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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刀 下——by飞鸟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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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风就知道钟明酒量非同一般,当时还觉得稀奇,这么纯良的人竟然有这么好的酒量,原来都是这么练出来的。

和乐融融地吃了一顿饱饭。印风和钟明双双撑着大肚皮——印风是觉隔锅饭特别香,吃撑了;钟明是习惯性的,吃撑了

……

印风跟着钟家众人上了顶楼小房间,小房间里摆着神龛等物,菩萨像前放着两株大大的红蜡烛。钟大福和陈翠花端上水

果供奉着,把烛火点了,一边的陈旧磁带机里咔咔地放着大悲咒。一行人轮流把头磕了——印风也不例外。

下楼时,钟大福走在最后,问前面的印风,“小印这腿是怎么了?能治不?”

印风低头苦涩一笑,随即转头恢复了从容得体,答道,“以前在工地上出的意外,不碍事,我早习惯了。”

钟明此刻先一步去了车子旁,印风透过窗户,就看到钟明从后备箱里搬出一箱又一箱的东西。

陈翠花在二楼铺床。床是大型木板床,看来是找熟人定做的,铺了厚厚的棉花孺子。整栋房子没空调,就暖气片一只,

翠花挺着威猛的身躯双手抱着暖气片上了楼,期间印风想要帮忙,翠花生猛地吼道:“没事儿!小印你看电视去,甭操

心!晚上你和钟明一块睡,家里棉被不够多,真不好意思了啊!”

印风讪讪地抓抓脑袋,心说谢谢你啊,幸亏棉被不够多。

钟明不一会就回了自己房间,赫然发现印风已经脱得只剩贴身衣物坐在床上,正看着一份不知哪儿弄来的报纸。这房间

堪称简陋,除了床就只有很陈旧的一张桌子,桌面上压了块玻璃,印风的报纸就是从那玻璃下抽出来的。

钟明此刻看印风靠在床头坐着,被窝里鼓出一块,似乎是印风双腿交叠着。不知怎的,就生出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床

足够大,两个大男人也不显挤,钟明趴在棉被上替印风紧了紧被口:“零点送财神,我得起来放爆竹,你也一起出去看

看?”

印风想反正自己也睡了一下午,晚上肯定没睡意,便点头同意。

钟明凑到印风身旁看他手中报纸,原来是当年自己以县城第一名文科状元被录取的新闻。陈翠花把这版面剪了压在玻璃

板下,报纸除了微微泛黄外,竟保存得没有一丝缺口。照片上的平头小男生,手捧一枚大红球,把录取通知书举在面前

,和当时的县委书记合了影。这在当年是轰动性的,他还记得当时爹妈满面红光的激动样,自己的心情也是忐忑兴奋。

可是现如今再看,却是波澜不惊,能记得的,只有当年跃过龙门那一瞬时爆炸一般的欢欣情感。

十年前的那个愣头青小伙子,已然成了现在这样一个胸有成竹的成熟男人。

印风饶有兴致地看完那篇报道,转头对着钟明道:“小姑娘,你十八岁的时候可真嫩。”

钟明脸不自然地红了红,随后不甘心地回嘴道:“你十八岁的时候肯定比我还嫩!”

印风不以为然,一手习惯性地往床头摸,摸了个空才想起来,这不是在家里,没烟,便又把手缩回暖和的被窝里。他一

瞥乖乖趴着的钟明,忽地笑了笑,“我十八岁的时候,不是个人样。”

钟明微微弓起身,凑到印风面前,对着他嘴巴轻轻点了点,“谁说的,你挺好的。每件事情都造就了现在的你,我才不

管你以前做过什么好事坏事,反正做也做了,我……我就觉得,你挺好的。”

印风好笑地勾了勾钟明的下巴,作流氓样:“说声喜欢给老子听听。”

钟明弯着眼睛,从容道,“喜欢你。”说罢又飞速在印风唇上蜻蜓点水那么一下。

印风忽然来了兴致,他坐起身,两眼泛着光盯着钟明看:“咱扳手劲吧?”

“啊?”钟明是个不太具备攻击性的人,所以对这项活动,他很生疏,乍一听印风提议,他直接反应不过来。

“扳手劲,看谁力气大!来!”印风说动就动,下床把暖气片移近了,便直接穿着里衣里裤蹲在床边的椅子上,转头对

钟明吆喝,“来呀!来呀!”

钟明看着印风蹲在椅子旁的姿态,忽地想起年前陪一个合作方去外面消遣,一群人喊了一帮的小姐,其中就有一个这么

在包厢里妖娆地嚷嚷:“你来呀~来呀~!”

钟明打了个冷颤,抛除不道德的杂念,走到印风对面也蹲下,正了正身形伸手。

五分钟后,印风靠坐在床头,钟明托着印风的脚,坐在另一边。钟明在腿上垫了一张治疗前列腺炎的广告纸,正帮印风

剪新长出的脚趾甲。

印风长吁短叹,“老了啊,真是老了。哎,比不上钟总经理年轻力壮,年少有为……真是老了……不能不服老啊,哎!

钟明手一抖,差点剪到印风脚趾旁厚厚的老茧。他放下印风的脚,郑重其事道:“媳妇,我比你大两岁。”

印风悠悠地看钟明一眼,继续扼腕长叹:“老了啊……”

44.回老家3

印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钟明开了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插上自己的密钥,开了自己的OA界面开始处理公文。假是放了,

可是像他这种高级打工仔,是永远没的闲的。

每回复一条内部邮件,钟明就转头看看侧卧的媳妇。从他这个角度瞧过去,媳妇的嘴唇薄薄的,鼻子是小巧的,睫毛挺

长,在眼睑上投下一片暗暗的剪影,钟明觉得自己这媳妇一切都是如此美好,越看越喜欢,全世界都没人能比印风更顺

眼,心里满胀到不行。

临近十二点时,钟明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房门忽然从外面打开,破空的风声带着冷意,陈翠花当然是不知道敲门的,并

且依然是那副大嗓门,嚷嚷道:“都起来吧,我煮了枣子茶,下去喝一碗,该放炮仗了。”

印风睡得正酣,没有做梦。被窝温暖,鼻端的气息是钟明身上淡淡的肥皂味,这一切都很舒适,像一汪在和煦阳光下平

静美好的湖水,午后的湖面波光粼粼,泛着温暖的色泽。陈翠花无疑是一块硕大的砖头,把湖面破出偌大的涟漪之后,

毫不在乎地拍拍手走了,门也没关,印风醒了,脑袋嗡嗡响。

钟明无可奈何地对印风笑笑,“我妈就这样,习惯了就好。”说罢变魔术似的,从被子里拿出印风的贴身毛衣毛裤。印

风腿不好,所以护膝常年戴着,此刻拿到手的第一件衣物便是护膝,软软的,热热的。

两人迅速地穿戴好了下楼,只见钟家的几个人都坐在吃晚饭的八仙桌旁,整间屋子枣香四溢。印风晚上尽跟着钟大福喝

酒了,这时被香味刺激的不停咽口水。

陈翠花正从厨房出来,端着两个碗,一副麻利样,对着两人吆喝道:“快来快来,趁热喝了,待会去外面放大爆竹!”

印风刚坐下,陈翠花又端了碗黄澄澄的东西放他身边,自顾自解释道,“这是好东西,都是他爸泡酒的药省下来熬的,

放了白糖可香了,吃了身上热乎,你这腿不好,得保暖。”

印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浅浅地笑着道,“谢谢阿姨。”

外面已经零零碎碎地响起了爆竹声,炸得空旷的屋子里微微有些回音。看来圩上的乡亲们已经开始着手送财神了,钟大

福把烟头扔在脚下踩灭,跟二叔道,“咱先出去把鞭炮和烟花放了。钟明说那几个礼炮他待会自己放,就甭管他了。”

钟大福和自家弟弟出了门,放炮仗去了。印风几口喝完,也想出去凑个热闹,却被钟明拉住了手腕。钟明微微低了头,

正好对上印风的目光,他舔了舔嘴唇,“那个,我们待会一块放烟花。”

春寒料峭的午夜里,整个圩上全民动员,出门放着爆竹。印风站在一堆噼里啪啦的爆竹面前面无表情,隔壁有人家的小

孩塞着耳朵小心翼翼地躲在房檐下,头顶爆开一朵又一朵的烟花,空气里弥漫着火药和红枣的味道。不远处的田埂里,

钟大福和二叔拿着强光手电筒在点火,隔壁的房檐下,有小孩终于忍不住喊起来:“钟爷爷——不要再放了——声音太

可怕了——”

印风忽然思念起任念风来。

天空接二连三地爆开烟花,前面圩上的人家亦然,印风抬头,只看到漫天流星般的花朵稍纵即逝。陈翠花站在印风身边

,抬手拧了一大串鼻涕,在手中搓了搓,便嗅着鼻子问了句:“小印,你冷不冷?冷的话我去给你取件军大衣来,这天

暗了风也大。”

印风轻轻地笑了笑,“不用。”看了会天空,又忽然转头补充道,“谢谢阿姨。”

陈翠花一时有些怔住,心想这男孩子,长得真是讨喜呢。

不一会钟大福从田埂那边走了回来,鼻头冻得通红,对钟明道,“你带回来的那几个大礼炮,都在那边放着呢,自个去

点吧,说罢把手里没抽完的香烟递给钟明。”

钟明接了,但他不会抽烟,便垂着手。印风看见了,直接拿过来凑在嘴上吸了一口,他朝钟明眨眨眼,“外头冷,不吸

容易灭。”

钟明笑了笑,拉起印风的手往田埂走去。

钟大福在后面看着两人的身影,忽然叹口气对身边的家人道,“钟明这朋友交的不错,挺硬气的,像我当年一样。”

四周烟花仍在不断爆开,在空中开出最美丽的剪影,然后稍纵即逝。钟明摸了摸鼻子,从印风手中接过烟道,“礼炮是

上次年会多到的,我想着,人家谈恋爱都放这些东西的,我就也给你弄了些。”

他们在午夜的田埂上点燃了第一个礼炮。这礼炮威力非凡,在空中开出的花朵也是艳丽灼目。印风眨了眨眼睛,觉得有

烟尘落进了眼睛里,溢出了一些眼泪。不过天黑,钟明看不到,他点燃了第二支礼炮,在漫天璀璨的流星中问,“我这

追求法子不大新,你别往心里去啊,要是有更好的建议就跟我说,我会尽量去做的。”

印风忽然转过身对着一条引水的沟渠,轻声说:“没,挺好的,你也挺好的。”

可惜声音被淹没在了礼炮的轰鸣里,钟明沉浸在自己塑造的浪漫意境中,什么都没听到。

还是一直到回家后,陈翠花发现了异样:“哎呦,这眼睛怎么红了!刚刚进硫粉了?这事可大可小,来跟我来洗脸!”

印风被她吼得有些耳鸣。还是钟明眼疾手快把人拉到背后,对陈翠花解释:“妈,没事儿的,真的,刚刚有些冷,打了

几个喷嚏就这样了。”

陈翠花还是不放心,用洗脸盆打了温水看着人洗了,这才放了人离开。

暖气片放久了,房间里很温暖。印风刚进门,便脱了外套,惬意地长舒一口气。钟明慢慢走到他身后,搂住印风的腰,

小声道,“我家里……不大好。”

印风愣了愣,这才明白钟明一直是忐忑的。他一直在害怕自己没法接受他的家庭。可事实上,印风心里很暖,不止是因

为钟明,而是因为这间热闹的屋子。

上一次这么喜气洋洋地过年,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上一次有人打水给自己洗脸,似乎是更久以前的事了……

印风倏然转身,搂住钟明的脖子,把脑袋埋到他肩膀上,深吸一口气,“咱们上床吧。”

钟明似乎没从印风的行为里反应过来,只木木地点点头:“好的,上床。”

印风两手稍一用力,就把人推倒了,他顺手锁了门,便回身骑到钟明身上,一边熟稔地运动着下身磨蹭,一边脱自己的

毛衣。

毛衣的静电噼啪声中,钟明终于回神了,他羞赧而急切地摆摆手:“不不,这不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

印风一把扔了毛衣,弯下身吻着钟明的嘴角:“你要多久才算时间长?”

钟明竟认真地思考了下,慎重答:“起码要半年吧……我房子还没买,首付已经快要够了,你再等等……”

印风不耐地轻哼一声:“等屁啊。”然后他堵住了钟明企图喋喋不休的嘴唇。

衣服在此刻是天大的障碍物,印风用最快的速度清楚了所有的障碍,掀开棉被光溜溜地钻了进去。钟明还在徒劳地摇手

:“媳妇,你听我说,我得对你负责,现在这样的确太急了。你相信我,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占有你的身体……”

印风扯着人倒进去:“负责个屁,老子是男人,又不给你生孩子!”

钟明倒抽一口冷气——印风技巧太纯熟了,他已经隐隐地把持不住。

“不,媳妇,你听我说,我真不是那种人……”

印风狠狠一捏手中要害,恼怒地吼:“你闭嘴!再叫你爸妈就听到了!”

钟明果然闭嘴了。随着动作又开始轻哼,先是喘息由轻而重,接着是蹙了眉,喉咙里发出轻轻“恩”的一声。印风是长

久不经人事的,此刻也有些把持不住,感觉手中事物越发地坚硬,他趴在钟明胸前轻轻喘气。

钟明闭眼,下决心一般猛然睁开,一个翻身就把印风压在身下。他顺应本能地把那地方在印风腿间蹭,却又怕伤害他似

的,动作放得很轻,饶是如此,钟明仍旧舒服地轻轻叹气。

印风好笑地拍拍钟明脸颊:“笨蛋,不是这样的。”

钟明睁开眼,眼珠血红血红的,像只饿瘪了的大狗。

印风一手探到身下,握住坚硬滚烫的东西,他抬起腿缠住了钟明温热的腰,臀间动了动,道,“到里面去。”

钟明试探着顶了顶,瞬间所有血液向下身涌去,他试着增加了点力气,便进去了一个头。

印风猛地咬住了嘴唇,脸色煞白煞白的。疼,很疼,可是没关系,他心甘情愿。印风知道自己又下贱了,当年跟着任非

云,也是他自己送上门去的,可不,这么多年,一切又重演了。

钟明本来舒爽地几乎想要低吼,可是睁开眼后,却猛地退了出去。

他眼珠血红,显得秀气的脸有些狰狞,鼻孔不停地出气,由于太激动,甚至有几小滴鼻涕喷到了印风脸上,“媳妇!你

没事吧!”

他这一声吼得颇有自己母亲的风范,印风本来很疼,这会儿却忽略了,因为脑袋开始嗡嗡响……

印风提醒道:“小声点,你爸妈在外头呢!”

钟明急得眼珠子要滴血了,无措地反复问:“没事吧?没事吧?有没有出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印风抽了抽鼻子,此刻,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可真好。

他拉着钟明躺到自己身边,随即一个翻身坐了上去。印风弯腰亲了亲钟明急得通红的鼻尖:“我喜欢你,我不怕疼,就

是想给你。”

他咬咬牙,对准依旧灼热的那物,就这么猛地坐了下去。

钟明骤然受袭,瞳孔微微缩了缩,一口气憋在气管里,半天不上不下,竟是忘了呼吸。印风两手扶着钟明的肩膀,开始

缓慢地动作。

印风好不容易有点适应,便微微大幅度地动了两下。这时钟明猛然长吁一口气,喉咙里抑制不住地长长“恩——”了一

声,竟就这么射了。

印风显然也感觉到了,他呆了呆,对上钟明渐渐回神的眼,忽然笑得倾国倾城:“不带你这样的啊,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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