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熟悉，让他连挑刺的机会都没有。
陪凌慧走进教室，在一片寂静的注视中，替他交了所有的作业，甚至将第一节课要用的书放到了桌上，才不紧不慢的
离开了教室。
教室内已不见凯明的身影，周围时不时朝自己瞟来的目光让凌慧有些不适，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再需要他去做，甚至连
个可以说话的人也没有，这份平时期待的空闲现在却令他无所适从。
目光扫过四围，所有原本偷偷关注着他的目光都在无声的压力之下被讪讪收回，凌慧轻吁一口气，将目光转向自己的
书包内。
第三十九章：被质疑的能力
《搜神记》？凌慧从书包里面看到了一本本不该属于其中的老古董，凯明还真是恶趣味啊，不过正好用来打发时间。
仿古的印刷，竖版的隶书，尽管凌慧的文学素养很好，但却并不喜爱文学，对中国古代文学的了解也并不算深厚，要
阅读这样的书也并不十分容易，却正好分散凌慧不该集中的注意力。
“格里斯蒂安，凌慧·格里斯蒂安！……”不知过了多久，凌慧终于发觉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抬头，发现全班的目光
都已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格里斯蒂安，你在做什么？”讲台上的老师有一丝不悦，似乎是一堂完整的课已然被打断，可凌慧却丝毫没有意识
到整件事情的发生。
“《搜神记》？怎么看这种书。”走下讲台，老师一把夺过凌慧手中的书，皱起眉头来。
“不可以吗？”凌慧的反应很平静，甚至没有半分尴尬或是不悦，心中却因为化学老师也知道《搜神记》这本书而感
到惊讶，毕竟会将这本书称为“这种书”至少应该知道它的内容吧。
“这是化学课。”老师一愣，再次义正言辞的开口，的确从文学角度来说，这是一部古代着作，可作为科学方面的老
师，对关于迷信的书有着天生的反感。
“有什么不对吗？”凌慧甚至是微笑着问到，就像是在问着“这道题目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
“格里斯蒂安，上课的时候，不要做其它的事情。”似乎已经习惯了凌慧一向来的平淡，老师没有被他的语气所蛊惑
，“上去把黑板上的题目解一下。”
凌慧抬头，终于能明白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容不迫的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之下，徐步上前。
她似乎是第一个敢叫自己认真听课的人啊，凌慧一边感叹，一边在黑板上奋笔疾书。
在以前念的学校，凯明的身份是自己的管家，换句话说，就是自己的代理人，无论是比赛或是考试，还是各种各样其
他的活动，都可以由凯明代为参加；凯明是他的，凯明的一切都是他的，成绩也好能力也罢，只要凯明有就好。
记忆中自己的父亲也从未叮嘱过自己要好好学习，他的理论同样是作为管家的凯明可以代替自己的一切；而凯明也从
来不敢要求他做什么，自己的不懂的问题，他也只会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讲解……
“做完了就下来吧。”一句话唤回凯明游离的意识，他居然站在讲台上发起呆来。
老师草草的看了一眼，将书留在凌慧的座位上，没有多说什么，在这个国家，作为老师，除了成绩绝不会有多余的要
求。
走下讲台，凌慧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自顾自的继续读着《搜神记》，似乎是有了书，周围的一切都能够平
静下来，连同自己的心绪，不会再为纷繁的事务所扰乱，剩下的，交给别人就好。
三节课结束，凌慧破天荒的看了一次时间，还有两节课才能吃午饭，他竟然已经有些饿了呢，大概是早餐过于甜腻所
以吃的太少了吧。
“凌慧。”身后传来凯明的声音，不可思议的转身，竟是凯明端着甜点站在自己身后。
“恩。”凌慧接过包装精致的纸盒，小心的打开包装，里面竟然是泡芙……
“凌慧。”凯明将手中的叉子轻轻叉进其中一个泡芙，放到凌慧嘴边。
“我自己来。”凌慧不满的瞪了凯明一眼，就算是在家里凯明也不会这么做，这里是大庭广众之下好不好……
“凌慧，我先回去了，中午在教室等我。”凯明离开教室，留下周围一群花痴的尖叫声，凌慧彻底无奈。
午餐前一节课，看书看累了的凌慧终于打算稍作休息的时候，无意间察觉到老师不断瞟过的目光，心中生疑，竟“听
起课”来。
很快，老师结束了讲解，离下课却还有五分钟。
“明天下午又一场理科综合的考试，请同学们认真对待，”听到这里，凌慧才意识到这位现在是作为班主任而站在讲
台上，“这次考试的分数将作为模块成绩记入档案，希望大家重视……”
老师的目光有意无意的飘向凌慧这边，眼神中带着些许忧虑，尽管话语流畅，却同时带着欲言又止意味。是在担心他
吗？凌慧的嘴角划出一道讽刺的笑意。
记入档案……真是重要的事呢，不过这和他没关系吧，自己那份档案，说是篡改的话实在太客气了，除了出生的年份
，就没有半点真实度可言。
讲台上那个自认为是自己老师的人，真的有担心他的能力和权力吗？
如果再交一次白卷，会不会更有趣些？嫉妒的人恶意中伤的留言，老师们莫名其妙的担心，周围不断改变的目光……
虽然喜爱游戏，但凌慧却绝不允许任何人中伤自己的名誉，尽管一直高高在上会让周围变得无趣，但他对此并不排斥
，交白卷这种事不是他会做的，上次除外。
“凌慧，球队下星期就要开始选拔赛，正式队员名单会重新决定，这次是一对一的比赛制，今天下午的练习你还是参
加比较好。”在学校里仅仅是走了两步就碰到了球队队长，不知道今天吹的什么风。
“下周什么时候？”很久没有去过社团活动了，身为校队队员，凌慧和凯明真的很缺乏存在感。
“下周三和周五下午，社团活动时间。”身为队长，回答这样的问题的确让他有些汗颜，学校里面随便拉一个人都能
说出选拔赛的时间，为什么偏偏就只有他不知道。
“知道了，但是这之前我不会去的。”话音未落，凌慧转身闪人。
凌慧心情当然不会好，就像是在说一对一的比赛，你还需要练习，队长这番话是特意说给他听的。
似乎跳级考试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呢，所有人都在以不同的方式质疑着他的能力，再没有人认同凯明代表着他的能力的
理论，这里已经不是他原来生活的世界，在别人眼中，他们终究是两个人。
第四十章：一个人的疲惫
“凌慧少爷，到别墅了……”一路上，凌慧都有些默然，凯明却什么也无从知道，凌慧的表情中，并看不出太多不悦
，更多的是沉默。
“恩。”下车，走向别墅大门，凌慧将学校的一切抛之脑后，回到这里，他就只可以是萧家的少爷，处理萧氏集团的
工作，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凌慧少爷，去学校只是游戏而已，随性就好，没有放在心上的必要。”凯明在凌慧身后轻声道，不知道凌慧是否听
见，但他还是说了，不知是安慰，或是自我暗示。
“凯明，去做些点心来。”进入书房，凌慧以最佳状态投入了工作，飞快的处理着繁琐的事务。
“是的，少爷。”凯明离开，没有去确认甜点的种类，径直走入厨房，少爷想要什么，他应该知道的。
三十分钟以后，凌慧停下手头的工作，凯明也正好在这个时候敲响了房门。
“凯明，你看一下这个。”一边吃着凯明端来的点心，凌慧将电脑转向了凯明。
“巴黎政府做出表态了？”凯明对此也有不小的吃惊，昨天才一脸担忧的找上门来，今天竟然做出如此指向明确的声
明，实着令人不解。
“看似是这样的。”凌慧的指尖轻轻划过键盘，言辞中很明显的提及了混乱之后的发展，显然是对自己昨天的表态做
出回应，法国散漫的国会，什么时候这么高效了？
“凌慧少爷……”凯明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事实再明显不过了，巴黎的政府已经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并且正按着
某人的意识行动，甚至连他们两人也已经身陷局中。
“不用说了，暗中进行调查，我要知道原因。”事态发展的速度已经超出了凌慧的预料，对手是什么人他心知肚明，
可他却不认为对方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法国政府握入掌中，是他们得到了高人的相助，亦或是自己一时失察忽略
了什么情报？
“是的，少爷……”凯明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事态的发展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外，如果再无法掌握全局，他们就可
能成为别人游戏中的棋子，这样的危险，他决不能让凌慧承担。
虽说是展开调查，但凯明不会如此轻易的离开凌慧身边，既然是凌慧的命令，那么交由集团的情报部门负责就可以了
，反倒是那个已经被凌慧搅和的一团糟的校园生活，却毫无理由的一如既往的进行下去……
“今天下午凌慧有考试对吧。”离开教室之前，凯明开口问道，自然不是提醒凌慧要复习什么的，只是比较在意日程
的安排。
“恩。”凌慧点头，无聊的测试，竟然要花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三节半课时……
“可是我们没考试……”凯明有点郁闷，没有考试，就意味着下午有两节正课，凌慧开考的时间比他们上课的时间晚
15分钟，等到下课的话是75分钟，如果他这个时候才去接凌慧，他一定已经做完有一会儿了，“我还是请一节课假等
你出来好了。”
“恩。”凌慧对此并没有异议，说白了就是凯明怎么安排和他没有关系，只要不会浪费他的时间。
凯明离开，周围早已议论纷纷，考试早退的确是这两个人的习惯，但是在重重质疑之下，凌慧却不曾表示过任何反对
，就像是默认一般，但凯明方才嚣张的言辞似乎却又足以推翻这个结论。
凯明是不知道的吧，自己周围有趣的情况。嫉妒从来都只会存在于离被嫉妒者最近的身边，遥远的距离有将嫉妒淡化
为羡慕的能力。
凯明自然是明白这一道理的，只是还未曾注意到罢了，他一直认为周围的同学都会把他们当做遥不可及的偶像，尽管
事实并非如此。
考试，一如既往的简单，简单到凌慧想要直接无视……
可凌慧却总觉得老师不停的在自己的身边打转，甚至沉默的站在他的身后，凌慧能感受到身后的目光，幸而这样的目
光还不足以影响凌慧的集中度。被怀疑考试作弊吗？凌慧对这般幼稚的想法不以为意，怀疑的目光更让他倍感不适，
只想着能够快些离开。
但是，忽略计算的时间，阅读和书写的量也并不小，更何况，凌慧并不能暴露自己真正的字迹，只能按照自己第一天
决定的字体，别扭的奋笔疾书。
潇洒的画完最后一笔，正好60分钟，放下笔，拿起凯明中午理好的书包，凌慧只是用眼神向老师示意了一下便离开了
教室，几乎没有人察觉到他的消失，如果不是走廊里传来凯明的声音的话。
“回别墅吗？”接过凌慧手中的书包，凯明的声音都能听出笑意。
“恩。”安然的踱步离开，深秋的下午，总是昏暗的特别早，未过三点，阳光已经有了隐去的势头，倒真的有些让人
提不起精神。
“凌慧少爷要休息一下吗？一个人很累吧。”回到车上，若有若无的铃兰的芳香，一向没有午睡习惯的凌慧不知不觉
的有了睡意。
凌慧没有回答，一个人当然会累，这几天他的睡眠时间根本不够，原本都是白天补觉的，可凯明不在身边的时候，天
知道凌慧的警觉性会有多强，明明十分疲倦却不会显出半分睡意，不是主观上的逞能，而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回到别墅，凯明直接将睡着了的凌慧抱回了房间，因为这般过于熟悉的情形，萧家险些乱成一团。
“亚瑟管家，萧少爷是……”
“没事，只是睡着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凯明终于意识到为何一路上所有的佣人都跟到了房门口，凌慧发
烧的那天，也是自己这样抱着他回来的吧，可如果是发烧的话，自己又怎么可能走的这样悠闲……
记忆中，有些时日没有陪在熟睡的凌慧身旁了，在他最辛苦的这些日子，没有及时注意到他的疲惫，真是严重的失职
呢，不过凌慧似乎已经连惩罚他的心情也没有了，即使这似乎并不坏，但凯明却没有分毫的庆幸可言。
第四十一章：相像的两个人
“少爷，该起床了，今天下午的社团活动时间篮球队要进行排名赛，要参加吗？”一大清早，凯明就提起令凌慧不太
高兴的事，尽管他本人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
“当然。”凌慧的语气很平淡，但凯明却察觉出些许异样，平常的凌慧，绝不会在大清早这么好兴致的用两个字来回
答。
今天已经星期三啦……凌慧总觉得自己连日子都过糊涂了，队长的挑衅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第二天的考试的成绩也
早已公布，原本就令人将信将疑的流言不攻自破，也亏凌慧还能记住这些……
不过如果不是凯明提醒，凌慧一定不会记得下午还有场令人不愉快的比赛，要是真就这么错过了，说不定也是件很有
意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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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慧少爷，不换运动衫吗？”下午两节课后，凯明准时出现在凌慧教室门口。
“不用了，这样就好。”反正天气已经很凉了，穿着制服站在阳光下也不会觉得热，更何况，相信大部分时间，凌慧
都会坐在树荫之下。
待两人漫步到球场，那里似乎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水泄不通了，好不容易穿过人群，才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开始
热身，似乎是异样的认真。
“终于肯出现了吗？”两人的到来似乎使整个球场都安静了不少，不少人甚至停下练习，将注意力转移到这群原来的
校队队员身上。
凌慧一闪身，避开了对方所谓“男人间打招呼”的触碰，他们来了不止一会儿了，这满身臭汗可不是几分钟热身就弄
的出来的，怕是整个下午都没有去上课吧。
“什么时候开始比赛？”见凌慧一直和对方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凯明照旧开始了打圆场的工作。
“既然你们来了就可以开始了，真是的，非等到人这么多的时候才能开始比赛……”这些人大多都是体育特长生，没
有任何人会在学习上要求他们什么，校队在正课打球，就连上体育课的班级也得让位。
“凯明，你确定你还要参加吗？你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队长喊过集合，走到凯明面前，很明显的暗示着凯明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