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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个县令去压寨+番外篇——by苦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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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顺产成了难产,玉青辞身下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一床锦缎,更吓坏了那些侍奉的仆役,若不是有侍卫守在门外,恐怕为了逃避罪责,早已纷纷夺门而出了。

一个仆役哆哆嗦嗦地端着刚拭下的满盆血水,正要端出产房,岂料尚未推门,那雕花的木门却!当一声巨响,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木盆跌落,血水四溅,惊得房里的众人无不心惊胆颤!

谁知气势汹汹破门而入的,不是早朝归来的丞相,而是几个杂役打扮的粗壮大汉,为首的那个络腮胡子扛着一把染血的砍柴刀,嘴里还恶狠狠地嚷嚷着:“姓玉的,快把老子的孩儿还来!”

待看清那满床的血污,和血泊之中那面色煞白不醒人事的男子,那原本凶神恶煞的大汉,又瞬间慌了神,竟什么也顾不得了,径自丢开砍柴刀扑上前去,颤声唤道:“年、年糕,你这是怎么了年糕?!你睁开眼,睁开眼看看老子……那三百八十六条人命老子还没跟你算帐哪,你、你可不准……连老子的媳妇都害死了啊!”

没错,这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正是逃出生天的青天霸,费尽心思假扮杂役,就是为了静待玉青辞平安分娩,才好伺机夺回他的亲骨肉。

当初伏龙山惨遭血洗,他以为玉青辞还在寨中,说什么也不肯跟宁师爷一起从他院里的秘道逃走,坚持留下来率领残馀的山贼负隅顽抗,跟官兵拼命,还以为走投无路之时,不想却被那假扮瞎子的狄夜长生擒活捉,说是念在他也曾救过自己一命的份上,留他一条性命,但却将他囚禁在牢狱之中,命人严加看守,直至宁师爷设法将他救出,这才得以重见天日。

出狱之后,方知玉青辞非但没有随伏龙山寨的众人一起被杀,反而还成了联合狄夜长深入敌腹里应外合的剿匪功臣!

原本的悲恸欲绝,顿时化作了满腔复仇的热血!再加上假扮仆役的这段时日,时时见那玉青辞跟白丞相亲亲热热,成双成对,早已是急红了双眼,若不是怕伤及玉青辞腹中的孩子,几次三番都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一刀宰了那对狗男男!

好不容易捱到玉青辞分娩,一听到那婴儿的啼哭,青天霸就立即率领手下迅速撂倒那些早已被下药的侍卫,一路披荆斩棘地冲进了产房,一心想着夺回儿子,宰了玉青辞给死去的山贼和寨民报仇!

但,如今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他恨之入骨的那个男人不等他动手,就自己快流尽鲜血一命归西,他却……他却抑制不住地发慌了,就像那流的都是自己身上的血,心疼得要命……

干!真他娘的没出息!

而另外跟进来的大汉,已经迅速制住了房里的众人,其中一个夺过奶娘怀中的男婴,焦急地催促道:“老大,既然已经得手了,就赶紧撤吧!不然那狗相的援军一到,咱们麻烦就大了!”

可那襁褓中的婴儿刚吃饱奶,正要咂吧着小嘴打算美美地睡上一觉,被这么一惊动,顿时又咧开小嘴,惊天动地的哭闹了起来,弄得抱他的大汉手足无措,烫手山芋似的,赶忙又塞回了奶娘怀中,“快,把他哄好了,不然有你好看!”

形势危急,婴儿的啼哭又闹得人心烦意乱,青天霸索性伸出手,欲将昏迷不醒的玉青辞一起抱走,那早已被吓得双腿发软的老太医,出于医德的驱使,忙鼓起勇气颤颤巍巍地说:“这、这位好汉,使、使不得,使不得!他腹中……还有一个胎儿,不赶紧让他生下来,可就是……一尸两命!”

第二十三章:瞒天过海?休想!

直至午后,被朝中政务缠身的白丞相,才终于亲自率着一队侍卫,快马加鞭地赶到了京郊的庄园。

早在凌晨他上朝之前,就接到来自庄园的密报,说玉青辞已然开始动胎分娩,想必此时,那胎儿也该落地了罢?但却音信全无,不得不令人生疑……

果然,尚未进门,就远远地望见那庄园门户大敞,竟无一人守卫!

白杳瞬间就变了脸色,当即命侍卫率先过去查探,确认园中已安全无虞,这才翻身下马,快步穿过那满地横七竖八的侍卫和仆役,径直迈向了内院的产房,直至听见那扇破损虚掩的门后,隐约传来婴儿微弱的啼哭声,方才稍稍安下了心。

产房里的众人,见了丞相,忙纷纷埋头去行礼,借以掩饰脸上的惊慌。年迈的老太医怀中抱着正哭闹不休的小婴儿,战战兢兢地呈上前去,“恭、恭喜丞相,玉大人顺利产下了一位小公子……”

尚未说完,就已被丞相缓缓沉声打断:“谁说这是玉大人产下的小公子?本相又何喜之有?”

太医一怔,但不愧为皇宫大内调教出来的人,察言观色最为擅长,转而就悟出了几分,慌忙俯头请罪道:“恕老朽失言,这小公子乃玉大人之妻云氏所生,是丞相的……徒孙,故而向丞相道喜……”

“好个本相的徒孙……看来闵太医虽年事已高,却还不算糊涂……”

白杳冷笑着赞道,转而垂眼去打量着那襁褓中的婴儿,这婴儿看上去十分孱弱,面色青白,小小地皱成一团,就连哭声都微弱得像个小猫在叫唤,显然是有些先天不足,好在依稀还能看出那眉目精致清秀,应是生得像他的爹爹和伯父。

幽深的眼底渐渐泛起了一丝暖意,言语间却依旧森冷:“那么大的肚腹,产下的孩子缘何如此瘦小?”

老太医又惊出了一身冷汗:“求丞相恕罪!都、都怪老朽经验不足,诊治不力,这本就是不足月的早产,而且……直至分娩时才发现,玉大人的腹中,其实……其实大多是淤积的血块,恐怕……另一个胎儿在尚未成形之前,就已……就已胎死腹中了……”

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承认这玉大人还曾产下另一位小公子,而他们还眼睁睁地任由悍匪将那小公子给劫走了啊……

这老太医吞吞吐吐的说辞,全然不能打消白杳心头的疑虑,但眼下他无暇追究这些,只是从太医手中接过男婴,抱在怀里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半晌才悠悠地低声道:“倒是长了个招人疼的好模样,且看你我,有无父子的缘分了……”

落入清水之中的两滴鲜血,丝丝缕缕地弥散,然后渐渐交汇,毫不排斥地融为了一体,果真是血脉交融,骨肉相连,丞相眼底的暖意更甚,就连这孩子的哭闹声,都听着越发顺耳,堪比琴乐了。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轻轻抚拍着,抱着孩子一起去锦帐中,看他那劳苦功高的爹爹。

躺在床上的玉青辞,面色如纸,印堂发青,就连那远山青黛般的修眉与浓长的眼睫,也黯淡得再无一丝生气,若不是胸前还偶有微弱的起伏,还以为已然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眼看着丞相眼底的那点暖意又渐渐消褪,还不悦地锁起了眉心,诚惶诚恐的太医忙又禀报道:“丞相,分娩期间曾有悍匪闯入,惊扰了玉大人,伤了心神和元气,故而失血过多,至今昏迷不醒……但请丞相放心,玉大人吉人自有天相,老朽一定全力以赴,尽心竭力,为玉大人早日调理好身体……”

“悍匪?既有悍匪闯入,为何尔等,竟无一人伤亡?”

“所、所以老朽才说玉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啊,多亏丞相及时赶到,那些悍匪将将闯入产房,尚未来得及行凶,就、就闻风而逃了!”

好一派生拉硬扯的胡言乱语!白杳噙着一丝若有似无地冷笑,仍不动声色地赞道:“好,甚好,你们护主有功,本相定当好生嘉奖,都先退下去领赏罢。”

“多谢丞相,多谢丞相!”

一直提心吊胆的众人赶紧纷纷谢恩,彷佛死里逃生一般,争先恐后地退了出去。

待房里仅剩婴儿微弱的啼哭,跟进来的心腹侍卫便指着刚才退下的那些人,向丞相低声请示:“丞相,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丞相微微垂眼,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玉青辞,手上缓缓抚拍着怀中已经哭累了的小婴儿,不疾不徐地淡淡道:“严刑拷打,一个不留。”

“放开,快把老子放开!干他娘的!你们这些不要命的臭小子,肉皮子痒痒了不是?!赶紧放老子回去,老子一定要去把人抢回来!!”

离庄园数里开外的山路上,回荡着青天霸歇斯底里的怒吼,惊得满山的麻雀叽叽喳喳,再加上那婴儿的啼哭,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只可惜,他正被几个大汉五花大绑地抬着赶路,再如何咆哮,都只是徒劳。

“咳,对不住了老大,临走之前宁师爷专门有过交代,要俺们把老大您看紧点,就是绑也要把您活着绑回去……”

“卧槽!他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听他的还是听老子的?!你们要跟老子造反了不成,啊?!”

“老、老大,俺们哪敢啊?可是,可是宁师爷也是为了你好,俗话都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就剩咱们这几个人了,倘若都死绝了还有谁替那三百八十六口人报仇啊?!”

“就是啊老大,儿子抢到手就够了嘛,媳妇什么的还可以再娶,那种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媳妇,不要也罢!”

“对!不仅不能要,当时就该一刀宰了他!不过他都流了那么多血,只剩一口气了,恐怕就算抢回来也活不了多久……”

这些所谓的“劝慰”,听得青天霸更加焦躁,“你们懂个屁!他是老子的媳妇,就算老子要他死,也不能让他死在野汉子的床上!更何况他肚里还有一个儿子,怎能留着便宜了白杳那个狗相?!”

“好了好了,老大,求求你别闹了,生怕追兵不知道咱在这啊?!再说他肚里剩下的那个,还能不能生出来都是问题,就算生出来了,咱以后还可以再去抢回来嘛……”

“不成不成!老子都忍了这么久了,老子等不了了!再忍就不是爷们了,老子一定得……”

土匪们见劝他不住,也懒得再浪费口舌了,索性一齐扯开破锣嗓子,吼着歌儿把他的咆哮盖住:

“死了孩子的娘们儿还是妈,

砍了脑袋的爷们儿不倒下,

有种的二十年后还有种啊,

人去了阴间还要打杀!

俺去了哇!到哪疙瘩呀?

娶你祖奶奶睡你的小老妈……”

第二十四章:屈意承欢?春浓!

三年后,春风又绿江南岸,京郊的玉隐古刹之中乍暖还寒,杨花纷飞,正是红梅将残,桃花欲开的慵懒时节,唯有那几株罕见的纯白牡丹和青绿牡丹,竟比寻常百花更提早盛开,明明是天姿国色,又独显静雅如玉,亭亭似莲。

这些罔顾时令提早盛开的牡丹,白的名“佛光雪莲”,绿的是“碧水清波”,皆以少有的莲花状闻名,乃古刹一绝。若是换作平日,定会引来游人如织,争相赏玩,只可惜今日有朝中显贵前来祈福赏花,故而众僧闭门谢客,不敢再接待他人。

古刹的前殿钟磬悠然,佛号声声,而后院的花圃里,除了前殿隐隐传来的诵经声,唯有一个稚嫩的童音糯糯响起:

“杨柳青青着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尽……柳条折尽……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

一袭锦衣华服的白丞相,怀抱着一个白嫩可爱的幼童,眼中的笑意甚深,赞不绝口,全然不似平日在朝堂上的刚断无情,“好,甚好,三岁即能背诗,宁月如此聪慧,将来定能如你爹爹一般,金榜题名,早成大器。”

幼童却噘着粉嘟嘟的小嘴,不以为然地反驳:“师公,爹爹说了,教宁月念书,是为了、为了修身养性,断不可学某些功利之人,贪图荣华和虚名……”

丞相笑意微敛,略斜了一眼身旁佯装侧目赏花的玉青辞,转瞬间又是一派春风和煦,对怀中的幼童温言笑语:“你爹爹说的极是,功名倒是其次,最紧要的还是修身养性。但,有时太过淡泊名利也并非好事,这世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一朝屈居人下,恐会受人欺凌……”

但见幼童听得一脸茫然,不解地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睛,更显得俊秀可人,丞相便又话锋一转地笑着安抚道:“不过宁月大可放心,只要有你师公在,就断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还有你爹爹,师公也会尽量由着他,护着他,不再叫他受他人欺凌……”

话音未落,就已被玉青辞忍无可忍地颦眉打断:“如此春光,不好生赏玩,何必跟稚子说这些?!”

此时他虽身着素色锦衣,且面色苍白,神色不悦,但外面却被丞相强行披了一袭浅朱色缀白裘的披风,因而也被衬得多了几分淡绯的血色,就连那微颦的眉心,也显得颇有几分羞嗔的意味了,再加上肩头鬓角有几点零星的落花,如此伫立于一片如莲似雪的白牡丹花丛之中,看在眼里端的是眉目如画,秀色可餐。

于是丞相不以为忤,反而将怀里的幼童交到一旁的侍卫手上,悠悠笑道:“如此动人春色,的确是不可辜负了……宁月不是一直吵着想去放纸鸢吗?你们都陪他同去罢,不必留下伺候了。”

“太好了,谢谢师公!”一听说可以去玩耍了,宁月就双眼发亮,好不欢喜,却也不忘了礼数,跟师公道谢过后,就迫不及待地催促随侍一旁的墨殊:“快,我要看你放最大的那只蜈蚣!”

墨殊故意苦着脸逗他:“哎哟喂,我的小公子,你就饶了小的吧,小的现在还手酸着呢……”

“那……那好吧,让他们去放,你抱着我看就是了……”

“啊?小公子这么沉,那小的还是去放纸鸢吧!”

待人走园静,笑语渐远,白杳这才渐渐敛了笑,转而凝神端详着玉青辞的脸,伸出指尖欲拂去玉青辞鬓间的落花,“为师由着你在山中静养许久,缘何还是如此消瘦?那些上好的人参与阿胶,莫不是都被下人偷吃了?”

玉青辞冷冷地撇开脸,避开他的指尖,“是学生自己体虚,与伺候的下人无关,还望恩师莫要迁怒,省得把刚刚祈来的福,转眼就糟蹋了……”

丞相的指尖在半空微微一僵,继而又直接抚上了玉青辞的脸,双眼微眯地掰住了他的下颌,不容他躲开,“时过境迁,你还在与为师置气?看在宁月的份上,为师万般容忍,而你,未免也太不识抬举!”

“学生不敢,只是即便身在佛寺,梦里也总有冤鬼前来索命,以致夜夜心悸,无法安睡,生怕把这样的晦气传染给恩师,故而不敢与恩师近身……”

“哦?如此说来,还是为师错怪于你?”丞相冷笑,将手探入他的披风,蓦然勾住细腰将他紧紧揽入怀中,“可为师偏就不信这个邪,不如今夜就留下与你同床共枕,用纯阳之躯帮你挡挡煞气,如何?”

说话间,便不由分说地攫住了他温凉的薄唇,一边攻城掠地地辗转纠缠着,一边要倾身要在一片隐约的佛乐之中,将他压倒在牡丹花丛,玉青辞慌忙要极力挣脱,“此乃……佛门清净之地,不可……”

话未说完,就无法抑制地化作了媚人的低吟,只因下身的要害已被掌握,胸前的茱萸更是被隔着衣料恣意揉弄,禁欲已久的身子,怎禁得起这般突如其来的撩拨?很快就被弄得浑身瘫软,低喘连连,恍若化作了一汪春水任人饮啜,产子过后愈加敏感的后庭,竟也随着玉茎的情动,而渐渐变得酥痒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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