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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蕊浮萍 下——by菊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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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渭一边踢打他一边恶狠狠地说:“你妈的!我叫你来给我看着人你给我脱了裤子看,我叫你管不住自己二两肉!我今天特么废了你!”脚踩上傻根的屁股使劲碾。

傻根扯着脖子惨叫着饶命什么的。

时锦年被搅扰了好事,百无聊赖地在一边看着,淡淡地说:“烦死了,你要杀要打到外面去。”

顾渭看到他这个朋友一脸的无所谓,反而冷静下来。他停下殴打,那傻根勤务兵还没有傻透腔,捞起自己的裤子爬着跑了。

顾渭气咻咻的,一时无语。

时锦年就耸耸肩,自顾自坐下,用遥控器打开电视,开始翻台什么的。

过了一会,顾渭在他身边坐下,眼神直愣愣地看着电视的方向,心里惶然地想:明天还是带他去看心里医生吧。

65、

顾渭以为心理医生诊断的过程会比较复杂,也许要等上一阵子才能确诊,结果进去不到半个小时心理医生就狼狈地从办公室逃出来,用手帕擦汗,对等在外面的顾渭说:“他是绝对的‘嗜性癖’,病得很重!”

顾渭从敞开的办公室门看进去,时锦年貌似无辜地坐在医生专属的转椅上,左右晃动着玩,一副我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很明显,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时锦年都按捺不住骚情对医生上下其手了。顾渭咬得后槽牙疼,却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问医生该如何治疗。

这医生不敢单独和时锦年呆在一个房间里,顾渭也不放心他们孤男寡男的,更不敢放时锦年一个人在外面乱逛,于是三人重新在办公室落座,开诚布公地谈论时锦年的病情。

医生推了推眼镜,郑重地解释了“嗜性癖”的定义和临床症状,并进一步解释说:“美国高尔夫球手老虎·伍兹就是嗜性癖患者,已经在接受治疗。在美国电视节目中关于嗜性癖的话题风靡一时,也有砖家启动了一系列对该课题的研究工作。有实验表明,嗜性者的大脑在其有嗜性行为时,有清晰的行为意识,大脑电波图显示,这与其他类型的精神病有本质上的区别。

嗜性癖从分类上可以分成纯上瘾者和有正当理由者。治疗专家看一个病人究竟属于哪一类嗜性癖主要是要看他是否有大量的性行为,对象是否是自愿的成年人,是否沉迷黄色影像与黄色网络等。

这种病的表现形式可以简单地分为强迫性的、失控性的、沮丧性的等。其成因也多种多样。有学者认为,嗜性癖者大多是由于童年时期的心里阴影所造成。比如,性虐待、亲眼目击性行为、被诱奸等等。这些原因会使人本来正常的性意识变得扭曲而不健康。这些变化在成年之后更加显着地体现出来。”

时锦年忍不住嗤笑出来,挥挥手,好像有病的不是他而是这个侃侃而谈的医生。

医生有点遗憾地看着他,而顾渭则露出微妙的羞愧的表情,他做贼心虚。

医生继续说:“当然对于此观点也有持反对意见的人,他们认为从一个人在童年少年时代遭受的心里创伤在他成长期间有漫长的恢复期,在成年以后,更加有足够的心智引导自己怎样过健康的性生活。

所以照此看来“童年阴影说”暂时还无法得到完全的认同。”

时锦年说:“我也不同意什么‘童年阴影’,我小时候好着呢,每天都很快乐。他最知道。”他指指顾渭。

顾渭扶额不敢搭茬。

他不确定时锦年是讽刺他还是真的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不,他明明没有忘,可是也可能之是不认为那是他堕落的根本原因。

时锦年似乎是为了证明这医生是位庸医,抛出自己认为所谓‘嗜性癖’的成因,“大夫,你知道七月流火吧,直到上个月我还是那里数一数二的红牌。在那里,做AI就是我的工作,压根就没有精神病这一说……”

顾渭截住他的话头说:“医生,先不要纠结这个病的起因,现在说说怎么治疗吧。你刚说美国一个高尔夫球手在治。”

医生说:“是老虎·伍兹,他被爆有很多婚外情,私生活不检点——遗憾的是,因为这个病并不是由脑部器质性病变或者内分泌等等生理因素造成,更多的是因各人经历而造成的心理上的问题,所以并没有从根本上有效地帮助嗜性癖的治疗。更有一些人认为,嗜性癖只是一种个人生活习惯而已,因人而异,不足为奇,更没有必要上升到精神疾病或者心理疾病的范畴中去。国内目前对此病的认识尚不足,对此病的治疗也只是以心理疏导和干预为主,没有物理治疗手段。”

时锦年冷笑,“说了半天,原来都不是个病——怎么办?被忽悠了呢。”他向顾渭侧目微笑,有点幸灾乐祸。

从医生那里得来这样似是而非的结论,似病又不是病、能治又不能根治——这让顾渭心理烦躁。

他托人打听,道理也都大同小异,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现阶段只能靠矫正时锦年的异常行为来达到治疗的效果——简单说就是把人看住,不能让他乱勾搭。

为此顾渭更坚定了转业到地方的决心。他的领导直呼惋惜,来自家人方面的阻力也很大,不过他一向自己拿主意惯了,别人一时也奈何他不得。

只是因为忙着筹划转业的事,看管时锦年的任务又更重了,他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更不放心交给别人,连傻根一样的土鳖时锦年都不嫌弃,他还有什么人是不敢勾引的呢?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倒让他又想起一个人来。

肖桑上次提到过七月流火有个小保安曾经拒绝过时锦年,看来可用,于是他就直接联系肖桑找他借兵。

肖桑没得说答应下来,跟保安部的经理要这个面子。

保安部的人自然也没的说,肖桑一个人能顶七月流火的半边天,从过去到现在他都和高层暧昧不清的,越发叫人敬重。

只是落实到那个小保安的时候出了点麻烦——他不乐意去。

一听说是看管那个吃冰激凌馋他的鸭子,小保安就扭过头衣服倔强的样子,“我不去!”

肖桑说:“为什么?”

小保安说:“他糟蹋粮食!”

“呃……”肖桑犯了难,这可真是个好借口,“你去帮忙算是出外勤,有补贴的。”

小保安想了想,“是说拿两份工资么?”

肖桑笑着点头,“三份也行,只要你把人给我看住,还有就是坚决不能跟他发生关系。”

小保安在这里也工作了一段时间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知道发生关系是什么意思,就说:“俺村里有娃娃亲的媳妇,不稀罕!再说和那个坏蛋,没门!”

肖桑对他大为激赏,许以重金委以重任。他也想通过帮顾渭的忙来化解他们之间的仇隙。

于是小保安就简单地被派去顾渭的住所执行任务了。

顾渭第一眼看到他还有点不满意,这个小保安长得离丑有点远,这样一个还算顺眼的小伙子对已经禁食很久的时锦年来说简直就像荒漠中的泉水一样的存在啊——这从他晚上越来越能折腾的表现上也能推断出来。

不过肖桑坚持说这个保安的三观很正,意志很坚定,顾渭手边一时无人,也只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把人留下。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肖宝安。”

“嗯。你就在这里帮我照看几天,主要是照顾时少爷。别的都好说,就两条:第一、不能让他离开你的眼睛,把人给我看住了;第二、他勾引你你一定不要上钩,能办到吗?”

肖宝安就点头,“放心吧顾老板,你信得着我,我干活多给你卖点力气!”

听上去还有那么点意思,顾渭些微满意,“很好,我不会亏待能干的人。不过虽然信得着你,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家里四处都有监控,你有没有监守自盗回来一看监控就知道了。”

肖宝安立刻呼哧呼哧的,好像自己人格受到怀疑而愤慨,不过最后隐忍了,瓮声说:“我要是跟他那个你回来就骟了我,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顾渭塞给他一包中华烟,然后出门上班去了。

时锦年因为晚上折腾顾渭,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上午往往是起不了床的,到了中午才悠悠醒来,钟点工已经做好家务和饭菜离开,他慢悠悠披上睡衣赤脚下床。

到处静悄悄的,他还奇怪顾渭怎么肯放他自由行动,就看到楼梯口杵着一个人,瞪着他。

时锦年反应了一下,反应过来这个可能是顾渭新派来的勤务兵,就嫣然一笑不以为意。

“新来的?”

肖宝安不说话,像盯阶级敌,不,像盯着细菌一样戒备地盯着他,看来顾渭事先应该是做过上岗培训了。不过,时锦年想,他未免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

“你们顾参谋怎么搞的?怎么派这么英俊一位小哥过来看着我。这不是让羊看着浪么?小哥,会被吃掉哟~”他调笑,一边走过去想把手搭在肖宝安的肩膀上。

结果对方如临大敌用手挡着,“你说话就说话,少动手动脚的我告诉你!”

时锦年挑挑眉,“算了,现在本少爷饿了要去吃早饭,先放你一马。反正不急,今天有一整天时间,我们慢慢来。”他一边下楼一边回眸一笑眨眨眼什么的。

肖宝安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然而身上散发出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很正直地说:“你少弄些幺蛾子,我实话告诉你,我敢来就证明我不怕你!邪不胜正!”

时锦年因为饥肠辘辘没工夫搭理他,心里暗想:等我吃饱了就把你法办!给小爷得瑟!

又想出了十八班床上折磨对方的酷刑。

肖宝安有点紧张地看着他吃饭,担心他再次糟蹋粮食,又奇怪他脸上一抹诡异的笑,不知道在想什么缺德主意。

吃晚饭时锦年突然才想起来不对来,“喂,我说,我是不是从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你?怎么有点眼熟。”

肖宝安说:“哼!我是谁不重要,你就知道我是专门派来克制你的就行了。”

时锦年想了想还是没有想出头绪,想来这小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无所谓谁了,反正把人生吞活剥就是了。

这些个天他嘴里淡出鸟来,顾渭不准他找人睡觉,他一身的本事无法施展,闲得全身不舒服,腰膝酸软,哈欠连天,百爪挠心,了无生趣,这感觉简直有点像之前戒毒时候的难受。

昨天在和顾渭去看心理医生的路上,车上等红灯的时候他发现路口有特警在执勤,他的眼神都看直了,口水差点流下来。不是对着那些英姿勃发的特警,而是——特警旁边蹲着的警犬。那些畜生正在发情期,下面的东西一直那么硬着,因为天气热吐着舌头哈哧哈哧地喘气。

时锦年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没有冲下车凑过去,他也知道自己有点不对劲了,似乎……太淫荡了些。可是那有怎么样?

他吃过饭,把杯碗一推,眼睛衔着肖宝安,想:我今天一定要和眼前这个有点眼熟的小哥来几发,这个人的裤子是扒定了!让顾渭和心理医生见鬼去吧!

肖宝安在他面前一直是绷紧的,因为不知道他会怎样使坏,此刻也感觉到他跃跃欲试的心情了,眯着眼睛拧眉看着。

时锦年一步步逼近说:“你迟早是会和我做的,不如我们爽快点,直接来怎么样?我会让你很快乐。”淫笑。

肖宝安一点点后退,后背的毛都有点炸起来了,“你要干什么?给我老实点啊!退回去!”

时锦年十指扣在一起掰了掰,嘎嘣嘎嘣地响,“是你自己把裤子脱了?还是我帮你脱?”

肖宝安说:“脱你麻痹啊!老子裤腰带你碰都碰不到!”

时锦年说:“你客气什么?你看,你是一个男人,我是一个男人,屋子这么大,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做点什么不是太失礼了?”

肖宝安不为所动说:“失你麻痹啊!老子是老工作的!”

时锦年说:“工作?那好啊,我给你钱,要多少你开个价。”

肖宝安有一瞬间的动摇,可是想到这个有违职业道德,再说自己的工作是保安不是鸭子,于是就坚定地说:“给你麻痹钱!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拱屁股赚钱的么!老子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

时锦年耐心用尽,兽性大发地扑上去,嘴里说:“那你借我玩一下会死么?!”

肖宝安一边支把一边大声喊:“唉——唉——唉呀!——你整事是不是?!想讹我是不是?!——撒手!给我撒开!!”

俩人就扭打起来。

66、

下午顾渭不放心,特意早点回来。

路上他心里有种种预设,也想到了嘴上说的好听的肖宝安会受不住时锦年的软磨硬泡——这个他每天晚上都经历一遍,知道滋味不好受。

也想到如果进门发现那两人的苟且之事该如何反应,该如何揍肖宝安,再打电话给肖桑臭骂他一顿,他想到了种种后续,却避免去想时锦年,一想到他缠着别人求欢他就心里难受得不得了。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是病人。我不能计较,我得帮他。”他难受地想,“能帮他的就只有我了。”

他抱着一点忐忑的心情回到家里,发现客厅的摆设虽然勉强算是秩序井然,不过仍能看出这里曾经发生过打斗什么的。

他的心情就沉重起来,然而一楼并没有什么人,静悄悄的,不若平时,听到他回来的声音时锦年就露面——他也实在寂寞。

“难道出门了?”顾渭想,“做过之后就到外面携手同游人间了?”

抱着极大的不安和怀疑顾渭跑到楼上最后查看,却意外地在卧室外看到如门神样站岗的肖宝安。

肖宝安看到他大叫起来,“顾老板!你总算回来了!”

顾渭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张口问:“小锦人呢?”

肖宝安抓耳挠腮激动地向他说:“那谁他中午起来吃完饭就要整我!气坏我了,我不好意思打他,他就欺负我!你看我这脸让他给挠的!”指着自己眉骨上一个抓痕,“都破皮了!——还有这!”他伸出手臂,给人看上面的牙印,“他是又不要脸又不要命!疯了咋的!”

顾渭着急,“那后来呢?”

肖宝安说:“后来我一看再不出手我也太不是个男人了,我就出手了。”

顾渭抬脚踹过去,“你把他怎么了?!你做了是不是?!人呢?!我问你小锦人在哪?”

肖宝安一个不察让他给踹着了,当下抱着肚子像挨揍的狗一样又警惕又仇恨又委屈又不安地抬头看他。

卧室里突然传来时锦年很大的喊声:“顾渭!快来救我!”

顾渭冲进卧室,先没看到时锦年,只看到床上有一捆被子。再仔细看,才发现那捆被子里中间卷着个时锦年,外面用一根裤腰带一根什么袋子扎得紧紧的。

时锦年在里面像蚕宝宝一样蠕动挣扎着,眼泪汪汪可怜地喊着:“顾渭快来救我!救救我!!”

顾渭就冲过去赶紧解救他,嘴里安抚着“没事了,别哭啊,马上就好了。”什么的。

他废了很大气力开始才解开绳子和裤袋,紧张地想查看时锦年的身体有没有受到过分的虐待,结果时锦年一下子推开他,跳起来向卫生间跑去,“我憋了一天了!”

顾渭当然不放心跟到卫生间门口问他有没有什么事,需不需要去看医生,里面传来有点恼怒的声音,“你走开!我上厕所!要看医生你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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