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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欢且尽万行 下+外传+番外篇——by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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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韩之翠低低出声,谢玲官笑,将他抱在怀中。

柔软的身体带着雪参膏的甜味,好闻的很。谢玲官在他身上吮吸、品味。

穴内的红肿已经消退下去,雪参膏更滋润了一点,韩之翠在这样的香气和拥抱中熟睡过去,眉间不再并拢。

到第三日晚膳时韩之翠已能下地行走,密云殿中传来清脆的铃声,谢玲官饶有兴味的看他跨过殿前的门槛,铃声随这个动作又凌乱了一点,仿佛昨日他将铃铛戴去他身上时他翻过身体,努力想知道体内多了什么样的东西。

这是谢玲官很喜欢的一个玩物,金丝缕成的小筒中空,一头有一根玉芯。玉芯以丝线牵动可达内壁更深处,是静日宫这样练有擒纵术的武林门派才可使用的性具。

金丝小筒的另一端悬着一个金铃。

铃声在衣下丁零丁零的响,韩之翠慢慢移去自己的位置,他对座的叶函青先是疑惑,在见到谢玲官别样的眼神时恍然。

他仰起头鄙视那个端坐在位置上的少年,背上的棍伤提醒他不能再轻举妄动,但是他当然还有办法,即使他现在得到宠爱又怎样?在静日宫十一任掌门手中死过多少昔日的爱宠,所谓欢爱不过寝殿内安神的密香,长不过长夜。

所以当一年后谢玲官又收了王含梦,叶函青以为自己料对了。他忍不住去韩之翠的住处探望,却见他端坐在花园中,见到他来了转过身,衣内的金铃刺耳的清脆。

这里的花园有很多江南没有的花草,韩之翠眼中花却似只是花,草只是草,或颜色或形状,不过万物之一,没有什么可深究的。轻盈的衣衫拂在花瓣上,叶函青嫌恶的后退一步,一个声音悠然道。

“小青既然来了,一起坐坐也好。”

叶函青一颤。

自西风决第七重进入新境界,谢玲官的脾性越难琢磨了,只有房事上残酷的性情转变得更为直接,这一年来他渐渐已难从这位师尊的恩宠中尝到性事的欢乐,常常勉力使自己清醒,因为昏厥后这位师尊的花样更加层出不穷。

事实上韩之翠仍不能真正侍寝,比起顾家兄弟的中规中矩,谢玲官还是更爱叶函青的媚态,这在有些人看来几乎是专宠,却令他苦不堪言。

王含梦若能分宠,既使谢玲官疏远韩之翠,也解了自己的隐疾。

叶函青这样想着,但是接下来顾行舟带来的消息使他焦虑的心情更加崩溃。

“什么!”

顾行舟推了推桌上的药盒,里面有治愈叶函青私密处伤口的好药,叶函青羞愤的将盒子打碎,顾行舟甚可惜。

“你总是这样糟蹋东西,身上的病怎么会好的快。”

叶函青怒。

“反正好了也是给他操!不如不要好!!”

他幼年失学,口无遮拦,听得顾行舟失笑。

“只怕师尊更爱你内处别样风光……”

“顾行舟!!”

顾行舟微笑,啜了一口茶。

叶函青咬住下唇。

“师尊真的要为他过十一岁生日?”

顾行舟道。

“也没什么过不过的,师门一起用膳,就是如此。”

叶函青高声。

“谁人生辰要在荼蘼殿摆宴!何况十一岁算什么东西,要办宴席!!”

顾行舟轻笑。

“比起你那个宝贝弟弟,我觉得你还是更留意王师弟为好……”

叶函青横目。

“金陵王家养着的娼妓,即使他收为弟子,连内功心法都不教他学,能成什么气候!”

顾行舟摇头。

“他自然走不了多远,但此人心计深沉,性情刻薄,被他嫉恨还是应想些应对之策。”

叶函青想了想。

“你自然会帮我。”

顾行舟温存笑。

“我自然站在你这一边。”

叶函青笑的妩媚,他略带憔悴的面容迸发艳色,拿手支着面颊躺得更舒展了一些。

顾行舟自然不需他再说什么,叶函青想要什么,他总是知道的。

05.

司礼的仆从们进出忙碌。

以往除了掌门,只有琼华殿主才有这样的排场,但比起谢玲官与谢琅官生辰时的庄严肃穆,这一日更像是谢玲官的突发奇想,他指使以五彩装饰席面,谢琅官入席前本有些不快,终于也啼笑皆非。

“师兄就爱搞这些花样。”

还显稚态的孩童比今日的寿星还要小几岁,华贵的正服衬得黑玉一样的眼睛笑时愈加晶华满溢。

“掌门现在何处?”

顾行舟问近旁的执事。

执事回禀。

“掌门适才在静日湖续风亭,后回了朝露殿,请殿主与各位公子稍待。”

叶函青哼了一声。

谢琅官瞥了他一眼。

“无妨。”

谢玲官在座上看一座屏风。隐约的身影映在素面上,只因后窗照进的光便晕成蒙胧的幻影。

夕阳西下,霞云蒸腾,这窗与屏风便像为此景所作,屏后的人却一贯的平淡疏离,黑发被流光映照成浅色垂落在地上,手中正费力的拉扯一件金织玉嵌的袍子。

“好了没有?”

谢玲官闲闲的问道。

他当然知道没有好。

静日宫的正服里外几件,光一条饰带,没有服侍的人怎么穿得起来。

他悠然见那双还未够长的手臂只差一点点还是够不着另一头的环扣,一下一下迟钝的尝试着。

金铃依旧丁零零的响,谢玲官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站起身。

身量还未长高的少年仿佛被华衣掩埋了,身上交织的金线与图腾花样繁复沉重,富丽得早已失却衬托主人的功用。谢玲官拉开他穿错的外褂,少年略低着头,浓密的眼睫如蝶翼。谢玲官整了几下,仿佛无意的随手抚过去,少年少有的惊了一下,迅速让开了。

谢玲官也不造作,挨上去亲他的眼睫。

韩之翠垂下眼帘,微仰起的面颊被谢玲官的呼吸搅的有些绯红,散淡的眉蹙起来一点,可爱中更多是引人怜爱。

常常也有这样的亲近爱抚,但今日他有些愁苦的情态比往日更引起谢玲官的兴致来。

谢玲官除下多余的衣物伸入他衣底,勾着金铃,缕金小筒被轻易牵弄出来。

柔嫩的内壁还是太过紧窒,谢玲官以中指调戏,韩之翠趴伏在他身上,渐渐的咬住下唇。

“咦?”

谢玲官讶异。

“我的翠也晓得人事了?”

他将他扳正过来,韩之翠别过头,气息已经瞒不过去。谢玲官大笑。

“正是好……”

他将他抱在窗台上,韩之翠被这股冲力险些带下窗外湖水中。谢玲官拉住他胳臂啃咬,笑着将他华服撩上腰身。

唇上的印子更深。韩之翠吸着气,不禁抓住谢玲官的肩,白色的丝袍触手冰凉,无情的不为所动。身下被初次以这样的方式捣入,饶是韩之翠已习惯了指头与器具的玩弄,也难以坦然承受。

谢玲官亲吻他冷淡的仿佛另一种境地的面容,舔去滚烫的泪珠,身下又更入了一点,韩之翠露在衣外的双腿被分开成妖艳的形状。

终于将一手扶去窗棱上,男子粗重的喘息比身下不可预知的蹂躏更陌生的可怕。韩之翠望向那双被情欲染满的凤目,那里原本清澈冷冽的寒光被更深沉的无尽夜色所替代,他闭上眼睛,尽力忘记自己的丑态。

谢玲官将他推倒在地上。就是在屏风后,少年的腿被拉起来,后面的小穴再次被侵入了一次。窗外已经是极暗的天色,火红的云边也许已有白月寡淡的身影,暮色中韩之翠仍旧闭着眼睛,眼前黑沉沉的,有时又有红色与金色的光。

割裂的疼痛逼得他张开口来。

男子夸奖他。

“很好,翠……很好。”

已过了戌时,执事来报,掌门已在韩七公子处歇了。

谢琅官有些恹恹的,但看到叶函青面色铁青倒笑起来。

顾行舟一贯对这些暗流汹涌视若无睹,指派仆从将这场小宴又重新布置起来。

第二日谢玲官起身时韩之翠是醒着的。他察看到他眼下的淤青,知他性事之后再也没有入睡,小小的身体艰难的蜷成一团。

谢玲官爱怜的亲亲他,韩之翠一抖,想必又牵动伤处,眉头又纠结起来。

“傻孩子。”

谢玲官将他抱起来,烫热的下体重又抵在少年的柔嫩处。

“师尊这样,不是喜欢你么?恩?”

韩之翠忍耐这样的动作带来的更深的疼痛,被昨夜的泪水折磨得有些红肿的眼睛更显得大而深,空洞的看着床前。

“傻孩子……”

这一日早晨谢玲官终于还是又招了旁人服侍,只是才传了话出去,王含梦早已盛装候在外头。谢玲官惬意的捏捏他下巴,王含梦因出身而比别的门人更显妖娆的神态愈加柔媚万方。他慢慢蹲下,低头含住谢玲官胯下昂扬之物,姿态淫靡。

韩之翠就在里间床上躺着,他听见外面的声音。先是极低的喉音和水声,又是几记桌椅推动拉扯,以后便是可想而之的,少年放荡的娇喘和呻吟。

那销魂的喘息和啜泣声,还有恰到好处的求恳,怨骂,他一直听,一直听。

06.

天色昏暗,雨丝仍是绵长。

韩之翠坐在床上,侧耳像在听着雨声,眼珠晶莹,在潮湿的茅屋中透出一股山泉才有的清澈明净。

蓬头少年呆呆看着,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珠,还有他身上轻软质地的绿衣,白天尚不觉得,此刻却浑看不出是什么织成的。精巧的金铃系在腰上,像被嫌弃莫要打破这份静谧,被白皙的手轻轻拢住了。

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连这样坐着也有一种端坐的气派,这是自己永远无法企及的世界。

少年握紧手掌。

这时另一个蹒跚的脚步声慢慢临近,少年终于回过神来,向着里面焦急的喊道。

“喂,你快出来!”

韩之翠微微一笑,却是向门外招呼。

“叶娘?”

门外的脚步声停了停,忽然加快,白发苍苍的婆子拨开挡在门口的少年。

“老爷?”

她欣喜若狂,但见到韩之翠脸色又是发白,疑惑的看了看。

“青?”

韩之翠摇头。

“我是韩之翠。”

叶娘向前两步看了又看。

“翠、翠少爷……?”

她仔细看韩之翠的脸。

“大少爷……你、你都长那么大了……”

韩之翠却在看清她的时候失去笑容。

被韩梓州赶出去时她头发还没有白,不过七年,已经一丝黑的都没有了。四十不到的人干枯的柴一般,只有一双眼睛直楞楞的像是活的,但一直盯着韩之翠几乎不会活动的样子也看得人心里发悚。

韩之翠呆呆的看她,像是要从她身上找出一点点当年贤惠轻快的样子来,叶娘却仓皇的左右又看了看。

“老爷呢?”

她嗫嚅的问。

“老爷……没有一起回来吗?”

她伸手去抚头发,低下头,韩之翠静了一下,摇了摇头。

韩梓州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就死在屋前这块焦土上。

她既找来这里住了那么久,怎么会不知道?

那个无情的男人已经被她的儿子杀死了……

“你是怎么管教你儿子的!”

“老爷息怒!孩子不懂事!”

七年前,因儿子打了家里的大少爷,赶来求情的叶娘哀声哭着。

韩梓州嫌恶的看着她,昔日迷惑过他的白嫩的手腕早以老黄,这女人怎么变得那么可怕,他简直不晓得自己当初怎么迷了心窍了!

“拖下去!”

本来就不该留着。

还有那个孩子,居然叫她生下来,自己真是昏了头了。

“翠少爷!翠少爷!”

叶娘向廊下一个小孩子喊。

“住口!”

家丁里有人喝道。

韩梓州亲自上前踩住她背。

“贱人,早不该留你到今天!”

韩之翠其实不太注意过叶娘和她儿子。直到那一日叶函青被打得站不起来,满腔仇恨狠狠的盯住他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对他们意味着什么。还有,自己已经在这个人心里像针一样,扎得很深。

07.

又到很久以后,叶函青杀王含梦,刺谢玲官,被谢玲官一寸寸捏碎全身骨头,嚎叫得喉中出血,烂泥一样瘫痪在地上的时候,韩之翠去看他,他仍然是这样的目光。

“杀……我……”

嘶哑的嗓音如鬼泣。

“杀……我……”

怨毒的眼神瞪着韩之翠,虽然是求恳,声音反复凄厉。

顾除夏皱眉站在一边。

谢玲官命他看管,要他八十一天才死,叶函青内力仍在,体内真气侵蚀肺腑,与之相比骨碎不过是外伤,微不足道。

叶函青还是瞪着韩之翠,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求他,他努力看清楚,华服少年站在台阶上,就像那一日在廊下一样铁石心肠,无动于衷。

喉头又开始涌血,他被血水抑住不能呼吸,想偷偷就这么死了,一只白净的手却像前几次那样撬开他的嘴巴,用纱布把血水吸了出来。

顾,行,舟!

“行舟。”

顾除夏终于不赞同的看他一眼。顾行舟小心的帮叶函青处理好喉间的异物,再帮他把下巴接起来,擦干净眼睛和唇边流出来的液体。

他微笑。

“八十一日,一日都不能少。”

叶函青眼皮被粘起来强睁着,眼底又流下细细的血水,他气海受损,真气流窜,眼睛终于要瞎了。

顾除夏叹了口气,又看了眼顾行舟。

“你出来。”

顾行舟也皱皱眉头,向韩之翠瞥了一眼。

“他是坏人,不要杀他。知道么?”

顾除夏又道。

“行舟!”

“好、好。”

叶函青眼前已经模糊,石壁上的灯火已经不显得那么刺人,他觉得舒服了一点,又仿佛看到王含梦讥诮的望着他,他不知怎么就打了他一掌,他居然没有避开。

他是存心的,他突然想到,他本可以避开,他不会武功,自己并没有使多大力道。

可是他受了他一掌,在谢玲官面前说他善妒成性,残害同门。

他没有……叶函青喉头发出呜呜的声音。他只是为了自保……是王含梦欺人太甚,他只是想给他点厉害看看,叫他不要再无端生事。

还有谢玲官,如果不杀谢玲官,就会被他所杀……自己已经太多次触犯门规……可是王含梦为什么就那样死了……还是谢玲官压根就没有救他……

是顾行舟说的,谢玲官已经在西风决第七重要紧处,只要在房事上引他岔气,就能叫他武功全废,死在当场。

是顾行舟说,只有这一个办法,说王含梦已经死了,谢玲官决不会放过他……都是顾行舟说的……

韩之翠一眨不眨的看着,叶函青就像一个坏掉的木偶,被砸碎以后拼成人形,不知什么地方咕咕的发出声音。

他已经不看他,眼珠远远的分开,他是不是在想以前的时候那些美好的事?

血水又冒出来。

“哥哥……”

叶函青动了动,抽搐。

韩之翠挨近他。

“哥哥……”

“为什么叫我出来?”

顾行舟不满。

“若是韩之翠真的杀了他,让那个人知道,岂不是你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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