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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楼春寒浅 上——by等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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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堂堂神界四太子,下凡只为了寻找那传说中的桃花劫和那可以倾国的美人。西湖畔的偶遇,谁是谁的劫。

少年额角晦色的桃花光华就是那古老的劫数?一路相随,只为了助君平定天下,一赏美人芳华。上碧落下黄泉,行云布雨,私改命数,矢志不渝。

引来桃花劫的美人却是始终没有出现,天规反是违反了一条又一条,心也一步步沦陷其中。

最终,天下在谁的囊中,那桃花劫难道指的是……?

当天下在手,苍生维系,能否如初遇时嬉笑怒骂,对坐饮酒?

当犯下的罪行累累,当爱可以毁天灭地,即使天下在手,能否相伴一生?花前月下,香风盈袖。

楔子

堂堂神界四太子,下凡只为了寻找那传说中的桃花劫和那可以倾国的美人。西湖畔的偶遇,谁是谁的劫。

少年额角晦色的桃花光华就是那古老的劫数?一路相随,只为了助君平定天下,一赏美人芳华。上碧落下黄泉,行云布雨,私改命数,矢志不渝。

引来桃花劫的美人却是始终没有出现,天规反是违反了一条又一条,心也一步步沦陷其中。

最终,天下在谁的囊中,那桃花劫难道指的是……?

当天下在手,苍生维系,能否如初遇时嬉笑怒骂,对坐饮酒?

当犯下的罪行累累,当爱可以毁天灭地,即使天下在手,能否相伴一生?花前月下,香风盈袖。

薄雾飘香,瑞脑金兽。异常华丽的寝殿中,迷漫着悠悠的香雾,飘飘渺渺,绝非凡世。

那殿堂通体以玉石筑成,乌金的梁柱和内壁上雕刻以不知名的神兽。在宁静闲散中平添一抹肃穆。

寝殿的一角,银罗帘幕后,隐隐有两个人影。一风吹起了帐角,帐后人影隐现,顿时让人摒息。

只见沉香木的妆台前一个美人慵懒而倚,黄铜镜面上映出绝世容颜。一头墨染青丝垂背如瀑,如同美玉雕琢而成的精致脸上,线条温和柔魅。斜飞入鬓的细眉,眼尾微扬,秀挺的鼻梁,樱色薄唇似抿非抿。只怕若是那双桃花美目眼波一横,不用笑便可倾倒红尘。

“绯儿,听说你与百花仙子交好。你可知如今凡世是什么时节了?”那声音低沉带着淡淡邪魅,却一听便知是男子声音。

那被唤作绯儿的女子正站立男子身后,执着把寒玉梳为其轻轻梳理柔顺发丝。那绯儿一身白色曳地纱裙,丝带缠臂。挽着古朴的坠髻,眉目秀美,逸如秋水,虽不及身边人绝美,却也是世间绝色。

“殿下,仙子姐姐说人间如今正是桃花开遍的暖春,她也正准备去人间统领百花,播撒春意呢!可是……”绯儿似是有些犹豫。

“嗯……?可是今岁人间有什么异象?”男子闻言柳眉轻拧。

“也不是,只是……”绯儿似还在踌躇,突然她望见镜中男子不悦的神色,下定了决心似的“我从百花仙子姐姐那儿回来,路过云霄殿,帝君和天尊在殿中饮酒。应是酒酣,我听见天尊向帝君说前不久算了一卦,凡间命象为‘一朝未世,桃花成劫’。”

“莫非人间又将陷桃花劫?”男子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

“殿下知道那桃花劫?”绯儿停下手中动作,好奇地问。

“呵,桃花劫……上回听说,那前朝太子命犯劫数,即位后为了取悦他那倾国倾城的妖姬贵妃,杀害上奏的名门将相,天下忠良,直杀得天下血流成河。当时在凡间游厉的司命天君说他有缘得见,还说在天眼里可以看到太子额上有暗红色的桃花印,是凡人无法得见。应是就犯了这桃花劫数。没想到,才三百余年,人间竟又现。”男子说着,起身回头,也不顾那未梳好的青丝,向外走去。

“殿下,殿下。你去哪儿?”绯儿提起纱裙急追而上。

男子停下步子,回过头来。

“我自是要去那人间一遭。”

“殿下,那桃花劫是人间的劫数。不会影响我们神界中人……”

“傻绯儿,”男子邪魅一笑,打断一脸焦急的绯儿,“桃花劫,自然得有桃花才行。上次那妖姬被那司命老头见到,而本宫竟无幸得见,这回自然得去赏赏那人间绝色。人间女子的风情哪是你们这些整天只想着众生的神界老妖婆可比?至于劫不劫的可不关本宫的事,本宫意在美人。”

绯儿闻言红了双颊,“可是,可是……帝君如问起来……”

“父君如相问,绯儿只须如实相告便可。”男子的嘴角又扬了扬,凑近了“还是绯儿自己舍不得本宫,放心!见到了美人我马上回殿。人间美人再好又怎比得上我家美貌贴心的绯儿呢?”

绯儿看着男子近在咫尺浅笑的容颜,一时惊艳,反应过来时已面色通红。即使这张容颜她已看了千万年。

就在绯儿愣怔时,男子已取过她追出来时手上拿的朱红锦袍,随手一披,转身离去。徒留一串爽朗笑声和满殿空寂。

“反正殿下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殿下总是这样,这下帝君又要唯我是问了,唉!谁叫我是天后特地派来‘看’好这生性不羁的神界四太子殿下的呢!”绯儿从愣怔中回神,不禁又自语起来。

挽月,神界帝君四子,生性爽朗不羁,无意浮名,常偷下凡间品酒寻芳。素不得帝君喜爱,却是天后最宠爱的小儿子。

灵感来源:盛世红尘

画一场浓歌艳舞,夜夜笙箫几时休?冰轮可触手,天籁寂无声。上一场瑶台的歌舞不知已停了多久,人间早已是沧海桑田。可在这里,唯一不变的却是流年。

——题记

琼楼玉宇星殿,看云霭沉沉,把那栏杆倚遍。仙袂临风,望那星汉东归处,偷向人间。

遥想当年,眉若远山,唇如涂朱,双目如寒星。色似春晓花,面恍中秋月,一袭白衣更胜雪。西湖之西,画楼之东,依稀盛夏时,莲叶接天。倏然一瞥,注定了谁是谁的劫?

烽烟乱世,一身紫衣淡影如梭。谈笑间,便要那强虏灰飞烟灭。志在天下,身在画舫,忙里偷闲。飞眉入鬓,形若刀削笔裁。紫衣公子,俊美无俦。

持一杯淡酒,是非成败论英雄。歌姬花娘,西湖艳舞,雕栏玉砌,湖心画舫。共携君手,抛却歌台黯影,向那铁马金戈。万里明月照亮这千古江山,何处是心乡?

男儿热血,白骨英魂。战鼓萧萧,旌旗摇摇。九重白纱衣,殷殷血染征袍。放下那仙家法术,看似纤纤玉手,只执那人间枪刀。上穷碧落下黄泉,私布云雨,擅改生死。万里黄沙,凄凄战场,嘤嘤神鬼哭。几番风雨,多少是痴情?自古寡欲清心,一朝杀心情孽,无关善恶,血洗人间。私改天命,妄顾纲常,曲终人散,早知离别。

夜宿汝帐,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后记:景帝末年,各路诸侯各自为政,烽火连天。景年八年,锦州军破五州,踞紫禁,平诸王。羿年,新帝登基,改国号长夏,号殇。殇帝元年,大宴群臣。江湖豪侠,绿林草莽,一朝封王拜相。又是十里艳酒,歌姬舞娘,不说无妨。且道那日宴上,帝于辇上,俊美无双,巧笑也流光。

中有一将醉曰:此番收复天下,刮风下雨,化险为夷,似有神人助。帝笑而不语。

据后世青史载:那日琼华宴,正是壬戍立夏时。歌酒创盛世,而后一百余年无灾疫,无魍魉。传殇帝无妻无妾,无子无女,存世足百二十载。殇帝百年立夏,薨于宫外别苑——西湖西畔。人世一时无人即位,因帝生草莽皆无宗室、妻子,凡尘又起帝位之争。民间奇能之士,揭竿而起。百年盛世,终随帝之灵柩同被尘封,成千古佳话。

乱世中,双鬓斑白的宫人,流落尘世,言曰:君上薨时,目望南天,伸手欲抬,终无力而垂。一笑置之,溘然长别人世。

……

眼前都已模糊一片,看不见三十三重天外,是否有你的身影。犹现百年前,也是立夏时吧,西湖西畔,画楼之东,紫衣如繁花,白纱如霜雪。形影相掩,流年不再。

虚空之中,那白衣神人伸出素手相邀。早己年迈之极,却仍着紫衣的老人也伸出手去,躯体无力颓,神魂相随而去。依稀朗眉俊目,年少风华,公子无双。

历史文化博物馆……

墙上一卷古图,四面繁华似锦,碧水茵茵,正是西湖盛景。再美的花比不上画中央的紫,再清的水遮不去那抹素白。白衣神人,紫衣公子,初相识。对坐窗边,美景如画,正是大好年华。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楼内歌舞升平,楼外莲叶接天。

画幅边角用少年特有的清新笔体题了四字:崇修,云天。

“据说这是千古圣君殇帝真迹呢!虽是称帝前年少所作,却丝毫也不影响其价值。叫什么来着,这儿的标签上有呢!呵……盛世红尘!”

“对呀,崇修是殇帝的名吧。这云天据说是国师呢,一身本领,鬼神莫测。可惜于六军破城前一日不知何去。不过……看这画上男身女相的,说不定是哪座山里的精怪看上了殇帝俊朗,化身为男子前来相助。称帝前一日,崇修已是真命天子,身边哪容妖孽作乱?定是君相威严,把她吓跑了呢。”

众人笑声攘攘,夏日炎炎,也晒不化人们的嘻笑。

三十三重天,天外有神仙,一坐又是一千年。自从被帝君捉回天界,锁在这锆神楼中的这些日子,人间已过了千年吧。不知又是作何变化?也许……又是一个夏天?

01.美神人凡尘欲寻芳,朗少年决意正朝纲

陈朝未年,国君昏庸。佞臣当道,民不聊生。各路诸侯番王自立为皇,义军揭竿而起。

姑苏城,吴王府。

装饰朴素的房间中,药香弥漫。雕花的大床上,躺了一名中年汉子。床的周围围了一圈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个个面色惊惶。

只见床上的汉子剑眉飞扬,目若寒星,下唇微厚,鼻梁高耸,肤色健康,轮廓深刻。虽然如今年岁已在其脸上落下数道霜刻,却可想年轻时该是如何一个俊朗少年!即使如今躺在床上,又增添了几分憔悴,可其眉宇之间威严不减,让人望之敬畏。

“你们都出去,风儿留下就行!”床上的汉子,费力地撑起身子,露出被下的身躯依旧结实健壮。

众人闻言大都依命阖上门离去。

“父王,您……”

“王爷,……”

床边的一名年轻男子和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并未起身。急急出声却在那威严又带薄怒的目光瞪视下生生咽下。

“没听见吗?本王说除了风儿外所有人,自然包括你二人。”床上汉子看着他们,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那二人只好悻悻起身,临走前还恨恨瞪了眼恭敬站在床边的被汉子唤作风儿的少年。

出了门,走在亭廊上。那画着浓浓的妆容,穿着美艳的妇人,就啐了口。

“果然是那个贱女人生的小杂种,宝贝什么呢,说不定都不是你的种。”

“娘亲,何必动火。那姓慕的女人再厉害,死了也就只是一个侧室。陈吟风他也就是一个庶出的种,老头归天了,这吴王之位还不是我的囊中之物。”走在旁边的年轻男子悠悠说道。

那美妇闻言抿嘴一笑,“是,是,云儿说得是。现在就等你那父王归天了。呵呵……”

男子也低笑起来,两人对望一眼,沿着回廊前去,直到隐入楼阁间。

王府寝殿。

“风儿……”

“嗯,不知父王有何吩咐?”听到床上汉子说话,陈吟风忙恭敬回道。

“坐吧!父王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想和你讲讲蓉儿的事。”吴王陈书扬靠在床上,目光淡而悠远,似是穿透了岁月时光。

陈吟风恭敬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神情间有敬畏也有深深的悲戚,“父王,娘……她……”

“蓉儿……”喃喃着,想到那个清灵美丽的女子,这个年届五十的男人,脸上竟焕发出了如初升朝阳般的光彩,眼角眉梢,嘴角微扬,笑容干净让人混身清爽。“蓉儿她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你娘姓慕,她叫慕蓉。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有着让人倾慕的容颜,当年一见我就认定了她是我的妻。”

吟风听了眉头微皱,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听说亡故多年的母亲的姓氏。但随即又恢复如常,听着那个已失神的男人继续说着。

“她不是什么他们以为的风尘女子,她是当年的洛阳王郡主,而本王当年也只是吴王世子。”男人似是想到了什么幸福的事,那嘴角又上扬了几分。

这下吟风终于怔愣当场,母亲的身份,一直是他这二十年来受王妃和大哥排挤的原因。因此,王府中其他孩子自小也不喜和他亲近。而真相竟然……竟然……洛阳王慕家是当朝最大的外戚封王,陈朝的皇后贵妃大多出于慕王府。他急切地看着父亲,待他的下文。

“当年我随先父去洛阳参加慕王的寿宴,我不胜酒力,于是借口解手去后院吹风,遇到了也是看前厅热闹而偷跑出来的蓉儿。于是我和你娘相识了。

可她却是太子妃的人选,当时年少什么也没不顾的。花前月下,一晌贪欢。待宴会终了时,彼此纵使千般不舍却也只能分别。我回了吴地后,思念缠身,却是迫于先父先母压力娶了亲。原以为一辈子就会这么浑浑噩噩过去了、直到有一天……

她出现在我面前,她说我走后她发现有了我的孩子,惶惶不可终日。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只有她的一个哥哥知道她来吴地寻我。我不敢告诉她我已娶妻,但她说她在来吴地途中早已听说了吴王世子娶妻的消息,她只要和我在一起,其他什么都可以不顾。“

“而儿臣就是那肚中的孩子?”吟风满面的不敢置信,漆黑的眸子里有着不易察觉的脆弱。

“对,你和凌云几乎同时出生。他比你稍长几日,这也一直是你大娘难为你的原因,她总觉得你不是本王的亲生儿子。这是蓉儿留给你的,本想待你娶亲时交予你。以后也没机会了,就现在给吧!”

陈书扬在枕下取出一个紫木匣,打开来,浅色丝绒上是一对蝶形墨玉。窗外阳光浅照,墨色之上流光溢彩。他看着那块玉像情人一样轻轻抚摸着。终于,小心递给吟风。

“这是你娘只身来吴地时,身上带的唯一物件。据说有情人各取一块,便能成眷属。”

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陈书扬星眸中的神采又暗了下来。

“是父王对不起她,让她受尽旁人冷眼。在你三岁时,就香销玉陨了。父王也从此夜不能寐,身子一日差如一日。而当今圣上,当年的太子昏庸无道民不聊生,本王几次上奏皆被驳回。现今的洛阳慕王也就是你舅舅,当初帮助你娘假死的也是他。他继位后与父王一直有联系,前不久与父王商讨勤王大计,而父王已力不从心。风儿你可愿承此大业。如若不愿,父王决不迫你。”

陈吟风闻言心神一振,那双黑眸里满是坚定的神采,“风儿愿意,且不论旧日情仇,便是为了天下黎民也是义不容辞。”

陈书扬看着眼前那容貌与当年自己极为相象,却又有着那自己最爱的女子的影子的儿子,淡淡地笑了,那笑似是解脱了凡尘俗世的欣喜。

“风儿,详细事项在书房的第二个柜子后的暗格里。”静默了一会儿,又说道,“你知道,本王真正当作妻儿的只有你和你娘。那个暗格有我所能的所有留给你的东西。你拿到后速按上面的指示前去洛阳找慕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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