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雁声捏捏他脸颊。
“那我是谁？”
“雁声……”
嘴唇很柔软，就像梦里的情景。
他袖口的扣子已经被拉脱掉，勾住他脖子的时候，露出细瘦的胳臂，非常诱惑。
这次赵雁声没有拒绝他，他配合的把衣服脱掉，把他搂在怀里。
谢复一第一次完全接触他赤裸的身体，缩着一动也不敢动。他仰着头闭着眼睛，感到赵雁声将他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紧致温热的身体，覆盖在他手背上的掌心，有力而温柔。
他们纠缠在一起，谢复一趴在他身上，他还不是很懂得，被他引导着，与他舌尖相戏。
赵雁声爱抚着他的腰臀，纤薄的身型，柔软的可怜。
“要进去了……可以吗？”
谢复一不自觉的搂住他。
奇怪的黏稠的液体，进入到那个地方。
谢复一皱紧眉头，赵雁声亲他眼睛。
“会让你好受些……”
他手指轻柔的安抚那个地方，刚刚涂上去的润滑液被揉弄均匀。
谢复一感到赵雁声的手指进入他。
他喜欢的修长的手指，试探的伸入到他的小穴里。
异物感，但是，因为是这个人，被他温柔的怀抱，只是觉得身体发热。
谢复一难耐的扭动了一下，感到身下的躯体僵硬了。
“喂……不要考验我啊……”
赵雁声苦笑。
“我是想这次让你舒服一点的……”
谢复一咬他的肩膀。
其实上一次，也没有不舒服……
手指的运动还在继续，变得更缓慢而迟钝。
但是按摩到他内壁的某些地方的时候，又引起他颤栗的冲动。
喉间的喘息声越来越强，含糊的传达着情欲的讯息。
但是他还是只能与他亲吻？
被他在体内爱抚着，不甘的稍微迎合上去，却是身下的人越加深沉的吻。
长而沉重，肺里的空气都要被吸掉了一样，每一次停顿都是受不了胸口的疼痛，黑暗的视野，那个人本来温暖的眼珠沈的像夜。
“像上次那样……”
谢复一终于说。
“就像那样……进到我身体里来……”
他不甘的说。
“不要只是手指……”
上下颠倒，他几乎被嵌在床褥里，那个人沉重的压制住他，挺进到他的身体里。
发不出声音。
钝痛，充实感，还有极致的满足。
“复一……”
那个人的声音变得嘶哑，亲吻他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水。
他的眼睛一直在流泪，但是他其实不是想哭。
他承受着冲力，感受他那处涨热的在自己体内，搂住他的背，叫他的名字。
因为是他，所以喜欢让他这样做。
火热的，紧密的，互相镶嵌到每一分，缠绵的呼吸缠绕在一起，每一声叹息都充满爱欲，不想结束。
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10.
意犹未尽，仍然互相搂抱着，接吻。
黏稠的水声从唇边一次次响起，已经变成催眠一样美妙的音响，让两个人忍不住都想再来一次，直到他们笑起来。
下身一直紧贴在一起。
只有一床被子，两个人盖有点小，他们挤在一起，对这个空间感到很满意
从来没想过会这样，赵雁声自己也产生陌生的冲动。
“再来一次？”
他认真问。
谢复一低声笑，抬起头。
仍然看不清楚，但是从影子里深与浅的地方，依稀看得出这个人和白天的不同。
谢复一亲他的下巴。
那里有点硬硬的，说起来，他还从来没见过他的胡渣。
想到这里，谢复一突然失去笑容。
“怎么了？”
赵雁声亲亲他肩膀，这个小孩突然紧张起来。
谢复一“唔”了一声。
“我……没有打电话回家。”
赵雁声也停下来。
“你大哥会问的吗？”
谢复一想了想。
“管他呢……”
他缩起来抱住他，闷闷的说。
“管他呢……反正已经这样了。”
赵雁声手上摩挲他的裸背，细致的皮肤，还只有十七岁。
“恩……谢主任会告我吗？”
谢复一扭动了下，搞不清楚的应了一声。
赵雁声亲他顶心。
“和未成年人做这件事，我可是可以被判刑的哟……”
谢复一僵了一下，赵雁声自己先笑起来。
谢复一眯起眼睛。
“有这样的法律吗？”
赵雁声点头。
谢复一考虑道。
“那是说几岁？16？18？”
赵雁声抱住他的头猛亲一口。
“管他呢。”
两个人都笑，滚来滚去。
又从后面进了一次，他完全的拥抱住他，每一分都贴合在一起，好像一个人。
赵雁声亲吻他的脖颈，纤瘦的人型在他怀中每一个轻微的动作他都感受得到，那些敏感的触动，因为嵌入到某一个地方，那些无法抑制的低吟，响在他耳边。
从来没有这样接近。
“复一……”
他们拥抱着睡着。
醒的很早。
其实是指，意外的没有睡到中午。谢复一醒过来，赵雁声正在厨房里，听见他动静走进来。
“好吗？”
他亲他的额头，谢复一蓬松的头发差点盖住眼睛，惺忪的朝他看。
“诶……”
赵雁声看了一会儿，喃喃自语。
“真的有罪恶感了……”
他又亲他的嘴唇。
谢复一还是浑浑噩噩的，赵雁声好笑。
“小孩~，小乖，你有没有十岁？”
小孩子又醒了一点，被他搂抱着，脸孔发红。
皮肤和皮肤赤裸的接触，很美好。
即使只是脸颊触到脖颈，但感到均匀的体热，和血流的脉动，都会产生一种其实只有昨天才养成的依恋的情绪。
就是，浑身痛……
谢复一彻底醒了，脸孔通红。
昨天，很激烈。
他在被窝里缩了一下。
雁声的衣领上都是厨房的菜香，很居家，很光明正大。
更加衬托他思想不纯洁。
他现在脑子里都是，昨天夜里的……那种味道。
他气鼓鼓的抱着膝。
直到昨天他才明白，人和人为什么要在一起。
还有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彼此紧贴着，有多幸福。
脸颊被捏住。
“起来，吃饭？”
才发觉，肚子真的好饿……
雁声的背后，卧室的门开着。
厨房的蒸汽里漂浮着只有在晴天才看得到的粒子，明朗又宁静。
他抓住赵雁声的衬衫。
截然不同的时空。
幸好现在拥抱着自己的这具身体，除了多了层衣服以外，一样的温暖……
肉骨头汤泡饭。
谢复一狼吞虎咽。
恩，他其实昨天就没有吃晚饭。
赵雁声看着他吃，顺手帮他理了理头发。
刚才替他洗脸，还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昨天什么事没做过？
“要不要洗个澡？”
谢复一头几乎要低到碗上。
“不用了……”
赵雁声撑着头，趴在被子上。
“身上黏糊糊的，不难受吗？”
他好像诱惑他一样在说。
谢复一又开始结巴。
“也没有换的衣服……”
这个有什么？
“先穿我的，干衣机一下子就干了。”
“……”
谢复一低着头。
他，也想洗一下啦……
但是他，实在是，不想动……
他苦着脸可怜巴巴的看他，看得那个脸皮比他想像中还要厚许多的人直接把碗筷拿走了。
“我帮你洗，一会儿就好了……”
还来不及想“我帮你洗”的意思，被子已经不见了。
他就这样被整个人抱起，放到浴缸中。
……明明已经连水都放好了。
谢复一哀怨的看那家伙兴致盎然的蹲着帮他涂沐浴液。
你在过家家吗……
有史以来，最幸福的，和最辛苦的一个早晨。
11.
谢复临没有问他昨天到哪里去了。
他在厅里看报纸，司机张驰在帮他搬行李。车子就停在门外，他要赶2点50分的飞机。
谢复一回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情景，他假装若无其事的和他打招呼，坐去旁边饭厅吃午饭。
心理建设已经很好。
虽然赵雁声不放心，他好像笃定谢复临讨厌自己，一定会大发雷霆，忧心忡忡的跟闫玉京通电话，被骂了一通以后又鬼鬼祟祟的串供。
但是谢复一知道谢复临不是那么好对付，送上门解释只会穿帮，不如以静制动，何况现在看阵仗他正要出远门，也许也没有什么来拷问他的心情。
“心情很好？”
谢复临闲闲的问了一句，仍是对牢报纸。
“啊，恩……”
谢复一有些措不及防，胡乱应了一声。
谢复临收了报纸，走去他那里看了看，倒笑。
“你闫表哥住都让你住了，居然赶你回来吃饭。”
谢复一知道闫玉京必然已经先来过电话，只得配合道。
“可不是，说是怕你担心，可我那么大的人了，在自己人家里住一晚，有什么大不了的？”
谢复临既笑又摇头。
“你就是欺负你闫表哥……”
谢复一继续扒饭。
临走前赵雁声给他缝了扣子，又上下检查，寻思要怎么说话，被谢复一骂。
“没出息！发现了又怎么样！”
赵雁声摸头。
“我心虚啊……”
谢复一不屑，看吧，有什么了不起？
吃干抹尽，看到谢复临要出门，照例上前给他拥抱。
“早去早回。”
工作上的事情，哪有说早就早的？
谢复临笑了笑，这个小孩从小跟他亲，连名字都是他取的，和别的人不同。
只是闻到他身上陌生的蜂蜜柚子的香味，笑容还是淡了些。
“不要让我失望。”
似乎很有深意的一句话，谢复一一怔。
谢复临坐进车子里，绝尘而去。
古老富丽的大宅，突然安静，没有人声。
也许还是给他察觉了？
谢复一想大概是这样，他站在繁复琐碎的花纹雕饰中间，其实有点漫不经心。
谢复临和闫玉京的事，前些年闹的上下皆知，谢太爷气的半死，现在闫玉京不一样登堂入室？
谢家本来就是各扫门前雪，偌大一个宅子，人心不过算计自己那分利益，又哪来的闲功夫管别人？
当然谢复临不同，他得听他的话。
谢复一垂下眼睫。
失望……
什么叫做失望？
他和谁交往，他爱上谁，会让他失望？
这只是一瞬间的疑团，谢复一马上抛开了。
他闻到自己身上蜂蜜柚子的香味，这是赵雁声家里沐浴液的味道。他竟这样爱甜味？
谢复一又要鄙视他。
他哼哼着，慢吞吞的走回自己房间。
一点也不困了，但还是懒。
睡在被子上，趴着，想他。
鼻尖上还有蜂蜜柚子的香。
12.
当天晚上，闫玉京传来可靠消息，谢复临要在欧洲呆两个礼拜，要他们好自为之。
谢复一无所谓，直接对赵雁声说，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回不回来都一样。
赵雁声都是摇头苦笑。
不过也是，回不回来，都是迟早要穿帮的，能瞒多久呢。
他看天花板，这次自己这样做，到底会把事情变成什么样的地步呢？他也不知道。
只是看到这个小孩盛气凌人的往他这里搬东西，什么常用的衣服鞋子课本牙刷，会有一种温馨感。
“是想跟我过日子了？”
小孩听见差点跳起来。
但是回头看到他温温柔柔的看他，并不是揶揄的样子，脸倒慢慢红了。
很容易脸红，很容易神态就软下来，像个小动物一样倔强又天真的神情。
让人没有办法不喜欢。
难得的午后，米色的窗帘拉起来，还是有蒙胧的阳光。
赵雁声房子选的很好，朝阳，通风。被子也很舒爽，裹在身上的时候，不是冷冰冰的布料，倒像带着人气。
谢复一趴在赵雁声身上磨蹭。
熟悉了彼此的身体以后，常常就会这样，在情事过后重叠在一起。
“喂，醒醒……”
赵雁声熬了几个通宵才有半天休闲，昏昏欲睡时被谢复一扯住耳朵。
“陪我说话。”
赵雁声把头埋在枕头里，不情愿的抵抗着。
谢复一难得看到他意识迷糊的样子，眨眨眼。
“相机……”
赵雁声停顿了一下。
谢复一摇他肩膀。
“相机有没有，我要拍下来！！”
赵雁声声音还是有点闷。
“拍下来干嘛？”
谢复一咬他一口。
“立相存证！”
赵雁声装死不理他。
谢复一又咬，还是没反应，只要罢手。
还是不甘心的摸来摸去。
“真漂亮……”
赵雁声终于忍不住笑。
谢复一哼了两声，又摸两把。
雁声凌乱的头发被蹭的有点卷，光洁的后背露出一大片，性感的催人命。
又咬上去，变成缠绵。
自己也学会了怎么挑情了不是？
他敏感的地方，亲吻上去，会发出好听的叹息的地方，他已经全部知道。
但是在这样光线蒙胧的时候，从他背脊上细细亲吻下来，是没有有过的情调。
以前都是他为他在做。
他也想反过来为他，让他因为他的动作，有愉悦。
“这个是什么？”
肩胛下面有一小块白色的疤。
谢复一点在那里。
“小时候受的伤？”
赵雁声换了个姿势枕头，仍然闭着眼睛。
“不是……”
谢复一好奇。
“胎记？”
他摸摸，真的是平的。
“咦？你上辈子被谁一剑穿心？”
赵雁声又笑，低低的声音，慵懒的味道。
谢复一忍不住贴合住他，亲他的肩。
“你上辈子也一定是对不起谁……”
本来平放在身侧的手闻言反握上来。
“哦？我这辈子也有对不起谁？”
干燥的手掌，爱抚着少年，如最隐秘的爱语。
“哼……”
谢复一抓住那只手。
“对不起我……”
赵雁声又是笑。
颈项缠绵，只是肢体缠绕着，磨蹭，丝毫不输给情热时交合的热量。
“说喜欢我。”
命令的口吻。
“喜欢你……”
“不是这样！”
小孩子掐他脖子，把他翻过来。
“那还要怎么样？”
赵雁声看着他的眼睛，漆黑的眼珠，湿润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