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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伦不类 中——by剑走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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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

快想想别的平息平息吧。好歹,得转移一把注意力。

床头的杂志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杂志是否有效袁振不敢确定,但适时而来的饥饿感倒是帮了大忙。

给自己准备一餐早饭,足够将人从淫欲里扯回来。

要是能回到以前就好了,袁振想,一边咀嚼一边想,回到还没被龙语介入的生活中去。他这个年龄,实在不该再为恋爱问题发愁。三十五岁和恋爱一点儿不搭调。更加不搭调的是,大概、也许、可能,他,爱上了个混蛋。

真是混蛋。

不清不楚,模凌两可,忽远忽近,为所欲为。

对方,真的是个年满三十的男人嘛?

这也值得怀疑。

天气凉了下来,窗口吹进来的风不再夹杂暑气,反而,有些凉意。

秋凉。一如袁振被龙语搁置在不上不下那个位置的那颗心。

飞抵别府,龙语仍旧被宿醉所纠缠,大雨。

龙语问:啥时候拍温泉戏?

导演明戈回他:想什麽呐!

龙语如实回答:公费休闲呗。

去角岛。明戈说,温泉够你等的。

有专车来接,龙语还是淋了两步雨,班机上昏昏欲睡的剧组这会儿都陆续精神起来,插科打诨不绝於耳。令龙语唯一想不明白的是:我怎麽会昧著良心写一部都市偶像剧。当然,钱是一方面,对别府温泉的热爱也是一方面,以前来的时候,留下过许多美好的印象。且,这一点也赢得了一些地方官员的青睐,这一次他会随剧组前来,多少有些应他们邀请的意味。别的不说,就通过这接待热情的阵势,足以看出对方的诚意。

只是,唯独出乎意料的是,这部剧的主演。这向来不是龙语所关注的,也於是,才会造成一些尴尬的局面。

好在,到目前为止,他们还都没搭理对方。那对他们来说,大抵都不是什麽愉快的回忆。

然而,上车就给了龙语一个大尴尬。由於一些女士磨磨蹭蹭,他就下车燃烟一支,回来,接近最後一个上的。这时候,留给他的位置就还有两个:司机旁边亦或翻译旁边。翻译旁边的那个位置,紧挨著男主演,也就是,曾经抓头挠脸让他甩掉的那位。

这麽一犹豫,剧务最後一个也上来了,一屁股坐到了司机旁边。

嘿!算你狠!

龙语再没别的选择,只得朝那个并不想坐的位置走去。

车开了起来,龙语闭著眼,摇摇晃晃想要入睡补眠,这也是回避尴尬的最佳方式。不料,一旁的人却开了口:“最近怎麽样?”

不说话是不可能了:“还行。你呢?也还不错吧?”

“不错吗?我怎麽不觉得?”

龙语不知接什麽好。他的女经纪人一跳,似乎,他也就落入了只能挣来都市偶像剧男一号的境地。确实,对他有些不公平。

龙语不说话,对方也不再开口。一切尽在不言中,宽慰、虚假鼓励,一并省去。

角岛位於山口县的下关市,不大,却并非无人岛。四平方公里的面积上有灯塔、有海滨浴场、有商店,还有一条大桥连缀著陆地,他们的车就是从那上面开过去的。

行程不宽裕,於是天气阴沈沈下著雨也要开机。龙语有点儿恨这天气,这是存心跟他这编剧过不去嘛──您在,正好改改剧本。

与导演进行了短暂的临时沟通,将一些桥段做了修改,剧组忙碌了起来。龙语拿出了DV,不拍演员不拍剧组,拍的是这片风光。天阴,却也别有味道。并不是天晴才美好。

袁振曾说:世界上有那麽多去不到的地方,电影都能带你去。

那麽,一台DV,也冒充一把专业摄像机吧。

想给他看看。

邹医生说,袁振的精神状态并不怎麽好。

他也只能做些个鸡毛蒜皮帮帮他了。

这病真挺要命,就像一间看不见的牢房将人拘禁。

雨点拍打在镜头上,像是上苍在哭泣。

59

咚咚两声,有人轻敲房门。龙语刚刚洗过澡,看看书就要睡了。

不想理会。想必是服务员吧?我又不会说日语。

这麽想著,他翻了个身,继续阅读。

咚咚。又是两声。

龙语坐了起来,点燃一支烟,下了床,趿拉著拖鞋走到了门口。

拉开房门,陈修杰站在门外。

龙语知道自己皱眉了。

“要休息了?”对方直视著他的眼睛。

“进。”龙语敞开了房门。

“找你喝两杯,不算叨扰吧?”

“坐,我去看看冰箱。我算发现了,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我有一天不喝的。”

呵呵两声笑,龙语没有理会。

跟剧组这是第五天,也是最後一天,可谓:颠沛流离。每天起个大早,睡的很晚。什麽都是陌生的,酒店、人群、风景。

“冲下儿杯子。”龙语拎著酒瓶走到了单人沙发处。

陈修杰起身,龙语开了酒瓶。

“他们说你明天就走?”一边走向洗手间,陈修杰一边问。

“嗯是。”龙语叼著烟附和。

“很忙?”

“还可以吧。”

“那怎麽不等这边的外景拍完,也没两天了。”

“想走呗。”

“我是还特招你烦吗?”

“要是我就不请你进来了。”龙语接过酒杯,放在茶几上,倒了两杯浅酒。

“好吧,这句我信。你的风格,也就是如此了。”

两人碰了碰杯,龙语抿了一口酒。

“我觉得你特不快乐。这次见到,我就这种感觉。”

“我还觉得你比我更不快乐呢。”龙语撇了撇嘴。

“是啊。我不快乐。”陈修杰摸出了烟盒,“谁都知道我不快乐。”

“何苦来的。”

“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她怎麽就跳了。”点燃指间的香烟,陈修杰吐出了一口淡薄的雾气,“没有财政赤字、没有意外事件。”

“所以媒体八卦说她爱你,跳了。”

“她知道我是Gay。”

“那也不妨碍她爱你吧。”

“你说话还是这麽……”

“那您大人大量。我就是这麽说话的一个人。”

“也不全是。”

“是吗?”

“看你有心没心了。”

龙语干笑了两声,“今後怎麽打算的?这事儿也不是发生一两天了。你看,社会舆论毫无更改。”

“演戏。就算没什麽好角色。一样。你知道,我喜欢表演。”

“嗯,我知道。我还知道人言可畏,这圈子,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这一点我比你清楚。你在外围。”

“知道就行。愿意坚持,没人能拦得住你。”

“有时候,作为公众人物,挺累的。大家都认定你是公众人物,说什麽做什麽全部理所当然。就好像嫖客跟妓女。给钱了,你就得笑。人们看你,看到的就是台前。幕後也是台前。你不能暴露出真实的自己。连过日子都得扮演。扮演陈修杰。陈修杰不是个人,是个符号了。”

龙语又替两人倒上了酒。

“上节目,主持人有各种各样的问题,针对角色的少,针对本人的多。给你的时间,只有十几秒甚至几秒。说完觉得说的不够好,也没机会更正。说出什麽,它就代表你了。然後,还有调侃。善意的、恶意的。你的高矮胖瘦、你的模样姿势、你的恋情家人朋友……就连吃顿饭,周围也是无数的镜头。时代不一样了,手机跟照相机没了区别。”

“太累,不如再权衡权衡。”

“我说了,我喜欢啊。喜欢表演。得到一些,肯定要失去一些。”

“这麽想就对了。”龙语笑笑。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他起身,拿过来,看到来电显示是任伟。

接起电话,龙语的态度不亲热不疏离,任伟说话他就听著,示意他接话他就接话。问他房间里有没有男人,他脸不变色心不跳的答曰:没有。

“你朋友?”龙语挂断电话,陈修杰含笑著问。

“嗯。”龙语点点头,又拿起了酒杯。

“呵。你看,我就连找个伴儿,都难。”

“难什麽,你乐意,愿意排队的怕都得拐弯儿。”

“乐意多久呢?几分锺?几小时?几天?然後你又得为此承担什麽?”

“还不是你怕舆论?你说你活得多他妈累吧。”龙语也点上了烟。

“累。”

“人活著,拢共没几个乐趣,吃、喝、嫖,哈哈。你能满足哪个?吃?不敢吃这个不敢吃那个;喝?要注意场合注意度量;嫖?他妈给钱都不算完。赌和抽我不算你的,你更没那个胆子。”

“所以喽,我不快乐是必然的。你呢?你有什麽不快乐?吃喝嫖赌抽,一样少不了你的。是你那脑子又多想了吧?”

“知道你还问。”

“假客气呗。找个理由,有人陪著喝喝酒,有人陪著说说话。你看,我都卑微到这个份儿上了。”

“陪。都陪。三陪。”

推杯换盏,闲言碎语。龙语并没有喝高,倒是喝的很舒服。想当日,怕是谁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天,他们还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话。

都变了,较之於往昔的时光。一个不再纠缠,一个不再推脱。

什麽爱呀恨呀,在时间面前,一钱不值。

当然,对於两个成年男人、又是曾经关系不简单的两个成年男人来说,暧昧气息不滋生那也是不可能的。言语间的一些挑逗,身体间不可避免的一些碰触。等等,等等。

龙语认为,他把陈修杰又压在床上,一点儿都不奇怪。他不是木头,他也不是丑八怪。是吧?

低俗欲望怎麽了?谁高尚啊?高尚也他妈是假高尚。白天喊著反三俗,晚上被窝儿里看毛片儿。你看,相声它都这麽说。别以为自己是个什麽玩意儿,你丫什麽也不是。你超凡脱俗,有本事你不吃不睡;你超凡脱俗,有本事你别做爱,还不是一天不做爱,那不难,难的是你一辈子别做爱;你超凡脱俗,有本事你别拉屎别撒尿,排什麽污啊,你不产污!都他妈一帮卫道士。以袁振为首。

丧!偷个欢,袁振也往脑子里钻!

咿咿呀呀,吱吱嘎嘎,人和床,都不消停。

驰骋在一具肉体上,与驰骋在精神的海洋里,其实,那股子兴奋劲儿,不差多少。

嘿。要不我喜欢干这档子事儿呢。

热度降下来,龙语躺在被子下,叼著烟,眼睛看向酒店的窗外。黑压压一片,没有灯火、没有人气、没有都市的味道。这真难得。

浴室里传来水声,让人听著不烦,倒是有些荡漾。

这样的生活才适合他──什麽都不固定。没有框架。

陈修杰洗过澡出来,龙语已经睁不开眼了,处於半梦半醒之间。他听到他在他耳边呢喃:偶尔这样找你,不过分吧?他感觉到他濡湿的唇沾染到他的胸口。

“怎麽会呢。”

这句话是已出口还是埋在喉中,龙语并不确定。他只隐约听见他说:我不会影响你什麽,因为我知道我跟你要不到什麽。

都是多明智的人啊。

呵呵。

别跟我要东西,我给不起。我是混蛋,对什麽也不会负责。为什麽别人活得累,就是因为太不混蛋了。人生短短几十年,顾及这个顾及那个,你他妈还能有自己吗?

可悲。多少人不知道他们在浪费自己的生命,以爱之名。

60

“下楼。”

只有简短二字,电话就被挂断了。

袁振起身,拉开扶手椅,望向窗外。遍地的银杏落叶中,那辆熟悉的车停在一片金黄色之中。叶子随风飘摇,一片两片的坠落,仿佛要将它掩埋。

拿了挂衣架上的外套,袁振出了办公室,跟助理打了声招呼,顺著楼梯下去了。

龙语叼著烟靠在椅背上,注视著袁振走出来的身影。是中午落地的北京,回家放了行李冲了个澡,他便开车过来了。每次约心理医生,是下午三点。他提前一些来接他。

“你不是出行了吗?”袁振并没有上车,而是趴在驾驶侧的窗口,看向龙语。

“上车。”

“干嘛?”

“看病。”

袁振注视了龙语一会儿,绕过车头,走向了副驾驶一侧。拉开车门上去,龙语开了车载CD,并不吵闹却也不怎麽流行。

龙语不说话,袁振也不说。任由淡淡的音乐声充斥在这车内的空间里。

“哦,对了,这是给你的。”龙语说著,凑身,摸过了车前方扔著的光碟,递给了袁振。

“是什麽?”

“礼物喽。当然还有别的,但我中午才落地,没来得及整理。这个直接从DV里拿出来就行,所以就带过来了。”

“你拍了东西?”

“别抱期望,技术不怎麽样。回头你看吧,解闷儿。”

“难道是单口相声?”

龙语笑了,嘴角微微上扬。

“就我所知,你行程不是今天结束吧?”

“就我所知,我好像承诺某人次次看病都随同。”

袁振轻笑了一声,摸出了烟盒。

入秋,天气凉了下来,尤其风起的时候,冬天即将到来的脚步声就愈发真切起来。从微微放下的车窗外,吹进了冷风,吹散了香烟的雾气。

到了诊所,袁振进去了,龙语坐在熟悉的走廊里,出神。

承诺是一件沈重的外衣,这大抵,还是他今生第一次穿上──陪袁振看病。

为什麽呢?

其实连龙语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要做。对此,他有责任。

至於责任在哪儿,同样扑朔迷离。

他该远离他的,事实上他也是这样去做的,唯独,这件事,例外。

他希望他好起来。这个好起来不仅仅是不被他祸害,更是从内心里卸下一个包袱。他想,那样的话,他的新生活才能到来。那样的话,他可以走出更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龙语有些困,便就靠在墙上小憩起来。手机响过,他却不在意,或者说,没力气在意。太疲倦了。

醒过来是袁振拍他的肩,那也是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他听到他说:你怎麽困成这样了?一想起来是你开车带我过来的,我就後怕。

龙语并不还嘴,而是挤压著迷离的双眼。

“医生说想跟你谈谈,你要累就算了。”

“没事儿,我过去。”龙语站了起来,“你头疼吗?”

“有些,不碍事。”

“钥匙接著,车上有水。”

走进诊疗室,邹医生坐在那里,见龙语进来,起了身。

“您坐,坐。”龙语走快了两步。

“不了,方便的话,去我办公室谈谈?”

“可以,都听您的。”

“袁振还在等你吧?”

“是啊。”

“那要不然……改日?这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

“哦?”龙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希望可以约个时间,我们坐下来,谈一些东西。”

“这样啊……是要赶在下次治疗前吗?”

“明後天,可以吗?日程上我有空当。”邹医生并没有正面回答龙语的问题,而是拿出了上衣口袋里的备忘录。

龙语摸了摸下巴,“行吧,那就明天。您看几点方便?”

袁振抽完一支烟,看见龙语出来了,脸上的表情……怎麽说呢,不怎麽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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