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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决 中——bywinnieflyw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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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清幽听罢,呆了一呆,自然又觉得很是黯然,暗暗忖道:“什么样的女人本少爷都能对付,可偏偏遇见了她,哎……竟全然未将我放在眼里,真是难办。”

又听得小荷包接着冷道:“也好,既然你这么能干,就去打水吧,我呢,可要去休息了,警告你!不许再出现在我眼前!”说罢,她转身又已启步,不容葛清幽多想,他一掠上去,钻过花丛,跟着身子一转,再次挡住小荷包的去路,只听他笑道:“姑娘,先别急着要走,在下此次前来,本是想姑娘帮在下一个小忙的。”

小荷包听的一怔,随后笑了笑:“果然无事献殷勤,你这么一大早跑到这来找我,原来是有事求我,早说嘛,一个大男人唧唧歪歪的。”

葛清幽偷眼一望,只见她粉面含春,神色俏丽,不禁神荡魂驰,脸上却很是苦恼的样子,只叹气垂首苦道:“姑娘,在下……今日……去井边扫地,不慎……将那索命婆婆的金漆木桶……跌进深井,那桶也未套上绳索,在下……好生苦恼,不知该怎么办了。”

小荷包听的又急又惊,豁然扭头大声道:“怎么不早说?这下子,可惹上大麻烦了!”

不及葛清幽回答,她早已飞奔冲向西院的水井处,那金漆木桶正是索命婆婆的心爱之物,每日饮用、洗漱的水必是由金桶提出才可,若是那桶跌进深井,便是神仙也没法子了,以索命婆婆之脾xing,说不定当真会大发雷霆,后果不容细想。

小荷包是越想越怕,待她一路跑到西院,也顾不上喘口气,只忙夺步掠到井旁,却只见那金光闪闪的木桶好好的摆在水井边上,她见状登时心中一松,而后又顿觉身子发软,险些平平跌倒地上,全身上下的骨头都似要散了一般,哪知,就在这惊魂未定间,忽听她身后竟传来轻佻熟悉的笑声,顿时听得小荷包背脊发凉,身子定在原地,只觉得一阵阵寒气陡然窜入心里。

这西院,极是偏僻,平日里,赌坊中人除却几个奴婢仆从会来打水外,便再无人影可见。

就在此时,小荷包的纤细腰肢忽然被人摸了一下,一个温柔的语声在她背后笑道:“姑娘莫要着急,在下方才不过和你玩笑而已。”

小荷包咬牙,猛睁双眼,回身一个拳头撞了过去,却撞了个空,身体再不由向前一倾,却被那人刚好抱在怀里,听得那人又打趣道:“姑娘,你原来如此喜欢我?竟向在下投怀送抱?”

小荷包又惊、又骇、又气,脸“腾”的下红了,再要启步,只见眼前人影一晃,她的腰又被那人摸了摸。

小荷包闪也闪不开,躲也躲不了,心昼就急了,怒道:“葛清幽……你好无耻!难道你不怕索命婆婆知道了,再教训你么?”说罢,她咬紧牙关,连连翻了三个身,身子越转越快,哪知葛清幽比她快上许多,总能闪到她身后,摸上她的腰,小荷包纵然胆子比一般的女子大,也不禁被葛清幽捉弄的害怕起来,口中急道:“你……你以前不是说过要和我做朋友的吗?”话音才落,只见眼前一花,一条青色人影已来到面前,小荷包想也未想,忙运进全力,一掌拍了过去,手掌方才递出,却又已被葛清幽捉在手里。

葛清幽哈哈笑道:“不错,在下在梨花香阁里是答应和姑娘你做朋友,在银月赌坊却不一样了。”

小荷包倒抽一口凉气,手掌被他捉的死紧,无法挣脱,急忙问道:“怎么不一样?你亲口……”

话未讲完,却见那葛清幽秀美的脸上一派从容,笑着接道:“唉?在此地,我可没亲口应承姑娘任何诺言,当然不一样了。”

小荷包脱口道:“那你到底要做什么?”

葛清幽失笑道:“在银月赌坊么……在下要和姑娘做夫妻。”

小荷包听罢,越瞧葛清幽越恶心,纵然葛少爷生得一双秀眉,杏目传神,当真朱颜俊秀,可在她眼中也不过烂泥一般,她实在不愿再多看他一眼,只好将眼闭上,扭过头,但葛清幽的一双柔情美眸偏要直勾勾地盯着她瞧,瞧了一会儿,突然笑道:“小荷包,申嘉那厮当真就比我好么?”

小荷包眼睛睁开,怒道:“放开我!你真不要脸,还敢和申大哥比?你这个大穴”说道穴字她又忙岔开口,接着道:“大恶贼,放开手!”

葛清幽反而点头道:“说的一点也不差,我哪里是申大哥的敌手呢?他可以将一个如此爱慕他的姑娘扔在这鬼地方,不闻不顾,哎……葛清幽呀葛清幽,你已然输给人家了。”

小荷包一想到申嘉,立时什么也顾不上,当下又抬起另一手,口中急道:“别说了,你胡说!”话未说完,那葛清幽却将她另一掌拨开,足不点地,拉着小荷包转了一圈,“啪啪”两下竟点了她的穴道。

小荷包身子一麻,动弹不得,骇道:“你……还想要怎么样?”

葛清幽向她笑道:“在下想要做什么,姑娘你一会儿自然就会知道了。”

小荷包既惊更怒,破口大骂:“你!你这个小人,卑鄙下流,恶狗,死猪,无耻,你……休要碰我半下,否则我立马咬舌自尽!”

小荷包骂得越凶,怕的越烈害,葛清幽便笑得越得意,只见他缓缓走上前,右手下滑,轻轻撩起小荷包下裙的绳带,那绳带系的很松,只稍一待力,便可将上衣下裙褪去,小荷包着实害怕,身子抖个不停。

葛清幽出尘绝秀的面上又是一笑,如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小荷包的额头,鼻尖,复叹气道:“别怕,小荷包,你可知,若不是这些日子我一直守护你,只怕赌坊中几个恶中色鬼便要将你轻薄了去。”

小荷包登时宛如被一桶冰水当头淋下,由头冷到脚,只得咬一咬牙,冷笑又道:“你只怕就是色鬼中的魔头,恶人中的豺狼了。”

葛清幽不怒反笑,道:“姑娘,你真乃在下的知己,不过,你是想被那群又丑又老又肥的男人轻薄了去呢?还是被我轻薄了好呢?”

小荷包脸一红,心里不由道:“若是和那些人比,自然是宁可叫你得逞好一些。”想到此处,小荷包猛然惊醒,羞的满面更加绯红,当下开口又叫道:“你杀了我吧,否则,等我以后见着申嘉哥哥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葛清幽接着笑道:“我可从来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再说,如果他们真心要救你,何以到了现在还没半点消息?小荷包,不如……我们俩来想法子,自己逃岂不更好,小荷包,和我一块回葛家庄吧。”

小荷包听罢,不禁越想越是寒心,只因葛清幽一点也没说错,她已苦等这些日子,却听不得有关小小、申嘉大哥他们一干人等的半点风声,生机一点点消逝,唯有绝望而已。

突听她又冷冷道来:“葛少爷,好大的口气!既然你从来就没把小小放在眼里,那怎么还像条狗一般献媚讨好在小小脚丫子底下呢?你敢当着他的面在说一遍这话吗?”她的话才说完,得意的语声突然顿住,面上动容,只见她眼前的葛清幽目中寒光冷然,面容虽是含笑,却着实酸楚难掩,浓密的羽睫如扇面般在眼下透上影,他伸出手指,在小荷包面靥上轻轻摸起来,口中却强笑道:“因为在下不敢,在下没骨气,不过,这个没骨气的人却刚好和你配成一对,女人配小人,再合适不过了。”

小荷包气的身子更加颤抖,厉喝道:“你别碰我,你给我走开!”

葛清幽嘻嘻笑道:“我偏要摸,偏就不走,你能杀了我么?”忽而语音又一顿,半晌儿,又笑说:“不仅要摸姑娘的脸,……还要……”

小荷包想到他嘴里“还要”二个字下面的含义,心里一阵发怵,自然也明白她的清白之身恐怕难逃这一劫了,随即露出悲哀的笑靥,暗道:“也罢,若我今日……当真被这恶贼……我便一死了之,申大哥,你在哪里啊?你们快来救我……

葛清幽仿若看破她的心事一般,冷笑一声,也不答话,一只手却已在她的腹下半寸(英文:erogenouszonexing敏感区)轻轻运气按压起来,小荷包双目一闭,咬紧牙关,哪知这葛清幽的手竟似施了法术一样,小荷包只觉得他手指按压所及之处,又是麻、又是软,诸多感觉像虫子一般直钻入骨头里,却又说不出的舒服,此种滋味竟是无法言述,使得她心里虽然不愿意,但身子却不由自主抖的更加烈害,口中也忍不住轻轻发出声音。

葛清幽绝美的目中露出一股炙火,手指竟也跟着小荷包一同颤抖起来。

小荷包终于颤声道:“……放开我……求求你了……住手……”

葛清幽竟伸出舌头,附在她左面颊处,舔了舔她的耳垂,笑道:“可在下……一点也不想停下来。”

小荷包目中涌出泪光,半睁眼,哭道:“你!!我死也不会放过你!葛清幽!”

还未等葛清幽说出更放肆的话,突然间,自西院拱门处传来一声大笑,而后一苍老沙哑的语声轻叱道:“葛少爷……你这小崽子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啊?”

葛清幽听罢,登时目光闪动,一步倒掠,离开小荷包的身子,小荷包自也是惊得怔住了,许久许久,说不出话来。

索命婆婆拄着个木雕花拐杖,驼着背,缓缓入进院,砸的地上“咚咚”有声,葛清幽见状,眼珠子再转了转,忙一步上前,拍开小荷包身上的穴道,回过头,面上堆得满满的笑容,背上却早急出了一身冷汗。

索命婆婆先瞧了瞧他二人的情形,然后对着葛清幽的笑脸皱眉道:“葛少爷,前厅少了个小厮,你还不快去?咳咳……”咳了几声,又笑着道:“你和这小丫头在这干什么呢?”

葛清幽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小侄只是想帮小荷包姑娘提桶水罢了,小侄怕婆婆……”

岂料他的话还未说完,小荷包却忽然惊醒,一把推开葛清幽,怒声道:“……他……婆婆,他刚才想要……”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小荷包脸亦是红了一片。

索命婆婆冷声应道:“葛少爷,你当真想帮人家提水?”

葛清幽叹气,再笑道:“婆婆,方才小侄不过是和荷包妹妹闹着玩而已,有您老在赌坊当中,小侄纵然有心亲近妹妹也绝不敢造次啊,您老明察秋毫,心如明镜,自然也知道小侄所说的话字字肺腑,哎……只是荷包妹妹她人小单纯,是以才误会在下一片好心,婆婆,您说前厅少了小厮,小侄这便和您同去吧,路上再做解释如何?”

小荷包此刻见葛清幽竟如此胡说,气的胸口翻涌,正想再出拳,忽又听得索命婆婆轻轻用拐杖敲了下地面,便急忙将拳收回,别过脸去。

葛清幽随即侧过身子,冲索命婆婆巧笑道:“小侄这就来搀扶婆婆去前厅,婆婆,先请。”

索命婆婆将腰微微直起,瞧那葛清幽笑得如沐春风,不由暗暗冷道:这小鬼可真真厚脸皮,哎……若不是看在他还有些用处的份上,否则老婆子我早将他做成阉人了(英文:spado)于是扫了一眼小荷包,将手搭在葛清幽肩上,转身慢道:“你们俩个小猴子都跟我来吧。”

小荷包狠狠瞪了一眼,也不答话,垂着头跟在后面,葛清幽则拉扶着索命婆婆的手,一边细心婆婆脚下,往内堂走去,一边四下里乱瞧,三人走了半晌儿,他才笑问道:“婆婆,怎么院落里一个人也没有?莫不是都到前厅去了?”小荷包吃了一惊,随即又抬首白了眼葛清幽,复垂下头,只听索命婆婆咳了两声,道:“到了地方,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葛清幽边走边又道:“婆婆,这拐杖好生碍事,不如将它放在这,有小侄搀扶不是更好么?”

索命婆婆道:“若有一天老婆子要宰了你,也绝不会用此物的。”微又顿顿语音,才笑道:“不过你倒说的有理,难得一片孝心。”说罢,“咚”的一声,恼杖当真被甩的老远,跌落丛中,索命婆婆接着笑道:“前厅,正有两个鬼来讨债,说什么也要和老婆子赌一场,葛少爷,要委屈你们二位到前厅招待他们了。”

小荷包却冷哼一声,低声道:“委屈?只怕他还不配呢。”

她说话之声固然不大,却也叫葛清幽、索命婆婆二人听得清楚,索命婆婆只做未听见,继续缓缓前行,那葛清幽听罢,心中五味杂陈,想起方才种种,不禁暗恨自己错失良机,终究未成好事,便长长的呼了口气,而后才赔笑道:“恕小侄孤陋寡闻,不知是哪两位宾客竟使婆婆如此兴师动众?”

索命婆婆呵呵笑道:“总不会是沈砚石。”测测的笑音听得小荷包周身发冷,脚步也慢了些,葛清幽则沉思无语片刻,复微笑道:“那可太好了,他们若是来了,小侄只怕xing命难保,婆婆,您可不能将我交给沈砚石他们啊。”说罢,直冲索命婆婆装出一副恳求神色。

索命婆婆面上冷笑,心知这葛少爷险刻毒,诡计百出,虽当真不与沈砚石同dang,却也绝不会站在自个儿道上,说不定早对自己心存恨意了,听他既如此说,也未信分毫,于是右手更加用力按着他的肩头,慢慢走向前厅内堂,说道:“葛少爷,你可听过”钱鬼“”死鬼“此二人的名号?”

葛清幽迈了一步,点头道:“在雷州时,曾听家师提及过此二人的江湖事迹,”钱鬼“名唤钱通天,擅使飞索,此人家产万贯,为人却小气的很,”死鬼“司马南,专使暗器,据说双手可连发十九枚棺材钉,出手狠毒,十足险。”

索命婆婆默然半晌,忽道:“他们带足了本金,要和老婆子豪赌一场,知道要赌何物么?”葛清幽笑了笑,叹口气,道:“赌人。”话音才落,小荷包自背后冷冷道来:“你脑袋难不成傻了?人也可以拿来赌,谁甘愿当赌注?”葛清幽看了看索命婆婆,苦笑道:“如今整个赌坊都归婆婆了,我们两个自然也是婆婆所属之物喽。当个小小赌注何足道哉?”小荷包登时听傻了眼,停下脚步,不肯再行,葛清幽、索命婆婆二人听得动静,也只得停下,葛清幽忙回头温言笑道:“婆婆的武功赌术天下无双,从未输过,那两个鬼今日只会落败而逃,更别说将你我二人带走了。”说罢,偷偷冲小荷包向索命婆婆挤着眼睛,小荷包自然会意,脸又红了些,只垂头启步,三人便一路穿过花廊,绕过假山,来至前厅,方才踏入厅堂,避开屏门,小荷包便被屋内的景象震的呆住。

只见前厅的丈圆硬木大桌之上,竟依次摆满了寒光冷耀的兵刃,种类之繁多,竟叫不全名字,北门大开,十余位赌坊小厮立在门口处,整整齐齐站了一排,另有几名侍女则垂首立在帐幔之下,索命儿子怒相满面,看见索命婆婆来了,竟傻愣愣笑了笑,桌子正北,笔挺的站着两个劲装中年男子,一个虎背熊腰、面容和善,一个身形挺拔,年纪略轻,面孔虽不俊美,但双目炯炯,举止之间,另有风采,他二人身后既有三个家丁打扮的仆从,一动不动,站在几口红漆香檀大箱子旁,箱子之上还系着红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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