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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口下——by解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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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扬,事情没弄清楚前别乱说!”李易峰从付辛博眼前拉开吕扬。

“在场的兄弟和警察都看见是kimi带走他,”他不用如此肯定的眼神,李易峰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不管真假,现在下结论都太早,李易峰不想付辛博胡思乱想,“单独……带走他的!”

眼里开始不平静,眼眶烧的更红,吕扬咬着嘴唇狠狠咽下到嘴边的话,撸了把脸转身离开。

痛到心底,无泪流,再爱哭的兔子也不例外!

只要是井柏然留下的,是好是坏,吕扬都全盘接受,所以现在需要的是担当,不是眼泪!痛苦越是真实越要深埋,兔子本就比狐狸更会压抑自己!

李易峰任吕扬离开,转过头,还在身边的那个呆在原地,脸色却变的比刚才更难看,“也许……他们离开以后又遇上了什么事呢!?”

“没有别的事!”李易峰伸手想拉他,付辛博就退了一步看着他,让李易峰想起不久前的某个午后付辛博躺在沙发上,也曾用这种冰住阳光的眼神看着他,“这都是乔任梁安排好的!”

“他又骗了我一次……”

眉心拧在一起,李易峰不明白付辛博在说什么。

“他安排了什么?骗了你什么?”轮到李易峰沉不住气,到底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从瑞士回来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付辛博冰冷的勾着嘴角,踉跄的后退,直到后背贴上墙壁。

“是kimi让我回来保你的!”

“你TM说什么啊?!”某人吼的比对方更大声,“他让你回来你就回来?我有什么需要你保的?”

“你以为我想插手吗?!是他跪了一天一夜求我回来的!”李易峰被人一把推开,有人开打前的凶狠样子他并不陌生,“你有什么?!你除了一双拳头一把枪还有什么?!能挡一个人,还是十个人?!井柏然有整个V帮,整个黑社会做靠山,你拿什么跟他斗?你TM要真能自保就不会给车撞了!”

“那辆车……”

“他要你死就是那么简单,明白了?!”付辛博逼到他面前,心里的火压不住,该说的,不该说的,只想吼出来,“我也不过是保你一时,到井柏然站稳脚跟的时候,你以为他还会把我放在眼里吗?!”

李易峰说不出话,车不是他开的,此刻却依旧撞的自己胸口闷痛,臭小子真是TM混蛋!

“很感动吗?当初他跪着求我的时候,我也很感动,”声音低下来,却比刚才更冰冷无情,“想不到又是一次骗局!原来他只是怕我会帮宝,所以拿你做借口来拖住我,他利用我,也利用你!”

“我不信他会这么做!”误解了太多次,李易峰已经不想再相信任何所谓‘推理’、‘应该’……甚至不再相信自己,李易峰只想要臭小子亲口告诉自己事情真相,有的没的,他说,李易峰就信!

付辛博看着他,看了很久,自己不仅又被kimi利用了一次,竟然还输了心里的那个赌。

kimi说李易峰是个值得爱的人,付辛博却从不相信,特意住进李易峰家也是想赌赌看是谁错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有一天突然意识到自己长久以来的认识可能错了的时候,反而排斥的更厉害!

好一个乔任梁,让自己变得比‘无知’的李易峰更可笑,一次心软,输掉的不计其数!

“他要是死了,我要你们陪葬!”

等了许久,等来的就是他这句咬牙切齿的话,眼前的人是个陌生的付辛博,李易峰完全没见过的付辛博,比任何时候都狠,都绝望!

“好,我陪葬!”李易峰走近抱住他,把陌生的脸按在自己肩膀上,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不想看见他的脸。

“不是你,是你们!你和乔任梁!”怀里的人不挣扎,目光象要刺穿地板。

李易峰没说话,以只有自己才感觉的到的幅度点头,并把脸埋进他的脖颈,乔任梁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他静下来,却压的自己的心沉默了?!

“这个不是重案组的李易峰嘛!”

“是哦!这案子不是我们反黑组跟的嘛,他怎么在这儿?!”

……

手术时间过长,原本应该守在门口的警察刚才都去楼下的餐厅吃饭了,结果一回来就看见意想不到的一幕。在里面抢救的是井柏然,吕扬也已经见过了,现在见到付辛博也很正常,只是这个状况,再搭配个李易峰,就……

机灵点儿的一个拉拉另一个,“餐厅好象没找我钱,陪我要帐去。”

“刚才是我给的钱。”

“让你走就走吧!”另一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拉着往电梯走回去。

身边的小声议论李易峰不想听、不想看,手掌把他按的更紧,自己的脸也埋的更深……

第十七章

子弹没有打中心脏,虽然手术进行了将近二十个小时才结束,但起码成功了。

交易的时候现场过于混乱,警方又没有当场抓到人,所以现在只能从井柏然被枪伤这方面着手调查。井柏然在第二天的下午醒来,却被吕扬以麻药刚过,神志还不清醒为由拒绝了警方录口供的要求。

井柏然让吕扬任由kimi‘偷走’他的枪,又不让他参与这次交易,吕扬就预感有事会发生,结果却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kimi的事,井柏然有对吕扬提过,所以吕扬对谁伤了井柏然有所保留。

这些日子的情况吕扬都看在眼里,井柏然不是游戏的猫,对他而言kimi更不是被逮到的老鼠,而是一个最强的对手,最有能力阻止他继续的对手。

没有了蔷,没有了张超,留下的除了kimi,还有付辛博。

井柏然不会原谅陷害他的人,不会原谅伤害他的人,同样也不会原谅不信任他的人,付辛博和张超一样,都是帮凶。相比kimi,其实对付付辛博的机会要多的多,也更容易,可井柏然还是把他排在了最后。

随着kimi耍花样,想尽办法折磨他却不真正动手,吕扬觉得这些都是借口,井柏然给自己的借口。排序是件神奇的事,井柏然把kimi排在了前面,所以只要没解决kimi,就轮不到付辛博,井柏然就能很‘合理’的留下他。

井柏然无意识的在拖延自己的时间,不断延长自己报仇计划的进程,都是为了一个人。可同时,付辛博却又一次相信了kimi,和过去一样,面对选择的时候井柏然永远都是那个被他抛下的人,他永远都只信他,不仅如此,竟然连李易峰都能带走他?!

所有的痛苦堆积成更深的仇恨转嫁到kimi身上,因为他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井柏然越来越不能容忍他站在自己面前,却又下不了手让他这个‘借口’消失,所以他变得更加矛盾。

吕扬一直相信现在的井柏然和十八岁的宝是同一个人,他没有变,只是被一些东西藏起了本性,而且他相信这些事井柏然自己也清楚。

井柏然在痛苦,宝在挣扎,心里的困局绑的他自己快窒息,吕扬知道他做不出决定,而且他也已经承受不了了。

那一枪,井柏然不是在和kimi赌,是在和自己赌,既然自己决定不了,就交给老天决定。

他死,就留下付辛博,他不死,就一个不留!

清醒后,井柏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把kimi找出来,死活不论!

第二件事是找回被吕扬挡走的警察录口供,井柏然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在交易现场出现过,所以警方得到的事情‘真相’就是,kimi约了井柏然在案发地点见面,说是要谈一些公司生意上的问题,结果发生冲突,于是kimi用早就准备好的枪打伤井柏然,然后逃走。

黑帮、警察都开始找kimi,不管谁先找到结局都是一样。显然井柏然已经不再犹豫,他要尽快解决kimi,然后是下一个……

吕扬可以理解井柏然,也可以无条件接受他留给自己的‘任务’,但无法忽视在井柏然的整个‘考虑’里没有他。

井柏然是个很聪明的人,很多时候想的比kimi更多,没有谁会无原由的帮助另一个人,这一点吕扬知道井柏然懂,也充分利用了,或许对他来说,自己就只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而已。

以为早已准备好成为被‘牺牲’掉的人,以为只要还在身边就可以什么都无所谓,原来不是这样的,原来不是自己不离开就能留住他的。

十八岁的宝一个字也没留给自己,十八岁后的井柏然也不过留了个背影给自己!

付辛博在加护病房,所以吕扬不想留在里面,但井柏然还在,吕扬又不想离开,在这种情况下厕所倒变成个好地方,关上隔间的门就围出一块空间,只要你不出去,就没人能进来,能哭着发泄,也能安静的思考。

可惜人总是要出去的,门里的世界可以只有一个人,门外就不一样。

吕扬从隔间出来时,发现戴阳天正靠在墙边,地上烟头不少,明显他不是刚进来,而是等了自己很久了。

V帮和C帮本就是‘合作关系’,要说戴阳天来‘探听’一下井柏然的伤也是应该的,不过吕扬知道他更想看的是自己有什么反应。

虽然不是每个人都会象自己一样什么都不要,可起码戴阳天不是个喜欢强求的人,兔子没有那些狐狸聪明,可也不是傻瓜,戴阳天是真的喜欢自己才会选择等待,这个吕扬知道,只是他要的,自己已经没有了!

“你还真能哭啊!”戴阳天调笑的看着吕扬走过自己面前,往洗手台去。

“谁告诉你我哭了!”

吕扬刚说完,一张纸巾已经递到他面前,“不想人知道,就把眼泪擦干净再出来见人。”

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确实有没擦干净的泪痕,眼红更是藏不住,吕扬接过纸巾对着镜子胡乱擦了几下,知道戴阳天没有看笑话的意思,但兔子还是想赶紧离开。

所有人都说当初戴阳天是为了吕扬才反了张超,说吕扬是祸水,只有吕扬知道,戴阳天是个多冷静的人,任何人或感情都左右不了他的决定。自己也许是在事件中起了点作用,可最多也就是个‘导火索’,戴阳天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在他的生活中很多东西都比感情更重要,所以就更显得吕扬不可理解!

吕扬和戴阳天一起从走廊尽头走出来,吕扬向左拐去病房,戴阳天则停在电梯口等电梯。

“吕扬,爱不分好坏,爱的分不清好坏就不对了!”

吕扬停住脚步,眼角余光里,戴阳天抬头默数着电梯上的数字,好象忠告不是他给的。

没回答,没回头,吕扬继续走,好坏要分不难,分了之后呢?!

******

井柏然受伤的案子给了重案B组和反黑组联合调查,李易峰老觉得是因为这几天局里的风言风语才把他所在的A组排除在外的,幸好上头没人找他谈过话,还能每天来局里上班,‘顺便’打听案情进展。

和付辛博的事在警察局传的比李易峰想的还快,难怪人家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呢!

没人会傻的跑去当面问,李易峰也不想解释什么,自己确实是抱着付辛博,他也确实住在自己家,对于事实没什么好解释的,就算是自己和kimi的事情被发现了,李易峰都不打算跟别人多说什么,更何况是付辛博!

流言管流言传,李易峰总还是能得到案情的新进展,毕竟做警察也不是一两年了,相熟的还是了解他的为人的,都不认为李易峰会出卖警方。

警方在前一天找到了当天截走井柏然的车,可是在车里没有找到任何指纹线索,至于枪,到现在也没找到,人也是一点下落没有。

李易峰三天没回家了,除了要时刻留意警局的动向,还找了所有的线人打听道上的情况,他很清楚,警方要是先找到kimi,他会先被关在看守所,那里的人员比较简单,自己起码还有办法能看着他,只要案子审讯结果不出来,只要他不真正入狱井柏然要动他也没那么容易,不过如果让井柏然先找到他,那就什么机会都没了。

关键时候才知道带了阿齐那帮猴崽子快三年了不是白带的,见李易峰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句没问,全跟在屁股后头帮着到处打听kimi的消息。

自己加上阿齐他们也就几个人,找不到也情由可原,可警方和黑道那么多人怎么会也这么久都找不到?!真不知道要夸臭小子藏的好,还是要骂他藏的太好了,每次都自说自话的做事,也不知道给自己LG留点儿线索。

又过了三天,李易峰接到个电话,没敢告诉任何人,不是信不过身边的人,只是有点儿担心井柏然会连自己都监视,为了以防万一,李易峰请了几天病假,一个人偷偷溜往电话里的地方。

终于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找不到他了,谁能想到他会躲在警察的地方呢!?

去‘安全屋’的路李易峰很熟,虽然保护行动结束后就再没去过,可赔了自己一辈子的地方哪能忘呢!

需要出动24小时保护的人本来就不是天天有,警方也不会蠢到就置办一个‘安全屋’方便人事先埋伏,一个‘安全屋’一空就是各把月的情况很多见,只在需要用之前警方才会来打扫、布控,空着的时候都上锁关着,没什么人会来。

也是考虑到安全因素,警方选的地方都比较隐蔽,其他人不容易找到,周围的住户环境也都淳朴单纯,便于保护行动时能随时发现新面孔和可疑事情,所以在另一方人那里也同样不好找,要不是kimi曾经住过,应该也想不到这个地方。

村屋大门上的锁还在,李易峰绕着房子转了一圈,推了一下后门,没上锁,准确的说应该是有人先打破了门边上的窗户钻进去,然后才开的门,进去后李易峰更肯定那人给的消息没错。

屋子里没见着人,也不算乱,可房间的地上到处是装面包的塑胶袋和空的方便面盒子,到厨房打开冰箱,里边一干二净,再回到房间,空方便面里残留的汤汁都泛着酸臭味,李易峰皱皱眉头,应该是有人住的啊,怎么一点儿吃的都没有,那些‘垃圾’也象是留了好几天了,难道臭小子走了?!

不会,一个能让他安全的躲了那么多天的地方,李易峰相信他不会随便离开的,臭小子最喜欢躲了,以前就是这样,现在也不会例外,李易峰开始在屋子的每个角落寻找。

翻遍了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没有,李易峰正纳闷着,突然想到有一个地方他曾躲过,而自己刚才没找,随着李易峰一个转身扑到地上,一颗黑色的小脑袋迅速从床边缩回床底,李易峰笑了,但很快又笑不出来了。

床底下的人是他没错,如果说刚才他是不确认来人是谁才躲起来,那现在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不肯出来!?

傍晚的房间很昏暗,李易峰看不清床底下的人什么表情,只知道怎么哄他都不出来,自己想钻进去拉他,他就不停往后缩,床底的空间不大,李易峰见他退着退着脚已经从另一边伸出去了,灵机一动翻过床,拽着臭小子的脚就把人给拖了出来。

满脸灰的小孩没再爬进去,绻着身子缩到墙角,李易峰慢慢靠过去叫他的名字、和他说话,他都不回,慌乱的眼珠子左右乱转,空洞的目光扫着房间,扫过李易峰也不做丝毫停留,就象眼前的李易峰是透明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这种情况李易峰不是没见过,只是之前他至少还认得自己,现在好象是沉浸在了他自己的世界里。

天暗的很快,李易峰没去开灯,坐在他面前看着他的变化,周围越黑小孩就把自己抱的越紧,抖的更厉害,也更恐慌,嘴里还在念叨着一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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