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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言+番外篇——by焚义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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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动着尾部,击在水龙的身上,碰地一声水龙的身体被打断分成了两段,水柱从破口点喷涌而出,直溅在空中,银龙随即穿越了水龙的身躯中,鳞片上还带着雷电,把水龙弄的四分五裂。

御殷呸了一声,从水龙的身上跳下,作势念了一句咒语,呼啸坠地的水龙的身体又复原了,甚至变得比以前更大。银龙和水龙在空中张牙舞爪地旋动,身子缠绕在一团,银龙拖着水龙的身子,破了结界,直往外冲。

随即而来的是强大的吸力,整个外面的世界都崩溃了,御殷紧紧地抓着水龙的龙角,把青铜剑抽出,往下一跃,将剑插入了银龙的背脊上,长剑顺着运动,一路向下,在银龙的背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印迹。

刺入的疼痛感传遍了御澜的全身,鲜血顺着裂口喷涌而出,御殷的青铜剑本身就不是凡物,划入背部的那一刻犹如火烧一般穿透骨架,逼得御澜维持不了龙形,连神智都有些涣散。整个身子都进入了水龙的身体中,水压四面八方地压迫着他的身子,犹如沉在深海一般。御澜半眯着眼,来不及呼吸,就连挣扎也十分吃力,任着身子向下沉。

恍恍惚惚地觉得御殷朝着他游来,速度很快,那披散的长发在水中被冲的乱七八糟,有些张牙舞爪。御澜闭着眼,待到有人抱住他时挣扎了几下之后,手脚都被对方钳住,无法动弹。

御澜的眼前一片漆黑,此时的脑中记忆又涌上前来,耳边传来一声哥哥。

第三十五章

莫任和彻空跟着御殷他们从冰窟中的另一个世界飞了出来,直落在地上,此时外面就站了铭旌一个人。

待到地面不再剧烈摇动的时候,铭旌便用手挖着洞窟外的石头,焦急地想着恒墨是否安全。听到一声巨响,他    转过头一看,瞧见莫任他们都回来了,便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石块,赶到他们那儿。

御殷身上都是湿哒哒的,怀里抱着御澜,此时的御澜已经神志不清了,背后的鲜血染红了两人的衣服,就连流到地上的水都是淡红的颜色。铭旌见此景象想向前询问东帝是否需要医治的时候被东帝瞪了回去。他扯下身后的披风,裹在御澜身上,抱着他往林子深处走去。

在离洞窟不远的地方有一条河,御殷横抱着御澜就往那处走,手掌还时不时地摸着御澜背后的伤口,在离脊梁骨的左边一条从肩膀处一直延伸到腰部的刀痕,能感觉到皮肉外翻的感觉。不知是不是感觉到痛了,怀里的人儿动了几下,喃喃地说了一句话,但是声音很小,小到御殷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走到河畔旁,御殷把裹在御澜身上的披风扯了下来,披风上的红色比之前更红了,上面都是血迹,御澜的衣服后面一句破的不成样子了,整个人嘴唇都是发白的,脸色不太好。御殷小心地把御澜的衣服一件件除去,脱到一丝不挂。

御殷呆呆地盯着御澜的身子看了许久,那人的身材很好,骨架正好,腰间没有赘肉。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在为那人清理背上的伤口了。御澜的背上到处是伤,那都是御殷一手弄上去的,旧伤还未褪去,现在又添新伤。手指轻轻地触碰着那些伤口,心中不免也是同样的痛,御殷低下头,轻轻地轻吻着御澜的背部。

低声地说:“要是你乖点,也不至于吃这么多苦。”

决斗的意义是什么,为了复仇?

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死去的人都无法回来。御澜深知这个道理,却抑制不住想要报仇的念头,却在看到御殷的那一刻全部瓦解了。对方伤他最深,所有的一切都被对方夺走,却拿不出能力来搏杀对方。

御殷是父王跟别的妃子生的孩子,理应两人不该走在一起的,可是御殷小的时候偏爱围着他转。在御殷刚会走路的时候,御澜有事经过了御殷所在的裕陵苑,小小的孩子撇头瞧见他经过院门,愣是莫名其妙的开心,蹬蹬蹬地撒欢了小腿跑出了院子,直跟在御澜的屁股后面。

当时御澜没注意,一直走到他住的房门口的时候,正准备跨过门槛,就突然觉得裤腿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低头一看,脚后面跟着一个小小的人儿,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盯着他。那时御殷的头发很短,短毛在头顶上翘的乱七八糟,玩的又脏,脸上粘着鼻涕还有沙子,看上去傻傻的,在御澜看着他的时候便奶声奶气地朝着御澜啊啊噢呃的叫唤,腾出肥肥短短的小手,直叫御澜抱着他进屋。

御澜就觉得这孩子怪可爱的,平常他的院里本身就很少有人来往,没什么人气,倒也是觉得好玩,于是御澜就抱着这孩子进了屋,给御殷擦了脸,那天他们没玩什么,期间御澜的母后来了说这是三太子,叫御澜少和他玩,于是御澜便早早的就把御殷送了回去。

至此以后御殷就经常会跑到御澜的院子里找御澜,有的时候天色晚了便怎么哄都不回自己的院子,愣是赖在御澜的床上,拱在御澜的怀里睡觉,御澜也没办法说他,毕竟御殷的脾气实在是太倔了。

御殷长的快,成年那年个子就已经超出了御澜。性格也变了好多,脾气越到后面也越发的怪异,老是冲着御澜发火,而且有的时候对御澜冷嘲热讽的,御澜那时候觉得没什么,毕竟御殷已经大了,两人的关系逐渐的冷淡了许多。当时两人还是睡在一起,但是已经不再说话了。御殷搬出去的前一天他们大吵了一架,事情很平常,完全是御殷在没事找事。

御澜洗好澡便躺在了床上,扯了被子盖在肚子上,翻了个身子,御殷还在看书,房里的光线比较亮,御澜有些睡不着之得闭着眼睛,打着哈欠,等着御殷什么时候弄好吹了蜡烛才能睡。

过了许久,听到那头的有椅子拉动的声音,还有走动声,御澜没有起身,还是继续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声音有些低,闷闷地说:“要睡了吗?把蜡烛先吹了。”对方没吭声,也没了动静,御澜翻身起来了,撇过头,嗯了一声往御殷那里看。

对方阴着脸,站在离床不远的门口。

“怎么了?”御澜问道。

御殷说话声拔得很高,刘海的阴影遮盖住了眼睛,看不出神情。“我不跟你说话,你就不会和我说话了吗?整天板着张脸算什么意思?”御殷莫名其妙地说着。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莫名其妙的发火了,御澜经常忍着,觉得御殷还是个小孩子,发脾气或者也是正常的,也就任着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御殷每次生气的理由是什么。御澜叹了口气,“我没板着脸,我刚刚不是跟你说话了吗?”

“不够!”

“你到底想怎么样,最近老是犯脾气,要是以后还这样,没人受得了你。”

“你这个意思是说你也受不了我了吗?!”

“我没有。”

“你就是有,你就是巴不得我走。”

“随便你怎么想,我没有说过这句话。”御澜被吵得有些头疼。

御殷瞪了一眼,气不打一处来,收拾起自己的衣服,“我走!”走之前还在门口站了会儿,干瞪着眼,见御澜没有要挽留的意思,气得踹了一脚房门,把刚刚收拾准备带走的衣服包袱扔在地上,甩头便走。

等御殷走了以后,御澜扶着额,在床上坐了会儿,扯开被子,下床,走到门口,捡起御殷扔在地上的包袱,顺手放在了床前的柜子上,吹灭了蜡烛,睁着眼对着天花板盯了一宿,想了很多事情。

自从那日起御澜就没怎么见过御殷了,一方面是御殷刻意回避,还有便是龙王想尽办法要把御澜赶出龙宫。那些日子过的大概是御澜最压抑的时候了,母后被无缘无故地被龙王命人绞死,他还无法见母后最后一面,自己身在异处为了生存而挣扎,生活变得黑暗压抑。

有时想着御殷会不会来看看自己给予一点安慰,但是时间长了他也便不再抱着这个想法了,两人后来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时隔很久了,久的御澜已经忘记了他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

御澜只是打算回龙宫两天便离开的,回去的那个晚上,在龙宫外碰到了御殷。与其说是碰到,还不如说是御殷早早在门口等着他,御殷见到御澜之后只说让他来裕陵苑说有事情跟他说。

今儿是御殷的生辰,龙宫大办宴席,御澜没去参加宴席,本身回来只打算简简单单地和御殷说一声,可是现在御殷完全抽不开空来找他。御澜按照约定去了裕陵苑,结果等了好久好久御殷都没有来,想着等着御殷回来以后大概也累到不行了,于是御澜就决定回房,从院内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行色匆忙的龙王。

龙王看到了御澜,可能是由于天比较黑,没看清,只是停了一下之后又走了,龙王的身后还跟了好些人,手上都拿着东西,不知要去干什么。心中有些东西在躁动,出于好奇,御澜跟悄悄的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随后改变的,不只是御澜的命运,还有御殷的,所有的生活都在那一晚被打乱了。

御澜稍稍的睁开眼睛,疼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忍着痛,脑子的记忆和现实有些分不清。眼前的模糊地映出御殷的模样,御澜张开干裂的双唇,沙哑地嗓音说:“那晚,我去了,裕陵苑。”

过了好久之后,又闭着眼像是梦话一般地说:“别生气了。”

大概是河水的温度有些冷,御澜竟然往御殷的身上靠去,御殷心喜地抱住御澜,把他往岸上抱去,简单地上了一下药,这种药是他一直带在身上,治疗刀剑伤都比较有效。透明的膏状涂抹在御澜的身后,冰凉的感觉让御澜迷迷糊糊的时候还倒抽了一口气。御殷脱去了自己的外衣裹在御澜身上,半哄着对方搂在怀中。

御澜此刻是睡着了,安静安详地模样像个婴儿,御殷看地出神,弯下身子轻轻地用嘴唇啄了一下御澜略显苍白的嘴唇,用手揉着他的面颊。

温暖的阳光照在两人的身上,河面反光着阳光,波光粼粼。河岸旁,石子河床上,环抱着怀中的人儿,林中微风微微吹着,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是最美好的。

第三十六章

莫任靠在自家的窗台上,稍稍撑起窗户,露着一条细缝看着窗外的雪景,外面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白茫茫的一片,远处有些看不清。这样没多久莫任觉得一股冷风灌了进来,莫任连忙关上窗户,钻进厚厚的被褥中,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过身子还是直打颤。

已经是冬天了,紫清山大雪封顶,外面的路根本没法走,屋外的潭水面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面,最近山里已经少了好些鸟禽。莫任最不喜欢冬天,屋里就算有暖炉也顶不上多大用处,他的身子还是极其冰凉,冷血动物就是如此,无法恒温,天越冷身子也便越冷。

而且一入冬莫任就经常犯困,虽说现在已经不像平常的蛇类还要冬眠,但是莫任每天还是会蜷在床上,一躺就是好几天不醒。

莫任蒙在被子里,抖着身子算了下日子。已经过去五个多月了,自从那日一别已经有那么久了,也不知那和尚已经走去了哪里。莫任闭上眼睛,劝自己少想,当初想留着那和尚一起留在紫清山,可谁知被对方拒绝了,想来也是憋屈,闷哼一声莫任往上提了提被子决定睡觉了。

那时是这样的,御殷后来抱着昏迷未醒的御澜离开了,铭旌把洞穴的碎石都搬光了也没见着恒墨的影子,对着废墟的地方傻傻的愣了许久以后便开始疯了一般的笑了起来,只把莫任吓坏了。莫任问铭旌怎么了,铭旌只是疯笑,喃喃自语地说着一些话,拂袖驾云而去,等到莫任回到了紫清山也没见着铭旌,仿佛此人在人间蒸发了一般。

莫任见他们一个个都走光了,也便带着和尚还有黑豹回了紫清山,当时莫任想的很是美好,带着彻空绕着自己屋子里三圈外三圈,打算和彻空在这地方共创美好家园的,可谁知道吧彻空竟然说不留下,气的莫任直想杀了彻空,没办法两人还大吵了一架。

彻空最后还是走了,走时还说不久以后一定会回来的,莫任没理他,关上房门,偷偷拉开窗户看着和尚离开的背影。说不久以后会回来现在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估计那和尚吃干抹净就跑掉,早把自己忘了吧。

躺了许久,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莫任睁着眼睛看着房梁,心里万般纠结,心中闪过好些彻空没回来的缘由。莫任不想放手,等待的日子煎熬到了极点,再这样下去他会受不了的,与其等待,还不如去问个清楚。

莫任掀开被子,下床以后感觉好冷,他搓着肩膀,找出一件貂绒的外衫穿上,套上了靴子,然后把还在睡觉的黑豹拉了起来。

黑豹有些不情愿,爪子扒在床上死活也不下来,身子还滚在毯子里,它也知道外面冷,不愿下床,抖了下耳朵,用尾巴甩开莫任的手,奈何莫任怎么拽就是不下来。莫任看着它,它就一副懒洋洋你奈我何的神情。

“给我下来。”莫任心情不是很好地说,黑豹还是趴着。

折腾了半天,从房屋里出来,便看到莫任阴沉着一张脸,用鞭子把黑豹拖了出来,一只手扭着黑豹的耳朵,黑豹的身上还裹着毯子一脸委屈走在莫任身后。

也不知道去哪里去找彻空,莫任决定先去黑熊精的洞穴。那只黑熊精是个瞎子,算卦很灵,或许他知道去哪里能找到彻空。于是莫任踏着雪,往山脚处的洞穴走去。黑熊精的洞穴有些偏远,周围被高大的树木围绕着,树木上到处都积压着雪,白茫茫的一片。莫任找准路,来到了洞穴前,洞穴被石头封地死死的。

莫任挥手,空气凝聚成一把气刀把洞穴前堆的大石头硬生生地劈碎了。寒风一瞬间全部灌入洞穴里,夹杂着地上的碎雪块。莫任用手抚了一下发间,跨步往洞穴里走,手心点燃了蓝色的妖火用来照明,黑豹就跟在他身后。

洞穴不大,很快就走到底了,在最底部的地上到处可见杂碎的干草,一只黑色的熊蜷缩着身子横躺在地上,呼吸的频率十分缓慢。

黑熊精在冬眠。

莫任有些不屑地看着那只黑熊精,一般修炼到一定境界的妖怪就会消除以前的兽性,不会出现冬眠之类的情况,而眼前还处于冬眠的黑熊精在莫任的观念里就是十分的地位。皱着眉头,想着该怎么把这只黑熊精唤醒。

迟疑了一会儿以后,莫任环顾了一下四周,蹲下身子,用妖火点燃了地上的干草。火焰迅速地燃烧了起来,夹带着蓝色的气焰,地上的干草一片接着一片被点燃了。莫任往后退了一些,这些火焰不会烧到黑熊精,他只是想把洞穴的温度提高一些,这样黑熊精便能从冬眠中苏醒过来。

果然,当洞穴的温度提高了不少以后,出于冬眠的黑熊精开始苏醒了,开始的时候只见它的身躯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发出吼声,肥大的熊掌与地面摩擦发出声音,巨大的身躯逐渐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晃了晃头,抖了下身子。

“黑熊精!”莫任朝它大叫了一声。

黑熊精还是一副黑熊的样子,按照它现在体内存储的能量根本没办法让它变成人形。听到有人叫它,黑熊扭动他肥硕的身子,转了一个身,仰起头朝着莫任那里望去,不过它什么都看不到,它是只瞎子熊。

“来者可是那只住在水潭的青蛇妖?”黑熊精开口说道。

“正是。”

“我便是早就料到你要来找我,费劲心思把我从休眠中唤醒所谓何事?”

莫任走上前说:“帮我找一个人,一个和尚。算一下他现在是生是死。”

黑熊精没有说话,用爪子扒了扒地上烧尽的干草灰,然后躺了下去,“去找些水影草,红藏果,清水,银盆,还有活鱼,我再为你算。”

莫任紧紧皱眉,“这种天,去哪里找?”外面都是积雪,要找黑熊精说的根本是天方夜谭。

“自己想办法。”说罢黑熊便躺下闭着眼,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离开洞穴以后莫任就犯愁了,水影草在他住的水潭旁便有,可是现在恐怕早就找不到了。红藏果在山边峭壁的缝隙中。清水,活鱼,这些都不好找。莫任想还是先从银盆着手,银盆他家中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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