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讲得正高兴的两个女生，突然被不熟的王誉虎打断对话，不禁有些困惑地皱眉望向他。
王誉虎被看得有些紧张，但瞄到了她们摊在桌上的蛋糕书籍，终于还是下定决心的说：“那个……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听到你们在谈论做蛋糕的事……那个……可、可不可以把做法教给我？”
两个女生面面相觑，让王誉虎不禁红了脸，慌张的解释：“因、因为我喜欢的人在圣诞节那一天生日，所、所以我想说……我可以亲手做蛋糕，帮他……帮他庆祝生日……”
见两个女生都不回答，只是愣愣地盯着他看，让王誉虎的脸越来越红，他尴尬地垂下头，“呃……不、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自己再想办法……”
“呀啊！好可爱！”
“脸好红喔！好纯情！”
……嗯？什么情况？
两个女生突然兴奋大叫，让王誉虎感到一头雾水。
“我、我直接教你吧！”坐在左边的长发女生，睁着闪亮亮的大眼，一脸期盼地望着王誉虎。
“呃，可以吗？”
“嗯！我正好想在圣诞节前试作各种口味的蛋糕，一边教你的话，蛋糕也比较不浪费！”
……所以这个女生就是要做蛋糕给男朋友吃的那一个？
王誉虎虽然奇怪对方的热心，但既然有人愿意教他，那是再好不过了。
“……那就麻烦你了。”
“嗯！”
“嘻嘻！太好了……”
两个女生又小声地讨论了起来，王誉虎没有再细听内容，只是回到座位上，将自己的联络方式写成纸条递给前面的女生。
于是，圣诞节兼生日的庆祝计划，秘密地提前展开了。
59.计划之外
“哎呀！错了啦！是要蛋白不是蛋黄！”
“不是乱打就好！搅拌的时候要顺着同一个方向！”
“现在加一点糖进去打……等——那是盐！！”
在补习班向女同学拜托之后，王誉虎和对方约定每周六补习班下课后，到王誉虎家做蛋糕教学。
第一次试作，兵荒马乱，结果——惨烈。
第二次试作，东漏西忘，结果——失败。
第三次试作……老师抓狂！
“王誉虎！你再这样我就不教你了！”
“等！我有在学了啦！已经比上礼拜进步了耶！”
“烤成这样叫进步！？”女同学指着桌上那一团看不出是什么的焦黑物体，没好气的说：“你到底是要帮你女朋友庆生还是要谋杀她啊！？”
“唔……”王誉虎红着脸，尴尬地抓抓头。
王誉虎完全没有半点厨艺天份，刚开始女同学还非常热心，耐心地一个步骤一个步骤教导，但到了第三个礼拜，王誉虎连盐跟糖还是会搞错，让圣母也变身成母夜叉了。
“下一次我直接做一遍给你看，一边讲解给你听，你找个笔记本把我说的步骤全都写下，把笔记看熟，下下礼拜你再自己做一次试试。”
“嗯，谢谢！”
将东西收拾好后，王誉虎送女同学到玄关，女同学穿好鞋，走到门口又回头对王誉虎说：“你记得再多练习一下，至少下礼拜盐跟糖别再给我搞错了！”
“好啦！……你路上小心！再见！”
“嗯，拜拜！”
王誉虎关上门，走回厨房，看见那一坨焦黑物体还摆在桌上，他捏了一小块，尝试性的放入口中……
“恶……”
她说得对，这东西要是拿给秦楚生吃，根本不是要帮他庆祝，是要帮他送终吧……而且秦楚生那个白痴，即使难吃成这样，十之八九还是会吃个精光……只因为这是他做的。
唉！
离圣诞节只剩三个礼拜，希望到那时候他能做出像样点的东西，要是害秦楚生勉强自己吃这种会拉肚子的蛋糕，那就失去他想帮秦楚生庆祝的意义了！
王誉虎拿起那一坨焦黑的蛋糕，打开垃圾桶丢了进去。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是她有什么东西忘了拿又折回来吗？
王誉虎走到玄关，看也没看就将门给拉开，“你——”
呃！是秦楚生！
王誉虎赶紧将尚未说完的话给吞回去。
吓死了！秦楚生今天怎么这么早！平常他都晚上才来的……还好他刚刚已经先把蛋糕丢掉了！
“小虎，怎么了吗？看到我这么惊讶？你和别人有约？”秦楚生走进门，表情有一丝怪异，但心思都在蛋糕上打转的王誉虎没有注意到。
“没、没有，只是有点讶异你今天这么早。”
“早一点来不好吗？你不想早点看到我？”
“当、当然不是！”王誉虎赶紧拼命地摇头。
秦楚生很敏锐的！要是现在被他察觉，到时候就不能让他惊喜了！
然而当王誉虎极力否认时，秦楚生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下来，王誉虎却没有发现。
秦楚生看着王誉虎拼命否认，心情却跌到了谷底。
他刚刚走上楼的时候，正巧看到一个女生从王誉虎家中走出来，还听到他们在门口貌似亲腻地互相道别。
他呆住了。
他只能傻傻站在原地，直到那个女生和他擦身而过。
那是一个身型娇小，长相秀丽，长发飘逸的女孩。
一个和小虎很相配的女孩……
一股打从心底涌出来的寒冷，让他几乎动弹不得。
那个人……是谁？
小虎不会轻易让人进去他家的……除非是很有交情的对象……或者那只是他亲戚？
但……为什么小虎一句也没跟他提？
为什么小虎见到他提早来会如此惊慌……还貌似有些心虚？
他并不是怀疑小虎，只是他从来没忘记自己是用霸王硬上弓的方式将小虎给据为己有的。
要是……要是小虎发现还是女生好呢？要是小虎发现比起自己……他更爱女人呢？
秦楚生害怕的不得了，却不敢开口向王誉虎寻求答案。
“秦楚生？你怎么了？”王誉虎伸手在秦楚生眼前晃两下，见秦楚生呆滞的神情，有些担心地摸摸他的脸，“有哪里不舒服吗？”
秦楚生回过神，发现王誉虎正关心的看着他，他忍不住将王誉虎用力抱住，将头深深埋入王誉虎的肩颈，用力的吸气，“……我没事……”
不要紧的，小虎还是在意他的，今天这可能只是小虎凑巧有事，又怕他误会，所以才不告诉他而已……他相信小虎。
嗯……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60.失控
“终于～我都要哭了！”女同学看着王誉虎手中捧着的蛋糕，简直都要痛哭流涕。
“嘿嘿！只要我想做还是做得到的嘛！”王誉虎得意地昂着下巴。
要不是他手上拿着蛋糕，他现在一定会双手叉腰，仰头大笑个三声——哇哈哈哈！
女同学看王誉虎尾巴都快翘起来的嚣张模样，没好气地说：“都花了六个礼拜了！你再失败我就把蛋糕砸到你脸上！”
王誉虎半点也没理会女同学的吐槽，他现在心情好得不得了！
想到圣诞节就可以让秦楚生吃他亲手做的蛋糕，可以看到秦楚生为此高兴的表情，他就兴奋得巴不得明天就是圣诞节！
“那蛋糕教学就到今天为止了，下礼拜你就靠自己好好表现吧！”女同学跟王誉虎收拾完厨房，拿着包包对王誉虎说。
“我送你出去！”
王誉虎送女同学到玄关后，又叫住了她，“这当作谢礼送你。”
女同学看着用大保鲜盒装着的蛋糕，有些惊喜地问：“可以吗？这是你第一次做成功的蛋糕耶？”
“嗯！要不是你，我根本就做不出来……所以就送给你吧！”
“……那我就不客气罗！保鲜盒下次见面再还你！”女同学接过保鲜盒，微笑着对王誉虎挥挥手，走出玄关。
王誉虎看着她的背影，想了想还是追出门，“喂！谢谢你这阵子的帮……忙……”
女同学回过头对王誉虎笑笑，但王誉虎现在的视线已不在她身上。
秦楚生，就站在前面的楼梯口。
糟、糟了……被秦楚生看到了！该怎么解释才好！？
慌乱的王誉虎没发现秦楚生在看见他那慌张的模样后，瞬间黯去的目光。
秦楚生转过头看向和他擦肩而过，已走下楼的那名女生，一股绝望感缓缓将他包围。
……这已经是第三回了。
从第一次在周六目睹这个女孩从小虎家出来开始，他连续两周都特意在差不多的时间站在楼梯口等待。
第一次，他告诉自己，也许她只是来拜访小虎的朋友。
第二次，他说服自己，也许她只是小虎的邻居或亲戚。
第三次……他看着小虎送她东西，她还和小虎约了下次见……他再也没有办法继续欺骗自己。
“呃……秦楚生，你先进来吧？”王誉虎一时之间想不到该怎么办，又看秦楚生还盯着那位同学离去的方向发呆，于是决定先把秦楚生带进屋，再慢慢想藉口蒙混过去。
秦楚生神智恍惚地走进了王誉虎的住处，他现在什么也无法思考，那股深沉的绝望感已经遮断了他所有的知觉。
“嗯……秦楚生……那个……”看秦楚生怪异的表情，王誉虎抓抓脸，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是谁？”
“她……”秦楚生空洞的眼神，让王誉虎有些惊吓，于是决定说出部分实话：“她……是我在补习班认识的朋友。”
“补习班……”秦楚生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神情越发空茫，“……补习班认识的朋友……来你家做什么？”
“她……她……”还没想好说辞的王誉虎转着眼珠，随口说道：“她来我家教我功课！”
“教你功课……只有这样……？”秦楚生淡淡地说着，缓缓朝王誉虎走近了一步。
被秦楚生身上无形的压迫感给逼退了两步，王誉虎吞吞口水，轻轻点头，“嗯……对啊……只是这样……”
“……她只有今天来？”
不晓得秦楚生已经目睹过三次，一心想隐瞒的王誉虎，顺着秦楚生的话，用力地点点头，“对、对！只有今天！”
王誉虎的谎言，让秦楚生的眼眸彻底地冷了。
“为什么骗我？”
“呃？”没想到秦楚生会这么说，王誉虎吓得愣住了。
“我知道她不是第一次来……为什么要骗我？”
秦楚生一步步逼近王誉虎，王誉虎退无可退，跌坐在沙发上，秦楚生居高临下地望着王誉虎，语气异常冷静的问：“为什么骗我？你们做了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吗？”
没想到会被秦楚生识破，王誉虎手足无措，但又不想这六个礼拜来的苦心前功尽弃，只能先对秦楚生说：“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下礼拜就行了！下礼拜我再跟你解释！”
真的有不能跟他说的事……
让一个在补习班刚认识的女生进他家，连续三个礼拜……或许根本不只……然而他们在这间房子里到底做了什么却不能告诉他……
秦楚生的理智渐渐隐去，从心底深处发出来的黑暗将他整个人给笼罩。
“……秦楚生？”王誉虎看着秦楚生面无表情的脸庞，有些不安地轻唤。
然而这声呼喊却像是开启野兽的开关，秦楚生盯着他眼前的猎物——狠狠扑上！
61.我不配
“唔！秦楚生……等！唔……”
王誉虎被秦楚生用力地压在沙发上，双手也被秦楚生给压制着，高举过头，他只能毫无反抗之力地承受着秦楚生对他粗暴的亲吻。
“不要……秦楚生……”
王誉虎努力地试着想让秦楚生停下来，从未被秦楚生如此对待过的他，内心十分地慌张。
一直以来，在性事上秦楚生都是温柔的，即使偶尔有过于激情而让他险些不能承受的状况，也从来不曾真正的伤害过他。
然而现在的秦楚生，像是发狂的野兽，对着他的身体又啃又咬，让王誉虎不由自主地害怕起来。
他并不是害怕秦楚生，比起自己身体上可能会受到的伤害，他更害怕的是万一自己真的被秦楚生所伤，当秦楚生恢复理智过后会受到怎么样的打击？
那样百般呵护他、珍惜他、爱他的秦楚生……若是那样的秦楚生发现他伤害了自己，肯定会自责懊悔，甚至可能会选择离他而去……
不！他不要这样！
他不要让秦楚生做出会让他自己后悔的事！他不要让秦楚生为了这种莫名的情绪失控而离开他！他不要！
许是强烈地意念所带来的力量，王誉虎挣开了秦楚生的手，用力的把秦楚生推开，“秦楚生住手！”
冷不妨地被王誉虎用强大的力道从沙发上给推了下去，秦楚生跌撞至地面。
“秦楚生！”发觉自己推得太用力，害秦楚生跌倒在地，王誉虎心急地上前，凑近秦楚生，仔细地看着秦楚生的身体，“秦楚生，你有没有怎么样？撞到哪里了吗？”
秦楚生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蹲在他身前，正一脸担忧地检查着自己身体的王誉虎。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王誉虎被吮吻到红肿、甚至被咬破正流着鲜血的嘴唇，以及脖颈上被用力地吸吮啮咬出来的青紫色痕迹，秦楚生心头一震，理智终于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
他都做了什么？
他都对小虎做了什么！？
秦楚生颤抖地伸手轻抚着那些被他所制造出来，不可抹灭的证据。
“秦楚生？”
他明明发过誓会好好爱他，明明发过誓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结果呢？
……这些伤痕，就是结果。
他背弃了他自己的信念，只因为吃醋、只因为不安……
比起来，小虎那些吃醋和不安的行径显得是如此地可爱。
不像他。
居然失控至此，居然会失去理智，居然伤害了小虎……
他心中想独占小虎的欲望实在太过强大，大得将他内心深处的阴暗也一起给拉了出来。
这样的他……怎么配继续待在小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