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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楼春寒浅 上——by等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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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足下踹开木门,径直而去。云不凡看到那道高大冷峻的背影似压抑着滔天的怒意扬长而去,默默摇了摇头。

云州,云来客栈。

那未着外袍的黑衣男子,提着剑,怀中横抱一人沿途走来,满面的严霜,一身肃杀之气让见者纷纷让道。那人出太守府后沿街一路走入了位于另一头的云来客栈。

那人一出现果然又吓住了客栈大厅内正用餐、闲谈的众人。只有一个着绿衣的清丽女子见到来人,兴奋地站起身,跑到门口。

“啊!陈大哥!这……这是风大哥吧?他这是怎么了?”那女子显是被那肃杀之气吓住,又一脸惊讶地指着黑衣男子的怀中黑袍包裹的事物。

“没事。你先去楼上准备床铺。”先是绿荷,陈吟风终是收敛了一下冷冽的气焰,挤着嘴角强笑了一下。

上了楼,把怀中人小心地置于已铺好的被褥之上,为其除去外袍,掖好被角。陈吟风才随绿荷小心地阖上门出去,让其好好休息,自己也好定定神。顺便,告诉绿荷今日的经过。

两人,一个面沉如水,一个一脸疑惑。于是,谁都没有看到,就在阖上门的一刹那。塌上本该昏迷着的人幽幽睁开了勾魂的美眸,嘴角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当陈吟风傍晚再次进入房间,看到的便是风挽月万种风情,慵懒靠在榻上的景象。他仍是沉着一张脸,直直坐在榻边,也不搭话。两人之间是寂静的沉默,空中弥漫了尴尬而诡异的气氛。

终是陈吟风冷冷上前,动作僵硬地递上一盅清茶。又见对方接过茶水,无甚大碍的样子,便依旧阴沉着张脸起身要推门出去。

“陈兄……”

就在手触上门时,一声呼唤使他停下了动作。

“那云溪没有……没有对你作什么吧?”见风挽月欲言又止,陈吟风双手握紧了拳头,骨节渐次发出脆响。不知为什么,脑海中浮现出那日所见,心中又是阵阵地愤怒。

“大哥放心,自是……未有……”

风挽月从榻上起身,赤着光裸的玉足,立到陈吟风身前。瞬间一扫方才的尴尬,唇角微翘,眉梢上挑,目光带着隐隐挑逗与戏谑地,直直凝望着对面那对含着怒意的星眸。

下一刻,那纤细小巧的下巴已被有力的大手钳住,猛力抬起。身体压在那木门之上,樱色的唇瓣被覆盖,反覆碾磨、舔砥,啮咬、吮吸。

风挽月稍推拒了两下,便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手勾上了对方的脖子,檀口微张。

本是一时冲动,而风挽月迷醉的神情却让陈吟风气血上涌,彻底狂乱。趁那小口微张,舌便窜入那湿热的所在。反复舔砥细腻的内壁,齿列,牙龈,追逐纠缠那朵丁香,吮吸香甜的蜜液。

风挽月也渐渐反客为主,伸出粉舌,主动回吻了起来,一只手按上对方的后脑,让对方更深入自己口内。两条灵蛇相互缠绕,盘卷。

两人都是清心寡欲许久,吻了不一会儿便都气喘吁吁,身下情动。激烈的亲吻中,陈吟风的手从那红衣的下摆探入,触手是大片爽滑细腻如羊脂的肌肤。感到怀中的身躯微微一颤,他更是放肆地将手向上游移,寻找两点诱人朱红。

突然,一阵敲门声像当头一盆冷水,使情热如火的两人瞬间亲醒过来。风挽月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玉面微红,狠瞪了一眼。低下头整理凌乱的衣襟。

“陈大哥,下楼用晚饭吧!咦?是风大哥醒了吗?你们怎么了?”

推开门,门外立着的果是绿荷。

风挽月双手环胸,只幽幽看着陈吟风。

“额……没事,走,用晚饭去。”那脸上出现难得的窘迫,拉着绿荷头也不回地下楼去。

晚饭时,虽然动着箸向嘴里塞着食物,可陈吟风满脑子都是那张情动时迷乱的丽容。不知为什么,自己竟会……但只要想到那粉嫩的唇瓣可能曾被其他男人享用过,心中便是滔天的无名业火,然后便是想狠狠揉躏了吞下腹去。难道自己竟喜欢上了一个男子?不禁抚额皱眉,他究竟该怎么办?况且,方才刚把人家从登徒子手中救出后,自己随后又做出了那等样的事,岂不是与登徒子无异?挽月会不会因此厌恶于自己?想想便头疼……

风挽月也独自坐在房中桌前,手中执着的茶盅里的茶早凉了,也未喝上一口。为什么同是男人,那个云溪会让自己感到厌恶至极,而那个陈吟风却……一想到自己竟然像从前遇到的女子一样勾着对方的脖子,迷醉地回吻的样子,风挽月就禁不住地自我厌弃。本宫堂堂神界四太子,竟然……难道是之前那媚药未除尽?明知是不可能的,因为凡间的药物对神界之人是无效的。想到方才用法术好好修理了那个登徒子一顿就暗暗得意。

突然,像想到了什么,风挽月迷惑的神情渐渐散去,又换上了那副傲笑红尘的邪魅。与男子女子同是风流,从前未试过,不妨今次也亲身体会一下那传说中的断袖分桃之乐。何况,那个陈吟风虽然神情总是死气沉沉的,偶尔才见他笑,不过,貌似长得也还算……不错?

10.再踏前路心不宣,洛阳城外遇故人(上)

出了云州城门,一路向西行去,便可到达洛阳城郊。

风挽月醒来后,隔日,三人便又再次收拾行囊,打点好在云州置办的细软盘缠,换了三匹快马,加紧脚程奔赴洛阳。

一路上,自从那日房中发生的事件,陈吟风与风挽月便彼此心照不宣。一个是困扰,疑惑;一个倒是起了玩心,但既然对方没有表示,便也乐得不搭话。

绿荷看那陈大哥一直黑着张脸,线条分明的唇紧抿,神情甚为慎人;而风大哥却一路悠哉游哉的,和自己指点讨论沿途风景,只不和陈吟风搭话。心里甚是奇怪,貌似从风大哥醒来的那晚便这样了?

绿荷不禁抓了抓脑袋,这两人不是一向很投机吗?现在又发什么神经?

“绿荷,你原来会骑马啊!之前都不知道呢,姑娘家会骑马的真的是很少见呢?”虽然,策马走在前面的风挽月扯扯缰绳,回头随意地问道。

“啊?什么?是……是吗?其实……我也不知道啦!见人骑过,就那样骑上来了,没想到……呵呵……就这样啦!”绿荷听到风挽月问自己话,从埋头思考中惊醒,傻笑着回答。

“哦……这样啊!”风挽月一边的细眉一挑,看了看那对他娇憨笑着的女子,又转过头去,“这凡间前朝有诗人云:”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天下虽已易主,洛阳不再是那京都,但洛阳依旧以牡丹名贯天下。今朝来洛阳,又时值春朝,小可定要花间饮酒,纵歌笑舞一场。“风挽月也不知与谁人说,径自走在驱马踏前,长袖一扬,豪气干云道。

绿荷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又偷偷觑了眼旁边的陈吟风,见他凝视着前面那道炫目的丽影,眼眸微动。过了片刻,又恢复了那副雷打不动的冷漠表情。

绿荷不禁在心中重重捶了一下地。自出了云州,这几日来两人莫名其妙的冷战,让她这个旁人看着便寒透肌骨。看!明明就有话说,是吧?

“绿荷,快过来看!果然是洛阳水土丰美,花草只宜在洛阳啊!绿荷!”

“哎!马上来!”绿荷望望陈吟风依旧没有表示,只好也驱马上前与风挽月并行。

此时,天已将晚,三人行近城郊处,路上偶有行人商旅的车马经过。只见,风挽月所指之处是官道边的一大片绿色的草地。落日熔金,鲜嫩的细草似被染成澄透的色泽,将要滴出汁液来。点缀其间缤纷错杂几朵野花。虽无牡丹之庸容华贵,但在这驿道外,游目四顾,赏心悦目之极。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天际染了一层妖异的绯红。洛阳古道偶有人马匆匆行过,马蹄声纷沓。

绿荷也沉浸在了这美得另人窒息的瑰丽中,望着那天边的红,喃喃道,“真美!定是那九天之上红衣的神人仙子,在天际狂舞,染了半天的绯红。”

风挽月闻言嘴角划出一个邪魅的弧度,就着那鎏金铸的马鞍,击节而歌,“九天碧落,杨柳清风仙鹤过,几道晚阳徐落。好景犹多,谁共我?举杯投箸,觥筹交错,恹恹浮生共消磨。醉里闲看,锦瑟华年成蹉跎。”那眉目冶艳的红衣男子,在血色夕阳下,仰天长歌,似疯似癫。

夕阳的光辉都要被他夺了去。绿荷看傻了眼,檀口微张。陈吟风皱了剑眉,从后面直直望着他。漆黑星眸中的视线一瞬也不瞬,眼波如深潭,似要把映入眸上的红色身影完全吞没。

路上稀稀落落的几个行人也止了步,凝望着这绝美的男子。歌声古朴,带着深深盅惑,如扣在人心扉之上。没见过如此绝美的男人,没见过如此痴狂的世人,让人疑心那人是不是九天之上堕下的妖仙,来摄人心魂。

风挽月樱唇出唱出最后一句歌,媚笑着四处望了望,似乎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景象。

“各位看官,天色已晚,再不赶紧行路,便赶不上前边的驿站了。如爱听小可吟歌,若他日有缘再见,小可定纵歌三千场,今日便不奉陪了。”

“驾”马鞭扬起,马蹄飞扬,向不远处的驿站行去。只留下满地尘埃和一串爽朗大笑声。

那笑声如此清灵全不似人般冶艳,却依旧勾人心,在场的众人分明看见那天边的夕阳也颤了颤。

时辰将近关闭城门,而此处离城池尚有一段距离。看来今日是来不及进城了,陈吟风和绿荷只好也扬鞭跟上风挽月向那前边驿道行去,暂住一晚,明日进城。

枫林驿。

据驿卒说驿外那一大片现今还看不出形状的林子植的是枫树,到了秋日,枫林如火,满目绚烂夹着秋日的萧瑟,美丽异常。

傍晚,三人在驿中用晚膳。

那驿站中行客并不多,那老驿卒许是良久未与人交流了。亲自做了一桌子的菜肴,都是一些民间小菜。一路疾行,未曾好好用餐的三人却吃得非常受用。陈吟风把身上所有的碎银都掏出要赠给老驿卒。

见这三名衣着光鲜,长相出挑的客官如此喜爱自己做的菜,老人本就甚是开怀。见陈吟风递来银子,连连推辞,“公子,这又何必,有人肯用老头儿我的手艺,老头儿本就开心了。万不必如此客气。”

“老人家,一个人伶仃守在这驿中,也无人看顾。这银子,拿去添置些什么吧!权当我们的菜钱,房钱。”

陈吟风面对这位老人,那冷峻面目上却是满面和善、谦逊。风挽月不禁美目一睨,哼!伪善!

那老人见状也不好推辞,千恩万谢地接了。又似想到什么似的,“三位客官,是从外乡来吧!这洛阳城迟早成是非之地,老头儿看在客官恩德上奉劝一句,这洛阳能不去还是别去了。唉!老头儿我老了,走不动了,这乱世中早已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无处可去,老死只好守着这驿站啊!”

陈吟风闻言眼神一凛,“老人家,怎么回事?能否详说?”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啊!最近洛阳城周边兵力调动频繁。就前面那林子,有时一天就有数批兵士向洛阳方向去,且着不同衣甲旗号,应是不同州衙麾下。不过……按老头儿年轻时也服了几年兵役的眼力来看,应都来自吴地及周边各州县。”

陈吟风一怔,果然父王的旧部都应约来洛阳了。而自己的身份……今后要面对的宿命……望望身边自顾用餐的两人,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

安慰了那乱世受兵乱,孤苦伶仃的老驿卒。陈吟风同两人一同用完晚膳,便各自早早回房歇息了。

凌波微步,罗袜生涔,月上中天。

世人大多已梦入华胥,邂逅飞琼侣。陈吟风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终于没了再躺的意致,取了墙上的吴王剑推门入了院中。

一招剑动,身形凌空飞起,足尖轻点,锋利霜刃直指天上明月。剑随心动,风随剑动,发出呼啸的鸣声,如秋风扫落叶,朔风扬白雪。当真是挽月吟风。“风波不信菱枝弱,月殿谁家桂叶香。直教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磁性的嗓音惆怅低吟,最后一势,剑指院角桃花。剑锋未及,那一树绯桃已在挽出的漫天剑花中,簌簌摇落,连带是夜浓重的霜露。

陈吟风收势落地,剑回鞘中,轻轻喘息。

“陈兄好剑法!”突然一阵鼓掌伴着赞叹声响起。

陈吟风闻声望去,那个红衣男子斜靠在院中石桌畔,眯起在月下益发媚人的桃花眼浅笑盈盈地看着他。

“哦?在下这一套剑法名叫‘挽月吟风’,贤弟看如何?”陈吟风出乎意料地一改白日里的冷峻,也扬起唇角玩味地看着他。

“陈兄说如何便如何了,小可全听陈兄的。”风挽月见陈吟风一反常态,那桃花美眸益发得似吸了月华,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像是无声的魅惑。

陈吟风几步走到风挽月身前,一手抬起他的下巴,目光深沉地看着他。“挽月,你究竟是什么人?”竟这样地集邪魅清灵于一体,轻易叫人无法移开目光。

风挽月嘴角的媚笑不减,把身子更往陈吟风身边靠了靠,“那陈兄又是何人?那余杭城门的追杀,这把吴王剑,还有洛阳城的调兵……陈兄此来洛阳的目的,还有你的身份……陈兄怕不会只是一个小小游侠这么……呜~”

那张樱唇在自己面前开开合合,陈吟风眼神一深,突然猛力堵上那仍开合的薄唇。

高大身躯向下,把风挽月压在院中石桌上,口中猛力啮咬起来。隐约闻到那唇上似有淡淡樱花香,不禁又迷醉地品尝起来。

他迷醉时,风挽月已一个翻身反把他压在身下。趴在他身上,玉腕搂着陈吟风的脖子。丁香小舌轻柔推开齿关,伸入口中,卷了那深处的嫩滑纠缠嬉戏。又把对方的舌卷入自己的檀口中,引导着对方舐遍口中每一个隐秘角落。

风挽月本是风流公子,此时又用了手段出来。满意地看着身下的黑衣男子发出微微呻吟,身下相贴处已能感到那火热,风挽月正要扯开男子那黑袍下摆,把手探入。

突然,身下的男子咬牙强忍住那股冲动,用力起身,施了几分力再次压住风挽月。扯松了紧扣的领口,敞开一片白晰胸膛,唇一路向下滑过线条柔美的脸颊,来到颈项间,辗转嘬吮。留下一路星星点点暧昧红痕,湿漉漉地,月色映照出片片水渍。又滑到胸前含住一点朱红,用齿尖轻咬,舌尖打着转。另一边以一手轻捻,揉按。

风挽月挣了两下,见挣不开便也不挣了。双手搂住陈吟风的头,暗夜里,月色下,发出压抑的呻吟。

陈吟风口上不停,另一只手向他身下探去。握住那片火热,轻柔抚摸撸动。

“嗯……啊……”风挽月受不了地低叫,瞬间情热如火,狂乱中贝齿一口咬住陈吟风的肩膀。

陈吟风痛哼一声,随即加快了手上动作。

“嗯……嗯……慢……啊!~”一声低叫,积久的大量液体喷射了出来。

风挽月的桃花眼中晕了水汽,眼尾染了微微绯红,仍沉醉在余韵中,大口喘着气。感到陈吟风的坚硬抵在自己腿根处,隐隐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些微后悔起来,自己也许不应去挑他。没料到,陈吟风只是深吸了几口气,充满情欲的黑眸里回复了清明,才从风挽月身上起来,帮他拉好衣襟。

又闭了闭眼,定了定神,才开口,“挽月,大哥也不想瞒你。先父正是吴王陈公讳书扬庶子,当今坐镇洛阳的慕王正是家舅。大哥此来洛阳意在与王爷、先父旧部诸将商讨起兵,接管我陈家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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