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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抄 上——by殿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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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人形给他。』

『这是何必?即便你以后再修炼回人形,也会……』

『我知道。』

『生死由命,谛听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放了他,我当你的坐骑,永生永世。』

『我留下陪你!』游光。

『不用。』

『我是只很讲义气雄灵。』

……

花飘零,徒留静谧。

久久。

被姑获鸟惊飞的小鸟又重拾欢畅,飞出窝来,唱着歌去觅食。

那绪皱眉,闷头想了想,默默地走到花叶深处,于地圈画成蔓荼罗阵。

蔓荼罗正中,头戴天冠的地藏王幻象现身。

地藏王面对那绪并不吃惊,只善意笑道:“我已将那凡人送回了。他性命应当无碍。”

那绪无话。

“我知你心里不舒服,但有因有果,缘起缘灭自有定数。你也看开点吧。”

依旧无语。

风中,枝上的花身不由已地坠下,林里小鸟亮嘴就想啄。

那绪蹲下身,先鸟儿一步拣起了花。小鸟倒不怕那绪,歪小脑袋,傲娇地啄碰那绪取花的手。那绪却没有松手。

小鸟依旧傲娇,见那绪不谦让,干脆拍拍翅膀飞走了。

那厢地藏王浅笑:“此落花有灵,本次转世将投人道。”

许久,那绪方拈花回应:“有因有果,缘起缘灭自有定数。地藏王解释得很对。”

“你能领悟,自然是好。”

“圣尊,不如我们打个赌吧。”那绪站起了身。

一听到打赌,地藏王眼睛一亮,旋即又低头轻咳,“这个不太好吧。”

那绪相当耐心地保持沉默。

“赌什么?”地藏王终究没有熬住。

“缘分。我就与你赌,高守与谛听的缘分。”

陆续几日,终于收拾完行李,翌日那绪他们就要踏上找经书的征途。

莫涯勾着那绪的肩,问:“你在想什么?”

“交作业。”

春风徐扫,万物坦荡,天地解冻。

尔后,正春。

小楼外霏霏雨。老城内,花影灼灼红乱。

当今圣上又添皇子,小皇子耳后有朵花形的胎记,人人都拍马说这是委实的好命。

好命不好命谁都说不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高守高大人是个劳碌命。

月圆月缺。

高守站在房顶,听宫女嘀咕叹息说,小皇子居然是个天聋地哑。高大人听后,也觉得可惜。一只不知名的小鸟,穿叶而去。

花开花落。

紧衣缩食的高大人给横山派送银两,秋雁偶尔会传书,告诉他那绪他们到了哪里,收了第几本《心经》。没人说起谛听。高守皱眉,他醒来时人已回京城,心里早料定是谛听救了自己,只是——谛听为何连道谢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雪冻雪融。

券门前,负手立。

还是没有谛听的消息,只字片语都没有。

风筝飞高时,有只小小的手,突兀地拉拉他袖角。

他谦虚弯身笑问,小殿下何事?

从未开过口说过一句话的小皇子,仰面满眼期待问道:“高叔叔,你还记得谛听吗?”

第二十五章

第三年。

第六本。

那绪揉揉眼,合上第六本《心经》。

上古的心经,不是只有短短几个字,而是厚厚一册。

刚开始,是莫涯找咒语,按照鹿鼎记里面的套路,他先把书拆了,每一页纸对着光照,瞧里面有没有夹层,里面夹着碎纸什么。

没有,佛家不比皇家,书很糙纸很单薄,对着油灯一照,里面便是清清楚楚啥也没有。

莫涯不死心,又改火烤,水浸,油焖,还咬破手指,洒了好些狗血在那书上,总之各种中情局谍报站手段都用上了,那六本经书还是好端端的,半点线索也无。

那绪心里自是很疼,也不方便说,只好仔细把那些书整好合好,实在受不了,就拿了一本来看。

“这本心经,有四个错字。”

合上书后,他也是百无聊赖,闲闲说了一句。

一旁蹲着的莫涯闻言一怔,大概是愿望太过强烈,突然间便心开一窍,从桌上胡乱又抽出一本,“啪”一声递到和尚跟前,道:“那这本呢,这本有没有,有几个?”

被强逼着看了一整个时辰,满眼星星之后,那绪这才答他:“这本也有,也是四个。”

两人对视,当即明白这绝对不是巧合。

“心出一血”,“五浊之世”。

那绪将这八个字抄了下来,一边叹气:“前辈们心思巧妙,这上古心经深奥难懂,除非我门中人,又除非我这种呆子,哪个会去这般细看,又哪会知道这里面还有错字。”

“是是是,大师聪慧,天下无二。”莫涯连忙马屁,“我这就给大师打点热水来敷眼,大师就顺便把这四本也看了吧。”说完便把那四本砖头一样的经书推到了那绪跟前。

受了人家的热水服侍,那绪自然是推脱不得,只好按着太阳穴继续。

起先莫涯蹲在他身边,是看得满眼放光,可也架不住那经书催眠,慢慢打起了磕冲,人半蹲靠着桌腿,居然睡着了。

那绪失笑,于是丢下手里经书,抱他上床。

人刚刚放到床上,他却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捉住那绪右手,道:“第七本经书是在你这里的对吧,你为什么没有拿出来,在你这里对不对?”

“在我这里,没有问题。”那绪柔声。

第七本经书其实已经给狗吃了,这个事实他一直不敢告诉莫涯。但现在没关系了,那本书他默过无数次,里面错字在哪里,他最最清楚不过。

“哦。”

听了他这句,莫涯立刻应了一声,嘴边一个诡异的笑,就地倒了下去。

他根本没醒,刚才那句,是他的梦话也是心病。

睡下之后,他抓着那绪的手便没那么牢了,只闲闲握住,但那绪却没有挣脱。

如果没有记错,自得到第六本书后,莫涯已经整整五天没睡了。

因为灼情咒,那绪能感觉到他心火一样的煎熬。

一刻也不能等待,如若不能回去,那就水淹了火烧了破碎成灰,他和这世界他妈的同归于尽。

这愿望是这般强烈,强烈到他那绪……在他心里不过是一颗草芥。

“佛祖会成全你,我……也会成全你。”

在莫涯身边没有站立太久,那绪只让心酸了那么微微一刻,便抽出了手,弯腰,替莫涯盖上了寺里那床破被。

鸡叫天明,莫涯还在梦里磨牙。

窗外山岚青黛,连绵无绝。自云里探头的光,洒洒洋洋,勾勒出远山的轮廓。

案头灯花乱晃,终于恹恹熄灭。

窗前有人腰间玉佩玎珰,头枕窗棂,嘴叼了一根抽芽的嫩柳,冲着那绪在笑:“早啊,那绪。”

那绪见怪不怪,“早啊,白泽。”

白泽瞥过案桌上的经书,笑意又深:“只差一本了。”背对着,他那双眼也含一痕青翠。

那绪颔首,道了声是。

“第七本在哪里,可有方向?”

“被狗撕碎了,吃了。”

白泽呼吸一窒,他来来回回自杀了这么多次,居然没看到这个结果。

那绪了然而笑:“你果然很紧张第九重门。为什么?”

“因为,”白泽苦笑,“能开了这第九重门,是青鸾遗愿;也能给我死的希望。”

“第七本虽然已经毁了,但贫僧记得内容。”沉了良久,那绪缓缓道,语气不轻不重。

“很好,待你探知第九重门位置后,我便告诉你钥匙在哪里。”

那绪顿了顿,点头道:“一言为定。”

称了心的白泽笑得很欢,正得意忘形,不禁咳嗽,咳到后头还以袖掩口。

那绪拢眉:“怎么?”

“没事,我刚嗑了点毒药。”白泽挥手,不以为然。

“我看看。”

白泽趁势搭牢那绪的手,略略探身,带血渍的口在那绪耳边低语:“其实,钥匙就是你的心。”

喷在耳畔的话语如此温热。

“我的心?”

“没错你的心,如果我打诳语,罚我和天地同寿。”白泽咳嗽得益发厉害,语气却甚是热烈:“成全他,需要你心一颗,而且必须心甘情愿,和尚,你可想清楚了。”

白泽走后,那绪如泥塑般呆坐了很久,紧接便开始称自己胸闷,推莫涯出去,在床上卧了一天一夜。

这一天一夜莫涯披星戴月,熬得眼珠子血红,到了早上,终于寻到个借口,又给那绪打了热水,说是给他洗脸。

“你会不会舍不得我走,所以不肯再看经书了?”莫涯进门,挤了热乎乎一方帕子递给那绪。

那绪没有回答。其实谁都知道,答案不重要。

“前面六本我已经看完了,错字也挑了出来。”那绪起身,接过那帕子擦脸,擦得很慢很慢。

“那第七本呢,第七本不是本来就在你身上。”

“那本丢了,第一次跟你出去,我便丢了,被狗抢去撕了个粉碎。”

这一句之后,那绪感觉到莫涯的心骤然一缩,似乎每个毛孔里都抽出了一条战栗的血丝。

不忍心他再受多一刻煎熬,那绪连忙接口:“那本心经我抄过许多许多遍,里面每一个字我都记得,所以没关系。”

“哈!”

“谨慎一些,我还是应该将这本默出来好些,但寺里缺纸……”

言犹未尽,那厢莫涯已经开始宽衣解带。

然后那绪就听见他道,混不在意,“来,默在我身上。”

笔过墨留,点点旖旎。

钻进屋的风,也慢慢凝住不动。

春光独到。

笔点点落落,墨痕深深浅浅。

很妙字体,抑扬顿挫。

默写奋战到最后,一对攻受气喘吁吁,只剩下说话的气力。

第七册心经全然裸呈。

那绪沉下心,将那最后四个字在莫涯背上轻轻圈了出来。

“齐了,开门咒语是一句诗,总共二十八个字。”他道,最后落下了笔。

莫涯赤着身,看着他,突然间就笑了,伸出双臂,抱紧他后在耳边吹气:“好,完事。那我们……”

那绪的眼神清淡,似乎心事无穷,莫涯还以为他定会拒绝。

可是他没有,在莫涯厮磨挑逗他的那些空隙,他甚至伸出手,微微颤抖拥住了莫涯腰身。

“最后一次了和尚,拿出你的本事来!”在莫涯哑声,将身上墨迹和热汗滚了他一身的时候,他的双手便突然收紧,靠近他,用尽全身气力,恶狠狠吻了上去。

“如果你回去了,会不会……”

在欢愉过后,那绪的脸苍白惨淡。

“我会想你。”莫涯倒是懂他,但语气却没有诚意,方才因为用力过度,指甲劈出血来,这会子正将手指放嘴里含着。

“也或者,你只是要我替你打开这扇门?”

莫涯就不说话,只挑了眼看他,眸色深处,有种诡异的蓝。

——如果我告诉你,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和那个人同归于尽,大师你可还会放我回去?

——所以我不会想你,穿过那道门,我就没有未来,我们缘尽于此。

这一些话,他说不得,所以只能藏在深处。

许久,那绪叹了口气,道:“回去,就真的对你那么重要?”

“是。如果不能,那我宁愿死。”

“回去之后,你便不再为难你自己?”

“是。”

莫涯没有撒谎,死人不会为难自己。

“那好,你准备动身吧,七日之后,第九重门将会打开。”那绪也不再叹息。

“好。”莫涯也一派平定,慢慢张开手臂,去抱住了同样赤身裸体的那绪。

那绪身材消瘦,在淫靡过后,居然仍然散发着一股清淡悲苦的味道。

是这个人,相处一千二百四十九天,从来没对自己发过一次脾气。

是这个人,对自己下了灼情咒,愿意同尝自己受过的苦痛。

是这个人,为自己抛弃了清修和佛祖。

这世上唯一的一个人,待自己便只有好,掏出心来,不怨不尤不问回报。

“那绪。”在渐渐松开怀抱的那刻,莫涯感觉自己已经麻木的心扑哧哧冒着微小的气泡,那一丝丝的,不知是不是愧疚。

“那绪……和尚。”他道,又重复一次,“想着我,熬不住了就去找个别人,浪荡江湖破罐子破摔,做个他妈的一代淫僧。”

那绪没有答他,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绝,也没再看他,只垂低了头,慢慢的,将双手合十。

一个人如果挖了心,还能不能活?客官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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