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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的方式不对 下——by楚寒衣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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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蒋军国将剩余的股份转出来,那么也就相当于蒋军国拉走了一半苏氏企业的架子,再去重新创立所谓的‘蒋氏企业’。

那时候的他呢?

苏泽锦不用多问自己,他很清楚自己的答案。

不管蒋军国做什么选择,他都会用尽方法拉蒋军国下马。

人生的意义并不在于复仇。

但对于他乃至他外公而言,复仇是他所必须完成的一件拥有绝对意义的事情。

……不管蒋军国这个人是否如同他记忆里的一样人渣。

苏泽锦靠在椅背上反反复复地想过去和现在。

他在自己办公桌的抽屉中找到了一盒烟,从中抽出一根咬在嘴里,但没有点燃。

他其实有点不理解。

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蒋军国会在现在以一副‘完美爸爸’的模样将那些股份以最优惠的态度还给他。

要是他真的这么好,当年怎么会对他妈妈犯下那样的错误?又怎么会一纸合同就直接将他卖给了外公?

幡然醒悟?

这个词只适合用在遭受重大挫折的人身上,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像蒋军国这样顺风顺水屡上层楼的人。

而如果说蒋军国现在的这个做派是别有目的……

苏泽锦不期然地就想起来自己曾经和心理医生讨论过的有关蒋军国的想法。

他眉头猛地一皱,将突然窜进脑海的身影赶到外面去,转而拿起了自己刚才丢到桌子角落的U盘。

林美君和蒋容旭的想法他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也颇为不屑,但是正如蒋容旭说过的那句话“如果你毫无兴趣,为什么还要过来?”,他确实对这份录音有兴趣,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小时候,蒋军国和他妈妈也曾经有一段谈笑风生的日子,所以他更想知道,在蒋军国出轨、在他妈妈患上抑郁症的最后这段时期里,蒋军国到底是怎么看他妈妈的。

一个疯子吗?

苏泽锦将U盘插入了办公室中额外的笔记本上。

他打开了U盘,里头照旧是一个音频文件,但相较于上次就大上许多了,足足有近三十分钟的时间。

苏泽锦点开文件。

沙沙的响动先从音箱中传出,接着,就是蒋军国神经质的是声音。

毫无意外的抱怨与推卸责任。

和上一次的音频完全大同小异,只是在用词上更为刻薄。

为什么这两个人会走到这个地步呢?

苏泽锦曾经听自己外公说过妈妈和蒋军国的婚姻。

妈妈和蒋军国是同学。他们上了同样的大学,是前后届的同学。在那个年代,大学并不容易考,妈妈当年以省第一的成绩考入学校,但在学校之中,却始终被她的直系学长——也就是蒋军国——压制风采。

哪怕进入学生会,早一届的蒋军国当上了学生会长,妈妈也才拿到学生会书记这个职位。

蒋军国并不是没有能力。这么多年来,外公一直看不起蒋军国的人品,但他从来没有否认蒋军国的能力。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的妈妈关注起蒋军国,从别苗头到谈恋爱,再到蒋军国入赘。

婚姻的前三年,他们几乎亲密无间,一直到他妈妈发现了蒋军国在外面有女人,那个女人还有一个仅仅比他小半岁的儿子为止。

一切就开始破碎了。

苏泽锦听着蒋军国的声音。

听着听着,他几乎为对方悲哀起来了:从音箱中传来的声音支离破碎,就好像再放上一根稻草,声音的主人就马上承受不住要崩溃一样。

他想起自己外公曾经告诉他有关妈妈的只言片语。

你妈妈是一个很刚强很唯我的人,但最后她一句话不说地自杀了。

他现在听着这份录音,发现自己能够接上外公的这句话了。

蒋军国是一个多有能力多薄情的人,但他听上去也快要疯了。

播放录音的音箱突然安静下来。

苏泽锦以为录音播放完了,但就在他有所动作之前,蒋军国的轻笑又响了起来。

很冷,很薄。

“……呵呵。”

“苏夏熙再也不是问题了。”

苏泽锦蓦地直起背脊,愕然抬眼!

但这一次,录音真正播放完了,只剩下最后的毫秒,还在一下一下的变换。

……等等。

苏泽锦按住额头。他缓缓放松身子,心念急转之后已经得出了答案。

时间差吗?

这一句话说在他妈妈过世前和说在他妈妈过世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发展。

按照这份录音之前蒋军国崩溃的程度来看,他妈妈死了之后,蒋军国完全有可能对林美君说这一句话。只是他大概不知道,林美君会把他的话录下来并保存二十一年,再交给苏夏熙的儿子吧。

苏泽锦将U盘从电脑上拔了出来。

他无法判断录音的时间,但能找陈简看看这份录音是不是被修改过。

而对于蒋军国,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处理对方,有没有这份录音都一样……并不一样。

苏泽锦意识到自己心里的不平静了。

就算明白这极大可能只是林美君的挑拨,他心里还是像突然被扎了根刺那样难受:二十一年前他还太小,只知道自己的妈妈和蒋军国吵架,最后自杀身亡。

可是这一份录音就像是在那些大片大片的空白上补足颜色与图案,让他不受控制地去想着蒋军国在最后是如何从哀求到愤怒,从愤怒到崩溃,再变成期待、期盼、迫不及待地迎来他妈妈的死亡……

苏泽锦的嘴唇极轻微的抽动了一下。

他将U盘收进口袋里,目光在放置有自己、外公和妈妈三个人合照的相框上停留了一会。

他想给陈简打一个电话,但在电话拨出去之前,他的目光先一步看见了刚刚和U盘一起放置的盒子,沈淮一递给他的盒子。

苏泽锦停顿了一瞬。

这个盒子就是普通的32开本子那样大小,看上去有点年头了,正面发黄、边角的外皮也都磨去露出里层的白纸壳……

苏泽锦拿起盒子摇了一下。

里头传来闷闷的响声,手感也有些重。

盒子里装了什么东西?——‘我的解释’?

拥有同样相貌但截然不同的两个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打开了那个盒子,第一眼就看见装在里头,和盒子差不多大小的褐色牛皮活页本。

苏泽锦觉得自己最正确的态度就是直接把这个本子丢到垃圾箱里去。

但当着沈淮一的面,他可以毫不在意的拒绝对方一点都不想听对方的辩解,而只有自己的时候,人生来所特有的好奇心就忍不住地冒了出来。

他用手指点了点盒子里的本子,脑海里最先想到的是昨天晚上沈淮对他说的“你认错人了,他是他,我是我”。

当时苏泽锦被绳子捆着,根本一点听对方说话的耐心都没有,满脑子就想着怎么脱离虎口。

现在他脱离虎口了,被抛在脑后的疑问也就随之冒了出来。

他平常看见的心理医生,他小学以及昨天晚上看见的沈淮,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直到现在,苏泽锦回想起来,也情不自禁地认同了‘沈淮’当时说的话,觉得这确实是‘两个不同的人’。

苏泽锦发了一会呆。

要从悬疑文的角度来说,这不是双胞胎节奏就是双重人格节奏了吧。

‘我的解释’……

苏泽锦又看了一下盒子里的本子。

如果是双胞胎的话,好处是他可以完全区分两个人,坏处是沈淮一之所以救他,很可能是因为知道了‘沈淮’和他的纠缠,最初动机就不纯。但话说回来,要是最初没有动机的话,沈淮一凭什么砸碎古董救他?

如果是双重人格的话,坏处就是他以后不管是面对哪一个都要做好随时面对另一个的准备,不知道他们彼此能不能交流,如果不能交流的话,那‘沈淮’也一定影响着沈淮一,不然的话,还是那个问题,沈淮一凭什么砸碎古董救他?

不过等等!

苏泽锦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不管是双胞胎还是双重人格,这明显都是世界走向不对的节奏。

在一个地狱和另一个地狱,在一个集团犯罪和一个神经病犯罪中认真比较哪一个更悲惨……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苏泽锦抹了一把脸。

他自言自语地说:“我这一定是被沈淮一给气疯了……”

他说着直接就将盒子丢进了垃圾桶,但是盒子里的那本牛皮活页本,他留了下来,并且翻开了第一页。

第一页的第一行,褪色的蓝色钢笔水这样在泛黄的纸页上写道:

“我意识到我身体里还有另一个我……”

第三十五章

……这大概是最开卷破题的一句话了吧==

苏泽锦立刻意识到自己有关双胞胎的猜测是不对的,他不无郁闷地往下看。

“我的时间会出现一段空白。”

“有时候我会被无端指责,我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那些空白的时间里,就像晚上睡觉一样,我失去了意识。但比睡觉可怕的是,我不知道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会在哪里,我又做过了什么。”

前面的很大一部分都是这些幼稚的笔触。

这像是小学时候作业本上的字迹:端正,但僵硬,棱角分明,一撇一竖都非常用力,用力得像是用刀刻上去的。

这大概是一个日记本?

苏泽锦继续往下翻,接着,他就看见了接下去的话:

“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我知道我犯的是什么病了。”

“但我是双重人格还是多重人格?”

“看他们的反应,我应该是双重人格,他们只是说‘你能不这样突然神神叨叨吗’?而不是说‘你能不要玩角色扮演吗’。”

这是一个挺好笑的句子,但苏泽锦没有笑出来。

他又往后面翻。

本子上的字迹渐渐成熟了,那些棱角、僵硬消失,变得顺畅、美观,但还是能看出最初的端正。

真奇妙,像是光光从字体的变化就见证了一个人的成长。

“一个好消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提前意识到,另一个‘我’要出来了。”

“我试图和他交流,我在意识里呼唤他,我仿佛听见了他的回答,可又好像没有。那是真的,还是只属于我的臆想?”

“2000.12.11,晴。”

又翻过一页,本子上突然出现了日期。

苏泽锦往下扫了一眼,发现沈淮一在提前意识到身体里另一个人的动向之后,他满篇的文字就从描述自己的彷徨变成了详细记录另一个‘我’。

“他很奇怪。”

“他有时候不爱说话,有时候又非常多话。”

“他总是喜欢神神叨叨的东西,他兴致起来的时候能和你说上一长串,可是我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复述给我听的佣人也不知道那些到底是什么。”

“我在我的房间的床底下看见了扭曲的图案。后来发展到书柜上、衣服上……”

“保姆已经因为这种情况而走了好几个了。”

“我一直试图和他交流,可是我连自己成功与否都不能确定。”

“也许实际上什么双重人格,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想?”

“也许我就是一个疯子?”

“我眼睛里看到的世界,真的和别人看到的世界一样吗?”

苏泽锦双手交叉撑着自己的下巴。

他没有急着往下翻,而是想起了沈淮一平常的状态:有礼貌、坚定、沉着……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动容。

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曾经会有这样的怀疑自己甚至整个世界的颠倒错乱感……

苏泽锦觉得自己最好不要再往下看了。

但是本子只翻了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二的内容他没有看过。

一开始他的有关真相的好奇倒是被满足了,但一个好奇被解决了,总有第二个更强烈的好奇化成猫爪子在挠人的心口……

最终,足足看了本子十分钟的苏泽锦还是动手往下翻。

就像打开一个不设防的宝盒那样。

那天之后,苏泽锦第二次见到沈淮一,是在三天后证券交易市场的经理办公室。

和他约好了时间的刘经理直到现在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招待客人,看见他过来了,对方倒是飞快的站起来说:“苏总,你过来了!”但随即他就话锋一转,介绍说,“这位是沈先生,沈先生是从国外回来的一位很有名的心理医生……”

苏泽锦用礼貌的微笑打断刘经理的话,接着他对沈淮一点点头:“好久不见,沈医生。”

“也不算太久。”坐在沙发上的沈淮一笑道,“苏先生,上午好。”

他今天穿了白衬衫与暗色条纹马甲,鼻梁上少见地架了一副眼镜,额发都向后梳起,但也有一两缕不服众的挣脱了大队伍,重新落在沈淮一的额头上。

本来想给两人介绍一下的刘经理面露讶色:“两位认识?那刚好可以交流一下,你们的想法差不多……”他说道一半话头就打住了,因为第四个人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

“方先生,您也来了!”刘经理赶忙说,又想介绍沈淮一苏泽锦与最后的方先生认识,但几个人的神情都不冷不热的。

苏泽锦笑道:“刘经理有事先忙我,我这里不急。”他没有把自己的不满表现在脸上——从国外回来的苏泽锦最重视的就是守时守约,这回对方算是触到了他的雷区。

刘经理暂时和方先生一起离开办公室。

苏泽锦直接在沙发上坐下,看见坐在自己旁边的沈淮一取下眼镜,稍微揉了揉鼻梁。

如果说带着眼镜的沈淮一气质说不好是更柔和还是更锐利的话,那取下眼镜做出这个动作的沈淮一就明显柔和了很多。

苏泽锦沉默片刻:“刚刚刘经理说沈医生这次来的目的和我差不多,沈医生是打算买恒扬的股份?打算买多少?”

“确实,计划是一百万。”沈淮一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刘经理一直在反复向我推荐这只股票的上升潜力。”

这还真是一个不差钱的主,苏泽锦用手指敲了敲沙发:“那么看来我们两个的想法并不太一样。”

沈淮一露出询问的表情。

“我看它会跌。”苏泽锦简单地说了一句,目光在沈淮一身上停顿一下,“医生不想问问你给我的那个本子怎么样了吗?”

“它怎么样了?”沈淮一从善如流地询问。

“如果我说已经被我丢垃圾箱了呢?”苏泽锦问。

“那我非常遗憾。”沈淮一说。

“就这样?”苏泽锦扬了扬声音,“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本日记本对医生你的意义应该不同寻常吧?”

“确实不同寻常。”沈淮一说,“不过当我决定让两个不同寻常对撞的时候,我总要做好承受损失的准备。”

“哪怕两个不同寻常都‘砰’的一下坏掉了?”苏泽锦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有点奇怪,他这是承认了自己是其中一个不同寻常,还说自己坏掉了吗……

“这是最坏的结果,不过也是一个结果。既然在做出这件事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可能的结果,那么虽然会失望和伤心,但并不是不能接受。”沈淮一笑了笑。

苏泽锦说:“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给我那个本子?如果我将本子送到心理医生协会那边去,你的医生执照就有点危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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