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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个县令去压寨+番外篇——by苦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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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二十年前的中元节夜里,爹爹抱着他,大哥拉着年莘,在家仆的跟随下一起上街去看河灯。夜市里人很多,熙熙攘攘,忘了他是突然看中了什么,又哭着吵着想要,为了帮他拿那样东西,年莘就擅自甩开大哥的手,钻进了人潮,待家仆追上去的时候,年莘那小小的身影已然被淹没在人群夜色之中,再没了踪影……

自他懂事以后,就陷入了深切的自责与愧疚,倘若不是他年幼任性,倘若不是为了满足他拿不必要的欲望,年莘就不会杳无踪影,至今生死不明……于是变得自省自律,孤洁冷清,不愿流露多余的表情,更不敢再表达任何自认为不该有的欲望,原以为这样就能赎清自己的罪孽,可谁又能料到……这些竟然远远不够,远远,不够啊……

年莘他,终究还是亲自来讨还了吗?被强行夺走了一切,是否就应该认命?

直至拂晓鸡鸣,红烛燃尽,青天霸才渐渐消停下来,搂着不知昏睡又醒转了多少回的玉青辞,心满意足地呼呼大睡。

那陌生的鼾声,身下的湿黏,还有浑身的酸痛和压心底的大石,都令玉青辞难以入眠,只能睁着眼,看着青天霸那不甚雅观的睡颜,那尚且红肿发亮的下颌又冒出了短短的胡茬,还有那与幼年时依稀相似的眉眼,不由得心乱如麻,五味杂陈。

这蛮横粗鄙的匪头,竟然是他寻找多年的亲弟弟?原本也应该如他一样,锦衣玉食地生长于富贵人家,书香门第,然后考取功名,前程似锦,而不是像这般,流落到见不得天日的土匪窝里……

而他,竟然跟亲弟弟做下这种……有乱伦理纲常之事?即便是报应,这也未免太……难怪,就连阎王也不肯收他……

宁师爷早早地领着二狗子,端着热茶与净水前来伺候玉青辞起身,谁知尚未走到门前,就不由得大惊失色——

门户大敞,木门破破烂烂摇摇欲坠地歪斜在一边,显然是遭到了暴力的袭击,而门内木盆和捕兽夹一片散乱狼藉,地上还有尚未干透的水迹……

宁师爷心头咯!一下,慌忙朝屋里唤道:“玉大人,玉大人!你没事吧,玉大人?”

“宁师爷……”屋内的锦帐里传来玉青辞略显低哑的声音,听起来虽然十分乏力,但还算镇定,“不必担心,玉某无事,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

宁师爷这才略略松了一口气,又听见那显然不是出自玉青辞的粗犷鼾声,当下便明白了几分,见玉青辞这回没有寻短见,似乎也没被气火攻心而呕血,心头更是松了一口气,便体贴地说:“那玉大人先歇着罢,在下迟点再把早膳给您送过来。”

“嗯,有劳宁师爷了。”

宁师爷指挥二狗子把东西放下,正准备去打理那扇破烂的木门,却又听玉青辞低声道:“宁师爷稍等……”

“玉大人还有何吩咐?”

帐中人静默躇片刻,才又开口道:“劳烦宁师爷,去帮玉某拿些跌打药来,可以活血消肿的那种……”

“好,在下这就去拿。”

待帐外重归安静以后,玉青辞这才咬牙撑起身,想去拿被丢在床尾的衣衫,冷不防地又被青天霸扯回了怀里,胡乱啃了两下嘴儿,又牢牢搂着,揉着他的臀肉睡意朦胧地嘟囔道:“好宝贝不准走……乖乖陪你男人睡觉……”

玉青辞挣脱不得,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放……放手,我是你……亲哥哥!”

“呵,就凭你这细皮嫩肉的小模样,还想当老子的哥哥?”青天霸晒笑,又拧了一把他的臀肉。

“当、当真!这……这玉佩上还镌着你的小名,年莘……”

“什么年新?还年旧咧!”青天霸睡意渐消,和玉青辞赤裸交叠在一起的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索性一个翻身,又将他压在了身下胡摸乱啃,“你知道老子的小名叫啥吗,啊?叫小兔崽子!哈哈哈,以前老子不乐意听,如今可算是明白了……老子就是小兔崽子,专门捣年糕的小兔崽子!年糕好乖乖……老子昨晚捣得你舒服吗,啊?”

“别……我们当真是……亲兄弟!不可再做这种……有违伦理纲常之事!”

“是是是,亲亲大老爷……咱俩岂止是亲兄弟?简直比亲兄弟还亲呐,是要一辈子都亲亲热热睡在一起的……恩爱夫妻!”青天霸一边涎着脸调笑,一边不由分说地打开了玉青辞的双腿,“好哥哥……弟弟我还要……捣~年~糕!”

说罢就低吼了一声,又将孽根捅进了那早已汁液泛滥的后庭……

已无力挣扎的玉青辞,只得自欺欺人般的颦眉闭眼,在狂风暴雨的摧残中,依旧紧紧攥着那块白玉佩,眼角终于缓缓渗出了两滴清泪。

罢罢罢,倘若真是报应,那这乱伦的罪孽,又何必让年莘一起来承担?

第八章:牛嚼牡丹?解闷!

“诶,你说咱老大最近是咋的啦?动不动就走神傻笑,莫不是脑子被撞坏了?”

“咳,你不晓得吗?还不是他那像菩萨一样供起来的压寨夫人,最近终于准他进屋上床了,据说还亲自为他擦药哪,老大啊这不是脑子被撞坏了,是被迷得晕头转向了……”

“这……不可能吧?那玉大人刚被抢来的那阵子,不是寻死觅活的吗?如今怎的又……从了呢?”

“咱老大你还不了解吗?最大的能耐就是脸皮厚啊,就算是好男也架不住缠夫嘛……”

两个年轻的土匪正在队伍的最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却听前面突然传来青天霸的怒吼:“喂,你们两个臭小子!在那边叽叽歪歪作甚?!赶紧给老子利索点,干完这场架,老子还得赶回去搂着媳妇睡觉哪!”

青天霸翻身下马,风风火火地迈进书房,正要扯开嗓门大喊“年糕”,却见玉青辞正以手支额,斜倚在书房的凉榻上午睡,忙又噤了声,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虽然已至初夏,但山中风凉,玉青辞依旧穿戴得严密整齐,纹丝不乱,宽袖的玉色的长衫里套了一袭纯白中衣,外面还披了一件素色的织锦外袍,墨发悉数挽起成髻,只簪了一支素雅的青玉簪,越发显得色若春花,鬓如刀裁。

还有那浓睫低垂,修眉舒展,淡绯色的薄唇微启,恍若初春飘落的山桃花瓣……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竟没了平日的冷清,而是海棠春睡般地待人采摘。

干!这小模样到底是怎么长的啊?连手指尖都这么好看……他要是坐在县衙的大堂上,用这洁白的小嫩手将惊堂木一拍,老子情愿天天被他抓起来!

青天霸蹲在凉榻前,直看的心痒难耐,恨不得一口将他吞进肚子里藏起来,又生怕将他吵醒,只得小心翼翼地凑向他的领口,兽类一般地翕动着鼻翼,去嗅他身上带着淡淡体香的松墨香,自从抢回他以后,才晓得墨香也能如此诱人……

而那一身臭汗血腥,和喷在脸上的热气,还是将玉青辞从浅睡中唤醒,缓缓睁眼,用还笼着一层薄雾的眼眸,看着眼前这张满是尘土与血污的脸,不由得又微颦修眉道:“你……又下山去打劫了?”

“嘿,这一架打得可真痛快!对方人多势众,还有那么一两个高手,差点没把老子给喀嚓了!但一想到你还在家等老子哪,怎么着也不能缺胳膊少腿地逃回来,那还怎么搂着你睡觉啊?于是老子就发了狠,拿出全部的功力,带领弟兄们把那些杂碎全部给宰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了……”

青天霸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讲得眉飞色舞,口沫四溅,仿佛讲的不是打架杀人,而是什么风流韵事,床帏佳话。当然,他再傻也知道,不能向玉青辞坦白,他口中的那些被宰的杂碎不是别人,正是第三拨前来剿匪救县太爷的官兵。

玉青辞极力撇开头,强忍着不让自己见血头晕,“你还是先去洗洗罢……可有受伤?我去找宁师爷来给你上药。”

青天霸就知道他见不得血腥,还故意把脸往他跟前凑,耍赖道:“年糕……媳妇……老子可是从鬼门关闯回来的啊,你也不跟老子亲个嘴儿,安慰下老子,啊?”

玉青辞急欲从凉榻上起身,却还是被青天霸按在榻上,不由分说地啃住了香软的嘴唇,啧啧作响地舔咂了起来,甚至还伸手去扯他的衣带……

玉青辞卯足劲一掌将他推开,抚唇怒斥:“青天白日,书房清净之地,休得放肆!”

“嘶——哎哟……”青天霸捂着染血的胸膛,痛得眉歪眼斜,几欲在地上打滚,“狠心的乖乖,你推到老子的伤口了……”

“抱歉……你没事罢?”玉青辞的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自责,忙俯身要将他扶起来,这毕竟是自己有所亏欠的三弟,又怎能忍心伤他?

情急之下,玉青辞却忘了,他这从小长在土匪窝里的三弟,早已成了一个没脸没皮的无赖,趁机抓住他的手将他一把抱住,变脸似的咧开嘴傻笑道:“嘿嘿,好宝贝,你这莫不是在心疼老子?”

说罢又将他按倒在凉榻上啃了起来,犹如蛮牛压着一朵白牡丹,吭哧吭哧地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嚼烂……

被他熏得头晕脑胀的玉青辞,知道这匪头一旦牛劲上来了,越是挣脱反倒越会激得他得寸进尺,只得咬牙放弃抵抗,由着他在自己身上折腾,只求能快点消停下来,切莫糟污了这清净之地。

恍惚间,似乎看见书房门外有人影闪过,忙难堪地低斥道:“快、快住手!门外有人……”

青天霸扫了一眼,才恍然说:“老子差点忘了,还领了个人过来!”随即又继续去啃玉青辞的颈脖,揉他的胸前,粗喘着嘟囔道:“别理他……咱干正事要紧,反正是个瞎子……”

“瞎子……也不可!”玉青辞极力不让自己气息紊乱,怒道:“你若执意在此……当众行那不轨之事,玉某……玉某即使以命相抵,也决不姑息!”

青天霸见他脸上血色全无,生怕他又气火攻了心,把好不容易调养出来的身子又给亏了,只得不情不愿地罢了手,将他扶坐起来搂在怀里哄道:“亲亲大老爷,宝贝好年糕……老子昨夜在山下没能搂着你睡觉,想你想得紧,才忍不住犯了浑,别跟老子一般见识,啊?这不,老子心疼你在山上寂寞,就领了个瞎子回来给你解闷……”

“瞎子?解闷?”玉青辞不悦地将修眉颦得更紧。

“老子在山下打完架以后,回来正好看见他被人追着毒打,看不过眼就把他救下了,又听说他是从戏班子里逃出来的,会念戏文,还会吹笛子,唱小曲,嘿,当场让他亮了一嗓子,还真不赖!而且还是个不会惹是生非的瞎子,索性就把他给你领回来了……”

说着就朝门外吆喝了一声:“那瞎子,快滚进来,见过老子的压寨夫人!”

“是,大老爷……”门外有人怯声应道,声音却是难得的清润醇厚,随着拐杖的敲啄之声,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一个衣衫褴褛的瘦高男子,鼻青脸肿的果然像是遭过毒打的模样,若不是腰身有些佝偻,那体态应当称得上是精悍而又不失风流。

那男子双眼紧闭,拿着拐杖恭恭敬敬地俯下身去行礼,“小的狄瞎子,见过压寨夫人。”

这荒唐的称呼,令玉青辞如何回应?当下便难堪得,恨不得立即拂袖离去,但又不忍心为难这样一个瞎眼的可怜人,只得纠正道:“免礼,敝姓玉,本是青龙县县令,你称玉大人即可。”

“好乖乖,玉大人哪有玉夫人好听?”青天霸低声嘀咕,却被玉青辞冷眼一扫,忙又满脸堆笑地讨好:“青天大老爷,让瞎子先给你唱一曲听听?”

玉青辞正欲拒绝,不料那狄瞎子已然亮开了腔:“你本恋着朝云暮雨慵回首,却被这明月清风缠杀你那头,不肯将七碗卢仝耐心候。你解不过这赵州,省不得这悟头。月下把薪火,剪了牡丹喂牛,怜香惜玉几个知?焚琴煮鹤从来有……”

的确是一把难得的好嗓子,清亮悦耳得不带丝毫脂粉气,字正腔圆,余音绕梁,即使那不通音律的青天霸也听得摇头晃脑,满心欢喜,邀功似的朝玉青辞问道:“如何?好听罢?听起来还挺文绉绉的,以后就把你爱看的那些诗文拿来,让他天天唱给你听,啊?”

玉青辞却依旧颦眉沉吟,再次打量眼前这个男子,看似随口唱出的曲子,却分明又句句意有所指——月下把火,牡丹喂牛,焚琴煮鹤……无不是在指责某人不知好歹,暴殄天物。

他当真只是一个普通的瞎子?还是真的,别有用意?

第九章:杀身之祸?危机!

玉青辞责令青天霸出去沐浴更衣,说要留这狄瞎子在书房里继续说戏文,青天霸趁他不备,又在他唇上狠狠啃了一口,这才在他回过神来之前,哈哈大笑着,得意洋洋地溜出了书房。

玉青辞难堪地抚着微肿的薄唇,红着耳根,微愠静默,倒是那狄瞎子先开了口,“玉大人,别来无恙?”声音依旧恭敬,却没了方才的胆怯。

果然……玉青辞蓦然抬头,但见那狄瞎子变戏法一般地,将原本佝偻的腰身已然挺直了,看上去挺拔端方,不卑不亢,还有那紧闭的双眼,也已然睁开了,剑眉醒目,熠熠闪烁,若不是脸上还有些红肿,定当是个英武俊朗的好模样。

看上去依稀有些眼熟……玉青辞沉吟,只可惜他平日恪守礼数,若不是极其相熟之人,定不会直视对方超过片刻,而他的过目不忘也仅限于诗书,以至于许多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都不太记得住。但如今对方已然说了“别来无恙”,自己总不好再问“你是何人”罢?

对方似乎看出了玉青辞眼中的惘然,便笑道:“玉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吾乃白丞相的贴身侍卫,狄夜长。”

“原是恩师身边的狄将军,下官……”

玉青辞恍然,当初中状元以后拜会白丞相之时,丞相身边的确是跟了这么几位贴身侍卫,尤其是这位狄夜长,不仅文武双全仪表不凡,而且由于护主有功,已被皇上赐封为五品忠义将军,故而被丞相特意引见过一番。说来这正五品的将军虽在京中不算什么,但比起他这七品县令,已然是高高在上,见面也须得行礼才是。

狄夜长忙扶住将欲行礼的玉青辞,“玉大人不必多礼。情况危急,就长话短说了罢,狄某是奉白丞相之命,以苦肉计混入伏龙山,破解奇门遁甲之术,斩杀匪头,救玉大人逃出这腌臢之地!”

斩杀匪头?!玉青辞心头一凛,忙道:“那匪头罪大恶极,恐不能擅自斩杀,不如将他捉拿归案,再交于刑部审理处置……”

“玉大人,莫非你,愿将已被匪头糟污之事昭告天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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