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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 下+番外篇——by贫道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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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客套些时候,苏唯起身告退,李维自然要送。

门前,苏唯忽然一个回马枪,问道:“武当——”

却换一个满面惑然、不知所以。

看来是不知情的。打个哈哈,一语带过。一个不深讲、一个不深究。许是交情不亲厚,讲话中多是套话儿,作朋友处,未免寒心。

有看官道了,那苏唯真真是狼心狗肺的一个。李维同他几番恩情,怎得换不来一句真心实意?你分明晓得这一个羊在虎口、身处他营,保不齐那一日摊上三长两短,彼时良心将安?

其中确是有些因果的。

苏唯平素为人倨傲,逢人也不肯放下身段,自恃才高学广,又得了前人照看,多有奇遇,两只眼睛竟摆到脑袋上头去。也是顺风顺水惯了的,不如意时少。最多一次罢官,还得是先拂袖而走,来去无碍。将将三十年,可真是把老天爷宠坏的,再不愿真将别个放在心上。莫说是李维,他教主李齐更何曾入过得眼中?

这半生当中,教他佩服的,除开一生清廉的爹亲,怕也只有授业的恩师、前任北方行者二人尔。李维同他那些恩情,早教抵了他弟弟的糊涂债,他自道,倘若他不曾为你订下荒唐规矩,倘若你不曾随了我自去,倘若你兄弟不曾来到金光教,单凭我苏唯才干,金光教上下可有不服帖的?不说旁个,今日那赵可桢见了,不论敌我亦要收我入帐,其他目的不论,毕竟是我胸有沟壑、他慧眼识英的。话说到底,是你兄弟擅入乱闯,坏了我一生顺遂。如今再言报恩,不过是我心豁达、胸怀大度,舍了你的。待有一日你明白过来,反过头来还得同我磕头作揖、晓得我的胸襟。

真个是——天纵英才难自检,吃水挑剔打井人。

他自回转不提,单说李维送走客人,心道左右睡也不着,不如去阿齐那处溜溜,只当消闲了。

漫步而行,又自思量方才经过。他自小长于察言观色,对一方说话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只消一眼便知。那苏唯话讲得客气真诚,却盖不住一身傲骨不弯,得了空便翘起下颌,同他讲话时多语速轻慢。这等人物,那是受驱使得的?昨日一时脑热,怎的不计后果捡了回来,却又是自找麻烦。

慨叹一声,自找麻烦倒也不碍,怕只怕教阿齐作难。

路程却也不长,转眼便到。赵可桢房中灯烛通明,尚未曾歇息。这心疼兄弟的眉头一拢,又转去厨房热了碗参汤,才推门进入。

那一个伏在桌案后,眼珠子要贴在折子上了。一旁站立的钟伯同他微微颔首,算是礼过来了。李维恐阿齐着得凉薄了,便自取了外衣同参汤一发递过了去。

赵可桢任钟伯轻手轻脚在身上摆弄,拉拽了李维近身,蹭到怀里耍赖道:“好哥哥,可累煞了我了。许些东西也做不完,越发多了,怎生好?”

李维心中疼惜,道:“再不如今日就此暂罢,剩余的明儿补上?”

赵可桢摇晃脑袋,可怜兮兮道:“可不成的。做不完,如何安枕?正所谓今日事当今日毕,推脱到明日恐生变故。”

瞧他拒绝得干脆,道理一套一套,李维心中漏了一跳,阿齐是这般勤奋的么?

“阿齐,可还记得幼时,你同我指着月亮讲过的戏言么?”

内心忐忑,这答案是是、是否,全无意义的。然则又着实忍不住要问、要知道。心里头的疙瘩日渐大了,解不开消不去,见着了就想、见着了就想,可怎的处?

那赵可桢脑子极快的,眼珠子转了两转,知晓这一时胡乱说了甚么也比得敷衍忘记要好。道:“时候久远了,可记不大明晰——哥哥说的可是嫦娥的那次?”既关月亮,总要同嫦娥挂钩。即便并非那一次,毕竟是要有过的,再随口搪塞得当便是。

李维却也是先入为主的,一听他讲到嫦娥女娘,便擅自按了上去,应了个正是,就滔滔不绝说话起来。半点也不曾发现,阿齐多是在笑,不时不疼不痒几句莫若两可的,是教他宽心呢。

这一段是——若有意,闭眼可见天日。若无心,有眼也是无珠。

第12章

武当山沦陷。

清晨时分,受一队金光教弟子偷袭,连失正、后二门。天明为号,大队杀到,双方交战于武当山顶,真个是遮云蔽日好杀也、惊天动地修罗常

武当山地势险要,天堑一座,然则利弊双行,受天堑限制,若要撒抛滚木雷石,效用不彰、反受其累。他两方皆是不循兵法之辈,兵来将往,多是刀剑弓斧,赤肉相搏,施展开本门绝技,这一个寸步不让、誓不教邪门歪道败了武当;那一个建功心切,白日梦一统江湖唯我金光。且不论是非对错、也不说胜败功过,你瞧那一片火光冲天、你看那无数死尸残肢,冤魂无主死不散、活人含恨哭黄泉。

请君莫问吴钩事,战不为保家国,死不为雪私仇,凌烟阁内无处留。

饶是钟万全见惯了打杀,毕竟不是罗刹心肝,半百的年岁,吃不起惊吓。他自家倒是不觉着同年纪有甚干系,任凭是壮年小儿,足下烽烟四起、血流成河,亦要为止惊骇变色。自然算不了李齐李教主的。钟万全偷眼观瞧,那李齐站在一处,一扫几日来无精打采,正眉飞色舞,四处指指点点,颇有些亟不可待。

“何艳阳处如何动静?”

五行金使许锋上报,“正集结,不时将至。”

“那秃驴到那处了?可来了么?”

五行火使朱焚回话,“回禀教主,已至大欠村。安排的桩子正拖延,照计划,同朝廷交战半刻,放那一行上山。”

正说话,有教众回禀伤亡数,除去李齐,在场无不骇然沉痛。

“教主,不妨避敌锋芒,暂作退让。我教众虽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毕竟并非上上策。”

李齐睨了那个一眼,神色不悦,道:“多嘴饶舌的。”言罢,举剑便砍。这一时尚来不及教人反应,斜刺里飞出个匕首,正撞在李教主剑身上,锵锒锒好大一声响动,刺得人耳鸣阵阵。想是欲阻杀人的剑,然则天底下挡得住这一剑的,不过五个半人。

有看官言语了,挡得便挡得、挡不得便不得,怎的出来个半人?莫不是上半身挡得、半身挡不得?看官说笑,自然不是。这一个半人,说的却是时候。平日里挡得,自打上了武当后,便挡不得了。

来人正是这半人,东方行者秦飞。

他教己家师兄封了一晚上穴道,能动之时早已两方交战许久,正赶上李齐受劝不愉、妄动杀招。正是对敌大战之际,那容得你任性胡为?乱了军心、败坏了锐气,胜负逆转输赢生变,彼时如何是好?他心中急切,再斥责不及,只好甩出贴身的匕首,怕只怕慢了片刻,运足了底气。飞出去的一霎还担忧,李齐可没个防备,伤了怎好?

真真是好笑。

只见匕首撞在剑身上,打着旋儿弹飞回去,正正插在秦飞两脚尖前边,准星自不必提,也说不上是故意的不是。只是那夺命的一剑,到底是了结了一条无辜的性命,鲜血溅出老远,人头咕噜噜滚至一旁,脸面朝天,神色怔然、不知所措,凝固不动。

秦飞咬牙,“李齐!你究竟要怎的!?如今同我说个明白1

那做了错事的却不理他,回过身去瞧战常

秦飞的无理是人尽皆知的。也不知是不是应了老话,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天地不惧的李教主,除了自家兄长,最服帖的就是秦行者。平日别个人讲劝,心思顺了不作理会,一时不顺,打杀少不了是轻的。却只有这个秦行者,讲话行事也没个界度,言听计从虽然算不上,顺从还使得。多数是任他去了,再不济顶多不听不问,也不曾作罚。

有看官奇道,也不见李齐同秦飞有个生死纠缠,怎的就降服了混世魔王了?看官有所不知,李齐幼年时,在武当逗留过一阵。武当山上有个道童,名号严小六的,与他不打不相识,李齐无依无靠的时日里头,只严小六一人同他有些情谊。虽也同旁个牛鼻子打骂过他,且不曾记恨,只因年龄相仿,又与他有过只言片语的热乎话儿,倒换了李齐真心一颗。尤其后来为助李齐,一剑杀死鲸鲨帮二帮主、又死在其兄手中,更教人不能忘却。那魔星转世的,来人间走一遭也免不了沾上七情六欲,严小六算是刻在他心头上了。

偏也凑巧,这娃娃脸的秦行者,同记忆中那小道童的音容笑貌颇有相似,打骂起人来尤甚,简直如出同炉。故而李齐与他百般忍让,却也不是着意的,只是对他,怎也生不出火气来。索性随之任之了。

此一番缘由,倘若教秦飞晓得了去,想必不是一番滋味。打从李齐酒醉戏行者之后,由羞生爱,许了一片真心情意与他。而后放任行径,多似宠溺,不是贴心的体己话儿,更教死心塌地。那个要怎的,再不愿多说个不字,教中事宜,凡是李齐开口,无有他不赞成的。攻打武当一事,除去心知肚明的老狐狸钟万全,便是直属教主的五行使,也纷纷自作打算,就只他一人不曾反对。也为情字放下身段,顺着受着,做了好些过去想也想不着的,镇日里七上八下,时喜时忧。

如何料想得到,竟然是只是替代。饶是聪慧过人,毕竟无从知晓陈年旧事,然则近几日来,却能晓得李齐态度有变。多是漠视不理睬,许些事情背瞒着,闲来时自家胡思乱想,只道是忧虑他兄长安危,再不然便是武当战事吃紧,他心事烦乱也未可知。可未曾想过,行近武当,故人往事历历在目,再不须替代品来扰,平添混乱。

可正是,殷勤事主情暗许,那知笑意不为君。

李教主眼中只有激战正欢,却不见秦行者怒意大盛,一时不查,被擒了手腕。他正兴浓,那肯受人摆布,登时怒道:“撒手1

秦飞何曾受过这般待遇?李齐是从没一句冷语给他的,无措放开了手去,讷讷解释道:“你、你正是用人的时候,不该、不该随意杀人……”语气中三分埋怨七分讨好,那有一丝一毫的兴师问罪意味?饶是如此,依旧换不来从不曾与他的温情。

李齐哼了一声,道:“我该如何自不需你教管,做好自己分内的,恁般多事,扰人得很。”

这一惊吃得不小,蹬蹬蹬倒退三步,气血不畅,憋的面色通红,再不能多一字的言语,伸手点指,仿若今生今世刚认识一般,恨他怨他,恨他态度冷漠、言语绝情;更是怕他惧他,怕他厌烦了不耐了、惧他再不同从前对自己了。一时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哽在吼间,险些窒息了去。

一旁站立的“好师兄”火使朱焚,面色极是难看,双手攥握成拳,到底憋在口中,没发一言。看秦飞转身奔走出去,才同李齐抱了个拳,匆匆追赶而去。

那李教主待身后脚步声远了,才回转头来,朝他二人去的方向扯嘴一笑,甚是骇人阴森。钟护法身后起了一层白毛,汗出如浆,不由得唤了一声教主,是求饶是请示,怕他自己也不晓知。

李齐道:“无妨,但叫他去。些个小动作不放在眼中,凭他们翻天去。只等这厢事一了,我就……嘿嘿……”

秦飞头脑发热,一冲动竟然身犯战场,冲杀在前,拼死杀敌。脑海中只回旋李齐话语——做好自己分内的。他师兄跟在后头,一路上见他不要命的狂奔,心中起伏,刺痛欲死,可不曾来得及拽了祝此时只好随之加入战圈,也不恋战,携了便逃。

放在平时,秦飞自然要挣扎不从,然则今日,被夹在师兄怀中,熟悉之余,更安心得。他今日一早强行冲破穴道,已然自伤不小,再一路运气,更是伤上加伤,那还有气力打杀?混乱中也不知教敌方武当门人或是自己教众砍了两刀,身外的皮肉伤不重,重的在心里头。秦飞心道,如此疼法,莫不如挖出来还好过一些。

他自小孤苦,从不曾受过那个情有独钟的优待。长大后自恃武功高强,更不屑别个示好。些个冲着自己相貌来的,尽数命丧黄泉、早早投胎去了。单只有李齐一人,肯握他手、肯同他好。却如今,他若不要了,合该是自己孤星的命数,怨不得旁人。便是回到从前,独自一人的岁月,也未尝不可。

然则道理虽这般讲法,不尝过甘甜不晓得黄连苦,不识得情爱不晓得夜难眠。明明许了他诸般好处,那有再收回去的道理?你若不给,我抢也要抢来。

秦行者这般想着,心中苦痛难当,泪水盈眶,手臂负伤抬举不动,只好紧闭了双眼。

朱焚看在眼中,怒在心上。时方才多想一拳砸倒李齐,多想千刀万剐了他。然则小不忍则乱大谋,只好眼巴巴瞧着,放在心尖儿上疼宠的师弟受尽屈辱。

有看官道了,你说朱焚将秦飞放在心尖儿上,如何见得?那秦飞不是口口声声道自己自小孤苦无人疼爱的么?

朱焚是个温吞内敛的性子,喜怒心绪从不外露,只在秦飞面前少了几分戒备隐瞒。他又长期在外,同秦飞聚少离多,常常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鞭长莫及。即便是到了一处,也是念秦飞这个不该那个不成,净是训斥告诫,那有对话谈心?于秦飞而言,倒是有几分严父意味。是以从不曾将其放在平等看了,何来贴心一说?

二人心思转绕之间,朱焚将秦飞带至一间厢房,偏僻得很,离争斗甚远。朱焚道:“莫要乱走,在此处好生休养,回头师兄来接你。”

秦飞见他要走,跌忙拽着,问道:“师兄,你且同我讲实话,到底计算个甚么?是同李齐有关不是?”

他满面慎重,间或夹杂担忧恐惧,看在眼中,更是一阵心酸。“好师弟,听师兄话,好生养着,旁的不用理会。”

秦飞待要多说,被巧劲儿甩了开去,再起身时,那人已出了门去。又听见哗啷啷两声响动,知是必定落了锁了。

暗叹一声,找出随身金疮药来涂抹。他手臂上有伤,抬举间十分无力,不经意脱落了药瓶儿,掉在床板上,咕噜噜滚开。秦飞弯腰去拾,忽觉不对,伸手在床板上敲了两下——碰碰,却是空荡荡的回音。秦行者眉头一展,心道,这误打误撞进入的偏僻厢房中,还有机关暗道不成?

如此才要——深入虎穴探虎子,阎罗殿前转一遭。

第13章

楚天熙一路星夜兼程,赶至大欠村。

正午时风,艳阳高照,等闲座谈不觉,赶路之人风尘仆仆,多晒出汗水涔涔、湿透背襟。寻了个客栈预备歇歇脚,打探一二,不料刚刚坐下,那店小二还不及上来问询,便被吵嚷声引了去。

楚闲人侧目而视,却见也是一桌过路客,当中那名方外出家人,正教个唱曲儿的小娘子拉扯不休,细观处,不但那娘子有些许美貌,连同那和尚也是个极清秀的,面上生嫩,神色淡然,看不出年岁。

这倒是有趣。

楚天熙见店内只几个凑热闹的,多是空桌椅,便挪近了些挑拣一张坐下,伸长耳朵探听。原来,方才那小娘子一曲唱罢待要走时,同这和尚擦肩而过,不想落了遮面的帕子,说是坏了清誉、败了贞洁,非盯着出家人还俗娶她,不依便要自行了断,再无颜面苟存于世。纠纠缠缠十哭哭啼啼。

那和尚面上不见为难,径自口诵经文、手捻念珠,坐在原位,不闻不问,入定了也似。

有好事者声张,怪叫怂叫和尚索性娶了便是,小娘子年轻窈窕,再不然偷带回寺中藏起,也不吃亏。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那小娘子哭声更切,畏畏缩缩朝和尚偎了去。

此时,与和尚一桌的几个同来之人,有性子暴躁的,五大三粗一条巨汉,虎目圆睁,揪住那荏弱娇嫩的一朵儿,恶狠狠丢在一旁,摔死摔伤不论,口中骂道:“贱婢胡闹,却也有你捣蛋的份儿?滚滚滚,惹恼了爷爷,教你吃棍子!”

这乡野村妇是个没见过市面的,吃吓不小,屁滚尿流爬将出去,口中阿爹阿娘一通乱叫。那巨汉自以为行了好事,洋洋自得回转座位坐下,招呼道:“吃、吃吃,莫教小蹄子坏了胃口。吃完了赶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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