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被子提到这么高,我保证不再调戏你,快放下。”
苏伊文拉下骞牧迟的被子给他盖到胸口,自己也躺下将那小绵羊搂在怀中。
骞牧迟提心吊胆的警戒半天,最后发现苏伊文已经睡着,这才放下心,折腾这么久他本来就虚弱的身体也十分困乏,没一会儿便熟睡过去。
看似睡着的苏伊文睁开眼睛,宠溺的微微一笑,在骞牧迟额头留下一抹轻吻,这才真正的开始睡觉。
第26章:兄长嘱咐
骞牧迟被苏伊文强制休息了四天,直到伤口结的痂开始脱落才允许他偷偷去看骞箓长。
骞牧迟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超常的愈合力感到满意,他迫不及待想见到表哥。
“这是地图,从南边的楼梯下去,经过仓库大门走到最里边就是地窖的入口,下去之后向左转,下了台阶就是地牢。”苏伊文将路线画在纸上交给骞牧迟。
“路上被发现怎么办?”骞牧迟问。
“我既然默许你去看那小子自然就不会让你被发现。”苏伊文朝他挤挤眼睛。
骞牧迟点点头,将看完的纸交还给苏伊文开门走出卧室,苏伊文立刻将‘罪证’烧毁,坐在屋中等他回来。
“如果前几天的事再出现,我一定拿你问责。”苏伊文身后忽然响起冷漠的声音,赫瑟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屋内。
“赫——赫瑟尔,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苏伊文嘴角僵硬。
赫瑟尔没管他,走到沙发边坐下。
“我马上让拉拉把他叫回来。”苏伊文立场立刻大变。
“不用,让他去吧。”赫瑟尔意外的没有阻止。
看他这么大方,苏伊文也有点莫名其妙。
“你不反对让小绵羊去看那小子?”苏伊文试探的问。
“不让他亲眼看见骞箓长安然无恙他是不会安心的。”赫瑟尔端起拉拉送上来的咖啡品尝。
“穆在那边怎么样?”苏伊文想绕开这个话题,免得一会儿赫瑟尔反悔将小绵羊抓回来。
“不太顺利,”赫瑟尔眉头紧皱,“老家伙们时刻都在打我们的主意,另一方面他们也确实要坚持不住,白袍巫师的能力很强,五大家族的损失每天都在增加。”
“齐拉格家族是什么态度?”苏伊文又问。
“一群狡猾的狐狸,当然是在一边旁观,哪边的局势对他们有利就倒向哪一边,就是因为他们迟迟不肯给答复,穆才会耽误许多时间。”
“看来他要忙一阵子了。”苏伊文有些庆幸,还好穆比他善于谈判,不然这苦差事一定会落在他头上。
骞牧迟按照脑中的记忆一路找到地下室,取出苏伊文偷偷交给他的钥匙打开地牢的铁门走了进去。
地牢的里面是一条细长的走廊,昏暗泛黄的灯光好像随时都要熄灭一样,骞牧迟走到右手边第三扇门前轻轻叫了一声骞箓长的名字,仅有一个小窗户的铁门内传来走动的摩擦声,接着骞箓长的眼睛就出现在小窗户前。
“牧迟,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骞箓长十分惊讶,同时也很担心。
“是我说服他们让我来看你的,你有没有受伤?”骞牧迟问。
“我没事,自从被抓来后就一直关在这里,除了送饭他们很少来。”骞箓长回答。
骞牧迟听完放下心,果然表哥安然无恙。
“牧迟——”骞箓长欲言又止。
“什么?”
“那些吸血鬼为什么要抓着你不放?你之前被关在哪里?”骞箓长问。
骞牧迟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告诉他自己睡在苏伊文的床上?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放我走也不杀我,不过我听他们说要拿你和骞家做交易。”骞牧迟忽然想起前几天的对话。
“我有什么价值来做交易?按照爷爷的性格,宁可牺牲我也不会向吸血鬼妥协。”骞箓长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
“别灰心,我会尽量帮你,”骞牧迟朝门边撇过一眼,大门安安静静的关着,“我没有这最后一道门的钥匙,但是其余的钥匙都在这里,我看见苏伊文放钥匙的地方所以将他的备用钥匙偷了出来。”
“要是你被发现怎么办?”骞箓长从窗户缝中接过一串小钥匙问。
“他的备用钥匙有很多,少了这一点短时间内看不出来,最后这扇门我会想办法。”
“不用想办法了,”骞箓长叹气的说,“你看看这扇门有钥匙孔么?”
骞牧迟低头一看,光溜溜的铁门上除了锈迹什么也没有,接着骞箓长又说,“这扇门是赫瑟尔用他的力量控制的,除了他本人没人打得开。”
骞牧迟心中有些绝望,想不到他们防备的这么严密。
“不管怎么样能看到你总是好的,你要小心那些吸血鬼,一找到机会赶快逃走别管我。”
“表哥——”
“这种情况下能逃得了一个总比一起死在这强,别总想着我,你要想想自己。”骞箓长劝说。
骞牧迟心中温暖,却也十分伤感。
“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一定。”骞牧迟有些哽咽。
“傻孩子,别哭。”骞箓长从小窗户里伸出手将他的眼角擦干。
大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吓得两个人的心一起提到嗓子眼。
“人类,该回去了。”是拉拉古板平淡的声调。
骞牧迟松了一口气,转身对骞箓长说,“我要回去了,有机会一定还会来看你。”
“记住我刚刚的话,抓住机会。”骞箓长低声叮嘱。
虽然有些不舍,但骞牧迟还是离开了地牢。
回到房间,他立刻就傻眼了。
第27章:少爷身世
赫瑟尔和苏伊文正在聊天,看见骞牧迟回来,赫瑟尔站起身准备离开。
骞牧迟看着他朝门口走来心中狂跳不止,身体不自觉的朝墙边退去,但是他没想到赫瑟尔只是经过他身边开门离开,并没有要惩罚他的意思。
直到赫瑟尔的身影消失,骞牧迟才松了一口气。
“回来啦!坐。”苏伊文心情不错的向他招手。
“赫瑟尔知道我离开卧室了?”骞牧迟担心的问。
“知道。”苏伊文点点头。
“他知道我去了地牢?”骞牧迟又问。
“当然。”苏伊文给他倒茶。
看着骞牧迟一脸忧虑的样子,苏伊文刮了一下他的鼻尖,“放心,赫瑟尔说不会追究,不过你短时间应该是没办法去看那小子了。”
“他不生气吗?”这有点不像赫瑟尔的作风。
“他怕你憋坏了,默许你看看那个人类也算让你放松放松。”
骞牧迟端着精致的茶杯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别看赫瑟尔天生冷冷的,其实他心思细致的很,我看你这小绵羊将他攻陷是迟早的事。”苏伊文开玩笑的说。
“你们兄弟三人一点都不像。”骞牧迟喃喃的说。
“我们又不是亲兄弟,当然不像。”苏伊文笑笑说。
“你们不是亲兄弟?”骞牧迟有些惊讶。
“你不知道吗?”苏伊文也有点惊讶,“吸血鬼和吸血鬼之间是不能繁殖的,因为他们没有像人类那样可循环的新鲜血液给婴儿给养,要想有下一代只有两个办法。”
看骞牧迟听的认真,苏伊文得意的清清嗓子接着说,“第一,就是和活着的人类或妖或魔通婚,让那一方生下孩子;第二,就是收义子或义女将他们变成吸血鬼。”
骞牧迟第一次知道吸血鬼的繁衍竟然是这个样子的,这和他的想象差了很大一截。
“那你们?”骞牧迟问。
“你知道五百年前一个叫马基雅维里的混蛋发表过一本着作,名字是《君主论》吗?”苏伊文问。
“听说过。”骞牧迟不知道这种历史课本上的东西跟他们三个有什么关系。
“当时许多君王受到那本垃圾的影响,开始专权统治,一些小型的异教和种族要么就服从融合进他们的阵营中,要么就被消灭掉,”苏伊文慢慢讲着“当时在意大利的山区,有一个不同于寻常人类的种族生活在那里,后来被人发现并引来灭顶之灾。”
“什么样的不同寻常?”
“这个种族的女性世代都与蛇为伴,所生下来的孩子也是半蛇半人。”苏伊文回答。
骞牧迟好像看出些什么端倪。
“这些人的寿命很长,最多可以活到一百五十岁左右,不过那一年罗马教会派人摧毁了村庄,一夜之间那里的人被屠杀殆尽,我们家的老头子第二天早上经过那里偶然发现还有一个活着的孩子,不过他伤的很重已经活不了多久。”
“所以你父亲将他变成吸血鬼?”骞牧迟猜到,如此惨痛的经历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但却比自己凄惨许多,骞牧迟有些同情的看着苏伊文。
“哦对了,那个孩子不是我。”苏伊文满脸坏笑的看穿骞牧迟的心思,“我说的那个孩子是赫瑟尔。”
“是他?”骞牧迟多少有些意外。
“对,我说的是赫瑟尔,这些事情都是听老头子讲的,”苏伊文笑笑又说,“只有穆是老头子跟一位美丽的斯芬克斯小姐所生,而我嘛——据他说是从一个悬崖上的鹰巢里捡回来的。”
这三人的身世多少让骞牧迟有些意外,先不说斯芬克斯那恐怖的东西,就说赫瑟尔的经历已经够让人叹息的了。
“赫瑟尔被老头子收养那年已经十岁,对于一些事情也很明白,在那种最容易受外部影响的年纪里遇到这种事情,也不能怪他现在是这么冷漠的脾气。”苏伊文摊摊手。
“那你——”
“我从懂事起就天天被拉拉欺负,已经习惯了。”苏伊文装模作样的朝门口的拉拉撇去一眼可怜兮兮的说。
“苏伊文少爷您是自作自受。”拉拉用平淡无奇的口气反击。
这么多天来,骞牧迟终于被他逗笑,嘴角微微上扬,下午茶变得十分美味。
“真是不容易,你终于笑了。”苏伊文小有成就感的捏着骞牧迟的脸蛋。
骞牧迟马上捂住脸离他远远的,防止他那张贪婪的嘴再凑过来。
“小绵羊,别跑,过来让我亲一口。”苏伊文没正经的紧追不舍。
骞牧迟吓了一大跳,立刻在屋中左躲右闪躲避他的魔爪。
“唔——”身上一处最深的伤口被牵动,骞牧迟忍痛的弯腰。
“让你乱动,受伤了吧!”苏伊文二话不说将他抱起朝床边走去。
身体被放进柔软的床中,苏伊文的阴影笼罩上来。
“上次给你推荐的止痛药没来得及用,不如这次试试。”苏伊文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不要,走开。”骞牧迟无力的推距。
“放心,我咬人从来都不会让对方感觉到痛。”苏伊文吻着他的脖子。
骞牧迟恍然明白他要做什么,但是已经来不及阻止。
他感觉到脖子上像被蚊子叮了一口,麻痒刺痛的感觉伴随着某种细小的液体流进身体中,随后苏伊文放开骞牧迟。
门口的拉拉已经不知去向,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我的毒液不仅不会要你的命,还会带你进入天堂。”苏伊文轻啄着骞牧迟的面颊。
骞牧迟身体的反应让他瞬间明白苏伊文的意思,想不到他的毒液竟然是类似情药的东西。
不过,苏伊文的好事总是被打搅,这次也不例外。
“苏伊文少爷,狼人来了。”外面一个急促的声音求救似的大喊。
苏伊文神色大变,一脸严肃的样子很少见。
“我马上就去,”他对门外命令,随后又回头对骞牧迟说,“药效至少十五分钟后完全发作,留在这里不要出去,等我回来。”
说完,苏伊文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门口。
第28章:严酷惩罚
身体上有说不出的怪异感,心跳也微微加速,但骞牧迟不想留在这里。
听情况似乎是有狼人袭击进来,这样的机会难得,必须要救出骞箓长。
不过赫瑟尔的最后一道门是最大的障碍,还好骞牧迟曾经听导师讲过,强硬破除结界的办法之一就是拿到下咒者得随身物件,在通过强大的力量做牵引从扰乱结界的能量流动从而将其打破。
虽然自己现在能力为零,但是以骞箓长的力量还是有试一试的价值,不管这可能性多么微乎其微,骞牧迟都不愿意放弃。
脚步发飘的走出苏伊文的卧室,沿着楼梯一路向下,他知道赫瑟尔的卧室在哪里,那扇曾经见过一次的黑色镶金大门就在地窖的另一边。
从地窖向左朝下走就是地牢,而骞牧迟向右看去的时候发现那是一条直道,道路的尽头就是那扇古朴的木门。
没有迟疑,也不去管从外面传进来的血雨腥风,骞牧迟按照原来的路线朝地窖走去。
身体越来越热,他觉得自己的脸快要滴出血来,幸好吸血鬼都跑去了外面,他这条路走的既安全又艰难。
走到地窖的最里边,骞牧迟扶着墙大汗淋漓,身上难受得要命,双腿也发软,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必须坚持住。
骞牧迟扶着墙一边喘息着一边挪到赫瑟尔房门前,抓住纯金的门把手一推,果然他的门没有上锁。
一个踉跄,骞牧迟跌进卧室里,摔在地上。
屋内一片漆黑,加上地窖的走廊里没有灯,这里是名副其实的伸手不见五指。
骞牧迟浑身发软,摸索着可以扶着站起来的东西,向前探索的摸过去,意外的摸到凉凉的物件。
光滑的表面,冰凉坚硬的质感,这可能是大理石砖。
骞牧迟体力全无,身体倚在冰凉的大理石上,难耐的感觉好了许多。
这一放松下来,他反而更没力气,贪恋的贴在大理石上解热,可是没一会儿就觉得自己渐渐坚持不住。
身体里散发出来的燥热用外部的降温是无济于事的,骞牧迟猛然想起骞箓长,又挣扎的扶着大理石砖站起来。
摸索之间他发现这个大理石上边有木质的盒子,非常大,壮着胆子伸手进去摸,希望能运气好的找到赫瑟尔的随身物件,却不想脚下一滑跌了进去。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精神涣散还是这里面有什么铺垫,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软软的床中,意识忽然间变得迷离,神智也逐渐涣散——
“你果然跑到这里来了。”
是谁在说话?他好像在生气。
“这样子到处跑就不怕被吸干血吗?”
到底是谁?这声音貌似又愤怒了几分。
“苏伊文太不知道节制,居然做这种事情。”
一只冰凉的手贴在骞牧迟脸上,迷离之间他就向在沙漠中得到一口清泉一样,贪婪的蹭着那冰凉的手希望能缓解燥热。
“这次我要好好惩罚你……”那个声音低沉富有磁性的在骞牧迟耳边响起。
接着,一个凉凉滑滑的东西探入他的口中到处掠夺,骞牧迟本能的恭迎上去。
紧贴上身体的人和刚刚碰触自己的手一样凉,骞牧迟渴望的缠上去,恨不得立刻结束这难受的感觉。
他什么也不知道,一切都是按着人性使然在行动。
赫瑟尔看着在自己身下急喘又面红耳赤的骞牧迟脑中已经全是占有他的念头,从不知道他还有这么诱、人的一面,看过一次就再难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