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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谁是四爷 下——by卿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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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没有多话,恭敬地退了出去。点苍阁是府中一处特殊的地方,往日里除了两个小主子,福晋也无令不得入内,若不然他怎会将东西一股脑搬进来?今日若不是因着十一阿哥醉酒,他们根本不能踏足此处。

门再度关上,君衡试了试醒酒汤的温度,觉得有些烫,掌心灵力一转,又降了降温,才扶起床上的少年喂下去。

他坐在床边把着十一阿哥的脉搏,感觉酒气散得差不多了,才掀开被子为之宽衣解带。

冬天的衣服穿得多,等君衡脱掉最后一层内衣时,已过去了好一会儿。他先试了试水温,觉得刚好,才抱着衣物尽除的十一阿哥放到浴桶里,仔细地擦洗那身体。

君衡轻柔地拆散十一阿哥的发辫,淋了水清洗着,他是真的在认真给十一阿哥洗澡,脖颈、胸口、后背,没有一丝杂念的单纯给他洗澡。

“说是陪我喝酒,结果自己倒先醉了!”君衡笑言一句,洗完了将人抱出来,擦干水珠再换上干净的亵衣放到床上,仔细得像在做天底下最重要的事。

十一阿哥仍旧睡着,只是面上的红色渐渐褪去,呼吸平稳自然,看起来睡得舒服多了。

君衡坐下来揉捏十一阿哥的头发,眨眼间就用灵力将之烘干了,他知道,这个时候他该离开的,回到他自己的屋子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但他却怎么也不舍得走。

内心挣扎片刻,他闭了闭眼,干脆脱鞋上床,躺在了床上人的旁边,听着那浅浅的呼吸声,他难得地好眠入梦。

烛火闪烁几下熄灭了,屋子里彻底黑了,只窗边的泥炉中有些许火星,还有一阵阵的粥香四处弥漫。

深夜里,胤禛醒了,一偏头就看到了合眼侧卧的君衡,他暗自一动就发现沐浴过了,头也不怎么疼,想来是用过了醒酒汤。

他定定望着尽在咫尺、呼吸相触的人,和夜一样漆黑的眼中渐渐幽暗深沉,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奇异地勾了勾唇角,重新闭上眼睛,手却探过去拉扯起君衡的腰带。

即使睡得再熟,君衡也很快清醒了,感到腰带已松,有两只手灵活地窜入他衣服里面,有那么一瞬他傻了,他知道旁边的人是胤禛,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正因如此,他才手足无措了。

“嗯~唔!”低沉的吟哦惊醒了君衡,他近乎慌乱地按住在他身上作怪的手,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不知该何去何从。

君衡凝视着床上闭着眼一脸难耐的胤禛,心知这多半是酒劲过了、人又没完全清醒的缘故,他心里清楚得很,现在该出去叫个丫头来伺候,可他就是不肯动。

胤禛感觉到君衡在看他,虽然看不到表情如何,也知道多半是震惊加无措,他主动缠上去,挨挨蹭蹭君衡的身体,感到对方僵住了也没停,他就是要看看这人会如何做。

君衡无奈至极,这是他喜欢的人,此情此景下他最想做的就是拥抱、亲吻,进而与他亲密无间,可……他长叹一声,伸臂抱住少年贴过来的身子,暴躁而不失温柔地道:“再动就不让你舒服了,乖乖地躺好,知道吗?”

胤禛暗自好笑,却真的依言躺好,不再乱动了。

君衡对怀中少年醉酒后的乖巧有点意外,他用左臂抱着他,像那年在江南客栈一样,用右手探入胤禛亵衣之下,或轻或重地揉捏、抚摸,每一次都搔到这具身体的敏感处,引得胤禛或轻颤或发软,一点点挑动那根属于情欲的弦。

胤禛任他施为,手攥紧了身侧的床褥,将理智完全驱逐出脑海,只感受着此刻的一切。对了,就是这种感觉,舒服、愉悦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是他从未得到过的欢爱滋味,当然,这还算不上一场欢爱,但以目前他和君衡的关系来说,已算难得了。

“唔~嗯~!”胤禛忍不住低吟出声,俊脸染上潮红,半眯的眸中有些失神。

君衡见差不多了,便将右手沿着少年的腰线滑向下方,一路走过也不忘揉捏两把,最终才握住那已然挺立的玉柄,挑逗着、抚慰着上下活动,左手自胤禛的背下滑至后腰,进一步技巧性地刺激那里的敏感点。

心跳在加快,胤禛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愉快的感觉越来越多地集中到脑海,让他目眩神迷地宛如做了美梦,终于……攀上了那个临界点,他忍不住向上一挺,整个人徒然摊软在床上,动都不愿再动一下。

“哦~!”君衡听到这声沉闷的低吼,右手就感到了一阵粘腻,他抽出手随便擦了两下,默默为尚在余韵中的少年掖好被角,猝然起身离去。

胤禛躺在床上侧头,就见背对他的人身形有些慌乱,随便套了鞋就走,像是逃跑又像是在克制什么,连松开的腰带都忘了重新系好。

君衡脚步凌乱的往门外走,临出门前看到了放在角落的两桶水,明明是一冷一热,此刻却都凉了,他胡乱提了一桶就迈出房门,像是后面有谁在追一样。

胤禛等力气恢复了,便扯过一件袍子披上,悄然往门口走去,想看看君衡是怎么了。门没有关严,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光,他看到了那个人。

屋前的庭院里草木沙沙,君衡当中而立,他已经解除了掩饰,一头乌发披散而下,在夜风中摇曳飞舞,冷月中他如在山颠,潇洒清俊到了极致,然而下一刻,他劈手提起那桶水,方向一转就将之从头淋下,满头青丝瞬间湿透,连衣袍也多半滴起水。

胤禛在门里看得倒抽凉气,这可是正月天啊,那水分明是冷水,这劈头一浇会造下病的。他想出去说些什么,却又犹豫了,出去了岂不证明他方才所为皆是故意?他不能这么做,不能!

胤禛面上担忧着急,眼底浮现悔色,他太急了,不该如此的,他的确是在谋算君衡的心,但绝不想伤他啊!

庭院中的君衡经冷水一激,身体的躁热彻底消失了,他举起手,看着掌心苦笑不迭,不过是残留在体内的一点催情剂,面对康熙时反应都没这么大,怎么……今天竟让他差点失控?

君衡真不明白,方才那番作为究竟是在帮胤禛舒解,还是在折磨他自己?可哪怕是折磨,他也甘之如饴。

冷水嘀嗒了片刻,就结成了冰,胤禛看着那墨发结霜的背影忧心更重,他不禁恼怒起来,这府中的奴才都死到哪儿去了,连个守夜的都没有,好歹出来一个劝上几句啊。他暗骂那人死脑筋,若是身体真的起反应了,就不会去找个女人?非得用这种法子平息欲念?

但转念一想,胤禛又冷了脸,君衡连四福晋都没碰过,如何会碰其他女人?只怕仅有皇父……他的脸色更冷,想起这个他就愤怒无比,神情越发难看了。

长发冻结、眉宇凝霜,君衡依旧站在那里,他该回屋去的,可他不想,就是要让这冰冷的夜风吹回他的神智。胤禛的一切对他都太具诱惑,不久前他真的想就那么亲吻下去,直至彻底拥有心心念念的人。

但他突然想到了当初引诱康熙的那个塞外,若真的那么不管不顾做了,明天他该如何?胤禛又该如何?那样的他和康熙又有何差别?一样地枉顾他人意愿、一样地只会占有、一样的只管自己的感受,一样的是个混蛋!

假如他没有成为四阿哥,那康熙以强硬姿态掠夺的就是胤禛,君衡几乎都不敢去设想,被强迫后的胤禛会如何?他是爱胤禛,但这不能成为他胡来的理由,是的,不能!

所以,他拼着最后一丝理智,冲出来浇了这桶冷水,借此醒醒脑子,免得铸成难以弥补的大错!

第八十一章:借银子

那天后,君衡果然病了,鼻塞耳鸣、伤风发烧,还反应迟钝,可谓是将风寒的症状全部来了一遍。他这样自然办不了差,只得告假养病。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苏培盛去吩咐汤药和膳食了,只留个小太监守在屏风那边,安静得仿若无人。

君衡靠在枕头上,时而掩唇咳嗽两声,他摩娑着手中那个月牙状玉佩,回想起去年七夕那个灯火阑珊的夜晚,神思一转又想到了往日里的十一阿哥,浅笑的、皱眉的、别扭的,恼的、怒的、气的……很多很多。

很快,他眼中流光溢彩、贪恋喜欢的光芒淡去,流露出两分苦涩、三分黯然、五分忧郁,他本可以不病的,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任那桶冷水的后遗症一样样爆发出来。

他要用这场病,让自己永远记住,不管多么难以克制,也绝不能做出伤害胤禛的事,更不能随心所欲施以强迫,他……和康熙不一样!

“你家主子如何了?”门外传来嗓音醇厚的询问,君衡一听就知道是谁,心里难免觉得意外,他手腕一转,那块玉佩便不见了。

“回皇上,主子刚刚睡下,还是有些昏沉。”苏培盛低声回答。

君衡头一歪合了眼,苏培盛出去前他确实还睡着,现在这人来了,便是没睡他也要装睡,他……此刻因病心绪烦乱,暂时不想见到这人。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跨进来,他解了斗篷在熏炉上暖了暖手,感觉身上的寒气驱散了,才绕过屏风进来。剑眉深目,眼神幽深,薄唇紧抿,略蓄短须,不是康熙是谁?

康熙着一身赭石色常服,头上戴着顶镶了白玉的暖帽,尽量不发出声音地走到床边,一撩衣摆坐下,辫子上的明黄穗子搭在床沿,如钟摆般来回轻晃着。

他仔细看了看君衡的脸色,就知病得不轻,正月十一那天得知这孩子病了,他便指了太医过来,明明听过太医的回禀,可心里就是放不下,这才瞒了众人,悄悄出来一探。

康熙伸指扣在君衡放在被子上的手腕,把了脉后叹了一声。这些年极少见君衡生病,没想到这一病就是惊天动地,累他忧心不已。他见床上的人并未躺平就睡了,便伸臂到君衡肩背处,将人扶起后放低枕头,再细心地使之躺好,从始至终都不愿惊醒他。

康熙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睡着了也鼻音明显、呼吸沉重的人,一刻钟后,他俯身吻了吻君衡有些干裂的唇,耳语般道:“早点好起来吧,朕……很担心。”

能有这么会儿工夫已是难得,康熙不能久待,最后看了眼床上的青年,起身离开了。

而就在这之前不久,十一阿哥也到了恬郡王府,却在君衡的院子外碰到了苏培盛。

“十一爷,皇上在里面。”苏培盛上前请安,同时低声道。

十一阿哥驻足蹙眉,看着面前这个奴才一语不发,良久,他问:“为何告诉我这个?”

苏培盛小心瞅了瞅他的神色,却什么也没看出来,只好不安道:“回十一爷,主子曾交待过,不管何事都无需瞒着您,您想知道什么,就老实答什么。”

十一阿哥几乎立刻就怀疑,苏培盛知道君衡和皇父特殊的关系,然而很快又在苏培盛惶恐的眼神中打消了疑心。皇父跟前伺候的可能知道,如前不久被贬的梁九功、新任御前总管李德全,但君衡跟前的则不会,若不然第一个下杀手的就是皇父。

记挂着要去看君衡,十一阿哥蹙眉抬脚,就踏进了面前的院子,没走几步便看到一人步履沉稳地迎面而来,正是披着玄狐斗篷的康熙,其后跟着恭敬垂首的李德全。

“儿臣请皇父大安,皇父吉祥。”十一阿哥愣了一下,立刻拜倒问安。

康熙停下来,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很是平淡道:“嗯,起磕。来看你四哥?是个有心的。”

“回皇父,四哥原是那晚照顾儿臣才受寒的,儿臣理应多加探望。”十一阿哥低着头答,言辞间露出几分愧疚。

康熙的脸上没那么冷了,语气却无甚变化:“莫扰了他养病。”

交待完这句,康熙便带着李德全向外走,十一阿哥等他走远了才抬头,直到看不见那个墨色背影了才转身往屋子而去。莫扰了他养病?这意思……是叫他不要久留,看看就早点走人吗?

推门而入,热气一蒸,十一阿哥的脸色方缓和,他除了斗篷、驱散寒气往屏风后走去,定睛一看,就见床上的人靠在床头,望着床帐愣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好些了?烧退了吗?”十一阿哥缓步上前,很自然地摸着他的额头试温度。

君衡回神之际,额头上就多了只手,他望着坐在床边的少年,迎上那关切的目光一笑:“好些了,这两天的汤药我都吃了,可没有某些人嫌苦不肯喝的毛病。”

十一阿哥闻言一哂,摇摇头道:“病了还编排我呢,可见是个不省心的!”

这么一来,屋里的气氛倒是好了很多,至少不那么沉闷了。

如此养了数日,直到元宵节过了好几天,君衡的病才好利索,弘晖和瑚图里叽叽喳喳为他可惜,说他没口福,连汤圆都没吃到,只能等下一年了,惹得在场的四福晋笑弯了腰,大叹儿女聪明可爱。

这年四月的某一天,十一阿哥来找君衡,可两人到了书房后,喝了两盏茶都没见他说明来意,让君衡倍感奇怪。

眼看着还要继续沉默下去,君衡开口了:“有什么不好说的事?你且说出来,我若办不到也能给你出出主意,如何?”

十一阿哥摩娑着茶盏,垂眸不言。其实,他就是想找个借口来见见这人,自年后君衡病好了,他们又各自忙着差事,哪怕见了也多是匆匆一面,都没好好说过话。

“是不是……别人的事?”君衡看他如此反应,便猜测道。按说,处事果决的胤禛虽擅于多思多想,却不是个优柔寡断之人,能让他如此的只怕多半不是自己的事。

十一阿哥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了头,这次倒是开口了:“君衡,我想问你借些银子。”

“需要多少?”

“嗯,阿九想做生意,却没有本钱,前几天找了我,可我……”十一阿哥解释的话骤然顿住,意外地看过去,“你刚刚说什么?”

君衡好笑道:“我问你需要多少?五十万两可够,或者更多?”

“你就不问问我为何借银子?”十一阿哥眸光闪烁,似乎很是讶异。

皇子阿哥身份尊贵,如果较为得宠,加上赏赐每年的进项还多些,可一年的人情走礼、各种开销花下来,其实结余并不算多。他上辈子也是如此过来的,那时他母家身份太低,还好有个家世不错的养母,去世前给他留了些体己银子,而后来的福晋乌喇那拉氏管家理事不错,才不至于入不敷出。

但君衡……他想过这人有些积蓄,却没料到能一下子借出五十万两,这是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坐在那儿的人已然起身,走至书桌边拿出个匣子,打开后数了一沓银票出来,抽本书夹进去后,便送到了他面前。

君衡复又坐下,嗔了他一眼:“这天底下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儿,值当你干坐这么一阵子?这五十万两你先拿去,若是不够再来取就是了。”

十一阿哥复杂地扫了两眼那书,准确地说,是夹在其中的银票,半晌他问:“你……何处得来这么多银子?”

“卖药卖来的,”君衡答得坦然,“还记得那年南巡,我们在扬州城外见过的那个君莫问吗?他就是主顾,这几年陆续还做过几单生意,这银子就是这么来的。”

他当然不会说,这五十万两加上匣子里的五十万两都是那一次交易所得,这几年的确还和蜀山派交易过,但他用丹药换了别的。

“原来如此。”十一阿哥面露了然,他本来担心这钱来路不正,哪知不是如此,他就说嘛,工部不管大宗银钱出入,就算贪墨也捞不到这么多银子啊。

“你以为我贪污了?”君衡很快猜到了他的想法,登时有些哭笑不得。

修士换取俗世金银的法子数不胜数,他用得着费这事吗?再说了,他空间法宝中的东西,便是出手一样也足够富贵好几代了,只是他舍不得而已。而且,胤禛最恨贪污,他怎么可能做心爱之人不喜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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