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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一梦 上——by焕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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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青葱岁月(31)

我坐着人力车在拉萨转悠,会看到朝拜的人每走一步磕一个头围着布达拉宫祈福。人力车师傅告诉我,他们大多都不是拉萨人。从西藏其他的地方,这这样跪着过来的。我没法理解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却深深被他们感动。

哪儿有不一样的天,不一样的地,不一样的文化和不一样的人。

我顺着路走到一条河,河水清澈,倒影出蓝天和滚动的白云。有喇嘛沿路念经经过。我席地而坐,大口大口呼吸。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旅行。没有相机,没有画板,就这样一个人,走走停停。

然后坐车去了日喀则。去雅鲁藏布江、去扎什伦布寺,也到珠穆朗玛峰下仰望过。我在山脚遇见一个汉族女子,她跪在地上,虔诚的祷告,然后换上登山服开始攀登。

有认识她的人在私下议论她的事。说她和她丈夫都是喜欢登山,最大的梦想是登上珠穆朗玛峰,三年前,她的丈夫在攀登过程中遇到意外,葬身雪上之后。她幸运获救,从那之后,每年她都会来攀登。她曾经说,她会一直攀登下去,为了吊念亡夫,也为了完成心愿。

我仰着脑袋往上看,看不见山顶。半山之上白雪皑皑,我直了直身子,毕恭毕敬朝着这巨大的坟墓鞠躬。

返回拉萨,我扑拿着明信片想写点什么,咬着笔头想了很久,终没法下笔。将它放回荷包里,突然想回家一趟。

有时候,想清楚一件事就是想清楚了。就像卡壳的脑袋突然一下灵光了一样,没有前兆的。坐在回家的车上,突然有种心灵得到洗涤的感觉,庆幸一直不是一个人。

我妈见到我来很高兴,抱着我好半天,松手的时候眼眶红红的。徐家军傻愣愣的站在我妈面前,我走过去,给他说恭喜。这些年,我们母子确实是受他照顾。他措手无策,傻笑了会,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摊开手来,见我没动又尴尬的抓了抓闹嗲,我伸手去搂了下他,笑着说道:“如果你敢欺负我妈,我绝不会放过你。”他只剩下傻笑,连说话的能力也丧失了。

我心里不由觉得好笑,这般一个在商场叱咤风云的人物,居然还会有这样一面。

婚礼如期举行,我牵着我妈的手,带她走过红地毯,亲手交到徐家军手中。他接过母亲,举行仪式,眼光不时落在男方家属区空着的那个位置,一瞬间,眼神落寞,但很快又恢复过来,笑盈盈的看着我妈妈。

宾客众多,不停的祝贺,每张脸上带着虔诚的笑容,背地里有几个人真正祝福那就不知道了。有人说,他们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有人说,我妈道行高深,硬是将正房拽了下来自己扶正。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婚礼上面,蓝天比我忙多了,他忙前忙后,什么都在干,满头大汗。我让他休息会儿,他对我摆了摆手,继续又忙活开来。我见他这般勤奋,像徐家军定时不会亏待他的。而我只是穿着礼服帮忙招待宾客,期间有外地来的客人看着我,笑嘻嘻和我打招呼:“世鸣啊,还记得叔叔不?哎呀,多少年不见了,这么大了。”

徐家军忙过来解释,这是我继子。然后人家问,你儿子呢?徐家军又解释道,忙着,在国外,没回来。

婚礼快结束的时候,徐世鸣胳膊上挂着个洋妞过来,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听说他在国外一直混得不错。徐家军高兴得跑过去抱他,激动情绪不亚于我妈见我。我跟在我妈身后也走了过去,他送出礼物,笑着祝福他们新婚快乐。我妈用胳膊拐了我一下,我才板着张脸喊他:“世鸣哥。”

他回头看我,眼睛一弯:“小北,长得那么漂亮了。真好看。”我听着浑身不舒服,怎么也觉得这不是夸男生的用词。

他眼神在我妈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徐家军身上。徐家军拍着他肩膀说:“来就来嘛,带东西做什么。”

徐世鸣说:“我的一切都是爸爸你给的,自然,我的也是爸爸的。”说罢朝身边洋妞往前一推,推到徐家军面前:“如果爸爸你要,她我也可以让给你。我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伤了父子感情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未往我们这边看,我妈垮了张脸,我拳头也握着紧紧的,这话如果都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我真他妈可以吃屎去了。我妈伸手拽住我的手,随即笑起来:“你们好久没见,先聊着。”转身拽着我就走,她手上不了不少劲,指甲都快陷进我肉里。之后,又变得笑脸盈盈的去招呼客人。

招呼完客人我绕到背后看见蓝天瘫坐在凳子上,走过去踢他:“没事吧。”

他腾地做起来,看是我,指了指旁边凳子,又瘫了下去:“妈的,累死我了,比我自个儿结婚还累。”

我坐下掏出烟递给他,给他点上。他想到什么扭过头看着我:“你后爹儿子居然会来,真没想到。你是不知道,年前他爹妈刚离婚那会儿,打电话过来闹得,啧啧。”

蓝天整天跟着徐家军,知道徐家军的事别说比我多,恐怕比我妈知道的都还多。我看着他:“怎么了。”

他坐起来看了下四周,确定隔墙无耳,凑到我脑袋边低声说道:“他回来你小心点,当初他在电话里面说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母女。我当时就想,他要敢动你,我们哥几个肯定灭了他。徐家军又弄了不少钱给他,他才软了点,说徐家军爱干嘛干嘛,他不管,也不会来。今天来,那模样分明就是挑衅,反正我们不在的时候你小心点,我估摸着那家伙没安什么好心。”

我好奇:“不是说他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嘛?”

蓝天呸了一口:“屁,他一直都是他爹养着呢,没他爹有他。你是不知道他给他爹要钱的数,狮子大张口啊。每次都不会少于七位数。这种败家子,也只有徐家军能够养得起了。”

外面有人进来喊蓝天:“蓝天,客人要走了,出来安排车。”

蓝天诶诶应着,直了直腰朝外跑,跑到门边扭过头冲我说:“田益加知道你回来,说明天请你吃饭。记着啊。”

我一回家倒床就睡,浑身累得慌。半夜起夜经过书房,从门缝处看到有灯光,心想这徐家军新婚之夜还那么操劳,里面传出声音,争执声。我好奇,用耳朵贴在门上,听出是徐家军和徐世鸣的声音,疑惑,这徐世鸣不是去酒店住嘛,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扣了扣耳朵,再听,他俩似乎都故意压低声音,听不见内容。

32.青葱岁月(32)

我刚直起腰后面有人拍了下我肩膀,吓我一跳,回头看是我妈,才拍拍心脏。我妈立马将食指放在嘴唇边“嘘”了一声,拽着我到我房间。

“你刚才做什么呢?怎么会有这个德行。”我妈说话压低声音。

“我好奇。”我见她怎样,也莫名其妙跟着他压低了声音:“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妈叹了口气:“谈条件。说是要回来帮你徐叔叔管理公司。”

我哦了一声,心想这是人家家务事,与我没关系,也就不问了。我妈看了我一眼,顺势坐在我旁边,手拨弄下我的头发,对我说:“你来我真的没想到。”

我想了会说:“我只是突然间觉得,你的爱,你的生活你自己可以选择,我无权追问和限制。只要你觉得好就好。”

我妈愣了一下,估摸着她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番话来。我看着她特别认真的说:“我只是觉得,你还活着,还关心我对我而言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我妈明显眼眶红了,我慌了神,她一把将我搂在怀里:“你什么时候嘴巴变得那么甜,会说这些煽情的话了?”我伸出手搂着她的肩膀,突然间发现,我妈瘦得很,肩膀上能清晰的碰到骨头,心头一酸,差点哭了出来。我妈拍了拍我的肩膀,她说:“小北,你长大了。真好。”

后来,徐世鸣从书房冲出来,将门摔得震天响。我妈赶紧追出去看徐家军,我隔着窗户看楼下,徐世鸣直愣愣的盯着这栋房子,具体说是盯着我的窗户。我心里一个咯噔,即便隔得远,看不清楚他的眼睛,可是能明显感觉到他杀气腾腾,我猛的一下蹲下来,后来才想到,我房间没开灯,他是看不见我的,又站起身,再看,楼下已经无人了。

第二天一早徐家军的秘书就来告诉徐家军,说徐世鸣一早走了。我莫名其妙心口也松了一下,总觉得,他对我的敌意远远大于我对他的敌意。打小就是。

我妈和徐家军属于半路夫妻,不新什么蜜月浪漫什么的,婚礼结束第二天就开始正常工作。我吃过早饭去找蓝天,还未到他家就听见争吵声,上去看,门大大咧咧开着,我探个脑袋进去,满地的狼藉。蓝天脑袋上一片淤青,蒋晓丽披头散发叉着腰指着蓝天吼。

我清了清声音,故意咳嗽两天。蓝天见我到,笑嘻嘻让我进去坐,低头看满地狼藉皱眉朝蒋晓丽吼:“你不知道收拾收拾?”

蒋晓丽看了我一眼,瞪了蓝天一眼,甩着屁股冲出门。我看着她背影,张着嘴惊讶道:“你确定她是蒋晓丽?”在我记忆中蒋晓丽虽然有脾气,但绝对是温柔似水的女子,这样子,哪里似水了,就算是似水,也是洪水。

蓝天不好意思关上门,自己开始收拾狼藉,一个劲朝我摇头:“家丑,家丑。”

蓝蒋从屋内探出个脑袋,怯生生看着我,准备将身子缩回去。我一把将他捉住,抱在怀里:“儿子,还认识我不?”

那小子瞪了我两眼,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哄了半天无效,蓝天过来接手,嗅了嗅,大骂声娘的。就开始脱蓝蒋裤子,里面黄黄一片,一股恶臭熏得满屋子都是。

蓝天将他夹在胳肢窝里,冲进厕所给他洗洗弄弄,又抱回房间给他换衣服,手脚那叫一个麻利。换好之后又哄了阵,那小子很快就睡着了。

我跟在他身后不由夸道:“行啊,奶爸啊。”

蓝天叹气:“你以为我想我乐意啊,哎。他妈不管他,我的种,不可能不管把。”

我帮着蓝天收拾屋子,之前虽然老是听他打电话过来诉苦,可是真没想到他媳妇变化那么快,做妈的连孩子都不管。我好奇问道:“你媳妇怎么变成这样啊。”

蓝天顿了顿,说:“嗨,我哪知道啊。我要知道她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我从小就和他认识,所以我铁定他心里有事。既然不说,我也就没问下去。收拾好屋子,和蓝天一块把孩子仍他爸哪儿,一起去找田益加。去的时候时间还早,田益加就让我们去他办公室坐一会。

打了个车去“丽都”。还和以前一样,豪华得一塌糊涂。白天没开灯,黑漆漆的,走在走廊上能听见脚步的回音。蓝天小声给我说:“最近查得厉害,生意都不怎么好。田益加挺头疼的。”

田益加的办公室和之前一个样,用蓝天的话说,明明就是个流氓,非弄得像个教授似得。年初回来遇到阿Q出事,没见着他就走了,这次见才想起有一年没见了。他正在接电话,见我们来,示意让我们坐下等他。我看了眼他,感觉沧桑了不少,皮肤没以前好,嘴角下清晰能看见一块疤。下巴下面留了一撮小胡子,瘦了。

接完电话笑嘻嘻过来一边掏烟一边乐:“小北,见你真不容易。开始蓝天说你不回来了,我还在琢磨什么时候能见到你。”

我笑着接过烟,指了指他嘴角:“怎么回事你那是,被谁破的?”

他笑:“嘿,喝完酒闹事弄得,怎么弄的我都不记得了,哈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喝完酒啥都不记得。这老毛病一点没变。”

一屁股坐在蓝天旁边,用手按了下蓝天脑袋,疼得蓝天嗷嗷叫,他还幸灾乐祸道:“哟哟,又被你家蒋晓丽揍了?我给你说那女的不要也罢,世上又不是在还有她那么一个了。”

“不疼是吧。”小北打掉他的手:“你准备请我们吃啥?”

田益加看了我一眼:“我道想请你们吃最贵的,可是,估摸着去了,人家看见小北也不会要我钱的对吧。”然后又说:“小北,我还没恭喜你妈新婚快乐呢。”

我说:“谢了,他们那么多年,没新这些。”突然想起之前蓝天说的话,想着田益加最近可能手头也紧,就说:“要不今儿我做东吧。哥几个聚聚挺不容易的。”

田益加瞄着我,有瞄了眼蓝天,一手搭在蓝天肩膀,另一只手开始去掐他的腰,蓝天怕痒,腰是他弱处:“你小子又乱给小北说什么了?”然后笑嘻嘻看着我:“我最近确实有点困难,不过请一两顿饭还是没问题的,怎么说哥们在江湖上也混了那么多年,总不能一点老底都没吧。你小看我了。”

我总觉得田益加一直在变,变得成熟,深沉,捉摸不透,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满嘴生殖器官的大老粗了。

我们坐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一坐就是两小时。田益加看时间差不多,说去吃饭地方继续聊,刚把外套套上,就进来一娘们,白白嫩嫩的,个子高挑,标准模特身材,走着猫步到田益加门前,手一摊:“拿来。”

33.青葱岁月(33)

田益加笑嘻嘻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出来地给她,拍了拍她屁股:“玩开心点,我陪朋友吃饭,晚点回家。”

女的点了点头,往我们这边扫了一眼,朝我们礼貌性的笑了一笑,踩着高跟鞋又走了出去。蓝天皱眉:“这娘们就是冲着你钱来的,你还留在身边做什么啊。”

田益加说:“你懂什么啊,走走走,吃饭去。”

原本我想就我们三个随便找个馆子吃了就算了,可田益加还是定了数一数二的餐厅。偌大的房间里面只有我们三个加上一个服务员,特别冷清。后来田益加借故叙旧,把唯一的服务员也撤走了,只剩下我们三个,说话都有回音。

我看着田益加笑了笑:“你变了,变太多了。”

田益加忙着倒酒,也没抬头就问:“哪变了?帅了?”

我说:“以前你出来的时候,恨不得身后的人越多越好,现在便单调了。”

田益加说:“以前不懂事,觉得后面一招呼喊出一群兄弟来,才有老大的作风。后来开始做事,就不一样了。”停下手中动作意味深长看着我和蓝天:“很多兄弟,一旦牵扯到利益问题,感情就变味了。所以,我不想和弟兄之前牵扯上利益关系,可是走我们这道的,要么混得风生水起,要么一无所有。以前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你好了,看着他们不好,于情于理都不能不帮。可是人,是有贪念的,帮了,起来了,就开始分羹了。现在,我真正的兄弟只剩你们两个了,所以,我们相聚,带其他人干嘛。”

蓝天想到什么问道:“你场子这几次事是那个林子弄的吧。”我在脑海中搜索这个林子,想起来是跟了田益加很多年的兄弟,当时爹妈不认,只认田益加,衷心得一塌糊涂,吃惊问道:“不是吧。”

田益加和我们碰了一杯说:“怎么不是啊。做好一个场子难,做砸太简单了。没有一个场子敢站出来说它是干干净净的。点子不好,就进去了,点子好,风光无限。”

我总觉得田益加老了,四十岁的心。一副老气横秋的。后来喝高了,他想有预感似得对我们说了一句:“哥们成败今朝,如果不小心进去了,记得给我送点好烟好酒什么的。”

之后又出来聚过几次,他说场子事摆平了,我们也就没问。他带的那女的说话不冷不热,不阴不阳,我们不怎么喜欢她,一想到他是冲着钱来的,对她更不待见了。她似乎也不怎么把我们放在心上,一般拿了钱就走。问田益加她去哪儿,田益加只是很简短一句,赌钱去了。我和蓝天怎么也想不明白,田益加在江湖上那么些年,身边自然是少不了女人的,怎么着就找了这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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