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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不知身是客——by鲥鱼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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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远征颇为委屈,许多关怀问候直直被噎在了喉咙里。他在万般担忧之下不眠不休的,不知费了几番周折才托人找到沈湛表露身份,现下见沈青明周身好端端的,冷静下来,虽却也着实无法回避此番冲动行事实乃不当,只是满腔热血被就此扑灭,脸色便难以抑制地难看起来。

沈湛见他二人如此,便站出来打圆场。“青明,我也是看小聂十足可靠才带他来的,既然都是自己人,何必那么较真呢?”

“沈大哥,你也真是,陪着他一起胡闹。”沈青明原也是担心聂远征搅合进来安危难保,现下见他摆起了脸色,面上也有几分不豫起来。

沈湛索性上前拉过沈青明直接在桌边坐了,从暖壶中倒了杯茶给他。“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我也管不了了,先来说说正事吧。”

沈青明听了,便正过颜色,暂且抛下私人情感。聂远征在感情中本是个粘人性格,况且一时的难堪过去,也明白自己有错在先,再胡来就显得太无理取闹,也静静地站到了沈青明的身后,并无意去打扰。

沈湛显是很满意,耐心开了口:“青明你也知道,廖仲恺自从叛党之后,没少帮着那些个日本狗贼捕杀我们这些爱国志士。重庆那边已经着急了,再这样下去,整个大上海除了租界怕是全都要成了日本人的占领区;而且更需要警惕的一点是,凭着原来在总局呆过的经历,廖仲恺对我们的活动规律也是摸的一清二楚。你到他身边那么久,工作也没少做过,既然始终无法为我所用,他这号人,上面已经明确说了,是无论如何也万万不能留的!”

“沈大哥的意思是让我直接想办法刺杀他?”那人从桌子上端起茶来抿了一口,也不抬头,自顾自地细细品了起来。

“青明,我知道你在他身边呆了也不少年了。当年要不是二处的处长因为嫉妒,借着清党侧的名义告发他贪污,他也不会被排挤到背井离乡去昆明那种地方衔职养晦的地步。这其中他自然多多少少也是受了不少委屈的,但也用不着绞杀这么多人来报复吧 这两年你虽然也没和组织里联系,但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自然是全心信得过你的,而且……”沈湛有了一丝犹豫。

“……而且,我在他身边也好下手,对吧”沈青明接过话来,也不含蓄,直接入题。

“不成!”沈湛还未及应声,聂远征便在一旁大声道,“这太危险,76号里的人一个个都是什么样的脾性,怎么能……”

“远征!”却是沈青明在叫他,语气十分严厉,可当聂远征一对上他的那双晶亮眼眸,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尽管心疼,他却也只得乖乖地闭起了嘴巴,只是眼眶泛起了红,攥成拳头的双手泛起道道青筋。

“青明,你下不了手我是知道的,你给我们他的行踪,我自会安排人!”沈湛其实手中并无那么大的权利,但他知其究里,倒也表现地颇为仗义。

沈青明却迟迟没有出声,只是继续端着那盏茶盅,定定地瞅着,神思不知跑到了哪里。

十里洋场的上海滩,灯红绿酒,歌舞升平。大上海最高档的舞厅大饭店——百乐门门口的霓虹灯闪烁地分外耀眼亮丽。门楼上那九米多高的玻璃灯塔一到了入夜十分便艳彩四射,灿烂耀眼,与千年古刹静安寺遥遥地隔街对望。一古朴一新潮,搭配成了光怪陆离的大上海。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缓缓驶来一辆擦得锃亮的汽车,端端正正地停在了百乐门的门口。站在门口衣着整齐的侍者连忙上去开门。廖仲恺下了车,打赏了那服务生,便与廖语冰一前一后拾阶而上。

一踏入舞厅,那如黄莺出谷般嘹亮的靡靡之音便缠绕耳际。大舞池里挤满了轻缓慢摇的舞客。舞池旁边的观赏席上,婀娜多姿的舞女与男客们开怀畅饮,调笑声不断。灯光昏暗的舞台上,纤纤丽影的歌女娓娓唱出:“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凄沧,月下的花儿都入睡,只有那夜来香吐露着芬芳。我爱夜色茫茫,也爱夜莺歌唱,更爱那花一般的梦,拥抱着夜来香,吻着夜来香。夜来香,我为你歌唱,夜来香,我为你思量……”歌声中流露出几分哀怨和无奈,在这战乱的岁月里,在此把酒言欢的人,又有哪一个不懂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荒唐。只是纸醉金迷,温柔乡软,反倒是外界严霜相逼过甚的过错了。

远远地就看见土肥原亲重的副官在冲他招手,廖仲恺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和已经在座的土肥原先生、李志民,还有几位日本宪兵队的长官们一一打过招呼,顺便向大家引见了自己的弟弟,现任行动大队的队长廖语冰。

今天早上的围剿行动,廖语冰功不可没,自然博得了大家的一片赞赏。廖仲恺曾留学于日本,日语自然是很不错的,嘻嘻哈哈的和在座长官们打屁聊天。廖语冰沾他哥的光,那几位日本军官也磕磕绊绊的拿生疏的汉语与他套近乎。唯有李志民和他的副手被尴尬地晾在旁边。他又耐心多候了片刻,脸色便微微一晒,寒暄了几句就匆匆的起身告辞。大家客套地出言挽留,却也没认真勉强他。

听歌赏舞,喝酒聊天,约摸过去了一个钟头左右,就见廖仲恺的司机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附在廖仲恺的耳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什么。廖仲恺听罢,脸色微微一沉,推托家里出了点事情,便单留了廖玉冰一人与那些人周旋。

“怎么回事?”甫一上车,廖仲恺就不耐烦地问起等在车里的少年——正是李敏成,他被廖仲恺派去一直跟在沈青明的身边。

沈青明那人说到底也实在不能让他放心,廖仲恺自己的手上没少沾人的血,而他又与廖仲恺如此亲密,难免会有人拿他开刀,搞个绑架暗杀什么的,廖仲恺原也是一片好意,并不想受这种刺激。虽说沈青明身手不错,但不在身边,多多少少也平白能让人担心。今天沈青明独自一人出去闲逛,又不让人陪着,廖仲恺便如往常一样四下里派了头脑机灵的李敏成暗地里偷偷跟着。

作者有话要说:俺有事外出,存稿箱不知有用木……嗯嗯,日更党不动摇,木用的话我回来再补,等着俺啊亲亲们~~噗~~

25.情深难寿

“廖次长,沈先生去了四马路了!” 李敏成虽然混迹于日本方面,但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各方面却都被他游走地十分熟络,不只是人情,甚至连上海的大街小巷也从未放过。

“四马路啊,”廖仲恺脸上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四马路西段可是挤挤挨挨半条街的妓女窟啊!”

“次长说的不错,”李敏成心里自然有所计较,他微微颔首,没打算放过火上浇油的机会。“我留心看了,沈先生进的是一间叫青莲阁子的。”

“哈哈,那家伙是越来越潇洒了,四马路那种地方我自己都还没去过,这回倒是被他抢了先。” 廖仲恺话虽如此说着,却反倒再看不出半分生气的意思,开开心心地叫司机径自开去青莲阁子。李敏成见他既然没有生气,把已然到了嘴边的话斟酌了片刻,便索性统统咽回去,不再吭声了。

“走吧,敏成,咱们也去见识见识大上海的四马路去!”廖仲恺见他已然无话,笑呵呵地拍了拍李敏成的肩膀。

到了青莲阁子门口,将要下车时,廖仲恺忽然开口向司机道:“我让你置办的东西呢?” 司机在前座一愣,想了一会儿,便从口袋里摸索出了一个暗木色的精致小盒子。

“恩,算你机灵,呆在这里等着我们,”廖仲恺向上瞅了一眼,咬起了牙。“……我一会儿就出来。” 说完便下了车。

由早就等在门口探风的手下引着,廖仲恺施施然进了阁子。李敏成这边心思不定,那盒子里面的东西为何他却是已然知晓的。“沈青明,但愿你能平安无事才好。”他笑着看向外面指点着不敢上前的姑娘们,倒是希望廖仲恺不会当真只被这些乱花迷住了眼,只顾着吃味了。

这边廖仲恺一进包厢,就看见沈青明正与一浓妆艳抹的女人在里面喝茶聊天。廖仲恺挑了挑眉,挥手叫人把那女的给打发了,也让身边几人统统在外面等候。仔细关好了门,廖仲恺转身看着那人,从手中的暗木盒子里取出个东西,放进了墙角取暖的火炉里。

“我还不知道你有品茶的爱好呢?什么时候开始的?家里面的好茶也没见你动过,难道……是外面的才更香甜?”廖仲恺一边说着,摘下了手套,懒洋洋的从那人手里夺过半满的茶盅,就着渍痕处品了品,然后弯身凑过去,嘴对嘴的把含在口里的茶水全数舔噬的传到那人嘴里。廖仲恺见那人毫无反应,却也不是一副反抗的架势,于是把两只胳膊干脆也架到了那人身上。

两人口舌纠缠了许久,直至水声啧啧的地步,廖仲恺便开始摩挲着解那人的扣子。那人一愣,竟然也没反抗。廖仲恺自鸣得意起来:“怎么了?平常还经常闹别扭哪,今天倒是乖乖的。知道错了?”黑色的呢绒大衣和雪白的衬衣被他扔在了一边,一只有力的毫不留情的手游走在光滑白腻的胸膛上,“明明在你身上都打上这样的记号了,你怎么还是学不乖哪……你让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说完轻轻的拉了拉那人胸前金色的小环。沈青明眉头一皱,痛得几乎哼出声儿来。那精致的小环在灯光的反射下散发着情欲的光泽,小环上细细雕琢着一圈缠绕着的花瓣,显得是颇费了一番功夫。

“青明啊,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什么吗你的肩胛骨长得很好看,就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要飞出来了。”

冰凉的指尖轻轻的划着那人的后背,廖仲恺在沈青明耳后低语着,细细描摹着肩胛的形状。沈青明冷的一个机灵,呼吸声沉重了起来。

“明明比我还高,肩膀却这么削窄,从后面看,怕是会有人以为是个江南美女呢,不过还好武生不算是个娘娘腔,要不然真的成了美人可怎么是好?”

廖仲恺调笑完,手指便从炉子里勾出那先前放进去的东西,咬了咬唇,把那物什按在了那人身上。只听那人痛苦的哀叫了一声,接着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子皮肉焦掉的味道。

“我拿你该怎么办啊,为什么你总是屡教不改呢?又让我伤心了不是?我的烙印,烙上了,就是我的了,谁都拿不走!"说完,一把搂住了那人的腰,往死里搂着,沈青明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都快要断掉了。

聂远征混混噩噩地从青莲阁子里出来,自己都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为了避免有人守株待兔,他和沈湛在里面足足呆了三天,鼻腔里无时无刻不充满着那天那股子皮肉烤焦的味道,眼前依旧晃着那人胸前金色的环子和背后那花瓣型的烙印,沈湛连耳朵边也永远充斥着那人痛苦的叫声。

聂远征觉得一阵阵的无力。沈湛看了,也觉得不过意。明明是发生在两天前的事情,却像已经揉进脑子里了似的,怎么挥都挥不去。

早几年前,他就听到有关他俩的传闻,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廖仲恺的探子动作也够迅速,那天晚上一共也没和那人聊上几句,廖次长本尊就匆匆忙忙赶了过来。还好沈青明反应够快,一看见楼下有人鬼鬼祟祟的盯着这层楼,便把聂远征和沈湛塞在了屏风后面,顺手从走廊里拉了一个小姐进来,这才有惊无险的蒙混过关。沈湛留了个心眼,等那二人走了之后,非又拉着聂远征在那阁子里多呆了两日,这才乘着夜色的掩饰一前一后跑了出来。话说那天,多亏沈青明掩饰得好,自己和聂远征才没被暴露出来,但廖仲恺那人也够绝的,仅仅是和小姐喝了口茶,沈青明就被烙子给伺候了,难以想象,要是沈青明真的做了背叛的事情,还不知道廖仲恺会怎样收拾他呢。

一想到廖某人当时的表情,沈湛看了眼失了魂的聂远征,就感觉心里沉甸甸的。可转念一想,那烙子分明是先前早就准备好了的,却没想到那两人的情趣生活竟是这么变态。沈湛现在不仅心里如坠大石了,简直浑身都在发凉,眼睛酸酸的,却也知道自己流不出泪来。

就在沈湛觉得全然无望的时候,有人给他带来了消息,沈青明同意给他们送情报,但暗杀的事情他并不想真正插手。接到消息,沈湛这才松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开始琢磨暗杀的事情。他回想着这两天积蓄在脑子里的乱七八糟的经历,看了眼玻璃窗外街上热闹的人群:大上海依旧是一副繁荣糜烂的景象,可又有多少人在意这灯火下隐藏的波涛汹涌,欢声中埋伏的种种杀机?

26.廖姓公馆

廖公馆一共有两位廖先生,丁阿达刚到的时候也不知道应该怎样称呼两位,攥着抹布思考了半天,便索性按惯常的称呼,大老爷、二老爷地叫。可那位年龄稍长的廖先生一听,立马两眼一翻:“你看我哪里老了?”虽然玩笑的意味更浓些,但丁阿达一惊,直觉自己这一定是说错话了,连忙改口道:“少爷、大少爷。”廖仲恺见他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摆了摆手出了门。

说起这廖公馆也是奇怪,偌大的一个宅邸就只住了俩人,连个女主人都没有。大少爷不常在家里呆着,二少爷也忙得厉害,每天都回来得很晚。丁阿达在家里最经常能见到面的除了一个厨娘、一个花匠这两个佣人以外便再无其他。原本似乎还有一个司机和一个警卫的样子,可大少爷经常在外面住着,司机和警卫便自然要跟去的,所以丁阿达甚至连他们的面都没见过。听说大少爷在外面养了个丽人,丁阿达很好奇,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居然可以拢的住大少爷那样的人。大少爷是个十足的大忙人,听说在官场里还是个大人物来着,就连日本人和英法租界的人都得买他的帐。丁阿达掐手指头算了算,进这廖公馆里一共有三个月了吧,可林林总总也只见过大少爷那么七八次面,每次都是匆匆的来,和二少爷在书房里商量些事情,便又匆匆的走了。这么个在大上海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是不知道那藏在外面的丽人用什么法子,愣是能把大少爷吃的死死的。

前两日大少爷搬回来住,还带了一个朋友回来。丁阿达原来认为自家的两位少爷已经是长的很英俊了,虽然大少爷身上总有种戾气,但这位朋友长的也很俊秀,柔和的脸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错觉,可那坚挺的鼻子和举手投足间却散发着一种英气,一种凌厉的英气。丁阿达只顾傻傻的看人,居然连大少爷递上来的大衣和文件箱子都忘记去接了。

“啧啧,不会是看傻了吧” 大少爷看起来很不高兴,丁阿达虽然来了没多久,但也知道自家少爷的脾气很不好惹,赶忙收了收神,把东西接了过去。转身去接那人的外套时,丁阿达思及刚才,却难免有些尴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那位先生,脸居然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那人用一双湿润幽黑的眼睛看着他,微微的笑了笑说: “叫我青明就好,麻烦你把我的行李一并放好!”说完带着鼓励拍了拍他的肩膀。丁阿达呆了,只觉着一股子温暖的气息从那手掌上传来,那人的笑和糯糯的声音也如春风般柔和的缠绕在心里。

可那位叫做青明的客人不知是不是身体不好的原因,当天晚上就生了病,廖仲恺大晚上的亲自把丁阿达从床上揪起来,踢他去洋人的教堂医院请医生。医生来了,仔细看了看,在那人肩膀上涂了些东西,拿绷带包扎好,又开了一些药给那人服了,嘱咐要好好休息便走了。一晚上被弄的鸡飞狗跳的,连觉都没睡好,丁阿达直到天亮前才合上眼,只是还没迷糊上一会儿就又被他那大主子给揪去了。

原来大少爷要出门,可又对那病人不放心,于是走之前嘱咐丁阿达要好好留心照顾着,给了他几片药片,又给了一罐子貌似涂抹的药,再三叮嘱东海要好好伺候着,连厨娘都免不了受了一翻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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