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种人,也算兄弟?呸!”白虎愤愤道,真吐了口唾沫以示愤怒。
印风笑了笑,靠进椅背里,“二胖那事之前,我还是把他当做兄弟来看的。”他摇了摇手里的雪茄,“你也来一口,感
觉很爽。”
白虎摇着大手,嚷嚷着,“不行不行,我抽不来,你自己用。”
印风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走过去勾着白虎的脖子,把那大雪茄递到他嘴边。
白虎苦着脸抽了一口,印风拍拍他的脸,“吸进肺里面。”
白虎无奈地照做了,然后眼睛开始发直。印风还勾着他脖子,问“怎么样?爽不爽?”
白虎直挺挺地坐着,眼珠子也不转,半晌,忽然朝印风倒去,脸都泛白了。
印风哈哈大笑地拍了白虎的肩,顺手把身后的排风扇给开了。
“蠢东西,抽一口就晕成这样。”印风嘲笑道。
白虎靠在印风怀里,好半天才终于缓过一口气,这才用手抚顺着自己的胸口感慨道,“不成,真他妈不成。操,差点死
了。”
两人对骂着笑闹,时间倒也过得快,及至傍晚六点的样子,两人勾肩搭背地出了金地,打算去对面小酒对川菜地解决一
顿晚饭。
俩人刚落座,白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印风正在倒酒,拿着白虎的酒瓶,见到他不耐烦地把手机挂了扔一边,他有些好
奇,但终究没问。
两人唏嘘打闹,直接拎着啤酒瓶子碰了。白虎天生的声如洪钟,这会儿一激动,那吼声回荡在整个二层包厢。印风喝了
好些啤酒,不至于醉,但面颊也有些升温,此刻脸红唇红的,白虎便借酒壮了胆子,大咧咧道,“你……你都不见老,
还……还漂亮得跟个娘们似的。哎,龙哥,你真好看啊,我家媳妇要是有你这样好看多好。”
印风嗤笑道,“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个蠢货,这么多年,脑子还是一根筋。”
白虎委屈地直想撅嘴巴,印风先一步夹了一大筷子辣椒,喂到他嘴边,哄道,“来,乖,吃吧。”
白虎红着脸,刚灌了口酒,这时面上的表情还张扬着,便顺着印风的手吞了那块辣椒。
下一秒,白虎“呸”地吐了那嚼碎的辣椒,伸出舌头不停滴哈气。印风捧腹大笑起来。
正闹得开心,包厢门忽然被“刷拉”一下拉开了,潘淑云站在门口,依旧是精致的卷发,微翘的圆嘴巴那副可爱扮相,
只是此时通红了双眼,看起来像一只小兔子。
白虎还在伸舌头呵气,印风则是立即反应了过来。他立马起身到门口,笑着问,“嫂子怎么来了?吃了没?进里面来做
,没吃的话正好一块。”
潘淑云没搭理印风,而是径自走到白虎身旁,红着眼睛,些微哽咽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好了一起吃晚饭,我一
个人在公司门口等你那么久,也不见你人。跑你那里去找,他们又说你来了这边,现在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
白虎连灌三大口啤酒,终于缓过来,这时满脸通红地转身,拉了潘淑云的手,“哎我忘了,咳,我跟你说,刚刚龙哥他
作弄我……”他没能说完,因为潘淑云猛地推了他一把,白虎猝不及防,就这么四脚朝天地倒在地上。
白虎在地上姿态扭曲地仰卧了几分钟,忽然蹦起来吼道,“你他妈发什么疯!”
潘淑云嘴唇抖了抖,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印风这时有点看不下去,上前拉了潘淑云的手腕,“嫂子别难受,有话大家慢慢说,别哭。”
潘淑云用力一甩手,可是她没掌握好力度以及高度,如此便一个耳光打在了印风脸上。
白虎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上前一步猛地扬手,一个耳光带着呼呼的风声,扇在了潘淑云白皙的脸蛋上。
62.意外-1
潘淑云显然是被打蒙了,站在原地半晌都怔愣着,脸上还带着清晰的泪痕,半边脸颊渐渐浮肿起来。白虎先是被自己行
为一惊,继而反应过来,内疚的同时,也很是气愤——这个媳妇,太不让人省心了。白虎皱着眉头用力地挥了下手,烦
躁道,“别这么哭哭啼啼。你说这好好的吃顿饭,你闹什么闹?行了,你回家去,别他妈老跟着我,阴魂不散的!”
潘淑云抹了把眼泪,抖着嘴角颤声道,“我阴魂不散?你白天在家里不是睡觉就是打牌,搞得乌烟瘴气;晚上人又几乎
不在家里。你自己拿手指头算算,结婚三年了,你在家里过夜的次数有多少?你说我阴魂不散,那你出去问问,谁家的
老婆有我这个耐性,这日子一过就是三年!今天我不过是自己替自己看不下去,来跟你讨个安心的说法而已,你……”
潘淑云低了眼帘,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她声音抖得很厉害,受了大委屈的模样,“人人都叫你白
虎,叫你虎哥,你活了这么些年,还记不记得自己本来的名字叫什么?赵英强,你简直没有心!”
白虎在一通斥责下涨红了脸,傻愣愣地看着泪水涟涟的潘淑云。印风默默听完那控诉,觉得自己不该插手兄弟家务事,
于是拍了拍白虎肩膀,怪滋怪味地走出了饭店。
印风在满街的霓虹下长吁一口气,并且轻微地沾沾自喜,因为在潘淑云的比较下,他忽然发现钟明是多么不可多得的一
朵奇葩。印风满心自豪地踱回办公室,一开门,果然奇葩正坐在那香榻上等着,手里拿着一叠文件,看得一丝不苟。
钟明闻声抬头,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印风没受伤后,继续看着文件。
印风蛇一样地缠过去,勾着钟明脖子,“大狗,舔一下呗。”
钟明于是低头在印风的嘴唇上轻轻舔过,润湿了印风的嘴唇。
印风很满足地拍了拍钟明的脑袋,“今晚回家去睡,别在这陪我了。”
钟明这回放下了文件,直视了印风,“不行。”
印风瞪着钟明,忽然腰间使力,把额头顶上了钟明的鼻子。钟明猝不及防,被激出了满眼泪花,楚楚可怜的模样。印风
支起上身压住钟明,俩人倒在榻上,印风恶狠狠地奸笑着,“不肯是不是,大爷今天就在这办了你!”
钟明不急不缓地扶住了印风的腰,面带疲惫道,“媳妇别闹,我还没吃饭,要快点批完这几个提价报案。”
印风心里微微一动,一个翻身滚了下来,便凑去桌前定外卖。
钟明吃饭时总是狼吞虎咽的,速度很快,并且吃到最后一丝不剩;这跟印风不同,印风吃饭时,慢条斯理,一筷子一口
地在嘴里研磨,然后慢慢咽下,举止间秀气十足,让人无法把这样的印风和杀伐决断这般的词汇联系起来。此时印风拖
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盯着钟明风卷残云,钟明没有丝毫不好意思,他将肉汤与饭混合了,又夹起一大筷子的青菜叠在反
伤,囫囵地吃着。印风微微笑起来,觉得自己爱死这只大狗了。
印风看钟明吃完了,忽然很想和他腻一下子。这所谓的腻,可以用官方语解释为撒娇。不过到了印风这边,他是一定得
换个说法的。他抽了纸巾,笑眯眯地凑上前去给钟明擦嘴,擦得钟明起了一身鸡皮。
钟明格开印风的手,脸颊微微地羞红了,“唉,你别闹。”
印风攒着纸巾挑了眉,“闹?想听辣妹子吗?我唱给你听。”
钟明慌忙地把嘴巴凑过去,脸上也不红了。
印风于是越发兴起,把钟明嘴巴擦得通红后,眼睛闪闪发着光,“你这样怪好看的啊。”
钟明哼了一声算是勉强接受这褒扬。印风继续道,“今晚让我干一场吧。”
钟明惊恐地收回了脑袋,瞪着印风。
印风眯了眯眼,忽然扑到钟明身上扯着他的面皮,阴阴地问,“你不肯?”
钟明紧蹙着眉毛,很是苦恼的样子,这让印风一阵失望。他讪讪地从钟明身上下来,穿了拖鞋坐到办公桌旁,自顾自地
喝着有些凉的茶。印风忽然发现自己此刻的心思有些像女人——得不到老公悉心呵护的委屈小媳妇。
钟明傻愣愣地坐着,直到印风喝完两杯凉茶,他才忽然开口道,“这事,也是可行的。”
印风抬头望着钟明,钟明舔了舔嘴唇继续道,“那就这么定了,来而不往非礼也,这话毕竟是有道理的。”
印风:“……”
时间流转到午夜,印风得按着惯例去场子里巡视。他安顿钟明在榻上躺好,出门时又谨慎地把门锁上,这才迈开大步子
,带着几个相熟的主管走进喧闹场地。
他刚在金地绕了一圈,还没来得及出门,便被一陌生的保镖状打扮的人拦了下来。那保镖似乎不是中国人,他对着印风
一作揖,恭敬道,“印先生,任总请你去那边坐。”
印风微微考虑了,带着人大踏步地跟在那保镖身后。在任非云一贯使用的包厢门外,印风带着的几个主管被拦在了外头
。包厢和外头隔着屏风,除了迷离的灯光和隐隐的动感音乐声外,什么都透不进来。
印风单独坐在任非云对面,那保镖立即上前在他的高脚杯中注入部分红酒。印风看着酒,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亲
自视察工作?”
任非云喝着红酒,黯淡的灯光下也不知目光是否看着印风,“我来看看你。”
印风似乎笑了,又可能没有,最后任非云听见他轻声说,“任总,这样的话,以后不必说,真没意思。”
任非云果然不说了,改为动手。他憋得快疯了,同时又知道印风当真不好控制,所以当他精神绷紧到极限,而心口再也
堵不住那岩浆的时候,他选择了暂时性的征服。
印风穿的是休闲西装配衬衫,是钟明旧时留学的外国货,如今嫌小了,便一直放在衣柜里,印风一见钟情,便每天从那
里头寻出一套来穿。任非云心念驱使下,猛虎一般扑了过去,而印风防不胜防,加之灯光昏暗,瞬时就被任非云沉重的
身躯压住了。
任非云是个行动派,更何况身体碰触到印风时,旧时的回忆再也不受控制地翻滚出来,汹涌而澎湃,所以他几乎是在一
瞬间就勃起了。印风骤然受袭,胸前衬衫和外裤顿时沦陷,这让他气得发狂,抬手一巴掌就扇在了任非云脸上。
任非云毫无感觉,虽然黑暗中的脸颊上立即就浮起道道红痕,但他手上动作依旧霸道,眼神简直像是烙红的铁剑般,滚
烫而锐利。印风拼命地反抗着,同时口中骂骂咧咧,咬牙切齿愤恨无比。任非云一手压制住印风,沉重的身躯制住了对
方的身体,腰间的扭动徒增了情趣。任非云剥桔子般的,把印风的裤子扯退下来,而自己是直接松了下方的拉链,掏出
火热的事务便顶上入口。
印风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动作顿住,闷哼一声,然后就再也不挣扎了。
他闻到对方身上那浓厚刺鼻的酒精味,皱紧了眉,忽然想起了在后面办公室里的钟明。而任非云在他身上进进出出,身
体上舒爽的同时,觉得这一切恍然如梦。由于不想这梦境太早结束,所以他停了动作,颤巍巍地抬手摸向那梦寐以求的
人,似乎是很怀疑这一切,他低声问道,“真的是你?”
印风点点头,然后对着任非云的脸吐了口唾沫。任非云毫不在意地一抹脸,心旷神怡,脸上的表情幸福极了,单纯而满
足,简直像是个小孩子,可惜没有人看得到。
印风在他身上开始摸索,这让任非云情欲大动,动作更加使力了。柔荑的撞击声开始越发清晰,即使是外头隐隐绰绰的
嘈杂音乐,也掩盖不了。
印风终于在任非云的怀里摸到了枪,却是袖珍模样,温凉触感,他掏出来略微看了看,是一把玲珑的AK手枪。印风毫不
犹豫地扔了,因为就重量感来说,没有子弹,而他不相信任非云身上没有任何攻击之物。事实证明他赌赢了,他从任非
云怀里掏出一把德国PPK,继而对着任非云的肩膀,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任非云沉溺在梦境里,对印风的摸索丝毫没有提防,又或许是有提防的,只是他真的不想去理睬罢了;枪声和着弹肉的
摩擦声响起,沉闷而刺耳,任非云的第一反应,是对着屏风外的保镖大声命令道,“别进来!”
印风慢慢地爬起来,看着狼藉着下身的任非云穿裤子,面无表情。裤子纽扣早已不知滚到什么地方,印风直接用皮带系
紧了,遮挡住腿间氤氲的小片血渍。
任非云瘫坐在沙发上,下面那东西早软成了一小坨,左肩处汩汩地流着鲜血,而他低了头,依旧恍惚着。良久,印风仍
是站在他面前,一手勾着那把PPK,站得笔直,也不管身上的疼痛。任非云忽然轻轻地哼了一声,“小风,我疼。”
印风点点头,不带感情,“刚刚我也很疼。”
任非云随意拿裤子盖住了下身,这才捂住了伤口,仍是低着头,近乎呢喃,“只有你知道,我疼啊……”
印风抬起手,黑黝黝的枪口堵住了任非云的另半边肩膀。任非云低着头,忽然看见了沙发脚的另一把AK,他松了右手,
有些黏腻的手指伸出,向着AK的方向。
印风皱眉转身,捡起那把AK,忽然手法娴熟地一推,将子弹匣退了出来。他熟极其熟稔地将子弹换到AK里,然后扔了原
先那把,摸了摸AK的枪身。
“这东西,我不要了。”印风放下手,将AK举起顶着任非云的另一边肩膀,“你,我也不要。”
语毕,同时扣动扳机。
任非云的手指抖了下,面如死灰。印风把AK丢在任非云身旁,毫不留恋地转身,咬牙走出了包厢——不是不难过的,因
为他答应过那把枪,此生不让它见血;而刚刚,那上面染了很多,任非云的鲜血。他言而无信了,可是他并不是先一步
毁诺的人。
印风刚出门,那保镖便训练有素地进了包厢,暗黑的空间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而任非云握着AK,两只手都因为疼
痛而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印风后面有了伤,不大想回办公室,只得一人在卫生间里,靠着门擦拭着。他一点都不怕任非云,因为了解,所以肯定
他不会再来伤害。但这种了解,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好半晌,印风确认自己身上没那浓浓的腥味了,才瘸着腿慢慢踱了
回去。钟明仰卧在榻上迷迷糊糊,隐约感受到印风带着寒气躺了进来,身体簌簌发抖。
钟明懵懂着眼睛搂住他,含糊地问,“怎么冷成这样?”
印风在黑暗里凝视了钟明,忽然一拳凿在他胸口,凶狠着语气道,“我想干你!”
钟明先是被凿了一拳,继而听了这霹雳般的要求,当即愣在那。不过好在有了先前的心理准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咽
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现在吗?要不等咱回家?”
印风摇了摇头,嗅着他的味道,“不行,就得现在。”
钟明默默地起身,去翻着自己的公文包。印风正好奇,就见钟明拿着一个包装良好的套子跪坐到自己身旁。
印风半晌无语,“你上班还带着这个?”
钟明歪着脑袋撕包装,同时答道:“唔,家里没了,我想下班就顺便去买点带回家。你愣着干什么?脱裤子,我给你戴
上。”
印风彻底无语了。
脱裤子时碰到了身后的伤口,印风紧紧咬住牙,僵硬了两条腿半天没动。待到钟明躺下了,他才缓缓地跪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