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刀刃落地，莫陌走到宗彦面前，缓缓跪了下去。
43.休假
“不舒服？”索菲亚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玩味地看着宗彦。
原本面无表情望着人流的宗彦迅速转过头，脸上也带上了笑容。“抱歉，我有点走神了。”
两人正坐在熟悉的咖啡厅里，享受着难得的下午茶时间。不久前这里还发生过一场枪击案，宗彦的想法也就不难猜测了。
索菲亚挑眉，“为了你那个奴隶？”
宗彦在女性面前向来风度翩翩，很少像今天这样，注意力明显不在索菲亚身上。
宗彦微微一笑，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同为主人的直觉。”索菲亚也半开玩笑地回答。宗彦已经近一个月没有踏足冻结了，只有在索菲亚有表演时才会露面，而且也仅仅是欣赏表演而已。
“今天似乎是为了陪我散心吧，居然把我晾到一边，这可不是绅士的行为。”索菲亚微微扬起下颌，笑道。
“是我的错，”宗彦好脾气地道歉，“美丽的小姐，我能有幸分担您的烦恼吗？”
索菲亚神色黯淡下来。“关于婚姻，你有什么看法？”
“无聊的契约，”宗彦道，“将两个人套在一起，从法律上加固彼此的联系，使分手必须更加慎重。”
“主人的想法？”
“男人的想法。”
索菲亚轻笑起来，忽然道：“我讨厌卫易。”
宗彦没有回答。卫氏面临的危机已经使他们不择手段了，为了保证卫氏不倒，甚至不惜牺牲未来的利益来寻求联姻。在这场联姻中，索菲亚个人的意愿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宗彦很清楚，以索菲亚的高傲，这种姿态已经可以算作请求了。
“动卫氏，对宗方没有好处。”宗彦道，不止没有好处，而且会造成一定的损失。甚至现在这种局面，一部分是宗彦亲手造成的。
索菲亚眼底的失落一闪而逝。
“不过，”宗彦又道，“能为美丽的Daisy小姐服务，是我的荣幸。”
不知道这一次，莫陌又会以怎样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眼前呢？
“少喝点酒。”莫陌看着面前豪饮的萧飒，无奈道。
“难得你亲自下厨。”萧飒摇摇头，又灌了一大口。
“反正也是闲着，老吃泡面也不是个事。”莫陌随口答道，却不由地想到那个男人，他对食物极为挑剔，不知道自己的厨艺能不能入他的眼。
萧飒有些尴尬，低声道：“放心，很快就能回去上班了。”
莫陌含糊地应了一声，两人沉默地吃完了这顿饭。
离开宗彦的别墅后，莫陌径直回了警局。既然确定身份暴露，也就没有留在蓝火的必要，警局收回了他继续卧底的计划。
然而令莫陌意想不到的是，不仅案子完全不允许他插手，两天后他还被彻底停职了，美其名曰停薪休假。
莫陌与宗彦的关系并未曝光，只是称在调查中接触过宗彦，因此暴露了身份，按理说警局不会有这么大反应。莫陌没有什么朋友，自然也没什么人替他说话。
消息是连月玲传达的，她对特别小组的事务没有发言权，只能尽快通知萧飒。而外出办案的萧飒赶回警局时木已成舟。
萧飒能理解莫陌的心情，可他私心里是不愿意让莫陌接触案子的。反正没了工资莫陌照样能养活自己，离宗彦越远越好。
莫陌的公寓比以前干净了不少，闲在家里无所事事，干脆给公寓来了次大扫除。开始几天还不习惯，可一个月过去，反而回不到以前那种生活了。
“突然这么干净，我还有点不习惯。”萧飒仰躺在沙发上，开着玩笑。
莫陌收拾起两人扔得满地的啤酒罐，随口道：“反正……”
没有再说下去，两人都清楚症结在哪里。
萧飒觉得喝下的啤酒瞬间涌上了头，几乎控制不住要扑上去，将眼前的人抱进怀里。
莫陌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厨房，留下萧飒一个人烦恼。
萧飒痛苦的闭上眼。他成功地将莫陌从宗彦的手里夺了回来，却又输在了自己的手里。
“不回去不要紧吗？”厨房里传来莫陌的声音。
“啊，”萧飒应了一声，“收容兄弟一晚吧。”
莫陌迟疑了一下道：“好。”
44.情报
莫陌不喜欢吃甜食，但连月玲特地嘱咐萧飒带来的蛋糕，莫陌是一定要给面子的。
捻起一块蛋糕细细嚼着，莫陌踢了踢歪在沙发上的萧飒。“最近很忙？案子还没结？”
“没，”萧飒拱了拱，给莫陌留出一个位置。“蓝火最近草木皆兵，抓不到马脚，卫氏那边经济科还在查。”
“卫氏？”莫陌疑惑，“宗方不查了？”
“……”萧飒抿了抿嘴唇，却什么都没说。
“是我多问了。”莫陌低声道。仰头靠在沙发背上，手臂横在眼前，遮挡住眼前的光线，露出少有的脆弱。
萧飒忽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的莫不应该是这样的，不该守在家里收拾屋子研究下厨，不该得过且过混日子。他认识的莫陌是不会认输不会放弃，即使被扣在暗室里折磨十多天，也能对赶来救援的自己笑着打招呼的人。
这不是他的莫！萧飒全没了平时的稳重，急切道：“你别瞎想，宗方的线查过了，和蓝火实在是搭不上边。反倒是卫易和黎云近来接触频繁，我们才从这里下手的。”
怎么可能！莫陌的反驳几乎要脱口而出。然而回想起来，一切的推论都是建立在宗彦和邱楠的关系上，如果他们只是单纯的……
“莫，你先别急。”萧飒以为莫陌还不满意，又道，“有什么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的。”
莫陌这才想起萧飒来，抬起头笑道：“行啦，我知道规矩，不能老因为我破例啊。”
对于萧飒，莫陌是抱有歉意的。他也清楚，自己总是刻意与人保持距离，根本没什么朋友。哪怕是一直关心支持自己的萧飒，他也无法做到坦诚相待。尽量回报对方，尽量不让对方担心，已经是他最大的努力了。
可是现在，还要为了一点情报利用萧飒的担心，让他更无法坦然面对对方。
萧飒不知道莫陌的想法，手指不受控制地抹上对方微弯的嘴角。
莫陌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腾地站起身，单手捂住自己的嘴唇，气氛瞬间凝滞起来。
感受到莫陌明显的拒绝，萧飒满心愤怒，却只能看似无辜道：“你嘴角……蛋糕。”
抹掉嘴角的蛋糕屑，莫陌偏过头。“用说的就行，我又不是未成年。”
萧飒松了口气，算是忽略了刚才的小插曲。
“去洗澡了，洗完了赶紧休息，你明天不还要上班嘛。”莫陌道。
萧飒笑道：“你这么说，跟我媳妇儿似的。”
莫陌一愣，才反应过来萧飒的玩笑。“我哪有玲姐贤惠啊，赶紧洗去！”
“你先，我醒醒酒。”萧飒摆摆手。
莫陌也不坚持，转身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任水流冲刷自己赤裸的身体，水雾晕起，模糊了镜子里的人影。
手指抚上自己的嘴唇，轻轻的触摸、揉按，如同那个男人对自己做的一样。
记忆切回到那一天，那是第一次用唇齿去为另一个男人服务。其实并没有想象中困难，反而是解除交易的失落和迷茫更让他难以忍受。
跪在宗彦腿间，用不熟练的技巧去取悦对方。宗彦在迁就他，这让他倍加困惑，他知道宗彦是不会因为利用过他而手下留情。
莫陌本以为宗彦会刻意刁难，没想到却是异常温柔。明知道自己只对粗暴的性爱有反应，却施与温柔的触摸与安慰，莫非是另一种折磨自己的方法？
“做得很好，失去你实在是我的损失。”
宗彦的话在耳边回响，莫陌的手指仿佛也失去了控制，缓缓探进了自己的口腔。
学着宗彦的样子在粘膜上缓慢游走，舌尖触碰到侵入的手指，蛇一般缠卷上去，舔舐、吸吮，仿佛在品尝世上最诱人的美味。
身体的热度飙升，身下的部分也蠢蠢欲动，莫陌单手撑在洗手台上，朦胧间发出几声低喘。“主……宗、宗彦……”
将淋浴开到最大，柔和的水流瞬间猛砸下来，变成了一种惩罚，反而抚慰了饥渴的身体。手掌急切地在皮肤逡巡，试图扑灭欲燃的大火，却让火焰燃烧地越来越旺。
再也禁不住诱惑，莫陌闭上双眼，手指压上了胸前的突起。
45.浴室
粗糙的指尖触及早已硬挺的肉粒，胸膛随着炽热的喘息沉浮着。罗纹与硬茧缓慢而情色地在凸起表面滑动、摩擦，羽毛般挑逗着。这里是莫陌的敏感带，宗彦也总是予以特殊照顾。那对金色蝴蝶的乳夹留下的不只是痛苦的回忆，还有平时难以触及的极致享受。
原本没有施力的手指开始下压，挤压着原本柔软的红色凸起，温热的水流由肩颈漫溢而下，似乎在抚慰着倍受疼爱的部位。然而一侧的快意并不能满足他，指下的部分被挤压揉按得充血鲜红，被忽视的另一侧却愈加坚硬，似乎在唤起主人的注意。
将手指掠过胸口，放到另一侧乳首上，莫陌已经无法忍受循序渐进的抚摸，径直捏住肉粒肆意蹂躏。
“嗯……”带着浓重鼻音的呻吟声溢出来，莫陌弓着背，承受着砸下的水珠，全身散发着情欲的气息。
这不是他第一次自己纾解欲望，然而遇到宗彦之后，食髓知味的身体再也不能满足于这样的刺激。
莫陌扬起脸，水流沿着发梢漫下。透过朦胧的水幕，他看到了镜子里自己的样子。
略显苍白的双颊被欲望染上血色，嘴唇微张着，像是沙漠中的旅人渴望着清水的滋润，双眼泛起迷蒙的光泽，正与自己对视。手掌在胸前胡乱揉按着，试图抹去胸前的瘙痒。
这样，究竟是不是正常的？莫陌垂下头，闭上了眼睛。如果是从前，他只会陷入深深的自我厌恶之中，将这些埋入心里最阴暗的角落。然而现在他犹豫了。
对于正常的男人来说，产生欲望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自慰也算不上什么罪恶。大概唯一不同是自己寻求的性与众不同吧。
在宗彦的引导下，他开始接触SM，被灌输的知识之中，喜爱受虐的体质不再是特殊的，不正常的，甚至因此取悦了宗彦。莫陌露出一个苦笑，宗彦虽然不是专业的调教师，但以他的性格喜好，恐怕没有几个“正常人”能接近他吧。
放弃了挣扎，莫陌转身进了空置的浴缸。将喷头调小，强烈的水柱变得适中。用水流按摩着身体，从上而下缓缓移动。
耳尖，带着微微的热度；侧颈，仿佛还能感受到宗彦唇舌的触抚；胸口，还残留着乳夹带来的疼痛与快乐；腰间，不止一次被目光流连的肌理。
水流渐渐没入下身，莫陌忽然记起宗彦曾说过，要剔去自己身上的毛发。他还记得那时宗彦的表情，带着些期待和玩味，似乎在等待即将上桌的美食。
“忘不掉了。”莫陌对自己说。这个人强硬地闯入了自己的生活，改变了自己的轨迹。他试图遗忘，却以失败告终。
“既然忘不掉，就记住好了。”莫陌自问自答。这段插曲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然而他不会因此而一蹶不振，毕竟宗彦不是他生活的全部。
他还是那个莫陌，但毕竟有什么变了，比如现在。
手指缓缓探进了下体，揉按着早已苏醒的器官。没有真正的性经验，却早已习惯了粗暴的对待。将滚烫的器官拢在掌心，长年握枪磨出的老茧接触到柔嫩的皮肤，引起战栗的快感。
水位渐渐升高，浸没了莫陌的腰腹和腿部，愈加凸显出耸立的部位。
温度在飙升，摩擦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却始终无法到达巅峰。原因莫陌心知肚明。
放弃挺立的柱身，手指沿着大腿内侧探入了股沟。
将双腿张开，露出水中的股缝。对于这里，莫陌已经不再陌生，借着温水的滋润，莫陌顺利地探进了一根手指。
滚烫的内壁让莫陌一阵颤抖，空闲的左手不由自主地深入口腔，想象着宗彦的诱导，双手同时探索、翻搅，舌尖转动着，津液溢出唇角，沿着脸颊缓缓滴落。
感受到蹿升的快感，莫陌再次加入一根手指。水流趁机而入，浸润了干燥的内壁，让手指的活动更为灵活。
抽动越来越有力，越来越快速，快感也极具攀升，口中的手指阻碍了莫陌的呻吟，只能含糊地发出几声低喘。
腰身随着手指的动作而摇摆，面前似乎是宗彦模糊的影子。莫陌再忍耐不住，小腹紧绷，下身一阵紧缩，射出体内的白液。
等莫陌抹去所有痕迹离开浴室时，萧飒已经趴在沙发上半梦半醒了。
虽然不再视自己的身体为病态，但想到萧飒在公寓里，自己还做出刚刚那种事，让莫陌无颜面对这个朋友。
莫陌家里只有一张床，所幸沙发打开后是简易的单人床。萧飒也不是第一天在这里留宿，早已熟门熟路地打开沙发，翻出毯子睡了。
看萧飒没有起来的意思，又有些羞愧，莫陌没再叫萧飒起床。做警察随时待命，不洗澡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回到卧室，仍旧不可抑制地想到宗彦。不知道睡惯了高床软枕的宗彦在这张床上睡得如何。
上一次莫陌几乎是昏过去的，还是宗彦将他搬上的床。宗彦身材高大，这种固定尺寸的床边显然不适合他。宗彦一个人就占据了大半张床，莫陌则被蜷成一团，堆在宗彦脚下。
莫陌一直很好奇，自己的身高也有一米八左右，宗彦是怎么将他塞在床角的。至于原因他倒是没用疑问，不外是显示主奴地位罢了。
那天莫陌醒得比较早，本想好好观察一下这个男人，却被一通电话叫走，以后恐怕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感到身体又有些蠢蠢欲动，莫陌深呼吸，尽量将男人的影子驱除出去。没有了宗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莫陌对自己说。
睡意渐渐渗入莫陌的身体，而客厅里，却有一个人不能成眠。
46.重逢
次日一早莫陌起得很早，客厅里萧飒一起身，莫陌就睁开了眼睛。
防盗门发出一声脆响，莫陌猛地翻身下床。说起来还要感谢曾经的特训，短短一分钟的时间莫陌已经收拾好一切，神清气爽地出门了，目的——跟踪萧飒。
以莫陌现在的处境，是不可以再参加调查的，昨晚萧飒的话已经是不合规矩了，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这么做。
然而萧飒的动作比他想象中还要快，几个转弯就甩开了几百米，然而动作太快又会引起萧飒的警觉。
看着萧飒转入马路对面的小巷，莫陌紧走两步。这个方向不是去既不是去警局，又不是去码头，离卫氏公司也不近。倒是有一个建筑工地是卫氏出资建设的，现在也因为资金问题停工了。
之所以想到工地，是看到了萧飒鞋底沾上的一点混凝土。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莫陌趁着车流的间隙朝对面跑去。
交通信号变化的太快，刺耳的刹车声在身侧响起。路中央的莫陌没有慌乱地躲避，而是微微下蹲，猛然发力，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高高跃起，跳到了路边。
险些出事故的司机从车里探出头来，谩骂了几句，怒气冲冲地走了。再回头萧飒已经没了踪影。
才要直奔工地，就感受到一道熟悉的目光。
“看起来很精神。”一辆黑色汽车停在身边，宗彦的面孔出现在车窗后。
莫陌的心跳漏了一拍，嘴唇动了动，最后却只能说一句“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