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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的欢愉——by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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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设想的提出,差点把大哥气到内伤——他指着我鼻子骂我,说早知道我是个没定性的,现在稍微赚一点了就想着花钱,当初他肯定是被猪油蒙了心,着了我的道与才我合作等等。

我摸摸鼻子不理他,自家大哥么,被他骂两句说不定还能活血化瘀静气凝神什么的……何况我又不是今后对公司不管不顾,只是与上学时耗同样多的精力罢了。

事实上,更无法对他说出的,是我的另一层隐忧。

房地产不能吃一辈子,又是与各地地方政府政策关系紧密的行业,一旦政府里的基础势力衰退、洗牌,都是毁灭性的灾难。

现在爷爷外公还没退,父母事业处在黄金期,我和哥哥要做什么都显得方便,表面看起来顺势能持续很久,可我知道并亲身经历过,越是高的大厦,因承载地多,越是倾覆在顷刻之间。

我必须找一个受政府和政策影响较小的,能够脱离家族背景独立运营的,纯民营,至少看起来是纯民营的行业做,给我们的战舰绑上一支救生艇。

这也是当年我选择信息技术作为本行的初衷——这个行业,或者是这个行业的衍生行业,未来二十年内发展迅速,传统资本还来不及对它们进行约束,使得一大批"新贵"得以冒头。

若是我连累大哥出了任何问题,可以有余地迅速转移资本,结束与家族牵连颇深的房地产业,脱身到这个板块。

眼下的我,实在无法等到现在的公司上轨道根基稳固,才插足电子商务领域,只能冒险从已经吃紧的资金链中,尽可能安全地抽出较少的资本进行投资。

市场是不会等着我们的,总有新兴时期和衰退时期,在新兴时期不介入,等到厮杀激烈的红方市场才想到要分一杯羹,就已经晚了。

好在我的良心没有大大滴坏,心里清楚目前确实冒进,摊子铺太大,资金链有断裂的危险,大哥又精力有限,总不太牢靠,我不能全力以赴的前提下,必须给他找到一个强援。

筛选来筛选去,方淑雅就跳入了我的视线。

她的家庭走纯政治路线,上面的两个哥哥一个进军队,一个走仕途,只剩下她一个女孩儿家里不给压力,毕业后在给人打工。

如果能搭上方氏,即给方氏拓宽了一条从商的路,又能稳固我们在政府的根基,并增加了融资的渠道,何乐而不为?

另外,在我模模糊糊的记忆中,方淑雅的哥哥方君良,在重生前的那一世,貌似与大哥处在对立阵营,不过由于之前我对政治以及对大哥的公务漠不关心,并没有放太多注意力,因此不是很清楚其中的纠葛,只是耳朵里听到父兄长辈提起得多了,才有些印象。

我不能肯定,只是放了一丝期望,假如大哥现在与方家有了合作关系,以后的事态发展会产生变化。

于是,在大哥不满的视线和气急败坏的口水中,我开始斟酌着怎么把纯情少女拐骗过来给我们哥俩卖命。

第九章

说来也巧,正在我为招揽方淑雅而寻找合适理由的时候,她却自己找到了我,表示手上的工作不顺利,想让我帮她看一下有没有适合的职位。

我没客气,顺理成章地把她变成了大哥的办公室助理。

大哥是个一点就透的人,当我把方淑雅这条线放到他的手里后,他就知道要做什么。

在我没有介入的情况下,顺利完成了与方氏的接洽,一可观的资金和人事脉络,被引入了进来。

毫无疑问,这些是绕过了方淑雅做的,她只是起到一个引线作用。

比如某次双方都有人参加的剪彩,某次相关部门领导主持的政商会议,甚至是某次省部活动时男人们在洗手间里的抽烟攀谈,大家发现有一个共同熟悉的人,你的助理我的妹妹什么的,闲聊了起来。

三次如此这般地寒暄后,早有耳闻却苦无机会深入接触的陌生人演变为熟人,一方再顺势抛出橄榄枝,双方看着对大家都有利可图,花一定的时间考察背景和履历,确认没有圈套亦没有太大的风险,合作便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几个做决策的关键人物指出方向,裙带自然有各路人马急求表现,双方的精兵强将碰撞摩擦,敲定利益划分的具体做法和各种细节。

方淑雅在莫名其妙地情况下,从公司的高级助理蹿升到一个在建商圈的主要出资方代表,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背后的种种动作。

幸而虽然她是个纯情少女,不过家庭背景决定了她也傻不到哪里去,否则以她不屑造假的性格,是不会进入Q大升造的,在不涉及后台运作的业务中,工作表现可以说是可圈可点。

也许爱情真地使人盲目?在我面前略显单纯的小姑娘,一旦涉及其专业知识相关的领域,称赞一句老辣也不为过。

如此尚好,也不需要另外再解释为何她的角色得到了提升。

可惜,朝夕相对几个月,她对大哥始终没有好感,人的第一印象果然很重要。:)

后顾之忧解除,目的地坐标设定,之后就是全情投入地去闯荡。

电子商务整个平台的构筑,花了比我预期长一倍的时间,绝对不是凭借我重生前的记忆就可以借鉴模仿得出来的。

三年的时间里,有大概四个月左右的时间,我干脆放弃了手头上所有正在处理着的事物,把精力集中在平台开发上,惹得大哥又是一阵暴怒,直骂我“得不偿失”。

同样的时间,赵磊的公司迎来了它最大的转机,虽然缘由不怎么上台面。

起初赵磊只接受一些私人保镖性质的工作,时间长了有了口碑,熟人多了,就会有会展安保和大型活动安保这样的好生意上门。

赵磊本性是个认真踏实的人,见到有人信任他,愿意让他去保证他们的财产和性命安全,更是尽责,遇到大型活动,就开口向我请假驻扎在会场,甚至出差外地,几天几夜不回家。

我忙的时候,特别是瓶颈在平台开发的那段日子,就“通情达理”地同意了他的要求,反正自己也回不了家。

问题出在电商平台初具规模后,每个月能着家的日子多起来,而赵磊不回家的时间仍然是那么长,甚至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一个星期,我连续等了四天,他都只是在傍晚时打电话给我,报备不能回来的理由。

我是能等,可是我硬挺的小兄弟不愿意等,持续的积累导致我的火气也随之上涨。

爆发是在秋日的一个傍晚,我再次接到赵磊报备晚上不回家的电话,望着窗外夕阳留下的一抹残红,深呼吸后也无法克制内心的暴怒,遂起身下楼,直冲他的办公室。

不顾秘书的阻拦,我一脚踢开他办公室的房门。

他恰巧在,办公桌前围坐着三个人,明显是在开内部的小型会议,其中两人面生是新来的,一人是我给赵磊的原始配备,认识我。

由于我的动静太大,门外有几个壮汉已经不动声色地向我靠拢,他们包抄地很有技巧,并不咄咄逼人,只是在尽量不引起我的注意的前提下向我靠近,我当时并不知道,他们就是大哥向我提起过的,被赵磊“招安”了的,他的“老战友”。

赵磊见状,马上阻止了他们的异动,并示意他们离开。

我在办公室的人都清光后,一把搂住赵磊,不等他提问,就把他按在老板椅上,用我心心念念想着的方式干了他一顿。

事后,他两条结实的长腿向两边叉开踩在老板椅的扶手上几乎收不拢,一边身体不断地随着高潮的余韵轻搐,一边嘴里嘟嘟囔囔地骂着我。

他一般不会骂我,想必这次是有了一点情绪——相距不到20米,相隔不过一层门板,他的朋友们担心着他的安慰,他的左膀右臂正等待着他继续中断了的会议,而他却只能敞开身体,靠坐在平时办公的椅子上,努力控制着身体里能轻松击倒我的力量,毫不反抗地被我狠狠地肏。

发泄完,我的心情好了不少,靠坐在办公室一角的沙发上看赵磊到处找不知道被我扔在哪里的内裤。

顺手拿起桌上他们正在讨论的几个文档看了看,越看越觉得刚调整好的心态,又要不好了。

他们正在讨论几个潜在的客户商业机会,以及未来几个月的业务安排,如果按照那上面的计划,赵磊的日程将一天比一天满。

我终于意识到,在这几年中,一直忘记关注赵磊的“事业”,为他的小舢舨掌掌舵。

第一天把公司交到他手里的时候,我说过要提醒他该做什么,但只执行了一年半载,之后见他没有出现大的纰漏,甚至开始盈利,便不再过问,专心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导致他延续了部队里的管理习惯,一直像带突击队一样经营着公司,加上手工作坊式的组织结构,以至于连他这个“老总”也要身先士卒地冲杀在“上阵杀敌的第一线”。

原来,我欲求不满的状态是咎由自取。-_,-

如是想着,赵磊已经穿戴整齐,连板寸头似乎也被他用手抓了两把,浑身上下不留一丝情欲的痕迹。

我只得在他下逐客令前扬扬手里文档,正色道:“公事,我有话找你谈。”

他仔细地盯着我的脸孔研究了很久,才打开门,安抚了他的朋友和部下,让他们先各忙各的去。

看他防备的样子,我只能速战速决,用2个多小时的时间和他过了安保公司的现状,听着他系统而有调理地回答各种问题,盘算着是时候给小舢舨装个马达了。

大概晚上9点左右,我回到自己办公室,打电话给刁禄(lù)。

他是我校友,初见面时我因为他的名字奇特而记住了这个人,英语专业,父母大学毕业后留校都在做学术,不过他却志在从商,也有此方面天赋,很容易地就与我狼狈我奸——我手里的资源是他可遇而不可求的,他的才能和人品亦是我欣赏的——经常被我压迫着各种开荒,电商平台起来他功不可没,用他的话说是赚黄牛工资,搞得像倒卖火车票的。

接我电话的时候他估计刚到家,听说我要他回来办公室,沉默了一会儿,才应了声“好”。

相信他内心当时正在扎一个脑袋上贴了我名字的小稻草人,然后不停在用针戳来戳去。

第十章

以我不专业的眼光看来,安保这一行的市场,有两块好吃的大蛋糕:

一个是银行运钞车押送业务,这是各地银行网点现金流动的刚性需求,况且马上就是ATM机在国内发展迅速的时期,每台ATM的加钞需求,更是保证了利润成长的空间;另外一块是物业安保,这个赵磊了解,也在做一部分,就是社区、办公楼、民用设施的安保,包括大型购物中心和国际会议、体育赛事的安全保障工作。

刁禄坐在我面对,隔着个办公桌冷着小脸,认真听着我慢条斯理地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还不时地在笔记本上记录几笔。

他近期一直在规划我很反对的对外贸易项目,奢望动摇我的决定从我这里抠点资源出来。

他的性格也确实很适合做“倒爷”,不过我深知早期对外贸易做大的几个,后期基本都在监狱里,所以一直由着他在我眼前明示加暗示,却不赞同不支持不批准他建项。

现在,他刚结束一天折腾人和被人折腾的忙碌工作,就被我叫了回来,还听说我决定把他调去搞一个小安保公司,估计内心刚扎的稻草人都已经快被戳烂了。

我不管他怎么想,独自发表完意见,就把赵磊的联系方式给他,让他尽快去报道,告诉他有什么需求就向我提,什么时候把安保公司送上轨道就什么时候回来,不要再妄想搞对外贸易。

他出门的时候把办公室门碰地山响,也不担心门上的自动关门装置被弄坏。

我乐呵呵地想着某个针对外贸行业的大洗牌就在不久的将来,到时候他今天掉光的忠诚度应该会被扳回。

真是的,从小顺风顺水习惯了,毕业才多久胃口就这么大,连在我面前掩饰情绪都不愿意,小心一口没吃成个胖子,就被噎死。

刁禄走后我又给赵磊去了电话,详细告诉他我的想法和刁禄的事情,他则一如既往地不置可否,表示会安排好刁禄。

我耸耸肩,只能希望赵磊有本事把刁禄留住,不要我一转身,刁禄已经一走了之。

果然,开始的一两个月刁禄对于赵磊各种不满。

他是天之骄子,从象牙塔里走出,经过这几年的打磨,周身金光闪闪就差镶几粒钻石,行事狡猾阴毒不计后果;而赵磊,我不清楚他在部队里是否也同样的耀眼尖锐,只知道他出生农民,单亲家庭,所有的高等教育都从部队里得来,脱离部队后遭受了一连串的打击,差点一蹶不振,之后行事中规中矩古井无波。

经历和性格的差异,使两人拥有截然不同的世界观,导致相遇之后摩擦不断。

下去短短两个月,刁禄就无数次当面向我提出,赵磊如果做公司的安保经理那是绝对没问题,但是让他去经营一家公司,就值得商榷了。

每每这时,我就激他道:“所以才让你过去,如果你去和没去都一样,那要你干嘛?”

平时,幸好赵磊能忍让刁禄,并没有因为他是我空降的就有什么反抗,反而极度配合他的工作,只在刁禄对他的战友盘剥太过的时候,才介入调停。

当然,这样的行为刁禄也是看不惯的,认为那是妇人之仁。

在两人的磕磕碰碰中,他们签下了中行全国30%网点的押运现金业务,虽然听起来不是什么震撼性的数字,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一个崭新的开始——赵磊的安保公司彻底摆脱了类似自由职业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经营状态,有了一个长期、稳定、成长空间巨大的业务来源,并能以此为依托,在全国布点扩大规模。

其中招标准备、预算筹备、可行性报告、合同签署、成本控制、交接执行、根据银行网点部署各省市分区办事处,都是刁禄和他临时招募的团队,利用赵磊公司现有人员以及资源,在短时间内一手包办的。

过程中,令刁禄刮目相看的是,因为押运钞业务某些资质需要公安部的审核,赵磊的活动居然能起很大的作用,那些看上去人五人六的“长官”竟然都很服气赵磊,而他对于国家枪械管理办法、装备标准都极其专业,为招标起到了关键作用。

也是在这次的合作后,刁禄对我抱怨赵磊的次数减少了,甚至在一次“出差”遭遇事故后,他开玩笑式地表示要长期留下扶持赵磊。

事故发生在京郊,他们载了某银行的X长去农家乐,正值天气晴朗的出游高峰日,迎面过来的旅游大巴失控,司机该踩刹车的时候踩了油门,冲过高速公路中间的隔离带迎面把他们的越野从路中央撞到路外。

据刁禄讲,多亏了赵磊驾车,他们一行人才有命回来,而且赵磊在自身受伤的情况下,还抢救出了大巴上几个失去意识的乘客,避免了他们死于之后的油箱爆燃。

我去医院探望这两人的时候,正是午后,冬日暖洋洋的日光晒得人昏昏欲睡。

从VIP病房门上的小窗望进去,两人正说笑着,刁禄大概伤得不重,此刻从隔壁病房过来串门,本来英俊锐利的眉眼舒展着,正笑嘻嘻地与赵磊讲着什么,而赵磊也温柔的望向刁禄,眼睛里闪烁着愉悦。

我酸溜溜地想,赵磊与车祸还真是有缘,比如他的前男友因车祸死了爹妈怨怼他,又比如刁禄因为车祸消除了对他的偏见。

刁禄由于脸对着门,所以先看到了我在门口,就对赵磊说了一句什么,惹得他也回头看过来,意料之外,我从那双眼睛里读到了一闪而过的欣喜。

是不是可以认为,赵磊并不如我想地那么讨厌我?

推门进去,刁禄就顺势站起来告辞回自己病房去了,搞得我有些纳闷,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已经猜到一点儿我与赵磊之间的关系。

我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慢走到他病床前,弯下腰把鼻子凑到他脖根处,狠狠嗅了一下,然后凑到他耳边调侃道:“一看到我是不是就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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