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的，虽然很痛可是也很爽。”这也是蓝艳一直很矛盾的地方，虽口里说不要再当下面，可是心底却对那感觉念念不忘。
“我当然不懂，我又不是gay。”也庆好不是，要不然面对这明显被好好疼爱过的身体真的会流鼻血，陈志成心里嘀咕。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你老婆，真没趣……”说真的，蓝艳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跟这个不论样貌、个性、价值观都南辕北辙的家伙是最好的朋友。
“人总会对某些东西上瘾，是你还没找到而已。”就像自己每天不被老婆骂就浑身不舒服，他觉得蓝艳只是还没找到那个人才会自命风流不下流。
“不要说这些诅咒我。”对于喜欢尝鲜的蓝艳来说，对什么上瘾真是不敢想象而且是很可怕的事，想到有这可能他已经觉得心里毛毛的。
“你不懂的，虽然有点可怕但也是很爽的，哈哈！”陈志成套用了蓝艳刚刚的话。
“我才不想懂。”
第七章：敌不动 我不动
欧阳冶在台上表演，台下坐满了观众，仿佛所有人都是为他而来，可是他的目光一直注视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一曲终了，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却只有欧阳冶知道自己动摇了，因为那个每天都出现却没有任何举动的人搞到心烦意乱。
“蓝，没想到你如此赏面，每天来报到。”说话的当然是艳舞厅老板张雅君。
“不欢迎我？”蓝艳露出他最有魅力的笑容反问张美人。
“怎么会？我高兴也来不及，不过如果你肯坐到热闹一点的位置我会更欢迎。”除了来欣赏欧阳表演的人，也有一些客人冲着蓝艳而来，可惜的是他每次都坐在暗处令人不敢过去搭讪。
说起来欧阳始终只是个艳舞舞者，看的是他的表演，说到想交往认识当然是社交界的蓝公子更受青睐。
“好啊，明天起我就坐中间吧！”蓝艳随意地说，心情似乎相当不错。
“你在打什么坏主意？”张雅君当然知道蓝艳为谁而来，可是都一星期了却不见他有什么行动，连她都开始有点心急了。
“我从来不当坏人，哪有什么坏主意？”蓝艳一脸无辜地说。
“喜欢就追啊！”张雅君看不惯蓝艳在这装神扮鬼。
“追追赶赶的多累啊，我来这边等他过来，多好啊！”
“他才不会呢……”以张雅君对欧阳的了解，那么冷淡的人才不会主动送上门呢。
“他会的！”蓝艳对这倒很有信心，因为他每天都在留意欧阳冶，很明显他的情绪有为自己的出现而受影响，不用多久他就会主动过来。
“对付冷面美人要主动缠扰才行啊！”张美人非常激动的提醒蓝艳。
“哈哈，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过我这招叫『敌不动我不动』，是更高的招数。”蓝艳得意地说。
“是喔……我看那欧阳不是简单人物，你玩归玩，不要阴沟里翻船。”
“难道我蓝艳是普通人物？”张雅君的话令他想起陈志成，怎么个个都觉得他是弱势的那个？蓝艳觉得深深不忿。
“你当然不是啰！”
“就是啊！他最后也是会被我迷到的！”蓝艳自信满满地说。
“那你现在在等他下班吗？”
“当然不是，我在跟你聚旧。”蓝艳突然把头靠近跟张雅君耳语，远看起来跟接吻没两样的暧昧姿势传到正要离开的欧阳冶眼中，他下意识挑挑眉，别过头离开舞厅。
“他走了啦。”张雅君把蓝艳的头推开，觉得他这种幼稚的行为不可能对冷出美人欧阳有效，不禁摇头。
欧阳冶刚才收到有个本地现代舞团的电话，想约他过两天去casting ，他心情很兴奋，已经很久没人找过他去正式表演了。
身为自由身舞者，说好听是自由，不好听则是朝不保夕，所以他才找上了跳艳舞的工作。
心情兴奋是理所当然，他挂上电话想起的是蓝艳，那个懂得欣赏他舞蹈的男人，他想告诉他。可是当他走出休息室看到他跟老板亲吻的画面，心情急转直下，什么兴致都没了，就连将有正式表演的机会的喜悦也烟消云散。
离开舞厅，欧阳冶骑上他的机车往公寓驶去，脑海浮现的尽是那个疯狂的夜。蓝艳在自己身下放纵的呻吟，骑乘是奔放的扭腰，最后被自己从背后进入既感到自尊被损但又承受着想象不到的快感而禁不住流下激情的泪水。
深夜的车道上没有其他车，冷风迎面吹来，却吹不走欧阳冶对那晚的回忆，吹不熄他内心悄悄燃起的欲火。
“就是你了！你非常适合『艾』的角色，我很期待跟你合作。”说话的是个绑马尾的男人，他心情很兴奋，说话速度很快，是个看起来有点神经质的人。
“谢谢南导！”欧阳冶虽淡淡的回答可眼中也是充满期待及激动。
“不过我们只是小舞团，出不起正式舞者的薪酬……”这也是南方一直找不到对的人的主因。
“薪酬可以斟酌，我是很有诚意出演南导的新作。”对于欧阳冶来说太久没有人找他表演令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了，南方的赏识让他重拾信心。
“那就好，那过些天让你跟『钰』见面，培养一下感情。”南方口中的“钰”是舞蹈中另一个男主角。
“好的，那我先走了。”
“欧阳，永远不要怀疑自己跳舞的魅力。你根基打得很稳，一定跟过很好的老师吧？！你是有机会出头的，只是时机还没出现而已。”南方语重心长地说，他能从欧阳冶的舞蹈看出他对现代舞的热情及一点点的无奈。
“谢谢！”欧阳冶还是背着南方，他知道这样不礼貌，可是他不想让他人看到他眼中的软弱。
“回去等我电话吧！”南方从后方拍拍蓝艳的背，欧阳冶点点头就离开了。
艳舞厅内大家都感觉到欧阳冶今天有点不一样，那从心发出的愉悦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更艳丽，大家都很好奇却又不敢上前直接问他。
“今天欧阳好像有点不一样耶！”发现的当然不止欧阳冶的舞者同事，就连台下常来的观众也感觉到。
“有吗？”蓝艳满不在乎地看着眼前兴奋得像什么似的女生。
“有啊！他今天心情很好吧？！刚刚他唱歌的时候有笑意耶。”蓝艳有点烦厌的听着女人们吵吵嚷嚷的谈论着欧阳冶。
“喔？你们要变心了？不是都因为我才来吗？”蓝艳假装受伤问道。
“哎呀！蓝你不要吃醋啦，欧阳帅是帅，可比不上你。你可是城中最有价值的单身汉，跳舞的怎跟你比呢。”对于大部份人来说，蓝艳的价值不只是外表、口材、更多的来自他的身家。
“艺术家也该受尊重。”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感觉到蓝艳有点动气，一时间气氛僵化了。
蓝艳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别人谈论欧阳冶他不高兴，别人看不起欧阳冶是个舞者他也不高兴。
然后，他就看到令他不高兴的罪魁祸首向他走近，一时间，心情豁然开朗，要等的终于上没钓了。
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反倒是在场的女性主动散开，转眼间，舞厅剩下两人独处。
“下个月十号有时间吗？”欧阳冶先开口。
“什么？”蓝艳没想这对方一开口就约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问你下个月十号有时间吗？”
“约我吗？”蓝艳的语气得意得像考中第一名。
“图腾舞团那天有现代舞演出，我有份，如果你有兴趣给你送两张票。”
“我一个人去送两张票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邀你女朋友去，还是说两张不够？你要几张跟我说吧！”欧阳冶一直都是表现得很平淡，仿佛他根本不在乎蓝艳去不去。
“我要一张就够了！”不是听不出对方在调侃自己，蓝艳答得有点咬牙切齿。
“那就这样。”欧阳冶说完就转身离开，毫不犹豫。
“就这样？”蓝艳抓住对方的手站在欧阳冶的面前反问他。
“不然……唔……”欧阳冶被强吻了，说不上有情调，倒是充满委屈意味。
“我要上你！”蓝艳在欧阳冶耳边说。
“这就是你每天出现的原因？我以为你会更直接一点。”
“你不懂浪漫我只好直说。”蓝艳满心以为欧阳冶终于了解自己的企图，但结果令他跳脚。
“真可惜，我有演出前禁欲的习惯。”留下一个轻得几乎感受不到的吻，欧阳冶翩翩离去。
第八章：恩师
“好，今天练到这里，明天就正式演出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good show ！”南方满意地看着两人的最爱排练，期待明天精彩的表演。
“Yeah！ 明天要good show 喔！”说话的是个长着一副娃娃脸的男生，轻爽的短发，很阳光的感觉。
“嗯。”欧阳冶简单的回话，他对于明天的演出也满心期待。而且这是一个很出位的舞蹈题材，一般现代舞表演的男女爱情这次用两个男生来演，南方想要表迟的就是那种“爱与欲交缠，非主流的爱情”的题材。
他非常满意欧阳冶的表现，他优雅淡然的舞姿就是令人有种超越性别的美，而且他竟能跳出那种困在爱欲之间的纠结情绪，令南方印象深刻。
“欧阳哥，可以跟你聊一会吗？”娃娃脸男生叫住正想离开的欧阳冶。
“怎么了？紧张了？”
“没有啦，又不是第一次上台。别看我长张娃娃脸，我根本没小你很多。”
“嗯……”不是紧张的话欧阳冶倒不知道对方要跟自己聊什么来着。
“欧阳哥你舞蹈根基超扎实的，你有练过古典芭蕾吧？”
“你看得出来？”欧阳冶的确有练过古典芭蕾，不过他自以为掩藏得很好。
“是南方老师看出来的啦！，男生搔搔头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是喔……你一直跟他学舞？”其实之前他就有听过南方的名，也看过他导的作品，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合作认识。
“对啊！”爽朗的回答带着对于师长的仰慕，欧阳冶不禁想起年少的自己。
“他很有创意很有想法，喜欢让舞蹈员自由发挥，的确是个好老师。”最近年南方的作品都被评定为“挑战传统与大胆创新”，虽未能获得大部份人的欣赏，但在同行间已声名大噪。
“那你呢？你恩师是哪位？我认识的吗？”
“你太八挂了！”很明显欧阳冶不想谈这话题。
“欧阳哥，讲一讲有什么关系？一定是很厉害的对不对？”男生一脸兴奋用渴望的眼神望向欧阳冶。
“我恩师是夏洛依。”欧阳冶淡淡地说。
“什么？我没听错吧？是那个首名华人进入美国纽约艺术大学舞蹈系的天才夏洛依？”男生把原来杏眼瞪得大大的，声音也兴奋得发出抖音。
“嗯……”反观欧阳冶还是一脸平淡。
“你是纽艺大的学生？夏老师不是只认莫菲做徒弟吗？”男生满脑子问号，可刚才的消息又偏偏太令他兴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我不敢说跟洛依老师有什么交情，但他对我影响深远！”欧阳冶想起当年年少气盛的模样，一切是多么熟悉又陌生。
“那你认识莫菲吗？我有看过他演出一次就迷上他了。”男生说的莫菲就是现在最炙手可热的现代舞王子，风头跟线上艺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发问时间完了。我先走了，明天见。”多少年了，自己一直避开接收到那个人的消息，没想到他现在出名到随便一个舞团的人都是他的舞迷。
“喂，欧阳哥……欧阳……”
离开了舞蹈排练室，欧阳冶往自己的机车走去。心情难以形容的糟，原来自己非但没有办法将过去的事忘记，而且还是对那个人恨之入骨，就连听到他的名子他都想马上离开。
回忆如潮涌，多年前发生的事轻易的在脑海中重播，很多事，不想了，不提了，并不是忘记而是害怕再次记起。
“你们两个是我当老师以来最有潜质的学生，你们一定可以打破大家看现代舞只留意女生的看法，成为现代舞最闪亮的两个王子。”这是当年洛依老师最常对他跟莫菲说的话。
“到最后还不是只有一个王子吗？最闪亮的永远只能是一个，一山不能藏二虎的道理我怎么要到被人出卖才了解，我真是蠢毙了。”被人挑起了久违的记忆，一向对什么事都很淡漠的欧阳冶心中泛起陌生的怒意。
骑着机车在街上乱飙，他一定要让自己冷静下来，明天就是期待已久的演出，他断不可能被那个人影响到情绪，夜风透过机车头盔打上欧阳冶的脸，冷冷的，刺刺的，的确是冷静人心的好方式。
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欧阳冶以为自己已经把以前的事丢掉了，睡在床上的他一心只想着明天的演出。
“唔……太深了……”欧阳冶倔强的咬牙切齿，承受着身后人猛烈的进攻。
“冶冶……冶冶……”身后的人一直叫着欧阳冶最恨的小名，进攻的火力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减弱。
“不要那样叫我……唔……慢……点……”甜腻的叫法是冷情的令欧阳冶受不了，可是身体却不自禁的兴奋起来，前方欲望越来越火热，欲望急着想要渲泄。
“我就爱这样叫，冶冶……你真紧……”
“唔……让我去……”欧阳冶甩甩头，实在是受不了欲望的叫嚣。
“冶冶，叫我……叫我就让你去……”
“菲……莫菲……唔……啊……”
“爽不爽？”两人一同到达欲望的尽头，莫菲抱着欧阳冶，往他耳边吹气。
“很痒。”欧阳冶甩着头想要摆脱对方湿热的气息。
“冶冶……”
“说了不要这样叫我。”欧阳冶想表现得冷漠点，好让对方害怕，但床事后的性感声线却把气氛弄得很暧昧。
“冶冶，你害羞了？”莫菲就是这样一个人，叫他不要做的偏偏继续做，不让他纠缠的他更努力缠上。
“谁会害羞？那样叫不嫌娘吗？”欧阳冶没好气的说。
“不会啊，超可爱的，跟你最配了。”莫菲把人抱得更紧。
“莫菲……”
“嗯，怎么了？”
“我们的事如果被老师知道了怎么办？”他们的洛依老师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同性恋了，如果他知道他的两个爱徒背着他偷偷交往，后果……欧阳冶真的不敢想象。
“放心了，他不会知道的！”
“那我们要一辈子偷偷摸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