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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泣无声 上——by银白灰黑小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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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新鲜流出的血液参杂着白浊的体液迅速浸染了他身下的衣摆。

除了后穴之外,他裸露出的头颈胸口腹部大腿也已无整片完好的肌肤,全是青紫暗红的咬痕指印,深深浅浅,斑斑点点。

他的乳头更是被咬破了,而且明显被拉扯过,肿胀着艳红一片,在空气中瑟瑟发抖,虽然凄惨,却流露出一种异样的美感。

祈明赫脑中一时间闪过无数念头,最终还是伸手轻轻拍拍席言的脸颊,见他没动静又猛掐他人中:“喂,醒醒,别装死啊。”

过了一会儿,席言皱了皱眉头,吃力地撑开眼皮,半睁的凤眸里一片迷茫。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祈明赫居高临下地质问道。

“……”席言张了张嘴唇,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然后痛苦地咳嗽起来。

祈明赫面色不善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起身捡起倒到地上的酒壶,将其中剩余的液体倒进酒杯内,把酒杯凑到他嘴边。

席言无力地瞟了一眼酒杯就抿起唇,偏头避让过去。

祈明赫本欲揶揄他几句,看了席言的表情之后忽然明白了,不怒反笑道:“酒里下了药是不是?”

席言只是垂眼望着地面,但不安抖动的睫毛泄露了他心里的紧张。

“你知道的。”祈明赫顿了顿观察着席言的表情,神色渐冷,“是你下的?”

席言动了动嘴唇,发出一个沙哑的音节:“对。”

祈明赫听到对方承认了给自己下药,本来残存的同情心也顷刻间消淡了。他转身就要走,却被对方细瘦的手臂拉住了裤脚。

虽然他不需费力就能挣脱,但祈明赫却止住了脚步,脸色不快地说:“我出去叫人,不是弃尸逃逸。”

“别……”席言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让祈明赫忽然产生一种报复的念头:如果自己就这么不出去找人,也不帮他治疗,也许过几个钟头,这个毒如蛇蝎的恶魔就会这么断气了。

于是他折回来,跪坐到席言面前:“你不想被别人知道?”

席言闭眼点了点头。

“可是你流了很多血,”祈明赫此刻在心中剧烈地挣扎着,最后说出口的却是,“想死也别弄脏了我的手。”

席言面如白纸,虚弱地笑了笑,像是安慰祈明赫一样:“不会……死 ……的。”

祈明赫脸色骤变,忙为自己辩解:“我才不是同情你呢,你这是自作自受。”

“手……机……”

祈明赫顺着席言目光所望的方向看到了自己鼓鼓的裤袋,他将手机掏出来在对方眼前晃了晃:“你要打电话?”

席言又点了点头。

望着眼前人异常虚弱的状态,祈明赫倒反而不担心了。他倒要看看,席言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总不见得是打给警察局报警吧?如果真是那样倒是很有趣。

席言拿过手机后熟练地了按了一串号码,在对方接通之后却把手机塞到了祈明赫耳边。

祈明赫迟疑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接过手机,对方正在问他是谁,听声音是一个年轻男子。

祈明赫心中泛起莫名的不快,干巴巴地问:“你谁啊?”

“大哥,我没听错吧?你打电话给我问我是谁啊?”对方用调笑的语气反问他。

祈明赫脸色更冷,懒得和他费口舌,直截了当地说:“是席言叫我打给你的,他现在……不方便说话。”

“你是说小言?他没事吧?”对方本来侃调的口吻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祈明赫听到对方亲昵的称呼,不自觉地蹙起眉,口气更坏了:“他……受伤了,留了很多血,情况不大好。”

“靠,那你快把他送到我们医院来啊!”对方一听立刻急的跟什么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越着急,祈明赫就觉得越别扭,他不咸不淡地说:“你是医生啊?那你过来吧,‘抵岸’知道吗?报我的名字就可以进来了,我叫祈明赫。”

“姓祈的是吧,我知道了,叫席言给我撑着!”说完他“嘟”地切断了电话。

合上手机,祈明赫的脸更臭了。他盘腿坐到席言身旁,凉凉地问:“那个男的跟你什么关系啊?非叫他来不可。‘抵岸’的医生都是摆着看的吗?”

“他是……我……同学……”

“同学?我不也是你同学嘛,呵呵,你该不会和同学都有床上关系吧?”祈明赫咧开嘴,似乎觉得有点好笑,只是眼神却冰冷得近乎残酷。

“不是……”席言抓住了祈明赫的手腕,眼角泛着水光,带着哀求意味望着他说:“赫……”

祈明赫被他看得受不了,手一缩,瞪了他一眼:“你不要再摆出这副可怜的样子,好像我虐待了你似的。明明是你设计陷害我的。”

给自己下药的是席言,不要脸做host的是席言,自己什么都没错,不是吗?

祈明赫努力地这么说服着自己,却赶不走心中隐隐的负罪感:“你那个同学到底是医生还是法医啊?这么慢不是来救你是来给你验尸的吧?”

席言笑了,嘴唇虽然干裂着,却还是让祈明赫觉得很美,产生了一种吻他的冲动。

于是祈明赫霍地站了起来,退到三步之外。他早该知道自己对于席言是没有抵抗力的,应该敬而远之!

于是他像是自言自语般小声地说:“等医生来了我就走。”

21.花花医生

说曹操曹操就到。

门外立刻响起了叩门声还附和着人声:“姓祁的,我是来看小言的。”

祈明赫快步走过去开门,对方长着一张花哨的脸,要不是那身洁白的医师袍和手中的医药箱,祈明赫几乎要以为他是跑错门的牛郎。

“你是医生?”祈明赫忍住关门的冲门,狐疑地盯着男子不正经的笑脸。

“对啊,”对方将工作证一样的东西往他手里一仍,趁他查看的空挡,提着药箱冲进了室内。

祈明赫接过一看顿时满脸黑线:

顾泽熠 xx大学 临床医学系

这分明是张学生证!

他正要发作,里面却传出一声惊呼声:“天哪,这是谁干的?”

祈明赫脸色抽搐,却也不想否认,于是走回去坦然地承认道:“我。”

顾泽熠一张花孔雀般得脸写满了惊讶,扭着脖子仰望毫无歉意的祈明赫:“你……强暴他?”

“当然不是!”祈明赫额角暴起青筋,“我还没说你呢,居然骗我说你是医生!”

“我是医生啊,医学院的学生嘛!”顾泽熠倒是显得很理直气壮,“再说我读的是临床医学系八年制的,这学年在医院里见习实习的时候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啊!”

祈明赫气得抬高了眉毛,这人不明显是在忽悠自己吗?

“你少扯开话题,你既然敢承认是你把小言伤成这样,干嘛不承认你强暴他?”顾泽熠没多久又兜回了最初的话题。

祈明赫也懒得跟不想干的人解释,一气之下便说:“我犯得着强暴他?他在这里做host本来就应该张开腿让男人干的啊!”

“小言是host?”顾泽熠瞪大了眼睛,“谁跟你说他是host的?”

祈明赫没来由地被他瞪得心虚了,嘴上却不愿意认软:“他不是host干嘛呆在‘抵岸’,还混在百鬼夜行里扮演‘文车妖妃’?”

顾泽熠忽然闭了嘴,直直地盯着祈明赫看了半天,然后嘴边泛起一丝古怪的笑容:“你叫祈明赫是吧……我想起来了,怪不得小言对你……”

他话未说完,就被席言拉了一下袖口。

“你……走……吧……”席言没有看祈明赫,但祈明赫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说。

于是他负气地瞪了两人一眼,利索地抓起掉落在地上的西装甩上肩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但是一只手已经碰到门的时候,他却硬生生止住了脚步,转了360度回到屋内。

“忘了东西了?”顾泽熠背对着祈明赫,冷冷地问。

“我不放心。”

“你把人折腾到半死不活了,这会知道不放心了?”顾泽熠冷嘲热讽的本领不比祈明赫差。

“我是不放心你单独……单独给他医治!信不过你半桶水的医术!” 祈明赫遭到抢白,气鼓鼓地把西装扔回地上。

顾泽熠简单地清理了一下席言下体的伤势,为他先止了血,而后回头对祈明赫说:“你帮我把门打开。”

“干嘛?”祈明赫没好气地问。

“他肛道的伤势不轻,这里没有设备,我要带他医院好好检查。”说着顾泽熠迅速地拉开墙边的抽屉,扯出里面的毯子将席言裹好。

“喂,你要干什么?”祈明赫觉得形势不对,顾泽熠下一步的动作好像是要抱起席言?

顾泽熠不耐烦地白了祈明赫一眼:“当然是抱他出去啦?你觉得他还能走吗?”

“那……你去开门,我来抱吧。”祈明赫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托住席言的腿和腰,用公主抱的姿势将托起席言的腿和腰背。

“赫……”席言本来苍白的脸终于透出一抹淡淡的红晕,他不好意思地偷偷瞟了顾泽熠一眼,对方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两人。

“看什么看!”祈明赫低头瞅瞅席言被严严实实地包好了,这才命令道:“姓顾的,还不快去开门?”

顾泽熠正要出口反驳,看到席言不好意思的样子便忍住了,把手插回口袋里,一声不吭给祈明赫开门。

走出门口的时候,祈明赫忽然想起了“抵岸”的规矩,停下脚步,问:“我们不能把席言带走吧?只有钻石阁的host才能被带出台。”

顾泽熠敛去笑容,深邃的眸子直直望着祈明赫:“你真的觉得小言是这里的‘host’?”

祈明赫一时语塞,低头看看席言,却发现他面露难堪地撇过脸去。

于是祈明赫没再多问,抱着席言下了楼。

出“抵岸”的时候,顾泽熠跑去和服务台的侍女说了两句,然后三人就顺畅地离开了“抵岸”。

祈明赫欲言而止地皱起眉头,忍住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冲动。

算了,反正等席言伤好了再亲自问他也不迟。

把席言送上顾泽熠的车后,祈明赫本想陪同一道跟去医院,但林凛的一通紧急电话却让他不得不迅速赶回了酒店。

22.陆莳与席言

“祁先生,这就是我一直委托的侦探事务所的所长,镡池。”林凛向祈明赫介绍身边的男子。

“你是侦探?”祈明赫靠在沙发上,随性地翘着腿,用带着玩味的目光审视对方。

镡池是一个长相英挺华贵的男子,要是换下他此刻身着的休闲装,改穿价值不菲的西装,立刻便能让人联想到商界精英或是青年俊才之类镶着金框的词汇。

听出祈明赫语气里明显的质疑,镡池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说:“想不到小凛的老板也喜欢以貌取人。”

“小凛?”祈明赫察觉出一丝暧昧的气息,微微眯起了漂亮的眸子。

“祁先生,别误会,镡池是我以前在剑桥读书时的前辈,曾经很关照我。”林凛一向毫无波澜的面容难得露出些慌窘。

祈明赫笑了起来:“公私分明的上司是不会干涉下属的私生活的,更何况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并非你的上司。”

林凛掩饰性地咳嗽一下,说:“镡池毕业后就回国了在s城开了一家侦探事务所,在业内口碑甚好。所以我并不是假公济私才找镡池调查的。”

“我相信你。”虽然相处时日颇短,但祈明赫看得出林凛性格认真严谨,比自己所谓的“特别助理”裴以粼可靠多了。

林凛松了一口气:“那接下来的还是让学长……镡池先生直接来讲吧。”

祈明赫微微抬起下巴,目光笔直地望向那个扑克脸的男子。

镡池面不改色地对上祈明赫的视线,从容不迫地说:“小凛最早委托我查过一份‘陆莳’的资料。最近一份关于‘富通国际’的委托,我只交了部分资料给你们,隔天小凛就说不需要再查了。

但是我的手下已经将剩余的资料也整理了出来,于是我出于谨慎的目的看了一遍,却意外地发现被调查者‘席言’的某段经历似曾相识。”

祈明赫一目十行地扫视手中的资料,将一叠纸张翻得“哗哗”响。

“席言是7年前进入腾麟帮的,那时他刚进大学。

6年前他取代了乔丞坐上了副帮主的位子,同年,他进入‘富通国际’实习。

4年前他大学毕业,然后正式进入‘富通’做了半年董事长助理后就升为了副总经理。

去年他晋升为总经理,并正式加入了董事局,傅萧然将自己拥有的50%中股份分了一小部分给席言,使他拥有了‘富通’5%的股份。”

“说重点。”祈明赫耐性一贯不好,听镡池长篇大论了半天似乎还是没有切入重点。

虽然被打断了,镡池仍然冷峻的面容上依然没有一丝动容,寡情的薄唇继续吐出没有情绪的声音:“我对照了‘陆莳’的资料,发现他是7年前收购了一家本地中等的拍卖公司,那就是‘惜时拍卖’的雏形。

6年前他又陆续收购一些经营不善的小型拍卖公司不断扩大‘惜时’的名声,还在b城,z城也开了分公司,并且开始投资地产物业。

5年前陆莳参与了一些政府承包的工程,例如码头,铁路,机场等大资金的项目。”

祈明赫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上火吸了一口,稍稍平复一下自己焦躁的情绪。

镡池不为所动,按照原本的节奏说下去:“‘富通’这几年新拓展的业务包括飞机零件,汽车仪器等都和陆莳投资的项目有着微妙的联系。

我从这一点深入探查,发现购买‘富通’所代理的仪器的正是‘时川’的参与投资的那条线路的高铁。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没有这么直接但也明显是‘时川’在其中牵线搭桥的。”

“你是说陆莳一直在帮‘富通’?而且是因为……席言的关系?”祈明赫惊讶万分,他从没想到陆莳和席言间会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亲密关系。

镡池点头表示赞同:“陆莳一直很低调,没有什么新闻。

而席言却在3年前就公开出柜了,当时董事局深怕他的性向会影响公司的形象,因此反对他入董事局的呼声很大。

但是从他接手管理‘富通’后,大单的生意就接二连三地涌来,在客观的分红面前,股东们自然不敢再介怀席言个人其他的问题。

不过之后就有人有传言,席言是靠着的长相上位的,先是迷惑养父,再是迷惑董事局。当时有一些很负面的新闻出来,暗示席言借身体做买卖……”

“够了!”祈明赫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拔高嗓音出声制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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