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宝宝肯定喜欢。”萧晟宇抱着软乎乎的舒格，指着彩色的图画，“宝宝想不想去看？有很厉害小羊还有大灰狼。”
舒澜：“……”
舒格脑勺后边扎了一条小辫，前面的头发短短碎碎的，特别可爱，眨着眼睛，有些害怕地问：“大灰狼会咬人。”
萧晟宇感觉就像抱着缩小的舒澜，越发的温柔，“不用怕，有叔叔呢。”
舒澜：“……”
“可是你爸爸不愿意去，怎么办。”
舒格本来很期待的，结果就不高兴了，瘪了嘴，不说话，闹脾气了。
萧晟宇果然就是给他添乱来的，舒澜揉额，抱过舒格：“宝宝，你晚上要早一点睡，以后带你去好不好。”
舒格马上开始掉金豆豆，舒澜心里咯噔一下，心疼了。
萧晟宇在一旁温声细语：“不哭，你爸爸肯定带你去的。”说完看向舒澜，眼里满满的温柔与期待。
舒澜瞪萧晟宇，“你别算计我儿子。”
萧晟宇大呼冤枉，“我这哪是算计他，疼都来不及。”
“我晚上……有事。”舒澜犹豫了一下说。
“和钟擎一起？”萧晟宇脸黑了。
“……你别这样，”舒澜最怕的就是萧晟宇发火，可是又忍不住想要反击，“就算我和钟擎一起，也和你……”没关系吧。
舒澜不安地抱着舒格，刚刚那种融洽的气氛被打破，萧晟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要表现得像一个妒夫，可是还是挡不住悲哀的心情。
“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我不知道，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也没想做让你厌恶的事，只是想要你明白，你还能选择我，我一直在等你。”
舒澜能清晰地感觉萧晟宇的痛苦，就像当年的自己。
“就算我已经不爱你？”
萧晟宇沉默着点点头。
舒澜觉得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恶毒得都能在对方心口划出血痕，求而不得的绝望在萧晟宇眼里蔓延，舒澜不敢再看。
“你们去看吧，我就不去了。”萧晟宇说完这句话，揉揉舒格的头，“我走了。”在桌上放下票，刚好三张，萧晟宇不去的话，那么多余的那张是给钟擎吗？
舒澜的罪恶感在心里衍伸，把爱自己的人推开需要的不只是勇气，他们这样下去永远都算不清……
晚上钟擎请客去吃川菜，舒澜没有跟钟擎说电影票的事，等一餐饭消磨完，电影开场时间早过了。
舒澜拒绝了钟擎送他和宝宝回家的好意，自己抱着儿子慢慢在路上散步，天气不凉不热，很是舒服，不自觉地就走到电影院门前，舒澜看看表，已经没有进去的必要了，可惜了那几张票。
结果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地在舒澜身边停住，车窗降下，是萧晟宇带着笑的脸。
舒澜惊讶地合不拢嘴。
萧晟宇忍着满心的喜悦，温柔地看着舒澜和宝宝，“上车。”
第二十三章：遇险
舒澜抱着舒格上了车，舒格一见到萧晟宇就甜甜地叫人，舒澜气结。
萧晟宇心情好的难以形容。
舒澜觉得自己有点傻，人家一装可怜自己就巴巴地送上去，看萧晟宇那样子，哪里还有之前的痛苦地不可抑制的感觉。舒澜默默骂自己：不长记性。
看着车子穿过的街道越来越陌生，舒澜忍不住焦急地问：“你要去哪，不是送我回家？”
“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会喜欢的。”
舒澜冷下声音道：“可是我不喜欢你擅自决定我的事。”
被泼了凉水的感觉很不好受，萧晟宇抿唇，缓慢而郑重地对舒澜说：“就这一次，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和我没关系。”舒澜扭过头，讽刺地想：怎么可能。
宝宝窝在舒澜怀里睡着了，萧晟宇就把车窗关上，玻璃倒映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格外英俊逼人，只不过眼神总是落在舒澜身上，怎么看都看不够，舒澜穿着白衬衣外面套着深色V领毛衣，腰线勾人，如沐春风，只可惜那张脸上没有欢喜的表情，淡淡地，每次看到自己就是这样，不，应该说对谁都这样，以前那个会很羞涩地笑倒在自己身上的人已经不在了，剩下这个，早已经被自己伤的千疮百孔，连碰触都会觉得疼痛。
可是他成了我的心脏，萧晟宇想，却再也不愿躺在我的怀里。可能他还会笑地很开心，却是属于钟擎的。
不爱的时候怎么样对待都可以，等爱上了便是连一个眼神都难以承受。
喜欢自己的时候无论自己做什么舒澜都不会真的生气，等到爱被消磨光，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错。
萧晟宇想起以前偶尔带舒澜出去玩，舒澜只会欢喜，跟着自己到哪里都能快乐。
可是现在，不过是一个短暂的约会，舒澜那张脸上写满的只有焦虑和惶然。
是要急着回家？那么早回去做什么？和钟擎在一起？难道自己会吃了他？
萧晟宇注意到舒澜微开的领口，很想扯开看看有没有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每次看见钟擎和舒澜在一起妒意都快把他燃烧殆尽，想象着别的男人在舒澜身上亲吻他就会发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所以他希望舒澜能够乖乖地，至少在原谅自己以前都不会亲近其他人，可是却还是出了个钟擎，招惹了他的人，他还不能把钟擎怎么地，简直就是在打萧晟宇自己的脸。
萧晟宇一脚刹车，“到了。”
舒澜才蓦地回过神来，这里是好几年前就开发的一处小区，小套的景观别墅，临着一个人工湖和秀丽的花园，不属于富豪喜欢的贵气，却独有一份温馨浪漫的情调。
如果住在这里，等到晚饭后全家一起出来散散步，说说话，很好，曾经是舒澜期盼的，萧晟宇也知道，只是现在才真正明白一个家的意义，只不过那个一起回家的人心都伤碎了，不愿再回来。
萧晟宇走在前面带路，转过一道弯，就停住了。
舒澜抱着酣睡的宝宝，心里隐隐约约知道了萧晟宇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面前的这套房子尚有七八成新，淡色的墙面，围栏前后爬满了绿色植物，错落有致，不显脏乱，还有一个小院，不算大，却种了很多花草，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尽心照料的。
萧晟宇打开院前的门锁，指着一处卷门说：“里面是个车库，以后买了车会很方便。”
“你把它买下来了？”
“一对老夫妻本来准备在这安享晚年的，结果被儿女硬拉到国外去了，不回来就打算卖，我一听说就要了。”萧晟宇带着舒澜进屋，暖黄的灯光，简单的家居布置。
“我等你来一起布置这个家。”这个地方是萧晟宇想给舒澜的温暖，不只是房子，还有他们的未来，本来不想那么早给舒澜看的，可是他等不及了，他想告诉舒澜，他是认真要和他过一辈子。
舒澜惊讶伴着茫然，他已经没想过除了宝宝还能和谁长久地在一起，之前本来对钟擎是有感情的，可是爱情的成分却少的可怜，只有萧晟宇自己曾经想过一辈子，可是那已经过去了。
就算不再恨他，也不愿意继续纠缠。
“这里很好，离商业区近，有条件一流的幼儿园，比较清静，那对老夫妻很懂得享受。”萧晟宇淡笑道，“你不用急着表态，我知道你还没原谅我，我今天一时兴奋，想让你提前看看，花园也还没有休整好，等你回来了，就好了。”萧晟宇静静地站在灯光下面，看着房间的每一处的目光都是那么向往和期待，就算没有舒澜的回应，就算有一天自己逼不得已只能放舒澜走，可是只要舒澜愿意回来看他一眼，他就一定会在这个地方等待。
“走吧，宝宝在外面睡不安稳，我送你回去。”萧晟宇率先走出门。
舒澜默然，何苦呢……
萧晟宇告诫自己不能太急，他不想让舒澜觉得自己一文不值，至少自己是真的想把他捧在手心。
车子一路平稳，萧晟宇不再跟舒澜搭话，似乎刚刚在屋子里把言语的力量都消耗尽了，多说无益。
舒澜也困，脑子一团浆糊，有些东西想不通透，睡梦中感觉突然一个急刹，自己不自主朝玻璃撞，被萧晟宇死死伸手护住，舒澜一下子惊醒，赶紧看看舒格，宝宝只是动了动便接着睡了。
车速徒然加快，而且越来越快，萧晟宇紧紧绷了脸，发现舒澜脸色苍白安慰道：“对不起舒澜，今天晚上可能你得去我那住了。”
舒澜慌张地朝看，他们的车被两辆黑色的车紧跟着，“他们是什么人？”
萧晟宇拨了一个电话出去，然后回答舒澜：“想我不得好死的人太多了，本来以为都料理干净了，没想到还是留着祸患，”萧晟宇顿了顿，“别怕，问题不大我会处理好，系好安全带，宝宝抱稳。”说完车子加速飞快地在夜路划出一道弧线。
萧晟宇跟舒澜说：“别怕，有我在。”只要有自己，即使天塌下来，自己也能护住舒澜和孩子。
萧晟宇顺便在心里恨地牙痒，都跟舒澜说了能让他过安稳日子，这些出来打自己嘴巴的是怎么回事！
第二十四章：过夜
紧跟的车存心不让萧晟宇他们好过，夜晚路上还有别人行车，萧晟宇施展不开，只能尽快赶回去，会有人出来接应，就好像猫捉老鼠一样，后面的车狠狠撞上尾部，真算得上胆大包天了。
越往城郊车子越少，两辆车似乎想一前一后地堵住萧晟宇，不知道是在打什么算盘，莫名其妙就是不让萧晟宇安稳，一路颠簸，舒澜觉得自己肯定晕车了，舒格倒是被抱得紧，小孩子睡眠深，没醒过来，舒澜略微放心。
“坚持一下，这段路况不太好。”萧晟宇有些后悔今天没有直接送舒澜回去，不过能和自己一起过夜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警告。”
“警告？”舒澜疑惑，有些担忧。
萧晟宇看在眼里觉得很暖，很想亲亲他。
“大概是对公司最近的作为不满吧，”萧晟宇不屑地嗤笑，“谁都喜欢抢肥肉，落在谁口中就是各凭本事了，就这点本事，早几百年前就让人玩烂了。”
舒澜皱皱眉，什么都没说。
“难受？”萧晟宇看舒澜脸色发白，“再忍忍。”
“胃不太舒服，不过没关系。”
萧晟宇心下愧疚，加大油门把尾随的车渐渐甩开，路前隐约看得到车灯闪烁。
“来了。”
“什么？”就在舒澜茫然之际几辆车从相反方向过来，硬生生插进萧晟宇和追随的车中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现在没事了，安全带勒的难受就放松一点。”萧晟宇没有停车，速度却开始放慢，松一口气，其实对于他来说这些算是家常便饭，但是车上还有舒澜和孩子就不一样了，这是他的全部，所以下意识地绷紧神经，嘴里说的轻松，只有萧晟宇自己知道他有多怕这会伤到舒澜。
萧晟宇刀口舔血惯了，舒澜却是没有经历过太多，萧晟宇不希望舒澜每次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总遇到这些事。
舒澜不是第一次到萧晟宇的私人别墅，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被萧晟宇囚禁在这里的某一个房间，舒澜不喜欢这个地方。
“别生气，今天是我不好，”萧晟宇见舒澜脸色更加苍白，心里抽痛，“明天我就送你回去。”
萧晟宇知道舒澜对这个地方恐怕没有好印象，可是今天事情来得突然，只能临时决定过来，他让舒澜和宝宝睡自己的房间，自己去睡客房。
舒澜不说话。
萧晟宇苦涩地开口：“你的东西我一直没动，等一下我把换洗衣服给你。”
“不用那么麻烦，明天早上就回去了。”舒澜说完抱着舒格进房间还不忘落锁。
萧晟宇定定地站在门外，过了一会舒澜才听见离开的脚步声。
舒澜只觉得被子怎么捂都不暖，心冷的厉害，记忆就像闸门打开倾泻的洪水，不安强烈而让人恐惧，舒澜伸手揽上软乎乎的宝宝，只有他还一派天真无邪，叫人酸楚。
迷迷糊糊舒澜听见房门锁打开的声音，有人进来了，声音很轻，很小心，床铺微微下塌一半。
萧晟宇合衣靠在舒澜边上，没敢抱，但是仿佛能感受舒澜身上的温度，然后很小心地摸了摸舒澜的脸，好像最近胖了点，不像自己回到舒澜死亡前在医院里见的那样枯瘦脆弱，这样就很好，萧晟宇想，不必急着让舒澜承认什么，让自己陪着他，慢慢养，总是能养的白白胖胖的。
白白胖胖，萧晟宇为自己的形容而感到由衷的欢喜，然后再是活蹦乱跳的舒澜，会笑地，会哭的，会害怕的，不再是一具冰冷僵硬的还带着满身伤痕的尸体，不会无法触摸成一抔黄土。
好不容易的失而复得，不管舒澜再怎样讨厌自己也是不能放弃的。
萧晟宇心疼地亲亲舒澜的眉眼，很轻，感觉像是飘絮，然后是脸颊，自己失手打过舒澜，那个时候气疯了，现在回想起来简直让他后悔地想直接回去揍死自己。
舒澜肯定那时候伤心坏了，萧晟宇又亲了亲，满腔的疼惜与后悔无处宣泄，以前自己玩的开，不只有舒澜一个人，舒澜发现时，不可置信地掉泪的表情，萧晟宇觉得自己再也忘不了了，舒澜曾经那么相信自己，自己却把坏事都做尽了才发现原来始终要的就那么一个，等知道的时候差点就天人永隔，萧晟宇有时候整夜都睡不着就怕梦到舒澜死后的情景，恐惧快把他压垮。
舒澜蜷起身子睡着的，这是缺乏安全感的姿势，他没能让舒澜产生安全感，简直无力而挫败，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舒澜离开的四年里萧晟宇去看过舒澜不只一次，远远地看舒澜早上出门上课，晚上他就等着目送舒澜回来，碰不到就只能远远看看，短短两三天就要回国，就这样重复不知道多少次，舒澜不知道，阮苑倒是碰见过一次，萧晟宇对这个女人有些复杂，却也含着感激的……
等第二天舒澜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当的地方，以为自己是睡糊涂了。
宝宝倒是很有精神地踩着地毯到处跑，脚下软软的他很喜欢，摔了也不疼。
萧晟宇从厨房端出早餐，麦片粥，牛奶，面包和煎蛋。
甜甜的，舒澜还算心情好，吃得很快很干净。
萧晟宇倒是没吃两口就停了，一直静静地看着舒澜享受片刻的安宁。
这样温馨的时刻太过难得，下次能这样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有时候萧晟宇也会阴暗地想直接把舒澜拴起来，乖乖地，自己会对他很好很好。
第二十五章：受伤
几天后的晚上，萧晟宇去路过酒吧，无意间发现钟擎竟然站在酒吧门口，身边靠着个妆容妩媚女人，两人行止暧昧，萧晟宇一下子就愣了，钟擎背着舒澜找人！萧晟宇表情很复杂，不过这是不是可以让舒澜对钟擎死心了，萧晟宇拿出手机照了一张钟擎和女人的照片，女人靠在钟擎怀里，脸看不太清不过轮廓是可以辨认的，然后立马回头去找舒澜。
舒澜刚把舒格哄睡下没多长时间，门铃就响了，是萧晟宇。
“你要……”舒澜话还没问完就让萧晟宇打断了。
“离开钟擎吧。”
“什么？”舒澜茫然加惊讶，想不通萧晟宇很急地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萧晟宇讽刺的拿出手机给舒澜看，“这样子你还要和他在一起！”
舒澜默默地看了手机一眼，表情变换，萧晟宇心下不定，不过钟擎就是根刺梗在自己心口，必须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