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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楼春寒浅 下+外传+番外篇——by等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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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忙于新朝各种事务,又憔悴于情愁之事。竟忘了江南那边的事,还未彻底平定下来,此回一经提醒顷刻便回过神来。

“正是江南姑苏,昔日吴郡繁华之地。”正声而道:“吴地有传消息:有民众见反王陈吟风又于城郊现身,与之同行的还有一个男子。经在场云州城民指认,应是不久前失踪的云州太守之子云溪,只是……”

“只是甚?”陈吟风从帝座上抬起身,略显急切。

“只是……”慕连城转头看了一眼风挽月:“只是其两人于吴地各郡四处散发传言,到当今天下妖孽当道,霍乱帝心。长此既往,盛世难长也。”

“妖孽?当今盛世,朗朗乾坤,何来甚妖孽?”吴玉心头有一种极不详的预感,急急问道。

“吴卿家,莫急。且听王爷说来。”陈吟风微皱了眉,心下节奏跳的极快,迫不及待却又害怕听到结果。

“妖孽……妖孽……就是……”慕连城频频转头看向那个不穿朝服,不拘于外、飘然若仙的人:“就是,当朝国师风挽月大人。”

风挽月掩饰不了的周身一震,好看的脸上表情变得狰狞可怕。

殿上顿时议论纷纷,有嘲笑的,有应和的,有颔首以待准备看一场笑话的,只有少数人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吴玉担忧的看着风挽月,慕连城也多次投来带有歉意的目光。而周嘉却眯着眼看着那个艳色的身影,若有所思的样子。

高高的帝座之上,那个男人眼神游离,闪烁不定。不知在文武百官面前要如何处置,如何交代。

“先且退朝罢,朕甚是劳顿,还有甚事明日再议罢。”权衡了许久,最后却还是只说出了这一句。

风挽月失了魂般立在殿中,目光飘忽,直直的看着那个身影从雕金的座椅上起身。一步一步直到,如墨的衣角消逝在了殿后转角。

原来,不知不觉我们已经相离如此之远。原来,你已经不是那个不论我做甚都会毫不犹疑为我维护的人。难道,帝王之位,江山之美,一步之遥,便能使我们分道扬镳。甚情比金坚,甚伉俪情深,甚执子之手、白头到老,一切都是功名利禄之前的流沙浮云。

“挽月,我们走罢。今朝不行,明日我们再来请辞。方才王爷的言语只是反王叛臣、无知愚民的臆传,不要当真变好。”

殿中的人都相互私语着,三五成群一路出得殿去,朝上的内侍也随帝驾回了宫中。殿中再剩下二人,吴玉走上前去,轻轻揽上他的肩,语声轻柔。江南,云州。

时值太平年代,战乱初定,商贾云集于此。行来行去的百姓脸上,洋溢着不同于乱世的安定和乐。

城门处人群之中,不显眼处有两道人影混着人流入得城来。两个男子,其中一个一身紫黑,另一名着了青色的儒雅长衫。形色之间,略显急迫和慌乱。

两人入城之后沿着正街一路向前行去,选了一家客栈入住。

客房之内,帘幕微遮,有袅袅的香烟缭绕回旋。

紫黑袍衫的男子斜倚在坐榻上,嗅着舒心的香气,长而淡的眉舒展开来,眼神微眯。

“我对你那般,你竟还搭救于我?”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男子有些拘谨,闻言皱了眉,想了想仍是未语。

“莫非是你爱上我了,迷恋上在我身下的滋味,难以忘怀?”紫黑衣袍的男子也不恼,微挑了一边的眉轻佻的看着他。

陈凌云更是拘谨的厉害,双手握了又放,最终终是强自镇定了情绪,淡淡说道:“云溪公子,请自重。在下当日于城中发现并搭救于你,只是尽故人之礼。这里可是你的地盘,你不怕有百姓认出你来,上奏与当今圣上?”

云溪好笑的看着他的神情,也抿了唇不语,房中茶是一片肃然情境。

“两位客官,这是你们要的茶水和小点。”门外有小二轻轻叩门,陈凌云刹时转过视线:“我去取茶点。”

云溪慵懒看着他的背影,方剔除了仙骨,去除了神籍,体内空空如也,内力不济,胸口如压了大石般沉闷。看着那翩然儒雅的身影,谁又能想到他曾经是公然反叛长安新帝的吴王呢?云溪淡色的眸子中放出异样的神采来,瞬间周身光芒四射。

长安,国师府。

风挽月坐在窗前桌案之边,案上是一卷青绿色线装的词律,书页半开,青铜的镇纸被用来压住了边角。书卷之下是一张洁白清透的宣纸,饱沾了墨的青毫搁置在一边,纸上是工整娟丽的蝇头,最后一字落笔处沾了一滴墨痕。他看着窗外园中之景,目光辽远而没有焦距,思绪不知飞去了何方。

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不禁转头望去,今日着了葱绿纱衣锦袍的男子,轻摇着扇子。见他望过来,回以温柔至极的笑。风挽月心中有些触动,紧接着却是难以言说的失落。

冬日阳光从窗中撒入,投入屋中。墨迹被阳光冲淡,轻薄的宣纸几乎变得透明,书卷的微微淡黄纸页也沐浴在一片金色之中。阳光暖融融也照在了如血红衣与那片青葱之上,庸懒的午后,舒适的不由想让人闭上眼睛。

可是,失落还是一波一波浮上心头。这般良辰,这般美景,却不是与君共度,纵是美好又何如?

吟风,挽月。

几许孤高,几许清冽。

亭亭曳曳,情疏影斜。

挽月,吟风辗转悱恻,世间绝色。

娉娉袅袅,慨叹妖冶。

“好词绝句也。”吴玉折扇轻摇,笑容清浅,不知为甚,心中却有一股酸涩溢了上来挥之不去。缭绕心头,心间不由抽痛起来。

吟风挽月。吟风,吟风,一笔一划的墨痕书写的不就是那个人,那个高高在上,他永远也无法比拟的俊美高尚的帝王?

70.昨夜清歌,梦入江南烟水卷

吴玉轻声吟诵着词句,没有谱上韵律,经他的嗓音听来,却是别样的婉转凄袅。

“之仪兄盛赞,小可闲暇随笔而已。”风挽月语声轻淡,下意识地合上了素笺:“诶,若是明日能走得,索性便离了这长安,再不回来也罢。”

这国师府人气荒稀,连寻常官宦人家庭院里来来往往的僮仆也没有。空余偌大一个宅子,僻静而孤寂。

“好,在下便弃了这荣华,陪君醉卧河山罢。”吴玉一扫来时哀戚,似是看到两人携手而游的那一日,眼瞳中带了微浅的笑意。

“嗯。”风挽月看着眼前这个人笑,不是妖魅邪佞,而是不同寻常的温婉。柔柔的,连他自己也未发现。

要是眼前这个人是他,他如此期待地说要弃了江山,同自己醉卧河山,那时自己又该是何等样的心情?也许是狂喜罢,也许又是处变不惊,默默欢喜着。当从前握在掌心的一切都从指缝中溜走,似水华年,一切都将不会重头。究竟是甚,毁了这段缘,难道真是所谓天命?他风挽月不信。

简单准备了水酒,于府中难得摆上筵席,同吴玉空饮对酌。酒酣,吴玉早已是醉眼惺松。

“挽月……你就像这杯中的月亮。我想把你揽在手中,却终是……一场空。”打了大大的酒嗝,喷出微热的酒气。

“之仪兄,你醉了。”目光清明,时不时从杯中呷一口细品。

“嗝……我……我……没醉……”扔了酒杯,趴俯在桌面之上,斜挑了一只眼眸:“若是我醉了,挽月怎地没醉?”从这个角度望去,一片醉眼之间,竟见摄人的蛊惑。

风挽月轻叹一口气。醉了也许便就好了罢,可笑的是杯中他特意去长安酒肆中买来的神仙醉,也不能让神仙沉醉。甚京都第一美酒,空博虚名而已。

“挽月……再与我斟……一……杯……”趴在桌上的人已进入半昏沉状态,口中还在无意识地念叨。

风挽月微皱了眉,正在权衡是否要扶他留宿在此。若是这般,明日朝中又要有甚新的流言蜚语了罢。不是在乎虚名,真的只是不想让那个人有所误会。即使……即使他于他,已经变得形同陌路。

正在犹豫间,眼角一旋,于不远处雕廊之上瞥见一抹暗绿。

绿荷?!

她不是成了那深宫之中的三品主事女官,怎来这清冷空旷的国师府。

“女官大人,您来小可寒舍光临,怎不遣人能知一声,也好稍事洒扫一番。”风挽月把扶了一半的吴玉又安放在椅上,对着不远处负手而立。

那边厢廊外的花影乱了又乱,绿荷才扶花而出。清秀漂亮的脸上是躲闪的神光,不知是羞愧还是羞怯。

“我……”轻轻嗫嚅着,嘴唇开合。

“功名利禄,不被我风挽月所重,定被其他世人所重。绿荷不必多说,明日小可便离了这长安。”

话说于此,绿荷的神情却忽地激越起来,从廊上急急踏前几步,提亮了声线。

“你说甚?你要离了长安,你又要去何处?可是与他同去?”指了指醉伏着的吴玉,声音难以抑制:“风大哥,你可知陈大哥他每夜在宫中是如何一番牵记?”

说到最后,才发现自己话语间是难以掩去的激动。略为羞赫地轻咳了声,敛去脸上各种纠缠的神情。

“是嘛。原来这便是陛下的情深若此,着实让臣等叹服也。”听她这般,风挽月嘲讽而笑,眼底分明有自嘲的情绪。

为了他变做这般,如同岂盼君王青睐眷顾的女子,日夜翘首。没想到多情换来的多情,便是如此这般。花容月貌,怎比得上天下臣民、万里江山?

暗暗咬着牙,保持着面上僵硬的笑。转过身,重新扶起身边的男子。捉过他的手臂,想了想、还是把它搭在自己肩头。吴玉曾不如陈吟风俊伟,却也算是端正颀长。风挽月少了神元支撑,不过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纤弱男子,扶着他的脚步不由有些踉跄。可他咬着牙,挺着腰杆,极尽所有要留给世人完美的背影。

绿荷看着两人相扶而去的背影,轻轻概叹。直到两人消失在了厢房的雕木大门之后,夜露沾上绿色纱裙,却是久久也未离去。

谁家凉夜?谁家万户砧上捣衣声。浓了秋冬,淡了春夏。

荷花仙子?风华?四海龙君?这些来自远古的名讳,陌生而熟悉,像是昭示着什么过往。要在今世绽开,破茧成了蝶。

翌日朝上。

风挽月在百官眼中再次蔑视君威,只着了日常的血色纱衣上朝来。

横眉冷对,轻咬下唇的神情带着清涩与娇冶的双重勾摄。他的声音如苗寨神秘的乐器,充满蛊惑之意。

“臣风挽月甘辞去当朝国师一职,自愿下放江南之地,终身不入京畿之地。愿陛下成全。”

“陛下,臣愿与风大人同往。”吴玉迫不及待地出了队列,弯腰启禀。

陈吟风看着眼前两人,神思愣怔。像是什么难以置信的惊天大地,一时微张着口,无法发出声。

殿中一片混乱,众臣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不知他们说甚,却可以偶尔捕捉到几个肮脏的词汇。而殿正中两人却保持上禀时弯腰垂手的资势,面对四周的评判,恍若未闻。

不要让他走,你爱他。

快让他走,有他在你身边,有了牵绊,你永远也不能真正得到天下。

不要让他走,你知道的,你这一生只将衷情他一人。他走了,将是你一生的悔恨。

快让他走,有了江山,有了权势与金钱,要何等样绝色倾城的美人男宠没有?

江山……美人……在他心中幻灯片般反复交替出现,权衡不下。最后还是前者占了上风。

就像心中有另一个自己,如魔鬼一样,叫嚣着、削弱了本我的认识。

“朕……”出口,声音如同千万块碎玻璃相碰一样地干涩难听。

长长的空当,憋着一口气,像是在积聚力量勇气一般。

“准奏。”

一刹那,所有积聚起来的力气如流水般流逝。一刹那,四周的一切一寸寸地轰然倒塌。

风挽月猛地抬头,正对上那人深遂无波的漆黑眸光。于帝座之上,居高临下,傲视江山。对于他,却是如此冷漠而陌生。

71.谁上玉人楼,孰识玉人愁

“臣……”风挽月本就白皙的玉面更是苍白得毫无血色:“谢主隆恩。”

看着眼前眉目倾绝的男子,神情中一片失望与悲戚。陈吟风的心阵阵抽痛,险要无法维持脸上冷漠的神情。

强压了一口内气,才勉强制住剧痛:“诸爱卿若没有他事,今朝便散了罢。”

是日正午,御书房。

绿荷倚在窗前,望着午日略显清静的宫阙庭院,背对着那年轻的帝王。

陈吟风坐于案边,眉眼之间尽是苦恼烦杂之色。一向整齐的发髻微微散乱,俊逸的相貌中也添了几分疲倦。明明对着案上奏呈,手中却是神情专注地把玩着一根用来束发的碧玉簪。

玉簪的雕工不甚精巧,比起宫殿之中随处可见的暗纹云锦,更像是鬼斧神工的浑然天成。玉质微微透着青绿的莹光,竟是人家少见的珍品。

犹记你当日温暖柔软的香荑为吾束上好看的发髻,为我饰上留有你发香的玉簪。今朝,却是这样的结局。

他恨,恨自己,为甚最近心中像是存在着两个自己。每当其中一个想出说出示弱挽留的话语,另一个便会极力反对。而每次都是后者获得胜利,每每想及此便揉乱了一头青丝。

“陈大哥……现在该是午时了罢。”绿荷望着宫中繁华却千篇一律的景色:“你真的不去送风大哥他们。”

“午时了嘛?”陈吟风没有意义地重复。

原来已是午时了,从退了早朝到现在。而摊了一桌的奏章,被翻来覆去,墨干了又磨,纸上却是只字未题。

“嗯……”顿了顿:“若是陈大哥再去送一程,恐怕他们就要出了京畿。”

“噢……”

轻轻的应声,然后是长久的静寂。

这一刻,陈吟风对自己是无比厌弃与憎恶。明明……明明对他割舍不下,却犹要做这般姿态。就连绿荷多次给足了自己台阶,却也迟迟不肯迈出脚步。

冬日紫禁,檐上积了薄雪。难得今日天微放晴,雪融化成了水,从檐角滴下。相思如豆,一点一滴,又如同有情人难舍的缠绵,婉转的思念。

与此同时,京郊小山坡之上。

并不是何等样华丽的马车,车中却坐着曾经威名可以震慑京都的两名大员。

给了车夫一些银两,打发他回城去了。吴玉亲自驾着马车,面上难得是酣畅淋漓的笑意。

“挽月,原来驾马疾奔是这番欢畅。”回过首,望着车中那抹红影,昔日御史令的面上满是发自内心的满足。

“驾马奔驰,乘风而行便是如此。不受万物的拘束,电光火石的刹那,无悲亦无喜。”风挽月犹回首望着在神线中远去的帝都长安。一字一句吐出双唇之间,如同佛祖的箴言。

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没有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却有一辆马车疾奔,无人知是国师在。

72.一梦恨前程,香销衾被冷

夜半,宸安宫。

“女官大人,您不能进去。”内侍的声音,在寒凉的冬夜分外清晰。

“我有事要奏与陛下。”绿荷径直往前行。

“大人诶,这个时段儿陛下早歇了,您看……”那小太监左右为难,虽不愿得罪了这个女官大人。但若是打搅了陛下的安寝,怕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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