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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决 下——bywinnieflyw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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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一种无形的劲气震得二人衣衫飞扬,接着,寒光一闪,直到谭寺文的前胸,这一剑非但来势奇快,而且剑气激荡,凌厉逼迫,谭寺文瞬间便觉得那寒气似要透入肌骨。

这时,剑尖的寒芒,已近在眼前。

申嘉是不是疯了!难道他竟胆敢致谭寺文于死地?

这难道就是申嘉忠心耿耿的表示!

谭寺文,三爷,不管是哪个身份,他都经历过无数苦战,决战,却从未遇见这么快的剑!

“哧”的,剑锋刺入了谭寺文的肩膀,但那冰冷的剑锋,却丝毫未差贴着他肌肤划了一下,不过将衣服撩破而已。

谭寺文身经百战,却也从未有如此这般接近死亡,申嘉一剑刺空,随即剑锋停下,横划回来,剑已撒手,凌空一个翻身,倒掠站好。

世上还有谁的身法,能如此这般,既洒落不凡,却又美如九天玄子。

谭寺文怔了怔,也凌空翻落,到了申嘉跟前,面色微微发白,他道:“我最拿手的飞镖,竟也未必快的过你手中的剑,申嘉,等这件事过去了,你另谋高就吧,我不敢要你这样的属下。”

申嘉挡在他面前,笑道:“谭公子是要赶我走?”

谭寺文的眼睛在夜色中看来就像一只野兽,他瞪着申嘉,冷冷道:“我不想变成第二个沈砚石,换作是谁,也不会再敢相信你这样的人了。”

申嘉笑了笑道:“你为何就不问问,我敢不敢相信你呢?”

谭寺文冷笑道:“你只怕还不会如此容易就栽在别人手上,你要是还会信任,还懂得信任,就不会拿剑刺我了。”

申嘉道:“与公子切磋就是背叛?……”叹了口气:“其实公子是把那些罪过都算在我头上了吧。”

谭寺文苍白的脸已渐红,现在若还有人问他,你后悔过么,他一定会给出答案来。

申嘉看着他的时候,眼波更是惋惜,他紧握着剑,柔声道:“虽然跟随谭三爷以来,三爷给我很多的机会,令我完成许许多多只有做梦才能得到的机遇,但有时我却还是免不了有些担心。”

谭寺文道:“担心什么?”

申嘉道:“担心你后悔。”

谭寺文笑道:“后悔?我为什么会后悔?”

申嘉道:“你年轻,高贵,你的人生注定是不平凡的,是惊天动地的,可你偏偏要”

谭寺文笑道:“你说我要怎样?”他眨眨眼,忽又笑道:“也许现在我最最后悔的,是和你联盟了,或者是将你介绍给我的父亲了。”

申嘉道:“不,不是这个。”他上前,附在谭寺文耳边,笑着悄悄道:“我所说的后悔,是指你谭公子注定永远要活在影里,你的哥哥才是将来丞相位置的不二人选,你不埋怨,但不代表你不后悔。”随后微微退后,微笑的看着谭寺文。

谭寺文虽然还在笑着,但笑容似已僵硬。

谭寺文垂下头,道:“申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你。”

申嘉道:“你后悔,你期望自己是个自由的江湖人,这样沈砚石就会真的是你的大哥,这样岂非要好得多?”

谭寺文道:“我已不会再这样想。”笑容也越发僵硬,过了很久才问道:“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胆子都这样大,都要揣摩我的心思?”黯然道:“相比之下,你的确猜得最准。”

申嘉道:“我历经的磨难,比之于你,是不可相提并论的。”谭寺文没有回答,目中却充满了痛苦之色。

谭寺文忽然明白,申嘉一再苦苦逼迫他自己,逼迫自己下手的时候,不是没有体会过痛苦与恐惧,只是他的灵魂早已扭曲了,或者说,申嘉根本就是个残疾,是个疯子。

谭寺文本来认为自己已经是背负了太多寂寞与痛苦的人,幸运的是,他自己心甘情愿,他情愿为了家族牺牲一切。

但现在他才知道,有些痛苦你非但无法忍受,连忘都忘不了。

申嘉苦笑道:“谭公子一定是奇怪,我为何非要毁了沈砚石的一生,甚至有的时候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前途。”

谭寺文道:“我……并没有觉得奇怪。”

申嘉道:“我大哥他什么都好,可是,他是个逃避的人,他以为自己是仁爱的,是宽恕的,以为自己已经得到逍yao岛的精髓,其实,我和他,谁也做不到。”叹了口气,道:“从一开始,他就在施舍我,初到沈园时的拔刀相助,流落江湖时的照应,从孩童开始,不知不觉间,他便习惯了给予,可从没问过我,作为申嘉,作为这么一个人,需不需要他的施舍。”轻轻紧了紧双拳,忍不住道:“你难道不理解我么?其实,谭公子你是非常的理解我的感受。”

谭寺文拒绝回答这句话。他看着申嘉,目中的愤怒已变为怜悯。他忽又笑道:“沈砚石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超脱,一个真正超脱的人,就不会像他那样,还恋着自己的声名,就不会以他的行为准则来约束你,他动不动就”顾全大局“,他是一个男子汉,是一个好兄弟,是个英雄人物,但他,却不是隐士。”

申嘉笑了笑,道:“能担当起这个道家最高境界的,我看只有少林的扫地僧。”

谭寺文道:“大败天下所有当世高手,却永远只愿意扫他的地,我最佩服其人。”

申嘉叹了口气,道:“沈砚石若是早点归隐了,或许又是不一样的了。”

谭寺文摇摇头,道:“他怎样也不会归隐的,他也许会和朱漪罗安静的生活一段时间,但谁也没法子将他栓住。”

申嘉道:“他天生是个浪子。”又道:“不过,现在的他,就是个犀利的毒蝎子,他见到我,就狠狠地蜇我的痛处,到底比我预想的要有趣了几分。”

谭寺文垂着头,沉默了很久,才忍不住问道:“你刚刚去见过沈砚石?”

申嘉道:“去了。”

谭寺文霍然抬头,动容道:“你竟然还会去见他?”

申嘉苦笑道:“因为我本来就没有脸面了,去见他又何妨?”

谭寺文道:“哦。”显然是无谓的应承一声,又道:“但林凤凰和金麒麟不如就放了吧。”

申嘉道:“他们绝对要一起杀!”

谭寺文道:“好,在你另谋高就之前,我就听你的安排。”

申嘉笑了笑,道:“谭公子用人就是有手段,我焉能不尽心尽力?”

谭寺文沉默了很久,道:“依你看,咱们是不是该今天一早就动身启程回开封?”

申嘉道:“不错,越快越好,朱门的下任门主,我也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谭寺文道:“谁?”

申嘉道:“苏少琴!”

谭寺文道:“你……见过他?”

申嘉道:“我不但见过他,还请他到酒楼里快乐了一遭,他是个聪明人。”他又笑了笑,接着道:“假如我有足够的时间的话,倒是愿意和他结交。”

谭寺文忽然不说话了。

申嘉道:“我跟他根本不认识,可是通过短短交谈那么几句,却已发觉他这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你觉得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做,是绝对会令你放心的。”

谭寺文还是不说话。

申嘉道:“公子,您?”

谭寺文冷笑,冰冷道:“我还能说什么,我到底要说什么?”

申嘉道:“听说,那苏少琴在很小的时候,似乎还做过丞相的学生。”

谭寺文道:“我认得他,从小便见过那苏少琴。”

申嘉笑道:“没想到丞相竟然还会想起这么一个孩子来。”

谭寺文忽然转身,慢慢向自己的别园走,申嘉追上去,和他一起慢慢走着。

灯火渐远,月色黯淡,夜色却是浅了些,渐渐将他二人都笼罩在一片银色之中。

申嘉笑道:“谭公子也是聪明人,只怕早就明白我已经知道苏少琴的身份了,我不该故作不知道,那就真不妙了。”

谭寺文微微一笑,将申嘉的剑拿来,轻轻一弹,剑作龙吟,微笑着道:“真的是把好剑。”双手将剑送了过去,边走边又道:“申大人,果真好剑(贱)哪。”

申嘉苍白的脸似也晕红,忽然接过了剑,随手一抖,只听“呛”的又是一声响,剑已折为两段。

谭寺文叹道:“好端端,却要毁了它,可惜呀,可惜。”

申嘉随手将断剑扔掉,一双斜挑的美目眼波流转,说不出的清绝,微笑着道:“这柄剑,不再是好剑了。”

谭寺文笑道:“早知如此,把剑送给我少琴弟弟,倒也合适,他,毕竟也原本该姓谭的。”

申嘉笑道:“这倒也用不着公子担心,在下日后,纵然另寻他处去了,也会送给令弟一把宝剑的。”

谭寺文点点头道:“好的,那你现在可以去准备了,我们今天破晓前就动身。”他挥挥手,又道:“不必带上全部人马,咱们静悄悄的出城。”

申嘉道:“是!”笑道:“但我还需要时间先去安排一下沈砚石的事。”

谭寺文道:“我知道,所以才叫你快去。”

申嘉笑了笑又道:“纵然人马不能太多,但两百来人还是要的。”

谭寺文淡淡道:“你尽管安排,而且不妨多找些武林里的好手,这一路,想捣乱的人,可是太多了。”

申嘉道:“但为什么一定要选在清晨呢?确实有些匆忙了。”

谭寺文道:“你想我要选在什么时候?”

申嘉叹了口气,道:“我以为你会挑在日亮的早晨。”

谭寺文道:“你想不到,其他人自然也想不到我会走得这么匆忙,自然会少给我找些麻烦。”

申嘉笑了笑,淡淡道:“确实有道理,那么,谭公子,咱们的人马便在洛阳东门的旷外碰头吧,我会把沈砚石藏的滴水不漏的。”

第三十章:痴狂

“飕飕”,几枝羽箭从城门之上射了出来,嗖嗖声响,划过长空,穿入一队杂乱四逃的人马中,大队的头领中了那羽箭,在马上大叫两声,拔除那箭后,翻然落马。

不远外,五骑马踏着滚滚黄尘,绕着队伍游走正急。马上乘客听得箭声,不约而同的一齐勒马。

五人眼见队伍的龙头人中箭跌下,心中都高兴得喝声采,其中一人大叫说道:“许大人,快去追罢,谭寺文往南边去了!”

等了半晌,许言笑始终没有答应,却听得一阵马蹄声响,有一队人马竟胡乱向南跑了。许言笑微微皱眉,纵马奔向南面,其馀几人跟着过去。转过躇山坳,只见前面果真两骑马奔驰正急,铁骑飞扬,洒洒乘风,眼见已要不见了踪影。那许言笑在马上一摆手,高声说道:“给我快些追,别叫谭千秋奸贼逆dang一伙跑了!”

四人听到命令,一齐纵马越发驰近。那许言笑伸左手,扬起长鞭,狠狠甩在马股上,大叫:“在这里了,快追!”又是加快了鞭子,当先追了下去。

这茫茫洛阳郊外一片高丛,四下并无行人,追踪最是容易不过。此时正是清晨时候,淡黄的阳光照在身上,殊无暖意,但许言笑五人纵马狂奔急驰之下,不久人人头上皆已冒汗。

那许言笑身穿蓝绸袍,腰悬长剑,眉头深锁,满脸怒容,眼中竟似要喷出火来,一个劲催马狂奔。

几人胯下所乘都是千里良马,脚程极快,紧紧狂追了半刻后,前面两匹马已相距不远。

许言笑狂呼:“喂,谭公子,你跑不掉啦!”那两骑全不理会,反而纵马奔得更快。许言笑厉声再接着喝道:“好哇!是非要我动手不可?!”

只听得前面两骑之上的男子,都立马叫了“吁”的一声,勒马转身,许言笑但见停马二人正镇定自若的等着他们,这二人面目平平,自然都必定不是那谭寺文了。

许言笑铁青着脸,当先止蹄,住马怒视。身后随行叫道:“大人,沉住了气,不怕谭寺文会飞上了天,那小子准是趁乱往林子里去了。”说完,纵身下马,沉着脸哼了一声,走上前去,说道:“你们还算分辨是非,既然如此,我问你们,谭寺文方才往哪去了?”那两人面面相对,就听一人道:“乱作一团时,大家在山坳那里早就一哄而散,却哪里能记得谭公子的去向?”

(二)

谭寺文,谭丞相的儿子,神秘莫测的三爷,这出生豪富名门的公子,此刻,穿着粗俗的衣衫,匆匆急奔在一条久已荒废的林道上,此刻若有人见到他,谁也不会相信他便是那掌握生杀大权,一言九鼎的谭公子,谭三爷。

谭寺文方才趁乱,穿了一个下人的衣衫,此番正是要逃出洛阳,他弃马而行,本意就是要避人耳目,如此前行里许,折而向西,曲曲折折的走上了蜿蜒林径。这一带都是极密的树丛,到处绿柳交叉,他东绕西转,跟着走不上片刻,已然认不清方向,行得数里,刚绕过一片绿林,只听得一个阳怪气的声音从丛中传了出来:“岂有比理,真是岂有此理!现在你才到了这来,可不是叫我们白等了半天么?”

谭寺文一听到这,心中登时怦怦乱跳,他长久以来,竟是头一次尝到了这慌乱不安的滋味,心想:“以申嘉的缜密,他一定会将人手早早就安排妥当,听这话,他们若不是早就发现了我?正在玩那猫捉老鼠的把戏不成?”只听得另一个人大声道:“我难道带着众兄弟还要事先和你约定何时见面?潘久,你别拿我作靶,哼,咱们都是江湖上混的,可不吃你那一套!”那潘久笑道:“申大人既要明日将那沈砚石在洛阳问斩,又要忙着捉拿朝廷重犯,总不能自行走开,他请了咱们两帮人来,若不能帮他分忧解难,他要我等何用?不管你吃不吃我这一套,总该想着不能给申大人添乱不是。”

那人答道:“申大人有无告知你,那姓谭的一定会路过此地?”潘久道:“我怎么知道?你这句话问得也太抬举我了,姓谭的那蠢货,要是真被咱们碰见,可算是他自己时运不济,天堂有路不走,偏要往地狱里来。”谭寺文心头一紧,无名火起,脚步晃了晃,便“咔喳”一声踩断了枯枝,那潘久一伙人马听到声响,大踏步走出林来,但见谭寺文对面而立,这潘久一身长衫,见到谭寺文这般样子,心头也是一震,但随即去察看其面色,但见谭寺文气势绝然,竟是没将眼前的一群人物瞧在眼里。

潘久身旁一人见到谭寺文到来,脸有喜色,立刻笑道:“是他!是他,哈哈,兔子落网了!”潘久丝毫不动声色,眼见谭寺文如此模样,道:“嗯,这位看来,的确是谭少爷,谭爷,幸会,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谭寺文笑道:“失敬,失敬,不知道阁下苦苦等着我,不会只是为了见一见本尊那么简单吧。”潘久道:“嗨,谭爷不必这么针锋相对的,在下和友人包鹏,在江湖上不过无名小卒,我等平日无非惹事生非,欺凌乡里,谭爷自然看不起如此小人,不过,谭公子,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今日,就要委屈公子一回了。”

谭千秋不管怎样,也曾是大宋当朝一品丞相,身份极为尊崇,因此谭寺文为人自尊已极,见如今申嘉竟然委派了这么些个货色来捉拿自己,分明是羞辱,他按捺不住,大为愤慨,道:“不过十来个人罢了,就算让着你们,只怕也拿不下我!申嘉,他休想我当第二个沈砚石!休想!”潘久身后一干众人人有的手按刀柄,有的磨拳擦掌,都是跃跃欲试。潘久却忙道:“谭公子,你莫要冲我发威,天底下的坏事,你做的不比不比其它恶人少些,沈砚石,嘿嘿嘿,他连明天的夕阳都看不到了,你明天毕竟还是可以活命的。”包鹏笑道:“我家申大人知道你是个人物,知道你颇有些能耐,因此怎么能只给了我们这么点人马,人哪,都在林子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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