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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似归程 上——by夏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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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启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的,他这人也一向洁净,自己的寝殿甚至没让太子妃睡过,现在这塌上竟躺着一个来自烟尘之地的伶人。

自遇到他那天,启连便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一个人的时候脑子里总想起那人,想起第一眼见他时只因与曾经的姚若君眉眼神似,想起那晚他惊鸿一瞥,想起每次见着他在台上抚琴的柔情万种,媚骨丛生。

启连这一生从没遇到过像他这样的人,明明卑贱地很,明明比不上他宫里的任何人,却依旧死死地捉住他的目光。第一次与他交流,启连看到他眼里的桀骜和对世事的不屈,启连听着他说出的话明明触了自己逆鳞,毫不客气毫不畏惧,也仍旧不在意。他开始在意这个人,他对他感兴趣。

人们总是喜欢追求一种与众不同的事物,这类事物或多或少是自己生活中无从得到,或者是自己可能究其一生都做不到的,而这世间总有一个人,能让你在其身上看到另一个自己,这个自己将你不敢做的事情做尽,将你不敢说的话一一道尽。他持有你这一生敢想却不敢做的勇气,他拥有你渴望而不可及的内在。

所以去追寻去渴望,渴望得到这个有着你另一面的人,得到他,将他与自己融合,此生再无遗憾。

有一瞬间,启连是这样想的,他竟想得到这个人。

子逸确是中了风寒,但并不严重,喝点药睡一下就可以恢复。

启连端着药碗,一点一点将那药喂尽沉睡的子逸口中,那人却怎么都进不去喉。启连皱了皱眉,看了半晌手中的药碗,忽地一仰头竟自己喝了进去。

楚莫一个殿下还没来得及唤出声,便生生将那两字吞了回去,他看到自己的主子饮了药用手捏着榻上人的脸颊,俯身吻了上去。那确实是喂药的一种好方法,只是楚莫没想到太子为了这伶人竟连这等事也能做了,这可是大大降低身份的。

启连倒是不在意,一抹嘴将空碗交了楚莫,便吩咐他下去了。

子逸醒来时是十六的午夜,他昏睡了一天。看着周围华美的寝宫景致,鹅黄色蚕丝被,是江南最好的锦被,他一点也不意外。既然启连将他带回,那必然是这个结果。子逸坐起身,身上只着了一件中衣,怔了一会儿,好似启连没动过他。

太子寝宫华丽却不失典雅,檀香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令人安心。子逸发现寝宫里没有人,下人也没有,想必是启连下了令,不得打扰才会如此。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提起床边木椅上自己的外袍披了,轻轻走出内阁。

启连伏在外室的桌案上睡了,身前堆得满是折章和书籍。子逸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走出寝宫外,在长廊椅前停驻。

抬眼望尽漫天星斗,填充这沉寂的夜,美得令人沉沦。如玉盘的明月挂在一边,俯瞰这个世间。前几天落的雪还未化干净,地上墙边白皑皑,映着月华,泛着荧光,有种说不出的美。皇宫偌大,夜里寂静的怖人,子逸独自一人却极为享受这等孤独。

世界太大,前世今生,负累太多。

一生虽然还未走尽,亡国之前与之后的生活却让子逸深深地觉得,那是前世今生,并非一生。前尘如梦,恍惚便过了许多年,时光如阪上走丸,将近三十的年月里,自己的生命里人来人往,曾驻进心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走了,再也找不回。包括他自己。一个人活着,要背负的太多,久了,有些累。

这等孤寂,漫长的岁月里,何其相似。

司程……

那日他在台上抚琴,他在台下看着。他知道司程在,距离虽然遥远只要你在,便可感知。只有他的目光最炽烈,像是寻着这人间至宝一般,将他护在怀里。即使不在身边,子逸也能感觉到司程无时无刻的想念,他是知道的,这一切的身不由己,所以他不怨。是他骗了他。司程与自己这世间最好的保护,生怕自己受到伤害,可自己却毫不犹豫地将这身子给了最恨的人。

若这一生有负,定是他负了司程。

一生心,千行泪,终究抵不过人间仇恨。

子逸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了过去,见启连手里拿了一件貂袄,眼前一白,那貂袄便着在了自己身上,然后传来那人沉静的声音:“外头冷,你身子刚好。”

“无碍,”子逸道,“想见见这月。”

启连低眉凝着他,就着月华,这副病愈的容颜,如玉琢,带着夜魅的诱惑。仿佛这天下震人心魄的美,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启连觉着自己已经沉沦,他并不在意,他是太子,从生来还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想要就要到,不想要就丢弃,有何不可?

他想要了这人。

启连抬手轻落在子逸妖冶的面庞,那种媚意,仿若从骨子里透出来,俊秀狷狂的容颜浑然天成,就着辉夜,让人想将他揉进身体里。启连的大手自上而下抚摸子逸,拇指落在他唇边,轻揉挑逗,仿佛带着无穷的思慕。

子逸站得久了有些累,也不避讳启连靠在了朱红的廊柱上,头稍稍后仰,脖颈之间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尽是媚态,自然极致。

启连凑上前去,低首自他唇边滑过,细碎的吻落到柔嫩的颈项间,品尝这人间至美的身子,欲望自下腹点燃,一发不可收拾。

子逸紧闭双眼忍住心中极大的厌恶感,还要装出魅惑还要装出迎合,他今夜就要让启连要了他,尽管他知道仅此一次还不足以让自己的地位在他心里落根,但他要让启连感受到这副身子的媚骨和妖艳,让他想从这里得到更多,永不满足。

他的吻依旧如从前一样,肆意张狂,不容拒绝,却不失温柔。唇齿交缠,从前的过往一幕幕重现在子逸眼前,那些他最不愿意忆起的过往,突然出潮水般袭来,无可抑制地想到过去他与这个人春宵千金,缠绵恻悱,那声声低语仿佛还在耳边,说着令人心醉的誓言,说着让人安心的话。

曾经的爱慕侵袭而来,好似他还是南吴皇子,眼前的人还是那他爱得无可救药的琴师,而非北雍太子……

他似乎还是爱着他,那些恨意荡然无存,仿若从来就没有过,仿若国破家亡才是一场梦靥……

子逸觉得自己疯了,那人轻狂的吻落在自己唇上、颈项、锁骨……而他竟然在享受,竟然不用伪装,身子不自觉地迎合上去,勾过他的后颈……似乎自己潜意识里还念他恋他,想着他温柔的吻和身体,想着他再次拥抱自己,那仅有的温存,足以抹杀冰冷。

启连一手拥着他,另一只手剥落刚披在他身上不久的貂袄,忽地接触到冷空气子逸的身子抖了一下。而启连没有理会,只是将他囚困在自己身子和廊柱之间,伸手解了他中衣的腰带,正要解下他衣服却被子逸拦着下来。

“殿下……”子逸笑道,“您不会是想在这……”

启连挑了挑眉,用那霸道不容拒绝的口吻道:“不行吗?”

“我冷。”

启连这才停下动作,将子逸打横抱起,走进了寝宫。他将子逸抱上床,俯身压了下去。子逸迎着启连抚着自己的手,喉间半真不假地溢出一声呻吟,落在启连耳畔,如催情的毒药……

他一把扯了子逸身上的衣物,露出白嫩的胸膛,身前两颗蓓蕾艳丽诱人。这身子,如玉莲,澄清白稚,引人入胜。启连停下来,抚摸着子逸的身体,欣赏着这媚艳丛生的人,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品。子逸被他弄得很痒,久未经人事的身子极其敏感,双臂不自觉的缠上启连的后颈,缓缓地将他锦袍和中衣一同褪下,而后展开身子,仿佛在邀请他。

启连脑子一时迷乱,低头咬着子逸耳朵道:“不是不接客吗?”

子逸抚着启连,在他耳边柔媚非常地道:“太子殿下有恩于我,既来报恩,有何不可?”言罢便抬起自己的腿,从启连腰间抚下,“只是这副卑贱身子有辱太子殿下英名,不知太子可还愿意继续?”

启连一把抓住子逸稚嫩柔润的腿,细瘦纤弱,不由得使劲道:“晓得卑贱便好生伺候着。”言罢,他的手顺着子逸的大腿一路抚了上去,摸及裤腰,将身下人亵裤脱了去,顺手握了子逸下身。此刻身下人光洁的身子无一遗漏尽收眼底,除去左肩上的刀痕,其他地方犹如新生般诱人。

子逸看着那欣赏着自己身子的启连,心里冷笑,从前你不知道姚若君的这幅身子其实姿色相当好,因为你从来不曾正眼瞧过姚若君。这副身子其实没怎么变,五年来,无非就是出落得比从前强硬了一些,加之在青鸾台子逸刻意养护,几乎没受什么伤,如今用来,想必这世间找不出第二个流着皇家血脉的伶人了。

启连忽地俯身咬着他左肩上的疤痕,手下却也不老实地套弄着子逸的分身,就算内心怎么抗拒怎么隐忍,仍是抵不过本能的生理反应。启连在他伤痕出细碎啄食,反复舔弄噬咬,惹得子逸情不自已,喉间溢出低低地呻吟。这厢握着他把玩的人起了逗弄之心,将两根手指伸进子逸唇齿中,不停地挑逗,惹着子逸自唇边溢出津液,一个不小心咳了起来。启连却不依不饶,低头吻上那鲜艳欲滴的唇瓣,唇齿厮磨,方才子逸的咳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憋了回去,压抑在喉间,有些难受,闷闷哼了两声。

而正此时,启连压得更紧,那一声声咳嗽只能硬憋在喉头,子逸皱了皱眉欲推开身上人,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那唇齿间的搅动厮磨,身上人不断地索求,霸道的横行,又异常温柔深情的舌吻,令子逸有些乱了神,有些沉沦。

只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启连用情的深吻,与曾经给予姚若君的完全不同,那是一种姚若君从未体会过的动情,对子逸来说很陌生,他乱了,不知到怎么应对。

启连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分开子逸双腿,扶着自己那早已挺立的分身进了子逸的身子。那是没有一丝爱怜的俯冲,让子逸这副久未经人事的身子有些承受不起,他被撞的自神经而出的疼痛袭遍全身,痛流自下体而上的传来,让子逸咬着唇低吟一声。

然而这一声却异常淫靡,饱含着欲求不满,落在启连耳里,便是最盛情的邀请,邀请他更深得进入。

天知道子逸有一瞬间真的想吐。

子逸不自觉紧缩的甬道狠狠咬着启连,竟让那一向冷傲自持的太子低沉的呻吟出了声,一下一下撞得更狠。

这一夜,帐暖春宵,帐内淫靡浪荡,充满情欲。

启连竟让一个小小的伶人弄得欲仙欲死,一夜的冷傲全都消失,在床上与人交好了,不过是一个极其普通的男人,控制不了情欲,扯着身下的人,肆意妄为。

而这一夜,只让子逸觉得痛苦和恶心,他觉得自己很恶心,他开始恨自己。

07.青衫湿

第二日启连因政务在身,遣了楚莫送子逸回青鸾台。

鸾凤因为子逸失踪了两天有些着急,见子逸回来,才放下心来,问了子逸情况。他将自己风寒之事告诉了鸾凤,让她不用担心,现在已经好了。转身正要回屋,却被鸾凤拉住。她道:“子逸,大将军来了。”

这让他脑袋有点懵,一时没反应过来鸾凤口中的大将军是谁,待走到屋门口猛地抬眼才发现,那一袭青黑色锦缎,腰间悬着血佩,长发着鎏金瑞狮冠束起一部分,抱着双臂安静地等在房门口的英朗男人,正是司程。

三年未见,却让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子逸见到他的那一刹那,登时想起昨晚与启连交合缠绵,心里痛楚难忍。

他就那么愣在离司程几步之遥的地方,心里的痛,竟让他忘了挪步。

司程……

他一直没告诉他自己的计划,怎么一步一步接近启连,因为他怕说了会深深地伤了这个人的心。这个人,为了他舍了所有,背信弃义不在乎任何唾弃毅然投降了北雍,只为日后能给子逸铺路,多苦多累都不曾抱怨。

子逸不自觉地抚上自己身子,心里一阵绞痛,这副身体,从来不曾属于恋他最深的那个人,从一开始到现在。

司程感觉到他的脚步,却等了很久都不见那人近身,抬眼瞧去,那人驻在原地,竟落了泪。他动了动口型道:“若有来生,我再还与你可好……”声音细微,可却着实地砸进司程心里,穿越最久远的时光,深深地落在他心里。

若有来生,我再还与你。

可他从不相信来生之说,他只想要他的今生。来生太渺远,他看不到,只有今生你在我眼前,便是这世间最好的安慰。

司程走到子逸面前,轻轻将他拥了,什么话也没说,二人都沉默着,仿佛一个沉默便可造就出一个永恒。

子逸落在司程怀里,起初很安静很安静,如同沉睡了一般,而后却举起拳头,一拳、一拳,狠狠地砸在司程宽阔厚实的胸膛。怀里人不必说什么,司程便知道这每一拳所表达的涵义,深深地痛了。

为何不早些来看我,为何丢下我一个人这么久。

有时候很累,有时候很苦。

有的时候,我很想你……

他将怀里人拥的更紧了。子逸感觉到他收缩的双臂,仿佛就是一个天地,将他包裹其中,永远不会受伤。只是司程拥的越紧,子逸心就越痛。他是不配的,他不配拥有这个人的所有关怀和爱,他太肮脏,从身体到内心,从肉体到灵魂,都是不堪的。他搂的越紧,子逸越觉得痛,那怀抱温度高的仿佛烫伤他。

“去我那,带你洗洗。”司程柔和温暖的言语,在子逸耳边轻擦。

子逸听得浑身一震,眼泪似脱了线一般落下。

他知道。这个人是知道的。仿若冷眼看透了这世间所有的一切,看穿了子逸伪装的坚强,自己再逞强,也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究竟有多了解他,甚至比自己还有了解。这阡陌世界,若有这样一个人,能看穿你的坚强,卸下你的伪装,还求什么呢?

只要在这个人怀里,那些隐忍和痛苦,仿佛不曾存在。

天地尚大,有你的地方便是家。

司程的将军府比之龙大将军小了许多,毕竟年月摆在那里,可不能暨越,但内里大多装饰和建筑是都龙将军请人帮司程修缮的,所以气势略显宏大。

子逸进了司程的府邸,竟有种回家的感觉,将那些腌臜之事全都抛之脑后头一热便张口讽了那人一句:“这地方够你娶多少正房养着啊。”

司程不紧不慢回了一句:“养个贵妃正好。”

这回轮到子逸怔了。他俩自小一起长大,子逸好文,司程好武,自然是说不过子逸那张水墨染就的嘴皮子的,可现今他竟能回嘴了,当真是岁月不饶人,子逸不知是自己老了,还是眼前这嫩姜让岁月给磨辣了。

“你胃口倒不小。”子逸瞥他一眼道,想了想觉得不过瘾,又补了一句,“这罪头可大,你担待不起。”

司程带着子逸穿过前院走过正厅到后院,边走边道:“拐骗皇子罪名大不大?”

“大。”子逸想也不想答道,紧接着问,“你拐骗哪个皇子了?”

绕过后院藏书阁,司程停下脚步道:“南吴皇子。”尔后望着子逸,充满柔情无限,仿若春季的朝阳。

子逸逆光看着那耀眼的笑,眼神暗了下去,轻道:“他死了。”

“嗯,他死了。”司程照着他的话重复了一遍,又道,“你还活着。”

你还活着。

所以无论这世界怎么险恶,前路怎么黯淡,你都要走下去。

“我还在。”

我还在,陪着你循着这世间所有的黑暗走下去。你是我的路,无论怎样,都已没有退路,所以走下去,我与你一起。

这简短的话力量并不小,子逸此刻真的很想冲上去抱着他。可是他不会的,司程的主动让他无法拒绝,可是自己不能接近他。身上太脏,不配。

司程最终停下来的地方是这府邸的最后,那是一座小小的露天温泉,石头堆砌成的泉池简洁精致,温泉涌出的暖气染得这里一片氤氲,如临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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