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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龙+番外篇——by桔色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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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毅听了陆宁的话安心许多,便小心把玉势推了进去。

虽然陆宁嘴上说得轻松,却不过是安慰龙毅的浑话,自逃出了穆子陵的别院,那隐秘之所自不会轻易示人,故而已有近一年时间已经没用过了,早变得窄小紧致起来,虽是温香软玉,但到底没有膏药润滑,龙毅初次下手又不知轻重,到底还是疼的几乎要裂开来。

陆宁早在龙毅面前逞了强,此番只得把痛呼生生压在口中,掌心温热一片。待陆宁把整个玉势都吞下去,龙毅亦是满头大汉,好在陆宁不是初次,压在身上的又是全身每块肌肉纹理都让他熟悉至极的龙毅,似乎慢慢痛苦中也能察觉出几分美妙来。

虽然陆宁对趴在竹席上看不到龙毅的脸有些不满,但龙毅滑动的韵律十分舒缓,比方才身体里的暖玉更灼热也更温柔。陆宁在皎白的月色里全身心的将自己放松,龙毅就像只收了戾气的猛兽小心翼翼进进出出。

虽然这次谁都没有餍足,但两人都没多说什么。不知是因为龙毅太过温柔,还因为是陆宁心中欢喜忐忑的诸般心绪,他似乎还有些力气,便让龙毅带自己去竹林深处的溪流中洗浴。

龙毅拿自己的衣物把陆宁包住,放背在背上,依旧光着精壮的身躯,甚至连鞋子亦没穿便风一般掠过竹林,朝着水声淙淙处行了去。陆宁安静的伏在龙毅背上,呼吸着他脖颈间的热气,手指胡乱的在他背上画圈。

“毅,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好不好?”陆宁歪着头小声的呢喃着,片刻便睡了。只是陆宁睡着的太快,没能听到龙毅嘴边冰凉的叹息,在空落的竹林里回旋不休。

24.天生媚骨(上)

陆宁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只披了一件宽松的浅黄色袍子,身上很干净,显然被仔细清洗过了,看不到丝毫昨晚欢爱的痕迹。

随手拨开竹帘,一眼便望见了龙毅,端正的坐在房前大树下,阳光透过枝叶斜斜落在龙毅身上,映出畸零的光斑来。短短的黑发似乎长长了些,盖过耳际慵懒的落在肩头。龙毅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抬头对上陆宁的眸子,嘴角挂着薄薄的笑意。

陆宁坐在窗边,呆呆看了一会才掀了竹帘出去。花梨木的案几上整齐折着一条毛巾,甚至原本收在楼下瓷罐中的白盐也被龙毅拿小木盒装了置在一旁,似乎在生活琐事上上龙毅总是聪明的完全不需要担心。

陆宁心情甚好,认真洗簌打理的一番,换了件浅紫的长衫,拿一根月白的束带把披肩的碎发草草绑了。储物柜中的衣物都是天机阁的工匠们为他准备的,陆宁想起龙毅几乎越过肩头的黑发和那一身从没变过的漆黑,不由起了为龙毅采买衣服的心思。

陆宁扫了一眼手心里的伤口,笑得如同一只藏了尾巴的狐狸。

“毅,手有点疼,陪我出去买点伤药回来。”

龙毅没应声,只是站直了身子。左手递给陆宁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右手一翻匕首便不知被藏到了什么地方。陆宁恶狠狠的想,一定要给龙毅换上一身的白,看他能把这些东西藏到哪里去。

手中竹条触感光滑细腻,前端直直刺入一整张兔毛之中,显然锋利至极。这兔毛团扇虽不华美却不失精致,难得是件实用之物。陆宁面上云淡风清,心里却早已经柔的可以滴出水来,不自觉连语气都变得软绵绵的:

“从这里往北约四十里有一个瀑布,瀑布后的藏着出口,从那边走虽然远些,却可以绕过竹楼前面的璇玑奇阵,我们走那边。”

龙毅点了点头,背对陆宁蹲下身子。

掠过耳边的风,宁静而和煦。陆宁靠在龙毅背上,脑中浮现出的却是昨晚龙毅小麦色的肌肤和宽厚强韧的脊背,陆宁把头埋进龙毅脖颈里,迫不及待的想为龙毅购置浅色的衣衫,不由暧昧的在他耳边吹气:“毅,再快些,我可不想等到太阳落山之后再回来。”

龙毅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身法变幻又快了几分。片刻后,水声轰鸣,龙毅把陆宁从背上放下来,双臂环住腰身,将他整个身子都护在胸前,脚尖轻点,箭矢一般射进瀑布之中。

水帘之后,别有洞天。

一道平缓的石壁上竟还挂着软绳编织的梯子,龙毅神情怪异的盯着挂在石壁上的梯子,许久忘了把陆宁放下来。

陆宁被打横抱在龙毅怀里,手脚悬空十分不舒服,只得解释了一句:“我轻功不佳,可能飞不上去……”陆宁觉得自己的脸从没这么热过,就连受了风寒后的虚热也不及此番之万一,阴沉着脸盯着石壁上的梯子,似乎想用眼神烧了去。

好在龙毅自动过滤了陆宁尴尬的表情,脚都没动一步身形便直直拔高数丈跃了出去。陆宁龙虾一般弯在龙毅怀里,面上红晕堪比四月的春桃。

“出了这石径便是东临国的松江城,毅放我下来吧。”

这石径原本便是松江城的名迹,天机阁之所以会把出口选在这里便是存了大隐隐于市的心思,虽然来此赏玩的人不少,却从来没人愿意对那断了半截的石壁发出疑问,毕竟枫林石径来的多半是些文人,对事不关己的俗世一向是不在乎的。

石径两旁姹紫嫣红的开了许多芍药,从粉红到深紫不一而足显然是有人花了心思特地种在路旁的。不过陆宁原本就不是附庸风雅之人,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和龙毅并肩走在一处,往城中行了去。

松江城在东临不大不小,亦没什么名产,故而民风闲适宁静,鲜少大富大贵和一贫如洗之人,大部分百姓手里的银钱就和他们的性子一样,中规中矩中不上不下,好比温水。陆宁虽早知道竹居被建在松江城边上,却因为隐园突遭变故对这里并不了解。

他和龙毅只是安静的穿过大街小巷,偶尔停在干净的小摊上吃些寻常点心,离开的时候龙毅总会安静的在桌子上放几块碎银,虽不知道龙毅有多少家底,但既然离开了云浩,陆宁便不愿意龙毅再用杀人来换取酬劳。

陆宁想让龙毅知道自己富可敌国,又顾忌之后一连串的解释和谎言,只得作罢,途中却正巧行过一处赌坊,堂前悬一副对联:

“小施手段,得四季福禄;大展身手,聚五福宝财。”

陆宁嘴角一弯,在心里给加上“时来运转”四个字权当横批。

银钩赌坊,不大不小,却得了松江这方温润的水土滋养,生意兴隆。陆宁和龙毅一进门便看到中堂那副巨大涧底寒松图,心中惊诧却又不好再转身出去,探身从龙毅怀里抽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来按在龙毅手心,附耳低语一句:“只下一注,可别让我丢脸。”说完便径自朝赌桌行了去。

陆宁在寒园的时候虽常常和内侍们赌上几盅,但龙毅只负责交银子,完全不知道规矩,眼光一扫,银票便轻飘飘的落在桌上那个红彤彤的“小”字上。

那庄家眉眼细长,戴一顶细细的小尖帽,扫了陆宁一眼,拿尖细的嗓音叫了句:“买好离手,大小不走。”便拿了蛊钟旋转不停。

蛊钟刚一落桌,龙毅拿手在桌上一按,庄家叫了句:“三个六,大小通吃豹子。”一开盅盖却哪里还有半颗骰子的影子,只余了一堆粉末堆在桌上,陆宁朗声一笑:“庄家说笑了,如今这蛊钟里什么也没,便当是一个小字,怎能信口雌黄说是豹子,莫非是要耍诈不成。”

此言一出赌客哗然,桌边嘘声一片。

那庄家怨毒的看了陆宁一眼,正待发作,却被一只浅白的小手轻轻按在他肩上,庄家只恭敬的叫了句:“老板。”便退到一旁。

那白衣少年一现身,赌场中的喧哗便潮水一般散去了,饶是陆宁也呆呆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说是少年其实并不恰当,或许只是介于幼童和稚子间的年龄,被称为老板的人,充其量不过是个孩子罢了,身高不过五尺,整个人都裹在素白的布料里,纯洁的小脸上却带着和着瓷娃娃般的容貌极为不协调的浅笑。

那笑容从清幽和冷寂中透出诡谲莫测,他又一次伸出了他的手,只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那小手似乎更苍白了几分,带着薄如蝉翼的精致和脆弱。不过是小孩的一只手,却带着魔力般,让所有人都移不开视线。稚子开口了,声音如银瓶乍破之中泻出的清流,潺潺在众人耳边回旋:“这位公子,有这等能耐何处不能锦衣玉食,为何偏偏要来这俗气滔天的赌坊之中做下巧取豪夺之事,莫非和吉生是故交?”

陆宁看那孩子形貌气度,本已存了三分疑虑,如今那孩子一口,几乎是当面坐实了陆宁的猜测,当下便安下心来,朗声回了句:“吉生公子天生媚骨,却被埋没在小小赌坊之中,当真如那深藏涧底的寒松一般叫人惋惜。宁山野之人,突感手头拮据,路过宝地,便来试试运气罢了,不过是时来运转,又何来巧取豪夺一说?”

陆宁面上云淡风轻,话语里又没有丝毫内力,故而声音比起吉生来反而消散的更快了几分。但吉生却反应极大,立时便垂了眉眼从赌桌上拿了一千两银票恭恭敬敬的递给陆宁:“谢谢公子赏光,吉生受教了,只望公子不要存了芥蒂,日后常来才好。”方才谈笑间的气度风华像暖阳下的冰雪一般,生生化成一汪碧水,半点也寻不到了。

“龙毅,把银票好生收了,说好今天只下一注的。”话音未落,人已经抬脚往外行了去,门口两个大汉的头垂得更低了,眼里的神色不再谄媚,却流露出盖也盖不住的巨大恐惧来。

25.天生媚骨(中)

陆宁出了赌坊转头就看见一家酒楼,心情极好。脚步轻快的拉着龙毅走进去,随手便扔给店小二一张百两的银票。

“去最安静的雅间,楼里所有菜肴酒水都上两份。”得了这么多赏银,店小二自是分外殷勤,领陆宁他们进了三楼转角的房间。

松江城的地并不算金贵,所以大部分的房子都造得不高,虽只是三楼,视野亦是极好。松江城自是因松江得名,风景秀丽鱼虾肥美,并不像东临国都玉临那般奢华靡艳,江上没有画舫,水中亦映不出宫灯,只取了自然二字越发显得安宁闲适。

从昨晚开始陆宁就没好好吃过东西,这里的菜式精致,口味清淡而不油腻,正是陆宁最爱,他也少有的大快朵颐一番。没想到这次先开口的竟是一向吃饭时分外专心的龙毅:“宁,刚才赌坊里的那位公子武功应该是极高的,却不知为何愿意放我们离开。”

龙毅于陆宁相处久了,沉默的性子独独在他面前倒是改了不少,况且这个问题是他也颇为关心,觉得没必要为了区区五百两银子得罪了这样一位绝世高手。

“这我倒没看出来,不过他身中奇毒,日后必当有求于我,你不必过于忧心,只当他是我们的金主就对了。”

龙毅得了句不必忧心,剩下的便什么也没听见了,又风卷残云的去消灭桌上的菜肴。陆宁早吃饱了,便把手拢在袖子里发呆,虽然很养眼,但这养眼绝对不包括他吃饭的时候,所以陆宁只得把头转向窗外打发时间。

“什么人在外面鬼鬼祟祟!”

随着龙毅的声音飞出去的是两只空空如也的瓷盘,虽对武学几乎一窍不通,陆宁还是觉得这两只盘子飞的很有气势,摧枯拉朽一般刺破了绸布屏风直直朝角落飞去。

“是吉生冒昧了,原先还以为公子不过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竟真的是囊中羞涩,才从我那取了银子便迫不及待的到停云楼来大吃大喝一番。”

“如果你是来找茬的请和龙毅去外面动手,莫要扰了我吃饭的兴致,若是来送钱的请把银子交给店小二离开;若是来求医问药的,对不起,本公子最讨厌吃饭被人打搅心情不好,请回。”

陆宁这番话自然是滴水不漏,完全不给对方丝毫回话的余地。不管选了哪一种都必然放弃另外两种,若将话术比作武学,那么陆宁的话必然是一套极为凌厉而且行云流水的招式。

停了半响,风铃般的声音才再次扬起,似乎还带着几分憋闷:“凭着这个小灯笼,公子可去赌坊随意支取银钱。今日是吉生失了礼数唐突了,日后必当登门谢罪。”

“你回去便安分点,若是还差什么人跟随我们,可就是有来无回了。”陆宁朝着龙毅丢出盘子的方位摆了摆手,面上云淡风轻看不出一丝情绪。

方才龙毅丢出的瓷盘正在好端端的躺在店小二手里,盘子上还立着一枚小巧精致的桔色灯笼,盈盈一握的袖珍灯笼上竟还栩栩如生的绣着一只月白色的玉兔。店小二进来的时候很沉默,还一脸畏惧的绕过龙毅从另外一边来到陆宁身边,才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放下。陆宁一挥手,又赏给店小二一张银票:“那个屏风,我买下了。你去处理掉吧,看着扎眼的紧。”

店小二忙不迭去搬那碎成几片的屏风,又拿肩抗了紫檀木的架子下去了。

“毅,我们从窗户走吧。”话音未落,龙毅环上陆宁的腰灵蛇一般滑了出去。直直落在一家医馆前,陆宁心中感叹,武功高眼力是好,若是行那偷香窃玉之事委实要方便不少,怪不得采花贼一贯都只出现在江湖之中。

陆宁本就只是拿买药当个借口罢了,若是真要配药,竹林中的药材便取之不尽,又何必舍近求远呢。不过龙毅似乎早已经忘了他医术高明之事,还自作主张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反正横竖不是花自己的钱,陆宁乐的轻松,况且这些药材重新加工一下亦有很多妙处,陆宁虽不喜附庸风雅,却从不介意能在欢爱之时多出几分情趣来。

若非要说这小小的松江城有什么名产的话,那便一定是城中衣铺里的师傅们了。在衣饰打扮上,松江城的百姓也像这里的风景一般取了自然二字,颇为随意。陆宁带龙毅一进衣铺便专挑些轻薄的素色布料,师傅们手法熟练,龙毅身材挺拔却又不粗壮,缝制起来也颇为简单,陆宁又下了重金,不到两个时辰便赶制出两三套来。

其中陆宁最满意的便是龙毅身上这件,极薄的衣料蝉翼一般,近乎透明。裤脚袖口都做的极大,整件衣服只拿一条腰带挂在身上,隐隐约约能见到衣衫下的风景。龙毅虽没开口表示不满,却时不时的扭动一下身子,紧实的肌肉在身上滑动,陆宁开始回想起它们可爱的手感来,便不愿再在城中耽搁,和龙毅顺着原路回了竹屋。

银钩赌坊三楼左手边最后一个房间,门上悬着一盏巨大玉兔灯笼,烛火从白绢中漏出些冷清清的光来,和楼下呼来喝去的热闹赌局仿若两个世界。

吉生整个身子都慵懒的陷在软塌里,怀中还抱着一只伶俐的白兔,眉眼半闭似是有些疲倦的听属下报告。

“公子,我们不敢跟的太近,只知道他们是朝石径的方向走了,大概只是去赏景而已,松江城就这么大,那条路上一处民居也没。”

说话的人头上绑一条绿色的束带,和他彪悍的身形极为不协调。回完话,那浑身肌肉虬结的大汉在吉生面前极力弯着身子。忐忑的等了将近一刻钟,才看见自家主子有气无力的挥了挥苍白的小手,便忙不跌告退了。

“孟九公子你对这事怎么看?那两人突然出现在赌坊莫非真是偶然?”

一道残影闪过,檀香上的青烟只是晃了晃,房中便多出一个人来。剑眉星目,身形俊逸眉目中透出朗朗正气来,腰间悬一柄细剑青若秋水。

“能挫败吉生的必不是普通人物,那白衣公子一眼便能看穿你中了毒,显然医术极高,他身边那黑衣的随侍你竟不能靠近到五丈之内,整个江湖上有这等武功的人屈指可数,若他们真是江湖中人,绝不可能籍籍无名,所以就目前的情报而言,只能说是个偶然。也许是隐居山林的奇人异士。

吉生,你好容易遇到个对这稀罕的毒物有所了解的人,也算是你的造化,又何必如此疑虑,依我看暂时只要静观其变就好了。反正,除了这样我们什么做不了,毕竟我们有求于人,切不可自己断了后路才是。”

孟九说着说着脸和身子越靠越近,几乎要扑到软塌上。吉生原本半闭的眉眼徒然张开,眸子里精芒四射:“孟飞云,你是要害死我不成?”孟九闻言心头大骇生生滑出五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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