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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赋:受与天齐 上——by恬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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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竹篾太粗会拉破纸张的,你来试试。”傅天看出流景的跃跃欲试,就把已经拆好的竹篾递给他。

流景接过来,轻轻一折,按着傅天的指导将修成半型的竹篾贴在马拉纸上。可还没贴到一半,竹篾就自行的扳直了,流景再怎样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骨子里还带着不服输的任性,便和这竹篾较起了真儿,一遍一遍的尝试,到最后却也没成功,懊恼的看了傅天一眼,傅天被流景脸上少有的情绪化表情逗的一乐,但还是走到流景身后,把手覆在流景的手上:“要用纱纸扎在短的这一条三份之一这里,然后慢慢屈曲,直至长的这条竹篾两端触到纸的对角之上将它贴好。不然肯定会直起来的。”不同于流景常年都要比正常人稍凉的体温,傅天的手温暖干燥得恰到好处。恰到得让流景忘记了应该挣开他的手。

最困难的一步完成了之后,剩下的就比较简单了,刷纸,粘尾,然后就是画图。流景这次倒是得心应手,没一会儿的功夫,素白的丝绢就变成了一只欲展翅高飞的雏鹰。傅天看着风筝上边的画,拿起流景刚放下的小狼毫,只轻轻几笔就给雏鹰点上了眼睛。

流景望着已然成型的风筝有一刻的失神,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饿吗?不然先吃饭好了。”傅天看出流景的失神,走到他身边问道,还是那种温润的语调,流景捏着风筝的手紧了紧:“不饿。”

武馆的后院被几道围墙给封得彻底,流景跟着傅天走过去,看看三面围墙,不自觉的眉头一皱。

“这里地方倒是够了,但不尽兴,流景,吃饱了才有力气去远一点儿的地方。”

流景被傅天说的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傅天这是变着法的让他用膳。抬头看看天,也的确是该吃午饭的光景了。没想到制作一个风筝竟然用了整整一个上午。

“嗯。”淡淡的吐了一个字出来,流景把风筝随手放在后院的石桌上,傅天就命婉儿直接把饭菜端到这里来吃,流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不喜欢拘谨的地方,这些,流景从没说过,可傅天一眼就看了个透彻。

这顿午膳仍旧是婉儿掌厨,傅天提早就吩咐了下去,所以菜式还算丰盛,流景等菜上齐了,下人也都下去了才往石凳上一座,拿筷子夹起一块糖醋鱼放进嘴里。没有宫中御厨做的那般精致,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傅天吃的很少,基本上都是在看着流景吃,流景被傅天盯得不自在却也懒得理他,自顾自的吃完。撂下筷子才抬头看傅天:“你看着我就能饱了?”

“嗯。”傅天答得倒也痛快,流景被这一个字给噎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脸上总是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的傅天会用这么认真的语气回答自己这个不算客气的问题。垂下眼帘便不再开口。

“走吧,现在是东南风,正好适合放风筝。”傅天也不生气,语气甚是轻快的说完便要去拉流景的腕子。流景下意识的躲了,可并没有躲掉。抬起头直视进傅天的眼睛里,看见的却只有盈盈的笑意。要出口的话便也就咽了回去。

傅天命人备了马,把风筝往流景怀里一塞,紧接着就抱着流景上了马。

“我会骑马。”流景使劲的挣了挣,动作太大,险些挤坏了怀里的风筝,但嘴上还是不满的说出了口。今时不同往日,他流景身上的伤已经痊愈,当然不想再和傅天同乘一骑,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没办法习惯与人挨得太近,一是真的习惯,二是缺乏安全感。

“你负责看好手里的风筝便是。”傅天根本是选择忽视了流景真正的意思,说完便拉住缰绳,掣马奔驰而去了。

江南的空气总是温润而又舒缓,刚过正午的风都夹杂着一点点的暖流,流景心里虽然不怎么乐意,但从小便也学会了隐忍,而且,骑马好像真的容易破坏了这风筝,好歹是自己第一次做的,坏掉就可惜了。

一边心里说服自己,流景便也不再纠结这些,任傅天把自己稳稳的圈在两臂之间,低着头看手中那墨迹已干的风筝。

流景的画画的很好,特别是山水鸟兽,流景曾经想,这世上最难画好的便是人,因为人有感情,所以便要在神韵上多加心思。可再怎么多加心思也未必能把一个人的神韵完全的刻画出来,因为人心,总是最难猜度的。

傅天勒住缰绳的时候,马儿稳稳的停在了一个临溪的山坡,地上的草仍旧是绿色的,流景想着来时京城已是一片一片的落叶,便又是一阵的感叹,大自然才是最神奇的工匠,这绿树蓝天之下,人,是何其的渺小……

第九章:断线

傅天翻身下了马就朝流景伸出了双手,那个自然而然的动作和数月前傅天把他带回山庄时候的情景完美的重合在了一起。这次流景可没再给傅天面子,把风筝往傅天伸出的双手中一递,一个轻巧的翻身就从马儿的另一边稳稳的落地。

傅天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就笑了起来:“你这是告诉我你的腿已经彻底好了吗?”

流景瞥了瞥傅天,压根就没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傅天也不恼,绕过马儿和流景并肩而立。

午后的太阳给渐冷的秋日送上了一丝温暖,空气中的湿气也如此的恰到好处,漫山遍野的绿,一匹黑色的高头骏马,这幅背景衬着的两人一个英俊高傲,一个云淡风轻,只有风吹过的时候,发丝相互缠绕,好像分不出彼此。

傅天把风筝递还给流景,流景接过来就开始观察风向。从小就习惯了凡事自立的流景没有告诉傅天,他其实真的不会放风筝。

反反复复的尝试了很多办法,流景开始有点懊恼,无论是利用轻功先将风筝带到一定的高度还是使劲儿的拉扯,风筝总会慢慢悠悠的飘落到地面上。傅天一开始还看得饶有兴致,到了最后,干脆找了棵树,倚着树干看流景自己在那里折腾。嘴角始终是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多次失败之后,流景就停了下来,抬头看天上的云彩,捏着风筝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流景把风筝平平整整的放到地面上,再将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风筝线重新缠绕好,只留下一段长度,最后逆着风开始奔跑。

风筝在引力作用下一点一点的离开地面,而那段松散的线也慢慢被拉直,流景没有停下,甚至是用了一点内力更快速的向前跑,依据着风向边放开手中的线札边调整着方向,不多时,风筝竟也就真的飞到了傅天所在的那棵大树的高度。流景觉着还是不够高,可这周围树木不少,若是再跑恐怕风筝线就会缠绕到树枝上,脚下收了力气,只是手上还在根据风向一点一点的边调整边放线。

一身白色衣衫的流景在这完全被绿色环绕的小山坡上特别的显眼,高高的仰着头,视线盯着已经越过树木的高度越升越高的风筝,发丝因为奔跑而略微凌乱,总是没太多表情的脸此时却带上了本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热切和欢愉。

傅天承认,有那么一刻他觉得流景很美,很阳光,很普通。可也就只是一瞬间而已。他不会忘记自己花了如此多的心思,甚至为了讨好流景特意去钻研了如何制作风筝,只为投其所好而已。

这小皇帝从小就什么都不缺,唯一缺少的就是自由,唯一能令他动容的便是这些寻常百姓家作乐的玩意儿。

不管在朝堂你是如何的高高在上,宝相威仪,卸下那身明黄的龙袍,也不过就是个贪玩的孩子。

流景注视着似乎就要跃上云端的那一个小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和那风筝一样能够于天地之间自由的翱翔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谁又能真正了解一个帝王的孤独和被束缚着的痛苦。

没有人,从来都没有人懂……

手中的线札一点点被放开去,天际那小小的一点好像都要看不真切了,流景仍旧抬着头,心底却划过一丝说不清的落寞。自己便如同这风筝一样,看似高高在上,实则也在被一条看不见的线束缚着,永远得不到真正的自由……

在流景发呆的时候,傅天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从他手中将线札拿过去,流景侧着头看着傅天,傅天便是低头一勾嘴角,下一秒,手中的线札全部被松开,等流景再次抬头去看的时候,便是连那一个小点也没了踪迹。

“傅天。”流景转过身,紧抿的薄唇泄漏出两个音节,他只是低低的叫了傅天的名字,却没有说下去。

“晚了,回去吃饭。”傅天也不多问,还是一脸的温润笑意,而流景便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任由傅天抱着他上了马,回去了山庄。

粽子带着侍卫不知道在山庄门口等了多久,看见流景和傅天同乘一骑归来,粽子的嘴巴张开就再没合上。

皇上从来都不让人靠他太近的,就是那四位由太后和司马大人替他册立的妃子都不曾挨着皇上如此近过,这叫傅天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竟能让皇帝对他如此的信任以及厚爱?

流景也看见了粽子以及粽子身后大队的侍卫,可这本来很平常的事情却让流景皱了眉毛,没由来的不想被傅天瞧见。

“流景。”傅天勒了缰绳,让马儿的速度慢下来,然后在流景身后低声的唤他的名字,感觉到流景后背一僵,傅天倒是觉着心情突然大好起来。

“婉儿做了你爱吃的菜。”好像没有看见自家门前这堪称壮观的阵仗一样。还是那种平稳的语调,就和傅天此时的心跳一样,让流景觉得莫名的安心。

“等我一下。”流景想了想,低声的回应,然后傅天便停了马,像是一种坚定的执念一样,傅天下马之后仍旧是回头冲着流景伸直了手臂,这次流景没有犹豫的,把手放到了傅天的掌心上。

粽子的下巴再次脱臼,皇上的武功虽然称不上出众,但骑术却是一等一的高手,现下是个什么状况,不但与人同乘一骑,居然还允许别人扶他下马,要知道,就是从小和皇上一起长大的自己,皇上也是从来没有如此亲近过的!

“粽子。”因为太过于震撼,粽子都没发现流景是什么时候就走到自己面前的,一直到流景唤他,粽子才算是回过神。

“公子,天色不早了,奴才来接您回去。”流景之前吩咐在外不许行君臣的大礼,粽子强忍着没有跪下去,但语气却是恭敬至极。

“你们先回吧,我晚点回去。”流景这话说的很平淡,粽子当即就皱了眉毛,可一抬头对上流景那双淡然去却清亮的眸子便再不敢做声。但身为臣子凡事还是要以君王为重,粽子想到临来时被太后招到德惠宫,千叮万嘱必须要随时侍奉在皇上左右,便也没动,就低着头站着。

“要我再说一遍吗?”流景的语气并没有变,但粽子却忍不住身上一颤,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如果不是自小就养成了隐忍的性子,流景现在真想一脚把粽子踹翻,可就是心里已经升起了怒气,流景脸上还是那种风轻云淡的样子,也不再理跪在地上的粽子,转身跟着傅天就进了山庄的大门。

第十章:等待

“庄主,公子,你们回来啦。”才刚踏进前院,婉儿的声音就从内堂里边响起,随后便是一个娇俏的身影蹦跳着出来。

“公子,累了吧,你歇歇,婉儿去给你打水。”婉儿到了傅天和流景的面前,看到两人都已经被风吹的松散的头发,笑着说完就往后院去打水。流景微微侧身抬头,看看傅天,傅天则是坦然的一挑眉毛,引着流景去了之前养伤的屋子。

傅天抬手推开了房门,侧了身子让流景先进去,流景站在门口没有动作,只是看着房内。

房间干净而整洁,看得出经常有人打扫。布置摆设却和自己离开之时没有丝毫的变化。

“你知道我会再回来?”流景没抬头,声音也很低,心里那种异样的情绪缓慢的在心里头涌动着,这个完全和皇城寝宫无法相提并论的小房间,却让他觉着好像有温暖的感觉,似乎这里有人在等待着自己的归来。

那感觉很陌生,很突兀,却不让人讨厌,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的愉悦。

“不知道。”傅天的语气是少有的低沉,说完便越过流景的身侧先进了屋子,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眉眼带笑的看着仍旧伫立在门口的流景。

“可是,我在等,就像这屋子里面的桌子、椅子一样。”傅天的手指抚摸上桌面,低垂的眼帘看着自己的指尖,一遍一遍反反复复的磨挲着,颠倒众生的俊脸上带着流景从未见过的深情。就好像此时被他抚摸着的并不是毫无生命的桌面,而是情人的脸庞……

想到这里,流景一向白皙而沉着的脸上竟抹上了一抹红润,微烫的温度让流景迅速的找回自己的理智,衣袖中的手指蜷曲,指尖扣着掌心的嫩肉,直到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刚刚心头那一霎那的悸动到底是什么?如此陌生,如此激烈,如此让人心慌意乱……

“那你等的是什么?”流景努力让语气和平时一样淡定自然,眼睛却盯着傅天仍旧深情低首的脸。

“流景。”傅天收回自己的手,终于抬头也看进流景的眼睛里,低低的念出这两个字,语气像是叹息一样,咬字却格外的清晰真切。

流景先是一愣,并没有理解傅天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叫自己的名字,随后才明白,这两个字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刚刚才平复下去的心跳再一次狂烈起来,可他只是盯着傅天的眼睛,好像除了这样相互看着,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

“公子,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啊?还是房间脏了?庄主可是日日叮咛着婉儿要打扫干净的,就怕着公子回来了要嫌弃的。”婉儿并不低的嗓音自流景背后响起,流景身体一僵,刚刚的失神竟然连婉儿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背后都没有发现,真的是太过大意了。

暗自深呼吸一口气,流景大步踏入房中,也不再看傅天,走到桌子的另一面便坐下。婉儿拧了两方手帕递过来给他们,两人便各自擦了脸。

“庄主,公子,你们要在这里用膳吗?那婉儿就端过来。”接回两人的手帕扔回到水盆里,婉儿再转身询问二人。

“嗯,将地窖里的酒也拿出来。”傅天看流景没有什么意见,便让婉儿去准备。

婉儿答应了一声便端着水盆又出去了,之后屋子里便是全然的静默,两人都没再说话,傅天暗里观察着流景看似平静的脸,却能轻易的感觉的出他内心的情绪。果然就是个孩子,几句好听的话而已。这么想着,嘴角便勾起了一个不屑的弧度,当然,专注于自己心思的流景并没有发现。

流景想到的是第一次遇见傅天的情形。当自己以为就会命丧那些贼人之手的时候,傅天救了自己。

当日的傅天,一身黑衣,松散而束的黑发,似乎是一个被完全笼罩在黑色之中的罗刹,一柄寒剑透着嗜血的光芒,当那些人全部倒地之后,傅天逆着阳光朝自己走过来,那天是没有风的,只有夕阳将这逆光的人影勾勒出一层金黄的光环,高傲尊崇,宛若战神。

而刚刚自己面前的傅天,手指摩挲着桌面,垂目低首,深情而又令人蛊惑。

流景握成拳头的手掌又紧了紧,好像手中扔攥着那风筝的线札一样。

想到那被傅天彻底放飞出去的风筝,流景突然觉得傅天是懂他的,就算他并不知道自己是皇帝,就算自己从未对他说出过自己的心思,可他还是懂了。

所以他把风筝彻彻底底的放飞出去,那一刻,流景落寞的情绪好像都高高的飘扬起来,原来真的有一个人,他是可以懂的,就算什么都不知道,不了解,就算自己的表情从不泄漏一丝一毫的情绪,但那个人,他就是懂得。

傅天,我该谢谢你么……

“在想什么?”流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边,傅天突然的开口,让他差点没有绷住脸上的表情,那句“在想你。”差点就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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