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桃源三两下子便将丫鬟给迷昏了,这时奴仆搀扶着二爷回到了房门口,我一时情急便将丫鬟给送入桃源,随后跳上床背对着门外。
奴仆将二爷扶到床前,帮他除去全身衣物后,便赶紧离开厢房,等听到关门声时,我掀开棉被,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二爷扑倒了。
中了药的二爷已然神智不清,因此动作也没多温柔,我和二爷在一起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被他弄伤了,比我和他的初次还惨烈。
因为二爷中了药,也没办法在想释放的时候抽出来,我也没办法推开他,只得任由他一次又一次,将灼热喷撒进我体内深处。
待到大半夜过去,药效平息后,二爷才渐渐清醒,当他看见躺在他身下的我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凄惨无比,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青衣……我……这是……”二爷说不出话来,他根本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虚弱的开口,“你先帮我清理一下罢。”
二爷颤抖着手,动作轻柔的帮我全身上下擦干净了,待擦到身后时,他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后温柔的抱着我,哽咽的呢喃,“青衣……对不住……我的青衣……”
二爷虽然动作轻柔,但我仍然疼得直冒冷汗,二爷赶紧进入桃源,拿出上好的药膏,正要出桃源时,瞥见被我丢在一旁的裸女,再连系我的惨状和他的异样,如何还猜不出发生了何事?
二爷铁青着一张脸出了桃源,帮我上好药之后,又进了桃源,将那个丫鬟拎了出来,直接给丢出房外,任由她光着身子倒在雪地里。
“寒云,这样不太好罢?”外面这么冷,那丫鬟肯定没多久便冻死了,二爷摇了摇头,“她敢爬上我的床,就要敢承担后果。”
不过没多久那丫鬟便被人发现,赶紧扶了回去,袁世凯和大姨太也听说了这件事,他们原以为二爷是宠幸完,才将人丢出房间。
谁知道找来的大夫一看,得,丫鬟身上除了冻伤之外,什么伤都没有,还是个清白的姑娘家呢,这下子袁世凯和大姨太急了。
他们给寒云下的药量不轻,寒云没有发泄出来,会憋坏身子的。两人急忙来到二爷房前,却见二爷冷着一张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袁世凯和大姨太虽然心里疑惑,难道寒云找了别人泄火?两人满肚子疑问,不过介于他们下药在先,所以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二爷,只得悻悻然离去。
二爷送走两人之后,转身回到房里,他守在床边,心疼的帮我擦拭着额上的汗珠,这一次真的被二爷折腾狠了,没办法躺着,只得趴在床上。
身后的伤口一抽一抽得疼,让我没办法安稳入睡,二爷急得不行,连忙就要带我回到上海,找小安子来帮我看看。
我怎么好意思让小安子看我的伤口,但是拗不过二爷,只得让他扶着我,狼狈得从桃源回到上海,二爷将我扶到床上后,便赶紧去找小安子。
小安子虽然疑惑二爷突然回来,不过看他急得火烧火燎的,只得先跟他走了再说,一进房看见床榻上的我,小安子赶紧上前。
等到他掀开棉被,解开衣衫看见我身后的伤口时,我第一次见小安子发这么大的火,小安子将二爷臭骂了一顿,说是狗血淋头也不为过。
“行了,小安子,寒云也不是有意的。”今天这件事不怪二爷,他着了别人的道,才会这么粗鲁的对我,虽然我身体受了伤,但二爷的心恐怕比我还痛。
小安子止住了嘴,狠狠的瞪了二爷一眼,开始帮我处理伤口,小安子将二爷赶到外间,然后低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搞成这样?”
我省去桃源的部分,将事情大略说了一遍,小安子吃了一惊,没想到二爷的父亲和母亲竟然对他下药,导致他对我下手不知轻重。
“二爷怎么一声不吭的任我骂,他早说清楚不就没事了。”小安子不悦的嘟让着,想必是觉得骂错了二爷,心里有愧。
“他心里肯定不好受,但当时我没办法,也没时间配解药,只能用最快的方式帮他解开药性。”我叹息道,没料到大姨太下的药量这么重,只能让二爷发泄出来,才能恢复神智。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好处,照二爷今晚的努力,或许我有机会再怀上一个呢?虽然二爷不舍得我再挨一刀,不过若是怀上了,他肯定也舍不得让我打掉的。
小安子帮我处理过后,我便趴在床上沉沉睡去,小安子细细叮嘱二爷该注意的地方,便去替我煎药,二爷进房见我睡得沉,便没有吵醒我。
我一觉睡到天色大亮,醒来发现二爷竟还在房内,我惊呼道,“寒云,你没有回去吗?”二爷摇摇头,“我放心不下,等你醒了再走。”
“你从铜镜过去罢。”我想了想,用桃源比较快,否则二爷还要奔波一次,我也会心疼的,二爷点点头,这样也好,不会被发现他曾经离开河南。
我喝了药之后,感觉好了一些,虽然还是会痛,但没有昨晚那么严重,因此我带着二爷来到铜镜前,看着他穿过铜镜回到河南。
好在二爷昨晚脸色不豫,又加上闹了大半夜,因此隔日袁世凯让奴仆不要惊扰他,除非他叫人服侍,不然都守在门外就好。
二爷回到房内,望着昨夜还未收拾的床铺,那一滩滩白色和红色,看得刺眼极了,让他又想起我昨日虚弱的模样。
因此他唤人进来收拾,不一会袁世凯便得了消息,寒云昨夜果然找了人服侍,就不知道他找的是谁?他和大姨太讨论许久,都怀疑是他从上海带回来的人。
否则府内的丫鬟谁这么大胆,没有他们的授意,敢爬上寒云的床?昨夜那个丫鬟可是两人千挑万选,打算让寒云宠幸了之后娶了当姨太太的。
没想到寒云竟没碰她,看来寒云自己有带暖床的,难道他把人藏在房里了?不然怎么会不见踪影呢?听奴仆说寒云床铺杂乱,显见昨夜的激烈。
但是床单上又有落红,难道那女子是第一次?两人猜了老半天,还是没有个结果,正打算直接上门询问时,二爷来请安了。
二爷进了门后,脸上淡淡的没有表情,向两人请安完后,却表示要回上海了,袁世凯和大姨太一惊,才刚回来没多久,怎么就要走了?
“上海的生意出了问题,寒云得出面解决,还望父亲母亲见谅。”二爷淡淡说道,袁世凯和大姨太心中有愧,也不好阻拦,只得让二爷离开。
这是二爷最后一次回家过年,之后他再没回去过,只是偶尔回去看望三姨太,他和袁世凯之间的关系,也因为这一次的事件,降到了冰点。
74、
过了一月之后,果然我又怀上了第二胎,二爷神色复杂,他当然很高兴我又怀了孩子,但是他也不想我肚子又开个洞,因此连续好几天,他的脸色都很奇怪。
“寒云你别担心了,有老人家在,我不会有事的。”我笑着安慰他,老人家那次来帮园主接生时,知道我还想再怀上孩子,因此又留了个锦囊给我,让我有需要时可以呼唤他。
“青衣,今年会出大事,你又在这时怀上孩子,让我怎么不担心呢?”二爷皱眉说道,我轻声开口,“寒云你放心,我还有桃源呢。”
我知晓二爷的担忧,今年已是辛亥年,没多久就是保路运动,到时候清廷会将湖北新军调入四川镇压,造成湖北兵力空虚,因此革命党趁机起义。
保路运动的起因,我记得是五月份时,清廷强收川汉、粤汉铁路为国有,转而卖给外国,结果却未能解决补偿民间损失的问题,因此引发大规模的反抗运动。
虽然我们远在上海,不过之后的武昌起义,却是牵连整个中国,而之后长达四十一天的阳夏保卫战,对于辛亥革命的成功,更是具有重大意义。
我记得在这四十一天中,相继十几个省市,先后独立,等到清军收复汉阳时,关内十八省,只剩下甘肃、河南、直隶和山东四省效忠清朝。
上海由于是租界的关系,除了华界之外,隶属于其他国家管辖,因此不受辛亥革命的影响。而之后由于保守势力和革命党的夺权,导致上海华界常处于无序状态。
虽然我和二爷待在租界里,不过二爷却是要时常走动的,毕竟北洋新军在二爷手里,二爷不可能都待在上海,到时候恐怕要四处奔波了。
而且袁世凯怕是会趁机复出,他辞官本就是为了避开载沣,二爷暗中握有北洋军权的事袁世凯并不知情,他还以为北洋六镇仍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记得武昌起义后,北洋新军是清廷唯一可以抵抗革命党的武装力量,因此清廷再度起用袁世凯,先任其为湖广总督,后又任其为内阁总理大臣。
袁世凯一面以武力压迫南方革命,一面和革命党谈判,由于革命党派人向袁世凯斡旋,之后蒋翊武和吴兆麟与袁世凯的军队签订停战协议。
不过我记得,来年年初袁世凯差点被同盟会的炸弹暗杀给杀了,那次炸弹暗杀炸死了他的侍卫队长等十人,他却幸免于难逃过一劫。
因此没多久,袁世凯与各北洋将帅通电支持共和,提出优待条件让隆裕太后接受,不过他在迫使清帝退位后,却不愿将权力交出来。
革命党为了架空袁世凯的势力,想让他离开北京到南京就职大总统,不过后来发生了北京兵变,让袁世凯有了留在北京的借口,还在北京成立了中央政府。
革命党原本为了防止国家受制于北洋军阀,才打算建都南京,却被袁世凯蓄谋制造的乱局打乱了计划,使得他们无奈让步,接受袁世凯于北京就职临时大总统。
不过那场动乱,应该是袁世凯和大少策划的,如今这一世没了大少,不知道袁世凯又该倚仗何人?二爷和袁世凯之间,也因为之前的事件有了嫌隙,就不知这一次袁世凯该如何制造北京兵变?
再加上北洋军的统帅,其实暗地里都是二爷的人,当袁世凯知道真相时,脸上表情想必很精彩,我幸灾乐祸得想着。
园主和五爷本在孩子生下后,就要搬出袁府,被我和二爷留了下来,今年是很不安稳的一年,五爷身分特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让人留在府里比较安全。
五爷想必也心里有数,没有考虑多久,便不再提起要搬迁出去的事,我想起园主曾说过,五爷一直暗中注意着革命党的行动,如此看来,五爷该是听到风声了。
二爷最近不太过问生意上的事,他将重心都放在了北洋军上,连袁祈都将手上的生意交给小冬子全权负责,他好专心替二爷打点其他的事。
我看着小冬子忙得不亦乐乎,心想着这傻小子,被袁祈使唤来使唤去的,倒是开心得很,看来是真的对袁祈上了心,就不知道袁祈心里的人是谁?
日子一天一天过,时间也迈入了五月份,天气又要炎热起来了。很快得就传来商办的铁路被国家强行征收的消息,上海虽然不受影响,气氛却也是弥漫着紧张。
这日二爷回府后,脸色凝重不已,我知晓定是袁世凯有什么动作,果然二爷说袁世凯暗中连系了北洋军的统制,正在为复出做准备。
“清廷想必是会找他回去的,寒云你也不用担心太多了。”我安慰道,这段历史袁世凯是怎么都要走一遭的,二爷阻止也没用,毕竟明面上,袁世凯仍是掌握北洋新军的人。
“我知道,只是人心难测,我安排了这么久,不想在最后才出纰漏。”二爷皱眉说道,虽然现在他掌握了各镇的统制,但是权力容易使人迷失,等到各省独立后,那些统制怕是心就大了。
“不是有良弼和其他人替你看着吗?”我问道,二爷在北洋军中安插了不少人,难道那些人也会背叛二爷吗?
“嗯。”二爷只是淡淡应了声,却不再开口,我静静得陪在一旁,二爷握住我的手,低声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真想什么都不管,带着你远离这一切。”
“又在说傻话,这一关是怎么都要过的,难不成我们还能躲在深山里头,不和人接触吗?”我好笑得问,更何况我手中还有桃源,可以助二爷一臂之力。
“不谈这些了,今天感觉怎么样?身子有好些了吗?”二爷换了话题,温柔得问道,我笑着点点头,“今日好多了,肚子里的小家伙安分了些。”
怀第二胎比第一胎更辛苦,我一连好几个月都吐得很严重,更是消瘦了不少,让二爷心疼不已,好在最近几日,害喜症状好些了,让二爷的脸色也好看了些。
当园主和五爷知道我怀上第二胎时,脸上表情惊讶万分,五爷若有所思的瞄了眼二爷,他从园主那边听说了,二爷被下药的事,也听说了我被折腾得狠了。
园主则拉着我问,怎么又怀上了?我告诉园主,那水喝过一次之后,体质便改变了,只要多行房事,就有机会怀上的。
园主听罢红了一张脸,我心里暗想,五爷想来也是怜香惜玉的主,肯定和二爷一样,在园主身体完全复原前,不敢有所行动。
园主身子骨比我差上一些,想必肚子上的伤口要养得更久一些,不过现在都已过了七个月,难道五爷竟能忍这般久吗?
园主不好意思的说,五爷一直以来,都没有在他体内释放,因为他身子骨不好,容易发热,所以上一次怀孕,还是园主设计五爷,才有了那个孩子。
这样看来,若是园主没有要求,他们便不会有第二个孩子,就不知道园主开不开得了这个口了,我望着园主窘迫的表情,兴许要五爷自个儿开窍呢。
没多久革命党发动了武昌起义,二爷开始一天到晚待在铜镜前,密切的注意着事情的发展,我则窝在一旁的榻子上睡得香甜。
怀第二胎后,我的嗜睡更严重了,整日不是吐就是睡,好在最近吐得少了,不过睡得却还是一样多,二爷一开始还担心得不行,不过小安子再三保证,这是正常现象后,二爷才不再啰嗦。
很快地各省都宣布独立,上海周围的省市都独立了,上海华界当然也跟着独立,不过由于租界一直都不在清朝管辖之下,也就没有所谓独立不独立了。
没多久就像上一世一样,在公元 1912 年的 1 月 1 日,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在南京成立, 1912 年 2 月 12 日,清帝宣布退位,中国长达两千年的帝制政体就此结束。
袁世凯在 1 月 16 日果然遭遇到炸弹暗杀,结果和上一世一样,侍卫队长等十人送命,他逃过一劫,二爷收到消息时,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有什么想法。
不过我想他应该是松了一口气,再怎么说袁世凯总是他的父亲,我知道二爷其实心中很渴望亲情,无奈他不是长在平常人家,而是生在袁府这样的大家族。
之后袁府不断有来信,袁世凯想将二爷召回,毕竟没有了大少,袁世凯急需人手,因此他想到了二爷,觉得他袁世凯的儿子,不该只是个生意人而已。
我托腮望着二爷,上一世二爷才是游手好闲呢,我印象中他连生意人都不算,镇日就知道饮酒作乐,还是昆曲的票友呢,想到二爷上一世也会唱戏,我突然来了兴趣。
“寒云,上一世你怎会当票友呢?”我开口问道,原本正在阅读书信的二爷听见,抬头望了我一眼,有些尴尬的说道:“本想着你喜欢,若我也会了,便有相同喜好了。”
我有些讶异,没想到竟是这原因,心里实在感动,有人能为你做到这地步,如何让人不感到开心呢?我心里泛甜,忍不住倾身轻轻给了二爷一吻。
二爷惊讶得挑眉,因为我难得的主动,让他忍不住抱着我,就想把我带到床边,我连忙拍着他的手,“别胡闹了,现下是想那些的时候吗?”
二爷懊恼不已,现在离北京兵变没几日了,二爷早早便收到了消息,袁世凯已经暗中开始部属,打算制造一场对他有利的动乱。
“寒云你打算怎么做呢?”我问道,不晓得二爷有何打算?二爷淡淡说道,“父亲身子骨不行了,再撑也是四年,让他随心所欲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