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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似归程 上——by夏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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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进皇宫子逸是以宫廷乐师的身份入驻的,今日是皇后生辰。皇后不是宣扬的人,一向好静,这寿辰皇上本想为他的皇后办个大一点的盛宴,却被皇后制止了,她说只和家人一起便好,皇上便应了。

皇上谕旨本是让子逸酉时进宫,然而却提前了一个时辰跟着楚莫进了宫,他知道这是启连找他了。

通报进入太子殿时,站在殿外子逸却发现启连殿内坐了一个年轻人,他轻扫了一眼见得那人一身锦蓝色衣袍,腰间玉佩琢应龙飞舞,气质优雅但却意外的年轻,稚嫩的面庞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子逸一时间在脑子里迅速想着这人的身份,眼神落在那锦蓝色衣袍上,一条苍龙跃然而上。

他是皇子。

北雍皇室有三个皇子一个公主,那启连启华是子逸熟络的。大皇子启安和小皇子启夏是子逸没有见过的,而论年龄在座的太年轻必然不是启安,那便是小皇子启夏了。琢磨明白之后子逸不露声色的悄悄看了一眼小皇子,真是年轻。

看着他子逸有些恍然,恍然回到自己二十那年。子逸记得那年是南吴皇城第一次下雪,或许说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看见雪,才知道原来这世间还有这样一种现象,仿佛漫天纷纷落下的是棉絮一般美丽。

如今大雪纷繁的城,再没有当年的影子。

物是人非事事休,瀚海浮华,人世红尘,不过时过境迁四个字最令人黯然。子逸每每思及此,总是有无限的悲伤,万丈愁尘,敌不过岁月无声,谈笑间风云已过,往昔欢颜,早就已经离了子逸很远。

“皇兄,那我先行过去。”小皇子的声音将子逸唤了回来。

“好。”启连淡淡道。

那小皇子退着走到门口,边退边道:“皇兄也别迟了,母后生辰可耽误不得。”一句话充满稚气,却装的很正经好像在训着启连。

却不想一转身便撞上正迈进来的子逸。

子逸没想到这小皇子竟是退着出门,只低头行觐见礼走进了,撞上他却是猝不及防,本能的想伸手去扶,而刚抬起手对方已经将子逸拦腰扶住。启夏那厢也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惹了事,想来自己是太莽撞了,不过还是眼疾手快,几近本能的拦住那人的腰身,却意外的感觉对方腰线细瘦。

这个姿势维持了有那么片刻,启夏有些担忧地抬眼看着对方想问一句没事吧,却刚一触及那人的视线便啊了出来。

“你是那天的琴师?”启夏惊道。自小受启连影响,启夏也是爱琴的,虽然抚得不好却也是会的,所以那日子逸行云流水的琴技着实迷了启夏。自己的皇兄琴技虽然也很好,但却极少演奏,而自南吴回来之后便更稀有了。元夕得见子逸抚琴的模样,如天人一般,而手下流出的乐律更是醉人。

子逸笑吟吟地望着离他咫尺的小皇子道:“回殿下,您可以先放开我。”

启夏听得这话才意识到自刚才扶稳他之后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右手揽着那人的腰身,显得极其暧昧。启夏脸红了红,立刻放开了子逸,回头跟启连道了句宴上见,便一溜儿烟的跑了。子逸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地笑出来,真是精力充沛的小皇子。

“怎知他是皇子?”身后传来启连冷冷地声音,子逸这才走过去跟他微微施礼。

“那袍上的苍龙恐怕这世间还没谁敢明目张胆的穿出来,除了皇室。”子逸不紧不慢地道。

“恩。”

子逸道:“不知太子殿下唤我来何事?”

启连走近他,俯身在他耳边道:“你既知道我唤你来作甚,为何还明知故问呢?”

“那恐怕一个时辰不够。”

“你太低估我了。”启连说罢便欲将子逸抱起,却被他拦住了。

子逸道:“太子殿下别迟了,皇后生辰宴席,可耽误不得。”一句话似曾相识,却是刚才启夏道别时的语句。

启连挑了挑眉,深深地看了子逸一眼,转而唤了宫人。那宫人从内室出来抱了一把琴,递给启连便下去了。

子逸视线落在琴上,那琴身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犹如夏日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婉约精致,乃这世间的至尊。子逸一眼便看出这琴的来历,竟是那把他本以为早就消失在历史尘埃中的名琴绿绮。

关于这把琴最开始的传说是美丽的。相传是古时文学儒士手中的一把琴,有次这位文士去参加故友的酒席,恰好这位文士一直仰慕的故友之女也在,他便主动献曲。这曲,竟是一首求爱曲。而那故友之女听懂了这琴曲之意,脸红耳热,却心驰神往。之后为求知音之遇,女孩竟连夜赶到文士府中,缔结了这良缘。也因如此,那位文士以琴追爱,成了流传千古的佳话。

而今得见绿绮,子逸不由惊诧,想不到有生之年竟能见到流传千古的名琴,作为琴师而言却是无憾。只是子逸想到自己学琴另有目的,虽然也欣赏古琴,但终究对于这目的不纯的演奏觉得有些配不上这古琴。

但是要装作很喜欢很惊喜。

“给我?”子逸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今日没带琴来,可不就知道我要给。”启连说罢,将绿绮递给他。

子逸还是有些不可思议道:“这是绿绮……你把它给我会不会太浪费了?”

启连道:“你既认得这琴,那便不浪费。”

子逸接过琴,只感到那琴身质感极其顺畅,欣赏了一会儿才道:“那我就谢过太子殿下赏了。”躬身施礼,子逸也不想跟他客气什么,既然给我那便接着,一把琴再珍贵也不抵当初姚若君给予你的爱珍贵,却被你决绝的背叛。

欣然接过琴的子逸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启连从后一把拥住,咬着他耳根。

子逸有些气恼,反身推开启连道:“太子殿下,请您自重。”

启连听得此话,冷哼一声道:“现在意识到自己是个不接客的伶人是不是有点晚了,你既上我的床,可没那么容易下。”

一番话说得子逸从内而外的寒气四起,面色有些苍白,不辨真假。沉默半晌子逸才缓缓道:“我是琴师,不是太子你的佞臣。”

启连似乎听出子逸的言外之意,冷道:“你想要什么?”

子逸望着他凌冽幽邃的眸子,一字一顿地道:“要你爱我。”

不知为何,启连原本以为他说什么自己都不会动摇,却不想那人站在原地毫不退缩的说出这样的话,竟让启连有一丝悸动。眼前这个人,他忽然不知该如何应对,或许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怎么应对。他竟然以卑微的身份,要求他爱他。

他的确是有点喜欢这个琴师,但是要说爱,这对启连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字眼,这三十多年来他似乎从来没有爱过。自见过姚若君,他便觉得爱是一件卑微的事,而他是太子,这天下未来的国君,不会为谁低三下四。

可他却没想到,之前为子逸做的一些事,自己虽然不觉,但落在他人眼里就是爱了。而启连是不会承认的。

子逸见他如此踌躇不语,便道:“既然不愿舍身爱了,殿下又何苦缠着我呢?不过是一个乐师,身份低贱,还请您莫要作贱了自己。”言罢子逸便走了出去,这回启连没有拦着,而是就子逸的一席话陷入了沉思。

皇后生辰宴虽然不大,却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摆的宴,席间全是皇家直系血脉,高贵正统。

那也是子逸第一次见到大皇子启安,比之启连启夏少了几分俊朗,却是有些发福,人也略显没有什么智谋,难怪老皇帝没有让他做太子。席间谈笑基本上都是启连启华和启夏三兄弟,启安偶尔接茬,也是不冷不热。想必是对启连有着深度不满,只是没有勇气反他,也或许身边没有怂恿的人。

没有怂恿的人……

思及此,隐隐有一计谋浮上子逸心里。

想启安这样的人,心里肯定不止一次的想过要做太子之位,所以才会与启连不似启夏那般亲。但是他不敢做,因为他胆小,他怕失败,这种事情一旦失败自己必定没有好结果。而子逸正好可以利用这点,让他们兄弟争这皇位。

子逸抚琴,有种说不出的美艳,不仅乐律美,人也美。

腕间流转自然,仿佛这琴也是手间生出来的,滑出来的乐律轻柔清淙,如春日暖阳融冬,拂过心间的是一缕清音,令人沦陷。那如琼浆玉液般的声音,不饮自醉;又如珍珠落盘的清脆,美妙非常。手间带出的是世间醉人的酒,别有幽怨,琴声如冰泉,琴声如莺语,仿佛置身人间最美的仙境。

自学过古琴之后,子逸每次抚琴都觉得倾尽整个生命,也只有在抚琴的时候才能得到一点心上的平静,才会想不起那血泪染就的过去。

若是可以,他有时会想单独为司程抚一曲。

启安虽是见过子逸抚琴,但元夕时节面对群臣自己心思却不在那小小的琴师身上。现如今距离子逸这么近,他才彻底的观察尽这个人。正如每个第一次看见他容颜的人一样,启安也傻了眼,在皇宫这么多年,宫廷乐师换过很多,而这个人,是他见过最美的乐师,他手中的乐律如同他人一般美艳。

想占有他的想法立刻充斥启安身体的每一寸,他不是个安分的皇子,虽然妃子不少却还是想尝鲜。男人的滋味他也不是没尝过,只是这个人别有风韵,让他情欲不自控的迸发,几乎看着他就能挺立。

那一刻,启安心里便想着,一定要上他一次。

而小皇子启夏,竟是看得痴了,一曲罢,就连父皇在唤他也没听到。

这席间,每个人都对着子逸各怀心思,倒像是一场不露声色的角逐,不知最后的赢家是谁,也不知到底有几个真心。至少启安不是。

散宴后启连欲留子逸在宫里过夜,却想到子逸那一番话,没有留他,而是道了两句便让人送他回去了。临走前,启连就着夜色看着那张狷美的容颜,终是没能忍住,扳过那人下颌也不管对方是否闹气硬生生地吻了下去。

子逸静静地接受他的吻,没有拒绝,待启连放开他之后,子逸想了想又凑上去吻了启连一下道:“谢谢太子殿下的绿绮。”

启连没想到他会主动,竟有些愣怔,心里悸动又起,只是表情冷冷地看着他离去,身姿绰约。

却不想这一幕正被启安撞见。

他竟没想到启连对这个人已是捷足先登,自己想要的东西总是先一步在他手里,就如太子之位。当初计划灭吴明明是三人一起,启安也是提出让启连勾引南吴皇子的人,整个计划实则诞生于启安之手,却没想到最后的功臣完完全全成了启连,这让启安一直都很忿忿,他不服的很啊。如今见得子逸又被他先夺取,着实不爽,更有想法要占有子逸一夜,就算是对他的宣战也值了。

子逸回了青鸾台便唤了逾轮,要了纸和笔墨,当着逾轮的面前写了一封信。信不长,内容逾轮没有看,毕竟这属于主子隐私不可窥视。子逸写完这信便交到逾轮手里,让他送去给司程。

逾轮捏了信并没多问,便去了司程的将军府。

司程接到逾轮拿来的信时正在教与龙少雪战略战术,一张北雍地形地势及周边外族的图纸铺张在桌案上,司程讲的仔细,龙少雪听得认真。

自天下一统,南吴的疆域便成了这天下一部分,北雍的疆域辽阔,作为守这江山的皇帝来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北方草原有契丹、卑族人,他们铁蹄之下踩得都是野心,虽然这几年安然无事,但不代表以后都安分。西边有很多小国家,毗邻北雍,因着这些国家太小又太弱,他们之间的纷争也很多,所以不用太顾及。东南苗疆也是值得注意的蛮地,司程记得从前父亲带兵没少与他们交锋。

如今天下统一,皇帝在边疆派去驻守的将领都是值得信任的老将,地方官制也有所改变,尤其是针对边疆城镇的官员任职,更是严加审查。

逾轮见司程府内有人,欲要踏进去的脚顿了顿,却见那厢司程点了点示意无妨,逾轮便也不再犹豫,走到他面前将信递交过去。

司程展开信扫了一眼,面上淡然如同没看过这信。龙少雪默默站在一边,只看着司程扫完那封信便将它烧了。

逾轮在那边靠着柱子抱着臂,等着主子下一步交待任务的期间稍稍打量了一番龙少雪这位年轻人。他并不知道这是谁,但见司程不避讳他,想必这小子也是个明理人,值得信任。从面相来看这人却是北雍人,逾轮便不解,怎么主子随便相信了一个北雍的人?

这几年来主子除了他们四个人,还不断地培养了一些死士在身边,他在边疆时,每次回来总会带进一两个人,算而今身边也有十个人了。这些人大多都无家可归,或是在战场上被救下来的。起初逾轮还担心这些人不够忠心,就算再怎么培养也不如从小跟着司程的将军府的这些人,不定什么时候会背叛,虽然他收的人倒都是楚江南的人,多多少少算原南吴人,但他们心中并无家国天下。逾轮真的不确信他们会忠于司程,如他们一样。

所以他看到龙少雪时以为这是他又收的一个死士,后来看他着装并不像。

司程抬眼见逾轮一直盯着龙少雪,便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逾轮,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龙允大将军的独子,龙少雪。”

逾轮一拱手道:“原是大将军之子,在下逾轮,司将军帐下护卫。”这下心里的疑惑都解了。

龙少雪听闻是司程的人,心生几分欣赏,笑道:“司将军府连护卫都这么有风范,令人佩服!”

逾轮笑了笑没再多说,既然不是一路人,那便礼到即可,不必多言。

司程挥手让逾轮走了,转而继续与龙少雪讲着这军事问题。在他手下这些死士里,只有逾轮和渠黄是经常露面不怕惹人疑的,其他人,包括后来收的都在暗处,基本上属于暗卫,却也忠心。

打从一开始,司程便想再收几个帐下人,这五年来趁着走边疆征战的契机,也寻着可收的人。

司程所收之人有的是边疆征战时候救下来的,有的是江湖上的流浪者,基本上都是这类无牵无挂、没有羁绊、浪迹天下的南吴人。这些人没有家没有亲人,也是一些心里并无家国天下的人,相对他们而言,谁统一的天下谁颠覆的天下与他们并不太大关联,只要自己不死,吃饱穿暖便可以,跟着谁混也无所谓。所以只要司程许诺给他们想要的,他们便可跟着司程,但是要忠心,还得用手段。

这期间司程着盗骊走了趟凤城老医者那里,让他配了一些长期的慢性的毒,随后他将这毒给这五年所收的每个人吃了,告诉他们想得解药必须忠心于我。其实这并不亏。想来那些人无牵无挂,有人养着何不献出一身本领呢?更何况这人还是北雍将军,再怎么也不亏着他们。

收进来的这些人,或多或少会些技。比如司程从边城救下的韩烨,一心只报他的救命之恩便跟了司程,这人会武且用毒一流。因此司程给他吃下的毒药于他而言应该是可以自己解的,但因为韩烨觉着没有必要,既然选择跟了主,这些是理应承受的。

而这其中,只有笑莲是心怀家国的南吴人。

提起笑莲,司程心里是愧疚的,她是当年司程受朝廷命平南吴旧将叛乱时,被他杀了的南吴旧将的下属。其实那旧将基本上算是自杀,只是为了复命,司程才将他头颅砍下,但心里是极其不忍的。

他去平反,不得己而为之。而那人却是看得出来的,所以主动提出自杀,让司程提了他的头回去复命。那日他记得,那南吴旧将临死前眼里对他的期望和坚信,并将自己最得力的下属笑莲交付给了他。

笑莲也是知恩的,跟这司程这些年来,尽心尽责,并不多问。有需要时便去执行任务,没有需要时便在将军府内做一些下事,照顾照顾司程起居,像是个妻子一般。可她知道,司程心里有的那个人,永远不会是她,那个人,是她南吴皇子,姚若君。所以笑莲对子逸也是忠的,虽然至今还没有见过子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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