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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傲枫红——by洛飞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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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瑾杂乱的脑子静了下来,他收回手,默默离开。

吕天成从一开始就看见他们两人,虽然听不见说什么,但看见凌非甩开上官瑾他还是很高兴的。当他看出上官瑾的意图时,就立刻现身,隔断这两人之间的任何可能。

凌非奇怪地顺着吕天成的视线就要回头,吕天成一下扳住他的下颌,“不许回头。”

凌非听话地没动,吕天成勾起嘴角,“晚上,我要去你房间。”

凌非没平静,没有表示拒绝,也没有表示欢迎。

******

夜色渐浓,落霞山庄安静下来,吕天成推开凌非的房门,凌非正解开头发,青丝散落,抬眼看他,并没有意外的神色,他的门正是给他留的。

吕天成走过来,为将来征服面前这个骄傲美丽的男子而兴奋起来,他的双眼微微发红,直接将凌非按倒在床上,唇就胡乱的吻下去。凌非没有反抗,他仰面躺在床上,任由身上那个男人脱完自己的衣服又来撕扯他的衣服。他看着天花板上的一块污迹不知再想什么,直到吕天成炽热的身体压了上来,他才收回视线。

吕天成架起凌非的双腿,凌非忽然笑了,吕天成的动作滞了一下,“怎么?”

凌非伸出左手摸他的脸,“你说过,愿意把你的命给我对不对?”

“对。”吕天成低头吻他,“过了今夜,我的命就是你的。”

他一点都不担心凌非会杀他,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想在他意识清醒的状态下杀他,简直是说梦话。他离开凌非的唇,下身一沉,就要侵入。

七道寒光从凌非右手直射入吕天成的胸膛,吕天成的双眼蓦地大睁,捂住胸口,向后坐倒在床上,一边喘气一边露出痛苦的表情。

凌非迅速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看着他,“你还记得央央么?”

吕天成痛苦地问,“她是谁?”

“她是被你杀死的人,你用各种手段凌辱折磨死了她,还把她的尸体挂在了流沙堡的城墙上!”

吕天成笑,“我杀过的人太多,记不得了。”

“是,她不过是挂在流沙堡城墙上被风干的尸体中的一个。”上官瑾不记得,吕天成也不记得,也许这世上唯一记得那个跪在街上静静吹着广寒调的少女的人,只有凌非。她的生命就如那天边的流星,一闪而逝。

凌非从床上拿起那支墨色长箫,细细摩娑,这支箫其实是个打暗器的工具,还是当年凌非专门请凤凰神殿最好的匠师为央央设计的。每个孔能射出一根针,七孔七针,都淬了巨毒,激射而出的速度不过眨眼,吕天成如果不是离凌非太近也许还能躲开。可惜,这七根毒针就是凌非为他留的。

他早就决定要杀他,只是没寻到机会,这个男人杀了央央,他不能再让他毁了千紫,所以他决定将计划改变提前。

凌非看着吕天成,他呼吸的次数越来越少,因为那些细针扎进了他的肺里,他每呼吸一下,就会疼得生不如死。这是一种看似人道的酷刑,由你自己选,要痛苦的活着,还是自己停止呼吸。

“为什么你不喊人?”

吕天成挑眉,“你这针够毒的,我是死定了,喊人有什么用?”

“至少可以杀了我。”凌非看着他。“又或者你还能抓到一线生机。”

吕天成笑起来,又用痛苦的表情吸了口气,“你不懂得,只有处在我现在这种状态你才会懂,无比接近死亡的感觉。”他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好像一切都无所谓了,那些得到的,未得到的,因为你只能放下。这感觉,很轻松。”

凌非想起银杏林里,他以为千枫会杀了他的那一刻,“你恨我么?”

吕天成没说话,他在心里想,我射你一箭,我还我七针,很公平,只是他的运气不如他好,没能活下来。“我快死了,但是凌非,就算我不叫人,你也走不了的,你很快会来陪我。”他的头慢慢垂下,嘴唇变成紫白色,“我,等——”

门外有人守着,凌非知道,他打开窗,想悄悄溜走,可是袖子却勾到了窗框带撞碎了桌上的瓷瓶。凌非边苦笑边向着山庄外逃,没有武功他居然连爬个窗都爬不好,身后有惊慌的叫喊声。

“抓住他!”

“那人杀了堡主!”

“……”

凌非慌不择路地向着断崖跑去,落霞山庄灯火一处接一处亮了起来,人声嘈杂,有警报的信号弹在空中炸响,下山的路必然被阻断。凌非站在断崖前,看着黑漆漆的崖下,这里是唯一的出路,却也是死路。

“凌非!”身后传来上官瑾的叫声。

凌非回过头,上官瑾向着他跑来,对他伸出手,“跟我走!”

******

千江雪从得知凌非去杀吕天成时,就带着一队弟子,快马加鞭向着嵩山赶来,他知道吕天成现在在落霞山庄。吕天成岂是这么容易杀的,就算得手了,凌非也未必能逃脱。果然,他赶到半山腰的时候,就看见落霞山庄上空炸亮的信号弹,守山的弟子立刻开始封路。

千江雪心里更急,扬手几鞭就抽死了几个拦他的流沙堡弟子,一夹马腹,向着落霞山庄冲去。远远就看见断崖边站着,一身红衣的凌非,山风猎猎吹得他的长发乱飞,上官瑾站在他对面与他对视着,对他伸出手。

他要跟他走么?

他会跟他走么?

千江雪的心冷了下来,他拿起了马上的长弓,搭箭,满弦——

对准了凌非!

******

凌非看着上官瑾伸出的手,正要开口,蓦地右胸下处一阵剧痛,开始发凉,他一摸,满手殷红的血。他笑起来,看见远远在马上拿着弓的千江雪。

上官瑾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转头看向箭冲来的地方,眼见居然是千江雪,忍不住怒吼,“你做什么!”

凌非却异常地平静,仿佛现在肋骨间插了支箭的人不是他,他看懂千江雪眼中的意思。

你只能是我的,绝不允许你握他人的手!

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慢慢飘远,他笑着,闭上眼,身子向后仰去,坠下断崖。

“凌非!”上官瑾失声大叫,他冲到崖边,崖下的黑暗里,凌非的身影早已消失,他突然觉得心中大痛,原来那个人对他是如此重要。

他应该在事情发生前就带他走的,或者,一开始就不应该放手。

上官瑾回过头,恨恨地瞪着千江雪。

千江雪的脸色惨白得不像活人,他一直看着凌非坠下去的位置,忽然捂住心口,吐出一口鲜血来。

“城主!”跟在后面的紫翼立刻催马要上前扶他。

千江雪摆摆手制止了他,一言不发地扔下手中的长弓,掉转马头,径直离去,双城一行也都立刻跟着离开。

这个夜,长得让人窒息。

******

江湖盛传,双城与凤凰神殿合谋,联手杀死了流沙堡堡主。吕天成的二弟吕天照接任堡主,立誓报仇——

第二十二章:秦衣

天色刚明秦衣身后跟着一个提着药箱的小丫头从洛阳城出来,准备到嵩山附近的小山村里施药看诊。

进了山,走了一段,到得一条山涧前。

“小姐,你看!那有人!”小丫头指着前方山涧惊叫。

秦衣皱皱眉头,紧步跑过去,看见那人半个身子泡在水里,头上破了几处,脸上擦伤也很严重,左胁还中了一箭,箭身已经拆断,只剩下半截。秦衣扶起他,发现还有微弱的气息,粗略地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全身骨胳断了好几处。她抬头看了一眼那高不见顶的山壁,山壁上正对着这个男人的位置,斜生在山壁上的老树尽数折断,显然这人是从山上坠下来的。

这人的命真够硬的。秦衣摇摇头,若不是这山壁上下几乎笔直,壁上又生了许多老松做了他下坠的缓冲,这人怕是早已摔得面目全非了吧。

“小梨,过来帮我。”

“哦。”小丫头愣愣应了声,赶快过来帮着秦衣把那人扶起来,“小姐,要把他带哪儿去?”

秦衣想了一下,“先回城吧,今天不去施药了,救人要紧。”

******

凌非不知道自己倒底昏迷了多久,他的意识渐渐清明起来,隐隐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小梨,去帮他换药。”

“好,小姐。”

有衣裙布料间摩擦的细响,一个有些生嫩的声音在他身边说,“小姐,这人生的真好看。”

“小丫头,思春啦。”

“哪有!”小梨的脸腾地红了,她正要解开凌非身上身上包的伤布,突然对上凌非慢慢睁开的双眼,一下缩回手,惊喜地叫,“小姐,他醒了!”

凌非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这个刚留头的小女孩,然后看见一个一身青衣的美貌女子走过来,拿起他的手,把了把脉,点点头,又放下,对他笑,“你昏迷了一个多月,现在一定虚得说不出话来,先吃点东西吧。”

原来我还活着。凌非苦笑一下,任由小梨将他扶起来,秦衣端来半碗清粥,“先吃一点,太久没吃东西一下吃太多不好。”

凌非虚弱的点点头,一口一口吃下秦衣喂他的东西,小梨一边看他吃一边笑,“你这人命真大,不,是运气真好,遇上我们小姐这样医术高超的人,把你从阎王那抢了回来。”

凌非感觉肚子里有了点东西,身体稍微暖了一些,他深深吸了几口气,才感激地冲秦衣笑,“多谢。”

秦衣点头,又扶他躺下,“你身上的几处骨折都好了大半,不过左胁那处箭伤太深,还要多治一段时间。”

“这是哪?”凌非看着这房里四壁都挂着画卷,雕镂精细的木拱门,红漆扶栏,檀木琴架上一架古筝,点着香味淡淡的香。而他身处的大床上,刻满了草木鱼虫,挂着紫色帐幔。

“绘云楼。”

“绘云楼?”凌非一怔,秦衣笑笑替他盖上被子去配药了。

凌非闭上眼,迷迷糊糊地回忆着,洛阳城有一座有名的青楼,绘云楼。

他不是个理教世俗的人,原本身为男宠就是离经叛道的事,对于身处妓院一事也不在意,又昏昏沉沉睡着了。

凌非自此在绘云楼长住下来,慢慢养着伤,秦衣从来没问过凌非的来历,和他受伤的原因。小梨倒是总用一脸好奇的表情看他,一副憋不住想问的表情,不过大概是秦衣交待过,所以她也没敢问。凌非很感激秦衣,她是个美丽又善解人意的女子,她如同一个老朋友一样理解和照顾他,任由他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舔舐伤口。

凌非想,他该忘掉,不管是凤凰神殿还是双城,还有千江雪最后的眼神。只要他想起这一切,他左胁的伤口就隐隐地痛。

他累了,只想歇歇,不要再陷入波澜之中。

绘色楼是洛阳颇有名气的青楼,在这里每夜一掷千金的巨贾富豪比比皆是,而秦衣则是绘色楼里最美的女子,可头牌却不是她。因为她只陪笑不陪睡,再如何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敌不过温柔帐内燕语莺声,软香玉抱。

买她的,多是些文质公子,颇有些雅气,有耐心听她抚一晚的琴,或与她谈一夜的诗词。当然,也有些执着的商贾贵族每日都来她这喝酒,越是难采的花,越是香甜,这是所有男人的通病。

凌非开始有些奇怪,以秦衣几能起死回生的医术,完全可以开个医馆挣进大把大把的银子。秦衣笑答,因为上天总是偏心那些富人,所以她要偏心穷人,她医病,只医穷人,从不收取诊金药费,相反,她在绘色楼的收入,全都用在了施药救人上。

凌非对她很是钦佩,这样一个奇女子,拥有绝世的美貌,高超的医术,还有一颗善良的心。处身于人人唾弃的青楼,却比任何人都高贵。

对于凌非的赞叹,秦衣只是一笑置之,她说,“人活在这个世上,总要有所理由,我的理由就是救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倚在扶栏边,懒懒地喝着一杯极苦的茶。凌非试过一口,苦得他眉毛眼睛都皱到了一块,再也不愿喝第二口。开始他还以为这是洛阳人的特别噬好,后来才发现,整个绘色楼,只有秦衣一人喜欢喝这种茶。

秦衣还喜欢喝酒,喝上好的竹叶青,陈年的女儿红,她与那些商贾文人公子在桌上谈笑风声,赋词对对,兴到高处,提壶倒酒,举杯饮尽。所有与她喝过酒的恩客,都说她豪爽,看她仰起脖子,眯着眼睛喝酒的样子,仿佛那酒杯里的是瑶池琼浆,广寒玉露。

秦衣还喜欢拉着凌非陪她喝酒,在绘色楼息客的时候,与凌非二人对饮,有时喝得高兴,她就抚一段琴,凌非就为她和着箫。

一次酒过半,秦衣坐在栏边,把头靠在扶栏的朱漆柱上半睁着眼看他,“凌非,你有没有刻骨铭心的爱一个人?”

凌非想起千江雪,叹气,“这种爱,一生一次就足已。”

只一次,他就遍体鳞伤,无力招架。只要想到他和千江雪之间的数次离合,他就觉得当初与上官瑾之间的感情淡薄得可笑。

秦衣笑了,她看着小桌上放着的一盏青色琉璃灯,那灯跟了她很多年,凌非从没见她点亮过那盏灯,但她总是痴痴地盯着它看。“我曾遇见一个书生,他叫萧天河。”

那不过是一场世俗间常见的书生与妓女之间的爱情故事。

那天她与几个文人喝酒作诗,她兴致很高,一手拿壶,一手拿杯走到扶栏边对着幽天玉月笑吟,“唯恨广寒宫阙冷——”

“但慕瑶池舞乐醉……”

(PS:这两句诗是我随便胡绉的,大家看了,笑笑就算了……)

楼下有一男子应道,秦衣低头看他,高额细鼻,双眼中满是惊艳地看她。她一笑,手中壶一倾,半壶酒都洒在他身上。

他却日日都来这栏下等她,就为看她倩影偶一走过,或瞟他一眼,或是讥讽一笑。女人向来最易感动,书生的行为终究是打动了她。他们相恋了,秦衣把自己的积蓄全给他,让他去考取功名,书生去了,而且一举考中了探花。

“后来呢?他再也没回来?”凌非问。

秦衣看他一眼,笑着摇头,“不,他回来,衣锦还乡,还带着大红花轿说要为我赎身。”

当年她为救一重病的孩子没钱买药,所以才把自己卖入绘云楼,一待多年,如今有情男不忘旧情,要取她,这是好事。

秦衣却拒绝了,她让他忘了她,她告诉他,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欢场夫妻,她的心是他抓不住的。她对他说,去取一个好女人,好好生活一辈子,她不过是他生命里的过客。

书生黯然离开。

凌非忍不住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拒绝他?”

秦衣看他,“你想不想看我真正的脸?”

凌非一怔,秦衣放下酒杯,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倒了些液体在手上,在两边耳根擦了擦。凌非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从脸上撕下一层皮来。

原来秦衣的脸上一直带着极其精致的人皮面具,那张美丽无双的脸不过是个假象,她长得并不丑,却很平淡,平淡到让人要看过几眼才会记得。

秦衣抚平手上的人皮面具,那面具如此鬼斧神工,竟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我害怕他先爱上的是我的脸,才爱上我的心,如果我们真的成为夫妻,那么这是瞒不了一辈子的。自己的丈夫一辈子都爱的不是真正的自己,这种痛苦,我承受不了。”

“也许他不会介意。”凌非说,“你应该试试。”

“不,凌非,你太天真。”秦衣苦笑,“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经不起一试的,我太过懦弱,我太害怕他看见我真实容颜的反应,害怕过往种种全部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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