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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的欢愉——by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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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手轻脚地起身,套上条运动裤到厨房晃了一圈,发现冰箱里没有什么想吃的,就空腹绕到书房,先给秘书去了电话,核对今天上午的日程,发现都比较轻松,就重排了一下准备中午吃完饭过去,再打开电脑,处理一些昨晚和今天早上跳出来的紧急事务。

搞到12点左右,去卧房看了看,赵磊还在睡,就没叫他,换了套出门的行头就下楼准备开车去公司。

运气不好,开驾驶室门的时候,看到姓梁的领着姓区的从他们的车上下来,我看看天又看看表,还没到24小时,医院怎么就把人放出来了?

世事就是那么奇妙,陌生人之间有了交集后,总会不停地相遇。

姓梁的还好,看到我后礼貌地点头招呼,姓区的则仍然白眼相对,我也只当没看到这人,想快些上车走人,却隐约听到姓区的在对姓梁的议论我和赵磊,于是停下了动作。

本来确实已经决定把区向阳当空气,耳边却不由自主地响起赵磊昨晚的低语:“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我都不曾忘记,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岁月,向阳陪我一路走来。”

赵磊这么说的时候没有面对我,可我似乎能从那平铺直叙的声音里看到他脸上恍惚的笑容,在他的记忆中,眼前这个青年还未变得恶毒刻薄,年少又美好,青春而活泼,虽然有些任性,但也是可以包容和原谅的。

可惜时光不会倒流。

想到这里,我低咒一声“砰”地合上车门,追上了梁区一行,同时,内心在想:自己真地已经为赵磊而疯狂了。

梁区二人没有想到我会追上他们,用防备地姿态看着我。

如此幼稚的事情我本来不屑于做,我认为世界上最愚蠢的事,就是费力向一个不可能认同你的人去澄清什么,然而,不知怎么的,刚才再见区向阳,却有了要让他明白一些事情的想法。

我说:“你放心,我不会再揍你,只是突然想告诉你一个事实——正如许多年前的你已经消失,你的石头哥也已经毁了”。

说完,我看都没看区向阳,直接转身走了。

当我开着车,打方向从车库出去的刹那,还从后视镜里看到被梁立海拉着的区向阳。

日光从车库出口的正上方倾斜下来,我想,我也憧憬那个带着墨镜,在军用吉普里酷酷笑着的赵磊,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坐在那辆车的副驾驶坐上,让他载着看一路风景,只是那个赵磊永远定格在照片里,在一些故人的记忆里,不复出现;

我更庆幸的是拥有现在的赵磊,他性感、迷人、甚至有时会显露脆弱,他有痛苦的记忆,他有不完美的人生,他的心里有如此多的缺憾,他曾经因为被我踩在脚下而差点落泪,只有我们知道对方最下流不堪的一面,可以说,他专属于我,不为其他任何人而存在。

我是一边哼着歌一边进办公室的,经过我身边的人都显得有些诧异,猜测我可能遇到了什么高兴事儿。

之前,在我意识到自己对赵磊渐生情愫的时候,就预计到感情陷落的一天,可当这一天来临,又与想像中不同,我欣喜于这种新奇的体验。

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下午3点左右,我接到了叔叔方面的消息,堂弟进去了,不至于丢掉性命,也不至于很快出来,紧接着,堂弟的亲信也给我传来了相同的消息,并告诉我,他进去的缘由是弄残了一个警察。

把座椅转向窗户的方向,我看着外面万里无云的天空,想着,马上要变天了。

重生前爷爷下葬的那天,我记得很牢,G城的初春不是非常寒冷,但潮湿阴郁。

然而,此生他却整整多撑了一个月有余,难道我的重生还能影响身边人的寿数?这让我心中本来不多地去改变亲人命运的信心,无故地增长了一些。

记得重生前爷爷下葬后,不出一个月,父亲就被双规,彼时我已经染上毒瘾,所有的事务都由大哥协助母亲打理,后来虽然父亲安然无恙地出来,但也差不多是退居二线的状态,整个家族面临各方面的冲击,导致大哥决定弃商从仕。

此生没有我的拖累,在爷爷病倒我们撤出京城起,大哥和我就有了初步的规划,劝父母急流勇退,主动从政治斗争中抽身。

一方面双亲日渐衰老,虽然精力充沛能够再奋斗几年,但身体素质不断走下坡路也是事实,经不起连番打击和劳心劳力;另一方面富不过三代,家族庞大弊病丛生,是时候明哲保身,从中脱离。

从古至今都有分家一说,何况现在大树的根系已死,只有少数的几支还枝繁叶茂富有生机,如果不尽快脱离另择福地,那么不等落地生根便会被拖累致死。

记得上辈子,在家族因为我这根导火索而家破人亡前,确有几个叔伯脱离家族,举家迁往了海外。

我还提出,把国内的资金从房地产业中抽出,一部分投资到海外,一部分转到电商平台——房地产虽然好赚,但是从2000年后已经逐渐引起了不少“猛兽”的垂涎,缺少政治上的保护伞,这块阵地注定无法保住,而电商平台暂时还不需要太多地依靠“政策”,只要方君良仍然站在我们一边就足够了。

从京城到G城的转移,也让我们有效的保存了之前几年累积的资本,往后,我们需要做的,只是趁着2005年房价大涨的势头,结束最后一批房产项目,进行暗中的转型。

大哥对我提出的方案很感兴趣,意味深长地看了我几眼,把我看地寒毛倒竖——好吧,我承认,这辈子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哥看两眼什么的。

好在他也只是看着我思索了一会儿,就决定让我晚上一起和父母谈谈,家里人难得到齐,做什么事情就需要趁着这个时机快刀斩乱麻。

及至葬礼结束,我才想起,从那天收到堂弟出事的消息后,就一直处在高负荷运转中,偶尔回家,也是倒头便睡,睡完起身继续运转,连小兄弟都没怎么“锻炼”。

赵磊大致知道我和大哥的处境,也开始随着我的日程调整步调,投入到他自己的几个新项目里,现在都不知道飞到祖国的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自从刁禄留京后,他理所当然地忙了起来,原本我以为脱离了“刁全能”他会手忙脚乱一阵子,出乎意料地,他不但平稳地接手,还有效地拓展了业务,在刁禄需要花大力气的人际关系建构方面,赵磊似乎总能事半功倍,与他合作过的关系几乎都会对他给予良好的口碑。

第二十二章

一夜地长谈之后,父母接受了我和大哥的建议,并对我们的想法做出了补充,表示他们还能打拼两年,准备一旦从官场抽身就进行移民,海外的投资业务可以交给他们全权负责。

我和大哥都觉得这样肩上的担子可以轻不少,因为公司在国内的转型需要花上几年时间,同时兼顾国外的业务会比较吃力,父母愿意老骥伏枥晚“退休”几年,我们自然赞成。

虽然爷爷的亡故使父母悲痛万分,却在情感平复后,仍然保持身体健康神采奕奕,与我重生前爷爷走后,被各种打击逼得骤显老态郁郁寡欢大不相同,可见,即使平时生活上略显冷淡,我和大哥确是他们的精神支柱——他们并不指望我们出人头地功成名就,只求我们平安喜乐。

随着未来的轮廓逐渐清晰,重生以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有一丝将要落地的预感。

赵磊出差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老爷子下葬后的第五天。

我正开车准备从公司回家,看到他和一个单腿拄着双拐的男人从出租车上下来,然后一手拉杆箱一手行李地领着那个男人往公司方向走,肯定是刚从机场回来。

我把车溜到他身边,贱兮兮地问他要不要我等他一起回去,感觉自己笑地脸上能开出一朵花。

他看到是我,便也停下来,对我放松了略显严肃的表情,点头道:“能等我30分钟左右吗?”

我做了个“OK”的手势给他表示没问题,便准备把车开回车库挺好,车子调头的瞬间,我认真暼了一眼他身边一身黑气的男人,猜想这会不会又是要安顿什么老“战友”?——他的总部大楼里有几间“员工休息室”附带卫浴——以后看来要提醒他不要把公司做成慈善机构。

赵磊打电话给我说能下来的时候,已经过了40分钟,不过我并不觉得等了多长时间,因为我正在训斥某个出现失误的左膀右臂,那厮完全没有明白我训他的目的,不知道我把宝贵的时间花在帮他分析过失上,是为了让他以后尽量避免出现同样的问题,一直在向我解释导致他犯错的不可抗力。

其实,我原不原谅他结果都已经造成,那是他自己需要总结的教训。

接到赵磊的电话,我努力告诉自己,眼前的家伙只是因为重视自己在我心目中的评价,而一时没能转过弯,迅速用2分钟结束了我本来还要持续10分钟的滔滔不绝。

打发走了被训得萎靡不振的倒霉蛋,我立即收拾好东西坐电梯下到车库,发现赵磊已经坐在车里等我。

我一关上副驾驶室的门,赵磊便发动了车子,几年的共同生活使我们有了一些不需要语言便能沟通的默契。

最近这段时间,赵磊总是在外面跑的原因,皮肤颜色更深了,不过精神头也越来越足,全身充斥着一块淬炼好的钢能被派上用场的喜悦。

我曾经建议他,既然主营业务是押送银行的运钞车,那么那些又危险又占时间的单子是不是可以考虑放弃,他总是腼腆的笑笑。

或许,正因为这样的特质,他特别能被人信赖。

两辈子的时间,我遇到过各行各业大大小小的老总,就从商而言,并不是特别聪明能说会道的人做出的业绩最好,拔尖的反而是自己愿意吃些亏,从内往外透露着憨厚劲儿的人,即使是刁禄,表面看起来锱铢必较,内在其实也有质朴的一面。

当然,这些顶尖人物不少都因为骨子里的“傻气”而跌倒过,比如有的被杀过熟,有的被当枪使,但他们并没有因为这些“教训”而改变本身的特质,站起来后仍然勇于给予他人信任和承诺,只是多了对人对事的辨别能力和洞察能力。

赵磊是否正在往那个方向发展?

由于我凝视着他侧脸的时间太长,赵磊察觉了,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笑嘻嘻地贴过去,不顾可能会影响他的驾驶,凑在他耳边,意有所指地说道:“喝了好几个月的粥,今晚要开荤了”。

他瞬间明白了我的暗示,专注于观察前方路况的双目眯了眯,舔舔嘴唇道:“好”。

在他回答的时候,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和皮带扣。

如果有相向而来的车辆,对面的驾驶员就可以看到赵磊结实的胸肌和褐色的乳头,时不时被一只手揉搓掐弄;如果同方向经过底盘较高的车辆,比如大巴和集卡经过,那么他稍一侧头就能自上而下一目了然赵磊被我猥亵的全景,包括他已经竖起并露出的阳具,以及坐在屁股下面的内裤。

虽然夜晚路灯下的光线加上车辆行驶的速度,使得我们在车内的动作不那么容易被看清,但对于坐在对外视野极好的驾驶室的赵磊来说,不亚于身处露天的环境。

赵磊在极端羞涩的情况下,又要集中注意力开车,不一会儿鼻梁上就冒出了汗珠,当对面一辆集卡开着大光灯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时,他终于憋不住一抖一抖地射了。

我一边用纸巾擦拭他射出的精液,一边对他说:“真想在车上就把你办了。”

赵磊则任凭刚高潮完的身体裸露着,闻言,认真思索一番后答到:“前面有条僻静的小路,我可以开进去靠边停……不过你弄快点儿,别让人看到。”

说实话,他的提议正中我的下怀,可我见他说到“不要让人看到”时神色黯然,就想到了之前不愉快的经历,便压下了冲动,伸手替他整理起了衣衫,说道:“你不习惯在外面,我们还是回去弄吧,不过关上门你都要听我的。”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有些迷惑地暼了我一眼,随后又微笑起来,答道:“好”。

到家后,我硬是挤进浴室和赵磊一起洗了澡,不免上下揩油,洗完后,他又被我强迫着套上了曾带来不好回忆的黑色丝袜。

在他被我干到快要高潮的时候,我故意放慢了速度,浅浅地磨着他的后穴,问道:“之前那么多天,有没有想我?”

他粗重地喘息着,整个人软在我身下,套着黑色丝袜的长腿一夹一夹地,老实回答道:“想”。

其实相同的问题,在我们分开的这段时日,那几个寂寞难耐地夜晚,电话做爱的时候,我每次都问,此时真实地压着他温暖的肉体做爱,却听他千篇一律地回答,反而使我的心空落落的,便整根抽了出来,撑起身体,低头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继续问道:“是想我干你?还是想我?”

他在我整根抽出的时候屁股习惯性地一抬,洞口咗着我的小兄弟不让离开,然后眼神才逐渐恢复清明,深邃地眼睛直直地望着我,有些苦涩地笑着回答:“都想”。

说着,他伸手从边上抓了一个枕头塞到自己腰下,抬高臀部主动用洞口蹭着我的小兄弟。

我被他的两个字激得差点就射出来,喘吸了几口才憋住,重新插进了他的身体。

完事儿后,他腿酸地没能从床上爬起来,只得叉着腿躺在床上等待体力恢复。

我则靠在他边上抽事后烟,意犹未尽地问他道:“你今天是不是特别有感觉?”

他被操得有些失神,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回答道:“看到自己穿着丝袜的两只脚翘在你肩膀上,感觉特别羞耻。”

我一听就来劲了,趴到他胸膛上,对着他的脸吐了口烟问道:“以后在家里弄你,你能穿给我看吗?”

他这时回过了神,宠溺的伸手顺顺我的额发,答道:“好”。

直到我们都清洗完,准备睡觉,我才想起来与他说回来前想到的事情,关于他带回来的男人,问他那是不是他认识的什么人。

赵磊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回答我那瘸子确实是他在部队时的旧识,比他早转业,到了地方上做警察,可惜被个罪犯弄残废了,不想光靠国家养着,正好遇到出差的赵磊,赵磊便邀请他到自己的“公司”帮忙。

果然与我猜想的一样。

我刚想开口表达自己的意见,赵磊却突然问了我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说:“你知道李擎远吗?”

我望着他凝重的眼神,心里似有所觉,答道:“那是我堂弟”。

第二十三章

长期生活在一起,又被我干了无数次,使得赵磊对我已经很了解,听到我的回答,便有些惆怅的问道:“你有没有听说你堂弟的事情?”

我点点头反问道:“堂弟弄残的警察是他?”

平时不怎么抽烟的赵磊,破天荒地向我要了一支烟点上,才说道:“我们一起出过任务,好几次命悬一线,但最后都能囫囵地回来,没想到离开部队后再次相遇,他却是提着一条腿的废人。”

昏暗的光线里,赵磊手里的烟随着他的动作在床头明灭不定,我靠坐起来,伸手绕过他的后项搂住他的肩膀,让他的头仰靠在我的胸前,与他说道:“堂弟曾告诉我他看上了一个警察,只怕也是他。”

赵磊仰头吐了口烟,回答道:“他没与我说过,只是提到李擎远就特别厌恶。”

我捏捏他的肩膀问道:“那他知不知道我是擎远的堂兄?以及我们的关系?”

他摇摇头,狠狠吸了一口烟答:“我不知道你和李擎远长得像不像,不过他今天瞧见你后,没特别问什么。”

然后,我们两人都没再开口,我干脆低头就着赵磊的烟点了个火,自己也抽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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