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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楼春寒浅 上——by等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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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风挽月想说什么,可是劫后余生,满腔话语出了口竟化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挽月,你究竟怎么了。”陈吟风神色骤变,眼神惶然,再也顾不得疑惑今日方才发生的种种,急急伸展开手臂,把他揽进怀中。

待把风挽月拥入怀,左手揽上不盈一握的纤腰,才发现怀中的人一夜之间竟然消瘦了几分。心疼不已,却无计可施。方才绿荷的神通,让他惊愕却也懊恼,等一次发现身边原以为需要自己保护的两人,竟都非凡。心中痛恨自己的无能,只好用空闲的右手,反复摩梭着怀中人瘦得现出了棱角,不再柔软的面颊。

风挽月牵起嘴角,露出一个牵强的笑意。伸出手来,捉下在自己面上抚摩的手掌。双手按在眼前人的双肩之上,撑起身子,看着他:“吟风,军中将领许是看你我长久未归,现派遣来援。大患已除,你定要安然出这青州……”

说完,眸中的笑意竟然愈发地炫灿。终于,双手失了力,靠在陈吟风怀中。

眼前这个姿容绝艳的男子,虽然一颦一笑间便有那风情万种。但是,似乎总让人觉着美艳却不可触及,高傲不可方物,像是被冰封的高崖之花。如今,却在他面前现出这般柔弱无助之态来,不禁让人为之心疼异常。

而此时城门上的官兵,终于从最开始的震摄反应过来。若是让城外大军过境,怕是这青州也足以被铁骑踏平。

“快收起城门!箭手向城下放箭!”城上不知有谁大呼一声。命令一下,果有几名兵士领命前去扯起绳索。金属的齿轮发出巨大的摩擦声,沉重的吊桥缓缓抬起。又有数排弓手,弯弓搭箭,从女墙后把箭头对准了三人。

陈吟风目光一沉,用左手揽着风挽月,右手又抽出方才插回鞘中的吴王剑。几个斜挑横扫,剑光漫天,密布如影,轻易抵挡了第一批箭支。

“绿荷,你快出去联络军中。如若我今日出不了城,你再与军中将士来商对策。”眼看第二轮攻势又将临,陈吟风眸光无畏,从腰间解下帅印,抛给绿荷。

“……”绿荷伸出接了帅印,却没有说话。

“快!”城门即将完全收起,而绿荷仍立于原处,而毫无动作,陈吟风也不免皱了眉。

“你放心,即使我陈吟风今日战死在这青州,也不会让我的挽月受任何的伤害。”陈吟风见绿荷仍是目光闪烁,时不时看向自己怀中。终于明白过来,紧了紧左臂说道。

“嗯,那……陈大哥定要保重。绿荷这就出城。”绿荷咬了咬唇,转身施展身法,一点一挪之间,身形向城门掠去。

城濠上的吊桥已收起一半以上,随着城上齿轮声响,眼前即将完全收起。绿荷一咬牙提气,飞身而上,足尖轻盈一点。千军一发之际,待她意识到,已跃出了城门。

陈吟风右手执剑,左手揽着昏厥的纤细美人。城门也随吊桥缓缓合上,望城外而去,于城门合上的一刹那,他看到出了城的绿荷回首欣然而笑。于是,便扯了扯嘴角,回了一个勉强的笑。

“轰……”的一声,随着这一声巨响,高大厚重的城门与吊桥终于同时关闭。

耳闻得城外马蹄,较之方才,更是响彻。细听之下,似乎……还能从中听到激越的人声来。

此时起,这青州城暂时隔绝了外世的音信。陈吟风也收回了拉远的视线,转回城上。

兵士们见城门已下,即使大军临城也可将挡一时。又见方才显出神通的女子出了城去,又有一人人事不醒,但想这是如何好机遇?便有人转把矛头对向城内犹在的陈吟风二人。

陈吟风环视一圈,打量了遍城上,只见一队队的兵士从城垣的遮挡后行出。星眸一凛,目光变得深遂、复杂,眸子漆黑如深水。

身子微侧,把风挽月护在怀中。剑走如蛇,又似银练破空,美得仿如只是一场剑舞。剑招划出猎风阵阵,而剑光正中的黑衣男子随着一招一式辗转腾挪,即使怀中还紧紧护着一人,却依旧是潇洒豁达一如闲庭信步。

提气一个纵刺,名剑的锋刃划过敌军的铁甲,发出刺耳的摩擦。然后,是锋刃入肉的沉闷声响,真实而又让人心惊胆颤。

僵持了有一柱香的时候,风挽月依旧昏沉未醒,两人身周尸骨堆积一片。而源源不绝的士兵,却依旧从各个方向涌来。陈吟风纵是剑艺超群,但毕竟一介凡夫俗子,双拳难敌四手。

傲然上挑的剑眉皱起,线条分明的颊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风挽月虽然纤瘦,可毕竟是身量颀长的男子。长时间揽着,左手已有些酸麻,挥剑的右手也几欲脱力。

剑招不禁有些凝滞,折腰险险躲过身后刺来一剑,回身一招把偷袭之人击倒。方立稳身形,待发现左边又有剑光耀目,已是躲闪不及。

本能地朝右一侧,那银光却是变转了方向,朝他怀中刺去。

电光火石之间,陈吟风的心跳几欲停止。眼睁睁看着利刃划过雪肤,瞬间有殷红的血溢出。血一圈圈如涟漪晕染,把红衣染得更是触目惊心。

而怀中人只是身子一颤,昏迷中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而随着血的溢出,原是温软的淡色薄唇泛白干裂起来。

陈吟风的脑中再也无法思考,这一瞬,如同天地失色,苍生倾倒。如同被眼前的血色沾染般,双目充了血。攥紧了了手中剑,骨节像要冲破皮肤,身上募地生出一股劲力来。也不知是急,是怒。

41.伫久河桥欲去,斜阳泪满

上章说到,陈吟风见怀中人受了伤,惊惶与愤怒交织,双目血红。

立马撕下一片衣料,为其简易包扎,目光温柔如水。待再抬起头来之时,却又恢复了方才的狰狞。

两轮目光如无形的利剑,右手手腕一震,凌厉剑气呈圆圈之势四向激荡而出。剑光所及之处,如疾风过境,草折尘飞。周围呈包抄势的兵卒如同瀚海潮水起落般,层层倒下。

趁这短暂的空隙,陈吟风小施展轻功向城门处飞身而去。待下一波兵卒赶到,陈吟风已移出数十丈距离,眼看是追不上的了。

于是,城楼上再次放起了阵阵箭雨。陈吟风尽力护着怀中人,也顾不得挥剑抵挡。只凭着久练轻功,身形灵巧,左右避躲。离城门愈来近了,毕竟连绵箭如雨幕而落,纵万般的小心,陈吟风短短一刻间,也中了数箭。锋利的箭头入肉,或在肩胛骨上,或钉于手臂。而陈吟风只是紧咬牙,闷哼一声,生生拔出,扔在一旁。

城门正在眼前,箭雨的密度反而有些疏了。陈吟风立于紧闭的城户下,脑中快速思考权衡着该如何出去。正准备再飞身上城楼,再与守军激战一番,好斩断收着大门与吊桥的锁链,再开城门。

突然,城门外战鼓擂擂,角声又急。战马嘶鸣,人声激越仅隔着薄薄一扇城门传来。

“咚……咚”是攻城的巨木,一下一下撞击在城门上的声响。抬头,城楼上也搭上了把把长梯,一队队兵土顺着长梯登上城楼,拔刀厮杀。

陈吟风心神一振,更知此时不能松懈。强定凝神,更加专注于抵挡飞来的攻势。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陈吟风只知道自己的双臂也失去知觉。黑袍越暗,红衣更红,脸上身上都沾满了血珠,都分不清是自己的,亦或其它?

只听闻,一阵惊天巨响,攻城木最后一次撞上城门。“吱呀……”一声,两扇合起的门扉向两旁缓缓推开,露出城外苍穹如血。

陈吟风神思有些恍惚,可左手仍是本能地搂着风挽月。疲软的双腿无法支撑两人的重量,双膝屈下,右手以剑拄地,勉力支身。鲜血顺着剑身滚落,浸染了身周一圈土地。

……

“风大哥,你醒了?太好了。”

胸口、后脑还是隐隐闷痛,臂上像是受了伤一般火辣辣地疼痛。眼皮有些沉重,用力掀开一条缝,外面的光线倏地涌入。不禁要抬起手来遮挡光线,不料牵扯到臂上几可见骨的刀伤。

“啊……”痛呼一声,用另一只完好的手紧握成拳。修眉紧皱,光洁白皙的额上瞬间便起了颗颗冷汗。

“风大哥,你别乱动……陈大哥今早走前吩咐我照料好你。你要是有什么事,他回来要唯我是问的。”绿荷见状赶紧放下手中的事,走过来按住。许是,看出了风挽月的疑问:“风大哥,你这刀伤颇为深刻……那日从青州回来至今,你已三日未醒。”

“嗯……”风挽月低头沉吟起来。心下有些难以置信,难道真的是下凡日久,又或是仙元着实损耗过盛?这人间刀兵竟能伤得自己,且还昏迷了三日。看来这次元神劳损过多,不是靠几日的清修便能将养回来。

眉心攒起,轻咬着稍是恢复血色的薄唇,想了想最终还是问出口:“那……他现在何处?”

“陈大哥……他说,说……”绿荷见他醒来便是过问那人,眼神闪了闪,心下有些黯然。又想到那人的去处,说出口的也是支吾不清。

风挽月也不催促,只用未伤的臂,撑起身子,靠在榻上,微仰了头看着她。眸光如水,迎着窗外的阳光,长长睫羽如同镀了淡金。眸色也不是纯净完全的黑,被那双眸凝视,觉神圣而迷离。

如同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佳酿,只淡淡的一个凝视,便如同下了妖术魔咒一般,让人不禁要说出心中所知、所想。

“陈大哥,他说要纵铁骑踏平青州,为你报一剑之仇。”

闻言风挽月浑身一震,方才烟视迷离的淡然神情几要溃散一地。触动长久不能停息,一瞬间,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是感动,亦或担忧。

但是,不知为何,胸腔内竟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来。凭他神人的天性,由此可知,恐怕是为不祥之兆。

仙元受损,无法屈指掐算凶吉,只能待夜深星上之时,观本命星之明暗来卜算。

“风大哥,不用担心。陈大哥说他要率兵绕至后方伏击攻打,一早便去了。要是快,今晚便能乘胜回来的。”绿荷看到风挽月的表情,有些不解。

“嗯……没事。”但愿,你能无虞。

反正也要待夜来星上时,于是心中也稍宽慰着自己,权且于营中休息、等待到夜晚时吧。

似是过了很长很长时间,终于高挂了整日的骄阳不舍地从西天落下。本该是惬意悠闲的夏日黄昏,而此时青州城外兵营之中,却是宁静而肃然。

中军帐中,风挽月斜倚榻上,手中攥着素瓷的杯盏,盏中香茗已半凉。帐门未敛,可以依稀望见西天挂着炫烂的霞彩。营中的兵士随那人去了大半,营中不禁有些过于寂静。而……那人却还未归来。

“不好了!不好了!”突然有喧哗声划破肃穆。风挽月猛得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杯盏,望向营门的方向。

夕阳下,一个兵士一路仓皇呼喊着地飞奔入军营。周身的战甲半破,随着他的奔跑,有鲜血拖洒出一道明显的痕迹。

认得是营中兄弟,守营的两名兵卒急急上前搀扶,出声相询。闻得呼喊喧闹,也有其他帐中未出战的兵士出来探究竟。

风挽月远远看着这发生在营门的一幕,没有任何的动作。眼神却是瞬间凝重起来,修长好看的眉紧紧蹙起,双手不自禁地用力揪住了衣角。

“陛下,有……有危险……我们……我们……”那个报信的伤兵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只来得及说出这半句,便不支而倒。

围观众人轰然议动,更是混乱的厉害。其中却有一人,镇定异常,这一人正是方才首先发现的守营小卒中的一个。看去年纪尚轻,似是还不及弱冠年华。

风挽月微松了松揪紧的手指,美眸眯了眯,转而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人。

只见,那人先是令两个士卒先把报信之人带回营帐,请随军郎中,看能否医治。众人仍没有从混乱中回复,依旧围在营门处议论。

“这下得要完,派人从长安再调兵力,这一来二去,少说也得五日。”

“是啊!可不知陛下可撑得这几日。”

“嘘,可别乱说话。被有心之人听到可不好。”

“我家乡多年战乱才来投的军。眼看有了个新帝,盛世指日可待。可是……唉,看来是时不应人啊!”

42.阎罗殿里鬼气森,一枝朱笔改生死

上章说到营中所有兵士听闻陈吟风领兵受伏后,都是议论纷纷、束手无策。而其中惟有一人,眼色冷静,于危机关头显出过人的才能。

那人悄悄走出人群,气息沉稳,目光坚定。一副相貌倒是清爽温润,明明着了戎甲,更像是书斋中苦读的书生。

那人转过身来,背着阳光而立。他咬了咬下唇,目光时不时看向中军帐的方向,像是在权量着什么。

风挽月远处见到这一幕,不禁撑起了些身子,眼眸眯得更细,愈发是一副目不转睛,饶有兴味的样子。

果然,那人望了一会儿,像是终于下了决定一般,缓步沉稳的向风挽月所在的中军帐走来。

“公子。小人有一事,不知当奏不当奏?”待走入帐中,那人也不矫揉,低头做了一揖,开口便问道。

“哦?”风挽月对他的来意有些小小的意外,先是惊疑地“哦”了一声,又觉得有些可笑:“这位小哥,小可在这军中无权无耻,如今又身受重伤。你看小可可是那值得你来奏报之人?”

风挽月一转眼望到枕边的玉牌,这是当时陈吟风交予绿荷调遣兵力的将军令牌,还来不及交还。伸出未伤的手来,攥起玉牌上的丝绦,拎起把玩。或于空中来回抛飞,或用拇指仔细摸索玉上淡且细的花纹。

“就是,因为……这个?”风挽月侧靠着身子,横眼看他,眉眼间是玩味与不屑。

“不是。来此之前,小人并未听说公子竟手握这据传可以统领天下军队的将军令。”那人看到风挽月取出将军令,还这样随意拿在手中把玩,也难免有些惊讶起来。

“那……又是为何?”风挽月把玉令往上一掷,再稳稳接在手中,转过脸认真地凝视着他。

“小人周嘉,本是益州一书生,终日沉于经史之间。奈何家国动荡,乱世纷争。生报效之意,苦于无门。当日陛下为将军率兵收益州,素闻年轻有为,小人率同窗乡人义然相投,如今陛下安危堪虞,吾等怎可自乱阵脚,坐以待毙。”说此言语时,吴嘉目光炯炯:“现今军中没有可当大任之人。小人观陛下此战本为公子,应是与公子深情莫忤。而现又知公子身负将军令,是望公子成全,小人愿率营中剩余兵士前去援助。”

看着眼前人还未全脱稚气的面,年纪轻轻,气度言谈皆是大将风范。风挽月的唇角不禁翘起:“既然,这位小哥如此说道,看来小可是不得不允了。”

单手一抛,玉令改变既有的方向向少年飞去。吴嘉双手接住,作势一拜:“谢公子成全,不知公子名姓。”

“在下姓风,名挽月,无字。”风挽月只淡淡回了一句,便转过面去,依旧斜倚在榻上,合了眼假寐。

“那小可便静候吴兄弟的报捷。”过了很久才传来一句,声音更是轻微,似乎是呓语般。

吴嘉看着眼前红衣的男子,眉目如画,微合了眼,慵慵斜倚。比那书中的女子,更有风情。又想起昨日陛下回营,怀中抱着他,一身鲜血、伤口,眼神中是分明牵记。心中生出一种可能来,当下竟感分外地难受与不适。

不是的,不是的。风公子一定只是陛下的莫逆之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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