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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离落——by陆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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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落道:“姜戎,能撑一个时辰吗?”

“恐怕……”

“半个时辰?”

“没问题。”

“好。告诉兄弟们,只要撑住了,每人赏良田三十亩,黄金二十两。”

姜戎迟疑地看了一眼楚君慊。

离落道:“皇上!”

楚君慊一点头,正要说什么,却被离落打断了:“那好,皇上就拜托姜统领保护了。”说着踮脚搂住楚君慊的脖子,吻上他的唇辗转缠绵。

姜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楚君慊亦是一愣,等他回过神来,那温暖的唇已经离开。

离落微笑地看着他,目光幽深如海:“君慊,等我回来。”

一声呼哨,白马雪影飞奔而来,离落飞身跃上马背。

楚君慊伸出手,却只碰到离落飘摇的衣角,远远传来含笑的清越嗓音:“皇上,可别让臣妾守寡啊。”

姜戎呆看着离落消失的方向:这就是传说中的皇后吧,果然是……

春光正好,满院都是灿烂得几乎要溢出来的阳光。李越抬头看看檐下嬉戏的燕子,低头继续搓洗着手中的衣物。

娘病了了半个月了,胡太医的药也吃了好几副,怎么还不见好呢?

院门“砰”地一声四分五裂,李越一惊,抬手泼出盆中的水:“谁?!”

“我。”离落苦笑道。

李越抬眼看去,只见对面的人一身湿淋淋的,黑发上的水还在往下滴,湿透的月白绢裳贴在身上,勾勒出腹部的轮廓:“怎么是你?”

离落也不多言,拽住他就走:“帮我个忙!”

李越道:“我娘……”

“最多一个时辰。”不由分说将李越扯走了。

秀水楼。

面色苍白的黑衣男子狠狠一拍桌面:“姜晋那个混蛋!”

旁边一人道:“也不能全怪他。宫里传出消息,事情已经泄露了,姜统领也是……”

“也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一个女人?!”

那人无言片刻:“王爷有何打算?”

黑衣男子颓然道:“撤吧。”

紧闭的门被缓缓推开,一个清越的声音施施然道:“王爷,既然来了,那就多留一阵子吧。”

刀疯狂地挥舞,血肉飞溅。姜戎觉得自己浑身脱力到一个指头都动不了,似乎一闭眼就会死去,但还在机械地挥动着手中的刀。耳中是呼啸的风声,眼前一片血红。

楚君慊站在城楼上远远看着那城墙下的血肉纷飞,饶是曾经在沙场历练过,仍然觉得心惊肉跳。他心急如焚,脚下却不能移动分毫。

为了阻止皇上亲涉险境,姜戎点了他的穴道安置在这里,派了最得力的手下贴身保护。

阿离怀着七个月的身孕奔波在外,姜戎带着大内侍卫浴血厮杀,他却只能站在这里徒自担心,无能为力。

到底谁才是皇帝?怎么一个两个都敢无视他的命令?

阿离!

城门外的青石板路上,一骑飞奔而来。马蹄踏在石板上,就像一下下磕在他心上。

控马的人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那清秀的眉眼是那么近又那么远。黑发流水一样披散下来,发梢似乎还带着微微的水意,绢衣月白,纤手莹白,莹白的指间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架在他身前一人的颈上。

五弟楚君玉!

离落在马上静静地笑着:“姜晋,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姜晋的目光在楚君玉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五王爷,别来无恙?”

楚君玉脸色难看之极,明明都利器加身了好不好,还无恙,无恙个球!

姜晋挥手砍倒一个偷袭的对手,对离落笑道:“不过皇后娘娘搞错了吧,五王爷的生死好像跟在下没什么关系。”

楚君玉几乎背过气去。

“那这个人呢?”李越把手中的人推到身前。

“晴儿!”姜晋失声唤道。

李越身前的碧衣女子,正是刑部尚书靳云方的女儿,昭仪靳晴。

姜晋纵身朝李越的方向跃去,德妃却悄然上前,挡在李越前面:“哥哥,你真要谋反么?爹爹和阿娘怎么办?”

姜晋冷笑道:“闪开!你哥哥在那边!”说着朝姜戎一指,伸手将德妃拂开。

离落在马上施施然道:“看来我手里这个没用了,干脆一刀解决掉算了。”说着还低头朝楚君玉一笑:“五王爷,你说好不好?”

楚君玉竟是极为凄厉地一笑:“好!”说着合身朝刀上撞去。血沿着刀刃淌下来,离落莹白的手瞬间一片淋漓凄艳。

离落才嘟囔了一句:“真麻烦!”就见姜晋一声大吼:“君玉!”箭一般冲到离落马前,一掌拍向离落,顺势把奄奄一息的楚君玉抢了过去。

离落一时不妨,竟被那一掌震了出去,重重摔在石板地上。

“阿离——”

“离公公!”

“皇后娘娘!”

楚君慊一时心胆俱裂,吐出一口血来,穴道竟然解开了。

阿离!

楚君慊纵身从城墙上跳了下去,一个踉跄膝盖重重地磕在石板地上。他顾不得疼痛,赶紧奔过去把离落抱在怀里:“阿离,你怎么样?”

离落粲然一笑,扭头就咳出两口血来:“不过开个玩笑而已,姜晋那家伙竟然用全力……咳咳……”说着歪倒在楚君慊怀里,失去意识前还吐出模糊的两句话:“君慊,我今天……很帅吧……”

第五十五章:烟波江南可采莲

故事其实也很简单。

锦衣卫统领姜晋,是姜家的私生子,德妃姜纭同父异母的哥哥。姜晋的母亲,是姜纭的父亲姜延之十八岁那年独身游历江南时遇见的贫家女子,两人逢于太湖之上,一见钟情。

那是仲夏的一个细雨的午后。

清纯如水的女子身着蓝底白花的短衣,划着一条小船,一面采摘着刚刚饱满起来的莲房,一面轻轻地唱着:“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

那轻细绵软的江南女孩子的声音,一下子就吸引了撑伞漫步湖边的少年全部的注意力。他呆呆看着那少女十指纤纤,灵巧地折下一只又一只莲房,还时不时低下身来,从水中捞出几只嫩嫩的菱角。不一会儿,船头就堆起了小山似的莲房。

雨一点点地密了,少女擎起一支大大的荷叶,伸手抹去脸上的雨水。抬眼的刹那,隔着密密的雨帘,少女看到了岸边撑伞的少年,笑了,俯身拾了一只莲房,便隔水丢了过去。

昔有潘郎掷果盈车,少女虽然不曾听过如此香艳的前朝往事,但是那一瞬间,少女把莲房丢给了俊秀的少年郎。

莲房中裹着嫩嫩的莲子。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在悠长悠长的时光里,女子用含蓄婉转成一曲长歌,所谓“莲子”,不过是“怜子”。

莲房堆在船头,那小舟本已微微倾斜,少女丢莲房时使力过猛,那小舟晃了几晃,竟然翻了。

少年大惊,丢掉油纸伞就跳进了水中。少年初到江南,水性并不好,等他奋力游到女子落水处,只见那少女在水中悠游如意,一面咯咯地笑着,一面捞着水中浮沉的莲房。

多年以后,高居章台御史之位的姜延之每当午夜梦回,画面都会定格在这一刻——江南、莲花、小舟,少女清秀纯真的笑脸。

“雨霁彩虹卧,半夜水明楼。太湖极目,四面水尽是天流。几点鲈乡荻浦,万里鲸波雪浪,掀舞小渔舟……钓纶轻,兰棹稳,笑王侯。一蓑一笠,得意何必美封留。纵使金章鼎贵,何似玉樽倾到,一醉可消愁。玉女在何许,唤起与同游……”[1]

同游的日子幸福而短暂,半月后,少女柳意在太湖之畔温酒送别她心目中的良人。姜延之当时已经是举人的身份,这次回京是要准备次年二月的会试,他向她许诺,待到春试金榜题名后,便来江南迎娶佳人。

孰料这一别,便是永诀。

送别的那一夜,酒醉后的情人情难自禁,有了肌肤之亲。姜延之走后不到两个月,柳意便发现自己怀了孕,她的父母闻之气急,逼她把孩子打掉。柳意不肯,收拾了些钱物就赶往淮南暂避。

隆应十一年秋末,梁王楚江涵反,自吴江起兵,半月间便攻占了广安、青州、淮南三地,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乱离人不如太平犬,何况是孤身在外的女子,还怀着孩子。不问可知,柳意的生活是如何艰难。她随着难民一路逃去,从淮南、云州、昌庐,一直逃到了地处和硕郡的陇右。

次年春闱,姜延之以进士十二名登科。

隆应十二年春四月,隆应帝楚江流以雷霆手段平定叛乱。五月,姜延之请了媒人,带了彩礼,二下江南。

——郁郁而归。

五月的江南,杂花生树,群英乱飞,到处都是勃勃的生机。姜延之却觉得心底生寒,没有她的江南,到处都是空的、冷的。

十九年后,姜晋拿着母亲临终前的一封信,上京寻父。

信上只有六个字:“半月,一生,不悔!”

姜延之几乎在一瞬间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半生思情,少年心事,都上心头。

“你母亲,她……”

“在隆应二十五年五月十四去世。”

姜延之诧异抬眸,双眼犹带泪光。

姜晋冷冷道:“母亲说,此生无缘,但望你能记得她的生日和祭日,来生再续前缘!”

“你母亲她为何不来寻我?当年……”

姜晋打断他的话:“如果他来寻你,你能怎么样?”

姜延之一时愣住了。是啊,他已经是有妻有子的人了,如果柳意来了,自己又能给她什么呢?那短短的半个月,于他,或许不过是一段年少轻狂的梦;于她,却抵上了一生的苦乐悲欢,爱恨痴缠。

那一日,姜晋既然束手,皇上也当众表示首恶必办,胁从不问,那些被他威逼利诱的禁卫军自然也纷纷放下武器,一场逼宫之乱就这样弥于无形。

离落那日伤重吐血,肚里的胎儿竟然一点儿事也没有,就连胡太医也不免啧啧称奇。这几日好吃好喝地养着,各种珍贵药材补品灌了也不知多少,伤势竟是好得飞快。

晴窗丽日,楚君慊把离落半揽在怀里,替他轻轻揉着腰:“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离落闲闲一笑:“皇上素来不理会这些闲事……”

“那……五弟和姜晋的事情……”

“是楚君玉告诉我的。”

“嗯?”五弟?

离落突然皱了皱眉,咬着牙轻嘶了一声:“疼!”

“怎么了阿离?”楚君慊大急,“宝福,去把胡太医叫来,快!”

离落扯住他的手,勉强一笑:“不用,是孩子在踢我。”

楚君慊顿时满脸喜色,用手抚上离落那温柔的弧度:“他在动,他真的在动!宝宝不要动了,你娘亲会痛的。”说着在离落额上一吻:“我真舍不得你痛,阿离。”

离落看了楚君慊一眼,凉凉地说了一句:“生产的时候会更痛。”

“我会陪着你的……”楚君慊握紧离落纤长的手指。

离落看着他,那微笑不知怎么竟带着一丝苍凉。希望你说得是真的……

第五十六章:打是疼宠骂是爱

姜晋既然是追随五王爷起兵谋反,那么擒贼自应先擒王。

那一日,离落打得本是这样的主意,擒住了五王爷,姜晋自会投鼠忌器。

可是那个黑衣黯淡的王爷被离落制住了要害,却只道:“如果他能为我放弃,那当真求之不得……”

离落微微蹙眉,五王爷却粲然一笑:“嫂子,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皇兄!”说着目光在离落腹部短暂流连。

但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五王爷不等离落开口,便接道:“愿不愿意听我说一段往事……放心,本王知道姜晋的能耐,一个时辰之内他能攻得进去,那才是奇迹。姜晋武功虽高,统兵却只能算是中才。”

“你说吧。”虽然明知可能只是缓兵之计,虽然逼宫之乱十万火急,皇上也不知怎么样了,离落在那一刹那的惘然之中,竟然答应下来。

五王爷也不罗嗦,不过一炷香时分,便讲完了那一个长长的故事。

原来如此!

“那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离落唇角挂着一抹笃定的笑:“用你的命,赌他的一点儿真心!”

姜晋师从陇右大侠独孤潜,十七岁出师之后,独身到江南游历。

为的是,亲眼看看母亲的故乡,那个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多水之城,那个母亲在离开之后深情回望的地方。

江南,太湖之畔。

十六岁的楚君玉根本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那时他初到封地,没了父王的管束,什么都新鲜得不得了,整日里斗鸡走马欺宅霸女,坏事做了不知有多少。

于是有一日,趾高气扬的小王爷撞在了初出江湖嫉恶如仇的姜少侠手里。

因为母亲的关系,姜晋最恨的便是欺负女子的无赖,他才不管对方是什么王爷不王爷的,抓住楚君玉便打了一顿屁股。

至于为何是打屁股而不是就地正法,大约因为楚君玉虽然已经十六岁了,但长得白白嫩嫩,个子又小,无论怎么看都还是个小孩子的缘故。姜晋本着拯救失足儿童的良好愿望,狠狠打了一顿便放了回去。

姜晋武功高强,手劲儿也大,一顿狠打下去屁股肿得跟发糕一样,到最后楚君玉喘着气哭都哭不出来了。

他堂堂王爷,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般侮辱!当天晚上,楚君玉趴在床上哭了半夜,恨不得把姜晋薄皮抽筋,剁成一块块的喂狗!

楚君玉在床上趴了小半月方好,痊愈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名目张胆再去强抢民女。他命府中所有武功高强的侍卫在暗中守着,务必要活捉辱他之人!

一天,两天,三天……

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而府中后院养着的女子日渐增多,几乎快要入不敷出。楚君玉丧气之下,也渐渐放松了警惕。

然而,两个月后的一天,姜晋在楚君玉回府的路上绑架了他,用匕首逼着他下令释放所有女子,顺带拐走了他——又打了一顿屁股。

这一次更重,雪白的屁股上都见了一块块青紫的瘀痕,稍微一碰就疼得钻心。楚君玉哭得梨花带雨,哽咽着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敢再犯么?”姜晋道。

初时,桀骜的小王爷骂姜晋骂得那叫一个花团锦簇,痛快淋漓,这时熬不过疼痛,也只有伏低认错:“……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呜呜……”

姜晋怕这孩子劣性不改,便将他反锁在租住的小屋里,请了郎中来给他开药。

那半个月,姜晋除了出外买一些粮食蔬菜,便和楚君玉一起呆在小屋里,熬药、洗菜、做饭。陇右生活清苦,逢年过节时母亲总会做些江南风味的菜肴,姜晋常常在一旁看着,时候久了,便也学会了。这时到了江南,材料丰富了许多,姜晋闲来无事,便将母亲做过的菜一样样精心烹制,聊以慰藉对母亲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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