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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似归程 上——by夏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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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帐幔内,两具火热的躯体交缠。

从子逸伤后,启连便没与他这般交缠,伤好初次,竟是为了解他身上的迷药。启连深深地吻着身下人柔软的身子,抚着他的眉眼,想到刚才启安对他的折磨,就如同屈辱了自己一般,启连疯狂的用唇齿吻着子逸由上而下的每寸肌肤,如水如玉,令人难以放手,只得逐步深入,沦陷其中。仿佛要用自己的身体,洗净被启安欺压的每一处。

启连从不知道,原来身体交揉竟能生出这般快感。从前与很多女子有着床笫之欢,却都不如眼前这男子,如此销魂,如此令人沉沦。

不小心触到身下人的腿伤,他轻轻呻吟一声,倒是分不清是吟那疼痛,还是吟这快意,只是落在启连耳畔,都似燎心的迷乱。这燎人心的情迷意乱,让人深陷,让人宁可沉在他身上,永世永生……

“快……抱我……”子逸脑子乱得已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求在他身上的人给的多些,再多一些……

启连竟痴了醉了,扶着分身挺身刺入,子逸不自觉地叫出声,令启连魂断。他轻唤着启连的名字,只一个连字,却让他登时回忆起原来姚若君在自己身下的模样,青涩难耐,俯仰自忍。启连顿了一下,为什么会想到他?那早已死去很久的人。如今在自己身下的人,他恋着怜着,沉迷致死。

那一刻,启连察觉到自己迷恋着他,爱着他。看到他在别人身下竟是如此不能忍受,他甚至想杀了启安。

这个人,只属于我,谁也不许抢,谁也不许碰,他只属于我一个人。

一夜锦被绣浪。

第二天醒来,子逸只觉得浑身每一寸肌肤都叫嚣着酸痛,起身抚额。意识尚有些迷糊,想不太起来昨晚到底怎么个疯狂,只记得自己没了意识最后那一眼,却是看见启连焦急地眼神,此后再无其他。

转眼望去,却是在太子殿,身边站着逾轮。

子逸瞄了他一眼倒也不惊奇,自昨天之后,逾轮已经可以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子逸身边了,不用似以前那般躲藏,启连只知道是子逸找来的下人而已。

头有些疼。

想起今日乐府那边还有要事,子逸让逾轮帮着穿衣起身,这太子殿,虽然子逸也待了不少时日,这里的宫人侍女也熟悉了,但他仍旧觉得别扭。逾轮伺候好子逸,他便匆匆离开了这令人压抑的地方。

其实子逸心里厌恶太子殿最深刻的原因却是恨着自己,只要在那里,便会想到自己又多么下贱地在启连身下辗转呻吟。子逸觉得自己很脏,脏得不够资格让司程来爱他,司程不应该爱他的,对,他没有资格让他来疼爱怜惜……曾经的我与你并肩,却看不到你的心;如今我看到了你的心,感受着你的疼爱,却不配与你并肩。这世界,到底要怎么折磨一个人,才算完满?

他靠着宫墙,只觉心口止不住的痛,仿佛在流血,他想哭,却流不下一滴眼泪。如今连落泪的资格也没有。

子逸扶着墙,摸着这片血红的宫墙。想起那日南吴皇宫的火光,启连一张冷冽的面容踏碎他长久以来爱恋,在他面前摇尾乞求只为了那一点施舍的爱,他不予,带着狠绝地背叛踩碎了所有的希望。嗜血的刀刃,吞天的火光,看着若青纵身跳下起天崖,当时的姚若君疯了一般嘶吼,伸出手去,也只能看着她消失,无影无踪。

像被人掐住了心脏一般,子逸觉着呼吸有些困难,连带些轻微的咳嗽,他想唤着逾轮,可四下谁也没有。他正一个人,站在这深宫中,无力无助,孤寂异常。那些回忆铺天盖地而来,如漫天的羽箭,只以他为靶,一根一根刺入身体。

无力感加剧,一双手扶住自己,很轻很小心,又带了些犹豫。

“子逸,你还好吗?”启夏焦急地问道。他本是要回自己的寝殿,却发现这边面色苍白身形摇晃的子逸,便过来扶了一把。

子逸抬眼看着他,一双眸子幽深,把启夏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稳了稳身形,稍稍推开启夏一点笑道:“谢殿下,臣只是还没睡醒。”子逸扯了一个连自己都不信的谎来糊弄小皇子,那厢人微锁眉眼,想必也是不信。

启夏担忧地望着他道:“你确定?”

“确定,”子逸嫣然一笑,“殿下,臣有乐府要务在身,请恕臣先行告退。”言罢便要走,这副模样,实在不善于应对小孩子。

启夏听他语气客套的很,有些不乐意道:“子逸,你跟我说话不必如此恭敬。”

子逸拱手:“君臣有别。”

年轻人努了努嘴,不悦地道:“那二哥呢?”

略带孩子气的话,本是不该在意的,却正逢着昨晚在启连身下那般模样,子逸记恨在心,听了这话脸上一冷。这一冷,启夏有些怔。那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温柔的乐师这般样子,平时和煦如风,这样冷冽的表情启夏单纯的认为他是不会有的。只一瞬间,子逸便挂上笑脸道:“殿下,臣告退。”说完也顾不得礼节,头也不回的走掉,任凭启夏在身后唤着。

其实子逸并不讨厌启夏,甚至可以说他很喜欢这个小皇子,若皇帝有心,培养培养这个儿子,若日后他能登位,必能是明君。可启夏毕竟还年轻,还没有作为帝王的狠心,所以还没有资格与他的哥哥夺这个龙椅。

北雍公主大婚,经过一系列的商定可算是把良辰吉日定了下来,集天时地利,青龙当日。皇帝将大婚之日昭告了天下,也特地命子逸监管乐府制出喜乐,皇帝是要给这唯一的明珠一个天下女人都羡慕的婚宴。

子逸最近时常入宫,忙着便是这事。好在乐府原本任职的乐官伶人们并不排斥他,使得乐律的编制能够顺利进行。只是他心里有些不悦,倒是要为司程跟别人的婚礼做嫁衣,虽然理解这个是身不由己,但理解不等于自己能接受,就算接受了也不代表不难过。

绿绮七弦,丝丝生动,拨人心弦。

子逸手下带出的弦音,似乎也撩着乐官们的心,一时竟忘了记下宫商,待反应过来,一曲已毕。那是子逸为司程大婚所做的乐律,一宫一商,一徵一羽,都是思念着他而成,倒不像是为他与启华婚事而做,却似他为那人写的一曲念歌。

末了,他轻叹一口,重新做了一曲。

这晚皇上忙完公务回寝宫,却想起启华大婚之事,虽然答应了,心里却还是有些不畅快,便着了子逸来抚一曲,舒舒心。

子逸就着月华,抚琴一曲,皇上听得舒畅。

曲罢皇上问道:“这是何曲?”

子逸跪正拱手道:“回陛下,此曲乃微臣为公主大婚所作,陛下可觉好?”

皇上展开皱纹满布的龙颜道:“甚好。为何你手下的曲,抚出来这般行云流水令人舒心?连儿虽然也抚琴,却没你这般灵性。”

“陛下过誉了,微臣不过出身市井,只是幸运而已。”子逸谦虚道。

皇帝不知怎地,有些惆怅,想到启华婚事却也不顾这人是谁竟道出心中烦闷:“启华逼我赐婚她与司程,朕这心里……着实不舒服。”

子逸一时没有应答。

皇上那厢继续说道:“朕并不是不信任司程,也不是觉得启华交与他委屈了,只是……怕这天下人……”

子逸思忖了半晌才道:“陛下,微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陛下,”子逸沉声恭敬道,“既然公主殿下爱着司将军,这门婚事于她而言便是幸,而她的幸又何尝不是陛下的幸呢?陛下拦过阻过,若是往后公主遇到些事情,也便是她自己的事情了,陛下也管不得。”子逸顿了顿,见皇上默默听着,又道,“既然选定了,下决心了,那边是不怕了,陛下何苦执着呢?”自己这是在干什么?竟然帮着启华下嫁司程去说话……可却又……阻挠不得,只是想劝劝皇帝,日后若是有事情启华来告状,也别怪到司程身上,谁让她偏要嫁,父皇说什么都不听。

皇上沉默半晌才终于颌首。子逸施礼退下了。

子逸走后,老皇帝又呆坐了许久,心里反复琢磨着他所说的话,却是挺有道理。拦过阻过,那孩子却还是执意下嫁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又能如何,只是往后若真受不了市井之言或另有他问,也求不得皇上了。

这几个孩子……

老皇帝不禁想到那天启安说的话,虽是不在意却还是在意了,有些东西是在位者不能自控的。自那之后,老皇帝总是不自觉地观察着朝廷上的状况,终是觉得启安的话貌似有些可寻迹的。

起初老皇帝提出一些政令改革,启连站出来建议他暂缓,以目前形式而言还不适合改革。皇上以为自己老了难免糊涂一些,便听了太子的意见,想必启连年轻对于朝政也看得清晰透彻。此番便有廷臣附和启连。尔后一段时间,老皇帝有些察觉,只要是启连的上奏和提议,都有人附和,且说的头头是道,有些皇上肯了有些却被驳回。然而那些上奏也并非什么要事,左右不了他的皇权,也便作罢。

但到了还是生疑了。

在位者最提防的,便是底下的人对自己的皇权存在威胁,无论是皇子还是廷臣,都是不允许的。老皇帝想了想,到目前为止,启连这个太子做得还算令他满意,便不打算追究那些小事。

只求太子平安等到自己寿终。

子逸一连忙了几天觉得浑身都乏,自启安劫他之事后,子逸一直没有回随园,也没有去太子殿,而是在乐府忙着编婚宴的乐曲,也忙着整理乐府的章程。在乐府桌案前睡了几天,着实觉得浑身不适。

想去司程那里泡泡,却又不知该不该去,暗忖半晌,还是着了逾轮一起过去。没有着人通知司程,由于腿伤没好也便走得慢些,到了院外照旧是翻过去,怕是有人看见他来司程这里可有得受了。子逸正想施轻功翻过,虽然武不太好这点功力还是有的,脚下刚一使劲,腿侧却吃痛,想必是伤没好利落一登劲扯着了。

逾轮本已翻过,却见子逸迟迟没过来,便又回去,却见那人呆呆地望着坐在墙沿自己,末了笑道:“兄弟,帮一把呗。”

逾轮扑哧一乐跳了下来,揽住子逸的腰纵身一跃翻了过去,无声落在院内。

笑莲听了动静,转身迎了过来,神色有些紧张道:“如何带殿下过来了?”

子逸听得莞尔一乐问道:“怎么我来不得?”其实不过是与笑莲开开玩笑,谁想到那女子竟是更紧张了跪道:“殿下恕罪,只是……”

“只是什么?”子逸笑着扶起笑莲,媚眼如丝温柔如水,却让笑莲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不该说。子逸见她语塞,负手道:“我去看看他。”言罢便走向司程的屋子。

“殿下……!”笑莲在后似喊又不敢太大声,只得压抑着道,“殿下,启华公主在……”后面的话音已是很低很低,想告诉子逸却又不敢说,到最后笑莲也不确定子逸听没听见,只见那人顿了顿脚,又迈开步子。

其实子逸并不喜欢听墙根的,却还是轻轻走过去,靠在窗边墙上,看着屋内烛光流动,映出两个人影。

“公主殿下,这么晚了来寒舍恐怕不妥吧。”司程虽是恭敬却也带点不满。

启华倒是无所谓,把玩着司程桌案上的什物道:“有什么关系,反正咱俩都快成亲了,本公主来看看自己的驸马怎么了?”

司程挑眉道:“那还是没有办礼宴,便不算成亲,公主还是请回吧。”

启华丝毫没听进去司程的话,走近司程所坐的木椅,翻身坐上矮桌道:“本公主……今晚若是留下,你待怎样?”

“贱人……”月下窗前,逾轮悄声道。

子逸听得逾轮斥骂启华,不禁捂嘴乐了出来。逾轮见他笑了惊道:“子逸,你还笑得出来……”那人听了这话伸出葱白般的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好像津津乐道于听墙根。逾轮望了望站在黑夜下的笑莲,那女子只表示无奈的一笑,转身离去。

司程起身离了启华一段,毫不客气道:“公主请便,末将告退。”

启华一惊拦了他的去路道:“你去哪里?”

“外面。”

“为何?”

“公主,”司程道,“如果您愿意还没成婚就先失了贞节,末将倒是不介意……”英眉上挑,俯身凑近启华道,“公主可愿意?”

那话说得极具魅力,散发着男人独有的味道。启华脸微微一红,嗔道:“说什么呢!我走了。”言罢一溜烟儿的跑出了院。司程望着她的背影冷哼一声,到底还是个怕事的姑娘。

司程刚一转身,子逸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笑意颇深地看着那人的背影道:“以你的功力,不应没发现我在。”

那人也没回身便道:“那如何,你对我的表现还满意吗?”

“满意。”子逸笑得更深了,“当然满意。”以进为退,逼得启华落跑,不愧是两朝将军,城府颇深啊。

司程顿了顿,回过身来刚要开口,子逸却捂着唇口咳了两声道:“我有点乏,来你这泡泡,不知司大将军可允许?”

那人略微蹙眉问道:“你怎么了?”

子逸对于司程的敏感大为赞赏,只是稍微咳了两声便意识到他的身体有恙,却挥手道:“跟你说乏了,一连在乐府待了好几天,可能是风寒,所以来蹭温泉。”

“为何不回随园?”司程问着,拥了他的腰身便往后院走去。

到底是谁害的?子逸侧目道:“作为你的竹马之交,故友大婚,岂不得好好筹备一番。”略略耸肩,“我即拿不出什么价值连城的贺礼,当然得为你好好抚一曲了。”

司程耐着心思听完子逸的言论,嘴也没张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连吃味都要口绽莲花的吃吗?”

子逸轻笑出声,没再言语。

皓月当空,繁星缀幕,这天地浩大不过百年俯仰,人世渺远,瞬息万变,任凭谁能坐得那须弥宝座,俯瞰世间千百年。

落在温水里的一刹那,子逸只觉浑身舒爽,说不出的痛快。他就那么仰在池边,望着满天星斗,静静地、痴痴地。司程就着水汽氤氲,顺着他柔媚的下颌看去,眼神便不自觉地跟随着他身上的斑痕掠去。

那些斑痕,如此触目惊心,落在司程心底,心间抽痛。吻痕一次比一次落得深、落得重,司程心知那启连是上钩了,是迷恋了子逸这副身躯。如今成功了一半,司程却丝毫没有愉悦之感,反而有点落寞。其实想放手想带他走,复仇之后剩下什么?复仇之后便会舒心吗?不,并不是,他和子逸都清楚,这样做的下场,双手染血,一生不得安宁。可是偏还要执着于此,为着什么?那无边无际如浩渺星空的恨意,并非轻易能放手江湖的……

天阶夜色凉如水,这温泉的暖,却暖不进他们的心。

14.双瑞莲

北雍公主大婚,姻缘天定,良辰吉日选定,皇城欢庆。

公主下嫁虽然不及太子大婚时那样隆重,却因着天统帝只有这一个公主,便命礼部要着重准备,不可懈怠。礼部为尚书省下六部之一,所以启连也就跟着忙活起来皇妹的婚事,尽管他对司程戒心犹然,但自己妹妹爱的人,将来也是自己的弟妹,也不能再冷眼相对。其实想来司程一直尽忠尽职,无可诟病,只是因为他不太想接触南吴的人罢了。

大婚之夜,月如吴钩,繁星如坠,皇宫灯火通明,点亮那一条通往祈天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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