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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复制——by宫水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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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唯二话不说地抱住了脸色惨白的人,手臂紧紧地箍住他的脊背,低下头,鼻尖轻轻地触着他的耳朵,呼出的气温暖湿热:“者廉,自从你不声不响地从医院跑掉后,我以为你再也不屑于和我说话了。”

“别……”徐者廉小幅度地推拒,整个身子几乎被高大的男人包住,有些透不过气。心脏咚咚直跳,莫名加快的频率,忽然升高的温度,像极了某种欲动的前兆。

“废了他的双手双脚丢到外面,你们把尸体拖走,通通出去。”端木唯说完,死死钳住徐者廉微晃的腰身,将他压到墙面,扯开了衬衣的领口,用唇舌爱抚颤抖的颈窝。徐者廉高高地仰起头,头脑一片晕顿,过度负荷的精神逐渐恍惚地飘离身体,他仿佛升到高空,麻木地看着端木唯娴熟而情热地亲吻抚摸怀里瘦削的男人。

“我把盒子捡回来了……我险些失去了你,我差一点就在这里杀了你……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因为我都不能原谅自己……洛雅那个贱女人,她早就该死,却算准了要绝了我的希望,者廉,者廉,你怎么能对我无动于衷?我们明明那么相爱,连身体都天生契合……”端木唯断断续续地说道,将对方的长裤连同底裤一起褪下,抬起了他的双腿,教它们自动缠上自己的腰。

徐者廉闭着眼睛,满头满身的淋漓汗水,他叹气似的呻吟一声,双手攀住了他的脖颈,才不至于掉下来。体内翻腾的欲望之流冲走了郁结于心的痛苦愁怨,身心登时轻盈舒畅,仿佛漂浮在半空中,随着本能而动。

端木唯一手抚慰着徐者廉的前端,另一只手在尾椎骨附近揉压打圈,随着肌肉的放松,他渐渐地插进手指,上下抽动。

他最近想了很多,他们之间存在太多伤害和误会,要徐者廉接受自己,唯有先从身体开始,慢慢侵蚀。强迫是他最不想用的手段,但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手段卑鄙没错,他绝不能将徐者廉拱手让给其他人。

端木唯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抬了抬掌控在手中的腰,生怕弄疼了对方缓缓探入。徐者廉晕乎乎地探身去亲吻他的唇,嘴里喃喃地呼唤道:“桑……”

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端木唯并没有停下动作,反而加重了力道。

“啊嗯……”徐者廉配合地大大分开腿,血红的眼睛飘忽地看着天花板,上面挂着白色的蛛网,在夜风中徐徐晃动,不,是他的身体在动,被迫,自愿,麻木而放纵地发泄着压抑的痛……很舒服……这么舒服,怪不得桑喜欢天天做。

桑来了?还是他回去了?

好像闻到了他的气息……淡淡的,绿色的,桑叶……美好不衰的纯真感情……

徐者廉无意识地慢慢移动目光,越过起伏的肩头望去,他情不自禁地弯起一个笑容,居然会出现幻觉,幻觉里银发的桑正在看着自己,冷漠而萧寂。

他明明正抱着自己啊。邻近高潮的他重重地顶进来,沉重的喘息传入耳朵,徐者廉不禁释放了出来,眼前的浓雾积聚片刻,逐渐散开。

清明的视野里,他看到了执枪的桑。

惊呼一声,徐者廉猛地将端木推开,衬衫勉强遮住赤裸的下体,他又惊又怕地凝视着桑,原本白皙的脸由于愧疚和羞窘涨得通红。

桑冰冷地扫了他一眼,仿佛要将人碎尸万段的眼神令他瞬间噤声。

端木唯可以说基本上衣冠整齐,并没有徐者廉衣不蔽体的狼狈相,他将慌乱的人护在身后,镇定地说:“没想到,废弃的工厂有后门,老鼠都钻进来看春宫了。”

桑诡异地笑,握枪的手青筋暴突:“刚才你走他的后门,不是很爽吗?”

端木唯毫不介怀,回味似的说:“天堂一般的快感。”

“不,不是这样,你听我说……”

徐者廉从他身后爬了出来,试图走到桑身边向他解释。在嫉妒心和强占心的驱使下,端木唯一把将他揽了回来,迫使他张开腿,受到挤压的地方涌出男人的体液。

经过一段时间的器具扩张和药物注射,眼前这副身体极容易被情欲控制,更何况徐者廉在回到赛尔后的精神打击过大,处于虚弱状态,被趁虚而入的端木唯上身也不稀奇。这一切都是端木唯的错,直接杀了他反倒便宜了这个混蛋。

桑逐渐冷静下来,手中的枪慢慢放下,惨然一笑地对徐者廉说:“难道他满足不了你?满身骚气的浪货,你还知道你的主人吗?”

徐者廉慌乱地摇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茫然地睁大双眼:“对不起……唔。”搔弄敏感地的手指又全根没入,他惊喘着呜咽起来,胸膛一大片肌肤重新泛起了诱人的粉。

“那里进了风,他会着凉的。”桑蹲下身子抚摸着他泛红的脸颊,“他现在像完美的性爱娃娃,随便怎么弄,他都会非常享受。”

“呦,索恩博士还有3P的爱好?”端木唯死抓着徐者廉不放,恶狠狠地瞪着情敌。

C28 命盘重演

桑淡淡一笑,堪称温柔地回答:“他心里装的始终是我,所以该滚开的,是尊驾才对。”他垂下眼,对试图合拢双腿遮掩私处的徐者廉说道:“你说呢?”

迷惘的红眸落在桑的身上,他挪动着被汗水润湿的白皙身躯,好像抛上岸的鱼看到了活水,挣扎着靠拢过去。

端木唯不死心地拉住他的胳膊,绝望的声音带着哭腔:“者廉,你不了解索恩,他居心不良地破坏我们的关系,迟早毁了你……回来,求你,我决不伤害你了,相信我一次好吗?”

徐者廉猛地回过头,眼睛瞪得大大的:“放开!我不认识你。桑才是我的主人……”他的上身靠在桑的怀里,终于安下心来,猫咪似的在对方颈间蹭动。

端木唯不可置信地盯着和平时判若两人的徐者廉,无意识地放开了手。

桑在男人的额上印下示威性的吻,撕掉扯坏的衬衫,脱下外衣裹住赤裸的人,利落地抱起他向大门走去。

“你不怕我偷袭吗?”端木唯阴冷地警告。

桑头也不回地答:“你不敢冒险。者廉在我手上,要他给我陪葬很容易。端木,请你的保镖让开。”

端木唯挥手,拦在门外的守卫自动闪开,留出仅余一人通过的道路。桑旁若无人地到中途,忽然停住脚步环顾一圈,扬声问道:“小屁孩呢?”

蹲在角落挖土的皮皮正无聊,听到有人叫他,耳朵顿时竖了起来,目光穿过层层人形屏障锁定最显眼的男人,甜甜的童声崩豆似的响彻夜空:“啊!尊贵的雪女王陛下!好久不见,想死人家了!”他原本还和心不在焉的乔治安娜在一块,可后来,女人捡了一个血糊糊的人跑路,几个守卫凶巴巴地围上来,不让他乱跑。

切!大坏蛋端木唯!偏偏不让你得意!

皮皮果断地扑向之前只见过一次的漂亮哥哥,眼看快成功上垒,忽然被一只大掌拎起衣领,他螃蟹一般晃动四肢,大叫道:“放开我,变态端木唯!居然又欺负我,呜呜,我要告诉爸爸!”

端木唯认识皮皮不是一天两天了,见到这个小恶魔就厌恶透顶,听他千篇一律的杀手锏嚎叫更是头痛,索性凌空将他扔给索恩,后者不慌不忙地单手接住,放到地上。

桑向飞艇走去,腿边的皮皮绕着他跑了两圈,兴奋地说:“我们要去锡兰吗?上次你答应要带我去看雪的!爸爸怎么不说话?”

桑将他扔上飞艇,警告道:“别大声吵闹,者廉需要休息。”

桑把人安安稳稳地放在软垫里,本来就迷糊的徐者廉吸了催眠剂之后沉沉睡去,独留桑绿云压顶、满腹邪火地戳立一旁。

皮皮做了个鬼脸,抱着桑的大腿,放低声音说:“你直呼爸爸的名字,爸爸会生气的。他们都叫爸爸埃德温,徐,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头衔,就是不能叫者廉,只有妈妈才能这样叫。难道雪女王陛下是皮皮的后妈?”

桑抑制住将他一脚踢飞的冲动,冲他瞪了一眼:“滚!”

小孩儿颤颤地缩回手,眼睛瞬间蓄满了亮汪汪的泪水,鼻头都红了,幽怨委屈地嚎道:“你凶人家!别说爸爸,连大坏蛋端木唯都不敢这么对我……呜哇哇哇哇……我,我要告诉……”

话音未落,桑扬手将他丢远。

******

徐者廉在一片混沌中睁开眼,天光大亮,窗帘在晨风吹动下开合不止,被单滑落,裸露的皮肤接触到了冰寒的风,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蓦然记起了昨晚的张狂乱梦。下身虽然清理过,却叫嚣着撕裂般的痛楚,像是后来特意施加的,远比普通的性事剧烈得多。

穿好衣服,他扶着墙走到窗边,关窗时听到了小孩儿的笑闹声,低头一看,米粒大的男孩裹得像个团子,正在和看守的士兵打雪仗——确切的说,是一群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抱头鼠窜地逃避小恶魔的恶性攻击。

跑了几圈,皮皮追累了,手脚酸疼,一没留神在雪地上摔了个狗啃屎。呼啦一下好几位逃亡者围了上来,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捅到索恩那里吃不了兜着走。

噗噗噗——

他们面面相觑,一头一脸的雪。

“啊哈哈哈哈!我赢了赢了!”皮皮高兴得在雪地里打滚,突然眼睛一亮,迅速爬起来,两只手同时大幅度甩动以引起人的注意,扯着嗓子高呼道:“爸!皮皮在这儿!”

徐者廉快步走了几步,穿过半个庭院抱起了小孩儿,微喘着问:“皮皮乖吗?”小孩儿已经长成沉甸甸的一坨,让虚弱的他有些吃不消。

皮皮雪白的小脸皱起来,眼珠子轱辘轱辘转了两圈,坏坏的蓝眼颇似端木唯:“我可乖可乖了。”

“咱们这是做客,不许调皮捣乱、大吵大闹、使小性子。”徐者廉把他放下来。

“可雪女王陛下说了,只要我不骚扰他,爱做什么做什么。”皮皮的表情特别天真,“他是皮皮的后妈,对吗?”

“胡说。”徐者廉在孩子面前有些窘迫,帮他系好围巾,拉他回到温暖的前厅,随意地聊天,“你为什么叫他雪女王?你们之前见过面?”

“啊恩。去年夏天我们一起去滑雪,结果端木总是缠着你,不许我靠近,于是我生气了,假装失踪……”

对于徐者廉最近几年的事,他根本就不记得,望着皮皮清澈的眼睛,只得掩住内心的惭愧,揉揉对方头顶的毛:“坏孩子,害我担心。”

“嘿嘿,其实我就躲在一边,看着你把大坏蛋教训得狗血淋头,而他一句不敢反驳,简直爽死了!就在我高兴得要命又不敢大声笑的时候,看到了雪女王陛下站在几米外,穿着一身白,脸蛋比妈妈美,个头比你高,一动不动地盯着你们的方向。

“我跑过去搭话:个子矮一些、黑发的那个是我爸爸,金发碧眼的男人是大坏蛋,他虽然现在被骂得很衰,平常拽得很呢!我说了很多,巴拉巴拉。

“雪女王陛下最后才说:小鬼,下次见面你再这么罗嗦,小心自己的嘴。——喂,是不是很帅?!我当时就想,太帅了!”皮皮举起双手托着下巴,眼冒红心地说。

“什么雪女王,他叫索恩。”

徐者廉虚耗了一天,好不容易哄睡了经历旺盛的小孩儿,独自走到一楼,坐在沙发里捧着咖啡,心情忐忑地发呆。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时钟转了一圈又一圈,他迷糊地打了个瞌睡,再次醒来的时候,桑站在面前,背光而立看不清表情,投下的阴影罩在他的身上。他不由得抖了抖,略微磕巴地说:“回来了怎么不叫我……”

此时偌大的厅室只开着一盏小壁灯,徐者廉伸出手,要打开房顶的大灯,却被一双臂膀禁锢得动弹不得,压迫性的力量越来越大,他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感觉肺中的空气被一点点抽走。

“啊……”桑野兽般地嘶吼一声,猛地松开手臂,将男人压在沙发里,疯狂地撕扯着他的睡袍,嘴唇在白皙的肌肤上噬咬,留下串串紫红的印记。徐者廉被动地承受着,偶尔泻出一丝痛苦的闷哼,眼睛闭得紧紧的。

桑几乎没有润滑地挺入,鲜血滋润了干燥的甬道,熟悉的快感令他热血沸腾,不顾身下人痛苦的痉挛,肆意地蹂躏践踏。他一边激烈地进出,手扳着徐者廉的下巴,冷冷地说:“睁开眼睛。”

并不意外地看到单薄的眼皮渗出泪水,桑低嘎地笑笑,一根手指蓦然的刺入满涨的缝隙,毫不留情地进犯令对方浑身打颤,喉中迸出突兀的痛呼。他果断抽出手指,沾着血液污物的指尖涂上徐者廉的脸颊:“听话。”

徐者廉睁开双眼,被迫直视性情大变、状若恶魔的桑,轻声乞求:“求求你,好疼……”

桑居高临下地看着徐者廉,眼中的银芒冰冷无情:“我以后不会再可怜你了,得寸进尺的小家伙,如果还有下一次,我就把你吊起来,让你好好欣赏端木唯的凄惨死状。我不该相信你的所谓忠诚……你费劲了心机跑回去,不就是为了让端木唯干你吗?”

徐者廉被席卷而来的痛弄昏了头,勉强提起神智,胡乱地解释:“不,桑,只有一次……我当时像失魂似的,没办法反抗,我甚至以为那是你……”

一连串巴掌狠狠地落下来,待桑停手后,徐者廉的仰头喘着气,脑部嗡嗡直响,肿起的脸颊火辣辣地疼痛,鲜血从鼻腔冒了出来,蜿蜒地淌过人中和嘴角。

“一次和一百次,对我来说都是肮脏的背叛。”桑放缓了音调,俊美的脸庞笑起来之时,优雅冷漠得令人心惊。

黑暗的触角从四处弥漫开来,视野昏黑一片,徐者廉头晕目眩地躺在软垫里,口鼻充斥着铁锈味,随着呼吸浸回气管,他支起身体,剧烈地咳嗽了一会儿,哇得吐出一口鲜血。桑见状身形一滞,手伸过去,拂过沾了血的嘴唇,探到了微弱的呼吸。他缓缓抽身而出,徐者廉的腿间,一滩刺目的乌黑血迹。

桑捧住了头,巨大的恐惧铺天盖地的涌来。

他记得,他怎么能忘记。正在八个月前,割断的喉管,偷藏的利器,鲜红的血浸透了床单,停止了生命迹象的温热躯体,和洛雅同样的死法。他拼命地救治,重新跳动的心脏支撑着陷入沉睡的身体,无论如何呼唤和威吓,那双眼再不会为他睁开。

“将意识从本体转移出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现在不尝试的话,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米拉难得严肃地自荐,“让我试一次吧!”

恰好一周后,就是徐者廉的葬礼,端木唯为他举办的葬礼,命中注定一般该死的巧合。那一天,端木唯葬了不知从何而来的骨灰,而桑,则葬了心中最执着的挚爱。他知道爱人死了再不会回来。任是转移意识的实验成功,他也不能保证做出来的东西是真正的徐者廉。

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但深深的哀痛却浸透了淡薄银白的眉眼。隔着遥远渺远的空间和时间,他孤独而沉默地祷告,像是祭奠死去的人和空落的感情依托。悲哀与悔恨,两种生命的毒草疯狂地繁殖,心痛在蔓延,意识不断流逝。往事一件接着一件闪过,不知哪里出了差错,总之……这并非他预想的终局。

失落,并非难以面对。灾难尚未降临,即使曾经那样重要的东西消失不见。人们每天都在丢失不同的东西,比如开锁的钥匙,荒废的时间,比如城镇,河流,陆地,你也许会为它们心怀感伤,但那真的,不算什么。即便痛失所爱,并不意味着天塌地陷,总能够撑起心面对,总能够磨尽一生去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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