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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似归程 上——by夏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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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犹记那日,春暖花开,浅草流沙。

“予君一曲,此生无悔。”

好个予君一曲,好个此生无悔。

到头来不过是为了灭我家、亡我国的谎言和阴谋。

活下来,抛弃过往,重而为人,只为寻着国仇家恨。

前路渺远,未见归途。

从今以后,岂曰无衣,与子同仇。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报仇雪恨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司程,子逸,启连 ┃ 配角:逾轮,启夏,龙少雪

楔子

火光冲天原是这般景象,橙红色的光芒染了半面天空,却也震人心魄的美,焰动间星火飞迸,仿若刺进眼睛。

四周喊杀声、嘶吼声、挣扎声,悲鸣、怒吼、哀求此刻如同天成,与火光的背景融合一体,竟极其贴合。合时宜,这里每一声都合时宜。不似梦不似幻,却是真实存在着的,痛苦的哀嚎提醒着每一分神经,这不是梦。

直到飞溅的血珠归巢般拍在姚若君脸颊上,他便真正意识到死亡之将近。如此真切的接近死亡,原本姚若君认为自己会恐惧会逃避,但是没有。他只是直勾勾地望着眼前提着剑走近他的人,仿佛看到归宿。

原来一切恐惧,都是可以用痛遮盖住的。

原来恨到骨髓,是可以什么都不顾的。

姚若君的血,模糊了视线,握剑支撑的胳膊早已没了知觉,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人举剑,等待地狱阎罗的怀抱……

若行走于世间太苦太累太痛太悔,可不可以选择重新来过?若是可以重新来过,姚若君便不会选择遇见他,就不会有后面的一切。

可一切太迟,倒下去的那一刻,眼前呈现的竟还是那一日春暖花开,浅草流沙,他笑着道:“予君一曲,此生无悔。”

犹记那日,春暖花开,浅草流沙……

直到他摘掉面具的那一刻,姚若君都是爱着他的。

而当他面对着父皇母后冰冷的尸体,血流成河的皇宫,曾经辉煌而今惨绝的金銮殿,他知道自己爱错了人,却无法回头。这世间,无论错大错小,都无法回头。真真实实的放了感情,却彻彻底底的连同国仇家恨,这爱仿佛被连根拔起,终究铸成了恨,融入血肉的恨。

从此再没有那日河堤上温婉的笑,再没有轻灵的琴音,再没有那刻苦铭心的爱。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份情,对姚若君而言是真实的,对启连来说是虚假的。若一场轰烈的情爱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从来没有得到从来没有结果。

再没那日,从此冰火不相容。

这是一场从头至尾天衣无缝的阴谋,以吴国唯一的皇子姚若君为饵,慢慢地将这阴谋蔓延到吴国每一寸土地,而后一举吞噬,完美无瑕。

自天下两分为南吴北雍以来,两国自始便势均力敌,虽都各有野心大大小小的战争也打过不少场,但基本都是持久战,于敌于己都不利的持久战,到最后只得以议和为结。其实无论哪一方都是不甘心的,可又能如何,再打下去,结果无非更严重,致使百姓起义是谁都不想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大家都懂。

所以就这样僵持着,很多年相安无事,这种相安无事却也是暗潮汹涌。

其实百姓未必不懂,这样的局势看似安稳,却也有不少人担心一旦有一天挑起事端,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战事了。

如今北雍似乎在一瞬间将南吴灭国,统一天下,于世人看来仿佛是一梦之间的事情,醒来发觉,天下一统,从此再无提心吊胆。只是他们看不见,这南吴的亡国,的确是一夜之间成了定局的事,但却是北雍酝酿已久的阴谋。

而后世史料记载,只着言道:北雍亡南吴,因其弱。这一个弱字,无人深究,只道是真的。若非真实,又怎么会让北雍一瞬间便灭了国呢?

只是这其中缘由,唯有那活下来的南吴皇子知晓。

启连漠然冰冷的眼神刺穿了若君每一寸肌肤,他不敢相信前一刻还在帐内吻着自己的男人,下一刻却在自己身上狠狠的刺了一刀。

若君捂着右肩溢血的伤,抬眼看着眼前的人,听着窗外渐行渐近的喊啥声和宫人们的惨叫声便一切都懂了。那一刻心承受不了如此大的痛,来不及反应,这一切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的太快,让他不得不接受。

寝宫的门突然被踹开,随后扔进来的是两具冰冷的尸体。

若君可以不用看,便知道是谁的,是他父皇和母后的。既然一刀将所有的伪装刺开,那么结果便是理所应当。若君知道,自己不一会儿也会躺在父母身边,变得僵硬和冰冷,再不记得眼前的一切。

寝宫外的火光已经照亮了天空,以脚步声和嘶喊声来判断,北雍的兵已经快要踏平这皇宫了,而将会无一人幸免。若君也意识到了这意味什么,他的国家,顷刻间化为乌有,甚至他还来不及悲痛来不及落泪。

那将两具尸身扔进来的黑衣人走到启连身边,道一句:“殿下,该撤了。”

只一句,却震的若君没有办法行动,他还没反应还没痛还没绝望,便结束了。此时他才觉得世间最痛苦的,却是来不及痛。

撑在地上的皇子苦笑一声:“我早该想到。”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痛苦还是应该绝望,或许声嘶力竭的求救才是正确的选择,可是又能跟谁求救呢?

“可惜你没有。”头顶上的声音沁着寒意落下来,启连拔了身上的剑。

若君苦笑摇头,他感觉有液体顺着脸颊往下落,落在地上:“我对你,不够好吗?”不足以让你放过我吗?

“够好,”启连不带一丝情感,“是我没有心。”

是我没有心。

只一句,若君便懂了。如果一场情爱,一开始便是虚无,所以幸福的时候无人能及,痛的时候便也无人能及。更何况一开始就是一场戏,一场戴着面具演的戏,当所有人都戴着面具,而只有一个人是真实的,最后摔得也最惨烈。

“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你是殿下……”身上的伤一直在流血,若君有些撑不住,“一直把你当做琴师,真是……作贱你了……”

启连哼了一声,令人如坠冰窖。

“我……只求你放过我妹妹若青……”这是最后的请求了。若青是这宫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出生至今没受过苦,若君最护的便是这个妹妹。本是有许多兄弟的,但却都在早年的宫斗中丧生处决,只留下他和若青二人,想来如今剩不下了,却还想保住若青。

启连沉默很久,终是点了点头。

若君像是得到了解脱一般,跪在地上,仰起头露出血染却依旧雪白的颈项,好让启连砍起来利落一点。

只是上面的人举剑刚要落下,一道凌厉的寒光从窗外飞进,力道恰好打落启连手里的剑。启连身子往后顿了一步,眼前出现的人迅速搂了若君跳出窗棂。待启连稳住身形时,俩人已出了寝宫。

启连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动作。

方才的黑衣人站在启连身边,望着姚若君消失的窗棂道:“殿下。”启连紧紧盯着那窗口,只是在想这宫里上下全都被北雍兵马所包围,到底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从他眼皮底下将姚若君带走。启连转头淡淡的吩咐:“杀。”

这种灭人国的事,怎可能留活口。启连提了剑,和黑衣人一起奔了出去。

皇城内火光冲天,那原本鲜红的宫墙此刻被血染成了暗红,衬着火光却透出惨绝的哀嚎。宫内人的尸首到处都是,血洒皇宫每个角落。血洗吴国皇宫就在这一夕之间,只一夕,两百年来家国大业付诸一炬,很多人不明白怎么回事,就死在这宫里,而有些人甚至还没有出过这宫墙,便只能用血去染就。

姚若君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一切,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可不断传来的疼痛告诉自己,这一切已经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耳旁突然响起布条撕扯声,他才抬眼正视面前的人。

少将军司程。

南吴护国将军司宏之长子司程,也是若君从小的玩伴。他们一个好文一个好武,却怎么都学不会对方所擅长的。若君本想跟着他多学学武,却发现根本没有这方面天赋,学到这个年头他的武也仅限于防身,这回还没防住。

若君看着司程给他包裹伤口,又思及此,不禁自嘲地笑一声道:“当初若好好跟你习武,恐怕不会落此狼狈。”

司程手上一个使劲,若君吃痛闷哼一声,刚要抱怨却听司程低沉的嗓音在兵刃厮杀声中划出一道有力的弧线:“闭嘴。”

若君真就不接话了,他开始扫视周围环境,这才发现司程带他来的是御膳房,膳房里的下人们早已没了气息,周遭空气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道。司程为若君包扎完伤口便开始扒拉一边血肉模糊的尸体,挑来挑去终于拖了两具尸体丢在若君身边。若君立刻明白司程的用意,却又皱了皱眉。

从来没有过这么惨痛的经历,而这第一次就是亡国的悲切。若君虽然懂得逃命的方法,却依旧觉得难以接受,他不能这样踏着国人的尸体逃出去,他是这吴国唯一的皇子,吴国亡了,他又怎能一个人苟活。若君这才反应起刚经历的一切,爱的人灼心的背叛,父母的惨死和即将亡国的痛苦,泪水,如决堤的坝控制不了,与这血染在一起。

“司程……”他用颤抖的声音唤着,“我不能走。”

那厢司程换衣的动作停下来,望着若君。他不是没想过若君会这样说,只是他不允许,谁都可以放弃谁都可以不救,只有眼前这个人,他必须救。他在吴国皇家列祖列宗面前发过誓,无论如何,保住若君。所以司程没有理会他,只是看了他一眼,继续干手头的活儿。

而若君却过去一把扯住司程的胳膊道:“司程,你走吧……这国家是我的,我又怎么能抛下父皇母后一个人苟活……”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只剩下这颗受伤殆尽,马上便连绝望都不会有了。这天地间,若君看着他的世界顷刻崩塌,仿佛从来没有走到这个世间。背叛、欺骗、绝望充斥整个世界,恨意充满整颗心,却又知道从此复国无门,一无所有,活着,又有什么用?

啪——

着实的声音响彻这血腥满溢的膳房,司程一掌落下,随后便是一身衣服丢在若君身上,只听那人道一句:“穿上。”再无其他。

自那之后若君便沉默了,只是安静地照着司程的吩咐换上血染的下人装,任由司程将他人腥臭的血液涂在他脸上,只听着他说:“殿下,你要活着。”

“你要活下去。”

活着,活下去。

司程重新抓起手中的剑,带着若君从膳房冲了出去。周遭漫天的哀叫仍是没有停,北雍的人似乎打算杀光这里所有的人才肯罢手,不留一丝后患。若君听着这些哀嚎,仿佛每一声嚎叫都刺穿心脏,呼吸着血气,空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司程只是紧紧地抓着他,见一个杀一个,直到冲出皇城,若君没有言语一句,沉寂仿佛一具在跑的尸体般,没有出声。

只有姚若君一个人知道,他在用自己一颗残破的心记录着这个过程,记录着焚心的仇恨。即使灼烧殆尽也不怕,这仇恨,他是记下了。

没错,他不能死,这仇他要报。若是能活下来,他姚若君将倾尽一生不惜任何代价,哪怕到最后焚心蚀骨、毁灭他仅剩的所有也要报仇。这一生,他已然不怕扭曲自己毁坏自己,现在只求老天让他活下去,只愿拿自己与鬼神交易,将这不共戴天融入血脉刻苦铭心的仇恨了结。他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只要能去报仇。

启连。

曾经那么爱的人,如今刻在若君心里却不是因为爱,而是为着恨。如此清晰如此不忍的恨,如吃人的虫,爬满身心每个部分。

由于换了下人的衣服,逃到市井深巷时候已没有北雍的兵马追出来,但是要逃出城还有一点困难,都城早被北雍兵马团团围住,为的就是不让皇城里的人逃走。北雍的阴谋,从一开始便是要将南吴消灭殆尽不留一丝后患,要彻底结束这长久以来两分天下的局面,所以下手之狠,计谋之毒,也说得通了。

只是若君做了这场阴谋的引子,莫说他爱上启连这等不孝之事,恐怕到最后南吴灭国之恨都会集中于若君一人身上。司程想到此,心痛得紧,若是可以,他不愿让若君承受这些痛苦。那人温柔儒雅,才思敏捷,满腹经纶,作为皇子不能单纯却善良心软,有时自己宫内的侍婢下人犯了错却不忍惩罚。就是这样一个人,爱上了不该爱的,从一开始就错了。

司程此刻只求将他带出这血恨漫天的都城,从此山长水阔,忘了此前的一切,天涯海角任飘零却再也不回这痛心的地方,也求他不要恨,否则这一生都将陷于无边无尽的深渊。司程不愿他恨,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思量的这些已经晚了一步,只晚了一步。若君刚刚便下定决心,后半生无论牺牲什么,都要做了结。

这仇这恨,深入骨髓。

当初有多爱,便有多痛,生而来的恨就有多深刻。

“若青……”这是若君自逃出皇宫念及的第一个名字,那是他妹妹姚若青。他自残忍的开始便始终惦记着若青,只怕自己逃出来,若青却不能幸免于难。最恨自己无能,保护不了最爱的人。

司程转过头道:“没事,我让将军府的亲信先将她带出了宫。”

若君怔了一下,本以为没了的妹妹还在,似乎这世间又有了一丝希望。他道:“谢谢。”一直都是这样,他的温柔他的善良对每个人都是,哪怕是照顾他起居的侍从,时不时地他都会突出一句谢谢,却不知折煞多少宫人。可这一句谢谢,也得了多少人心。

司程拉住他道:“我跟他们定在起天崖吊桥碰头,天亮之前咱们到那。”

若君点点头,司程便拉着他继续前行。若君愣愣地看着拉着自己的那只手,曾经也有这样一双手,紧紧拉着自己,在耳边说着永远不变的誓言,说得那么温婉那么缠绵,他相信了,相信了这世界上最可怕的誓言。如今碎了破了,这份曾以为会亘古的爱杀了他的父母毁了他的国家,而他,是罪魁祸首。

其实最该恨的人是自己,一刹那而已,生存二十多年的意义没有了,他是凶手,是他亲手毁了所有的所有,他的国家他的亲人他的爱。

司程带着若君一路小心翼翼到城墙脚下,不远处有两个守城门的北雍兵,见神色悠然自得想聊甚欢,许是知道这胜券在握,却不知道下一刻就要命丧黄泉。司程见那兵士的神态极为不满,挑了挑眉伸手想抓身上的两把匕首,却意识到刚才换了衣服却连武器也丢下了。正思忖间,眼前寒光一闪一把精致美仑的匕首举到他眼前。

若君是犹豫了很久才把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拿出来,他知道司程要杀人,可自己却不忍,那些人毕竟无辜。可转念想来,此时此刻要想活下去,还是收起那无谓的善心,反正又不是自己要去杀,便将匕首递了出去。

司程接过匕首毫无踌躇冲了出去,若君尚未听到那俩人的呻吟,只有司程安稳沉静的一个字:“走。”

只有一匹马,司程将若君捞上马背护在身前提缰冲出了城门。本以为会有很多守在城外的北雍兵马会追上来,却没想到跑出几里地身后只有尘土飞扬的声音。若君以为这是安全的,司程却喊出一声:“不好。”

若君刚想开口问怎么了,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本就苍白的面容更是煞白,那些兵追了若青的人去!

司程二话不说策马赶往起天崖,若君在马背上颠簸,不想表现出虚弱,可肩上的伤口裂开了,他能感觉到血在撕扯着往外溢。若君咬了咬牙,生生将这疼痛忍下来,现在只愿赶往若青那里,只能祈求上苍,她没事。

可是他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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