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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总监来抓人——by诸葛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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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人对他说,他的爸爸做了大半辈子老实人,却在最后犯了糊涂,收了一户人家的钱,违法拷打在狱中关押的一位犯人,他手劲很大,没轻没重的,把人给打死了。

陆飞从来不相信,他知道爸爸的手一直都是很温柔的,怎么可能会把人打死,那双手不会把犯人打死。

肯定是弄错了。

可是,那个走路总是低着头,笑起来有些局促,老老实实的中年男人却真的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走的那年,陆飞二十六岁。

十二年过去了,再也没有一顿团圆饭。

再也没有那样一双粗糙温暖的大手。

倒是喝醉的时候常常能梦见那辆追不上的警车,风沙灰尘扬起,呛得他喉咙发涩,最终眼前被水汽和尘烟完全模糊,只能看到警车顶上的扎眼红灯。不停地旋转着。

警车刺耳的拉笛堵着陆飞的耳朵,堵了十二年。

“……我等你回来……我会等你回来吃饭的……”

嗓音沙哑地喃喃着,眼泪逐渐爬满了脸庞。

爸爸走的那年,陆飞二十六,还很年轻。现在陆飞自己都是奔四的人了,日子过得糊里糊涂,一派潦倒,有时候遇见读书时的同学,阔别几年,人已经模样大变,记忆里的青春飞扬的小伙子两鬓间都有了白发,笑起来眼角也隐约生出皱纹。

这个时候才突然从别人身上照见了岁月的痕迹。

原来人老起来竟然是这样的快。

可是陆飞想,只要爸爸还活着,自己还活着,他就会一直等下去,等那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等那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

这些话从来没有对人说过,自己也总是告诫自己,男人要学会坚强独立,所以也只有在买醉之后,才会痛痛快快地想一次,哭一次。

“……你一定要回来……”心里空得厉害,隐约是感到眼前有个身影在晃动,陆飞伸手,碰到一只温热的手掌,很宽厚,很暖。

他猛然颤抖了一下,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仅有的救命稻草,死死握住了那只手。

手稍微凝顿了片刻,随即温和地回握住,力道慢慢加大,捏住他轻颤的掌心。拇指在陆飞手掌的虎口处摩挲着,一遍一遍。

那双手很用力,但是仍旧像记忆里一样的温柔。

陆飞握着,握得掌心都是细汗也不松开,这是唯一能让他安心些的温度,他熟悉的温度,贪恋的温度。

他握着他的手,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脸上的泪痕结了起来,皱缩着巴在皮肤上,阵阵发紧,很难受,可是有人用温热的毛巾帮他轻轻地,仔细地揩去了。

“我会照顾你的,陆飞。”

梦里好像听到有人这样对自己说,陆飞暗自嘲笑自己竟然已经老到了这种程度,连做梦都会不现实地盼望着那个人能回来,就像他童年少年时代一样,为他冲去头发上的肥皂泡泡。

可是心里突然变得很暖。如果谎言和幻觉能让人暖起来,哪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幸福再假,也总比没有好。

第十七章:下手

早上是被浓烈的米粥香味给饿醒的,陆飞撑起宿醉后胀痛不已的脑袋,崴着脖子往旁边看过去,夏志英刚好从门口进来,手里端着一只小瓷碗。

“你醒了?”看到陆飞从床上坐起来,夏志英显得很高兴,他在床边坐下,把盛了白粥的碗递给陆飞,“趁热喝了吧,我刚熬好的。加了虾皮。”

“唔……”陆飞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太阳穴突突直跳,昨天喝醉之后不知道说了什么胡话没有。他眯着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全部被换过了,干干净净的一套睡衣穿在身上。

“……”

夏志英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你昨天喝多了,然后就吐了,我帮你把脏衣服换下来,已经洗好了,正在外面晾着呢。”

“哦……”陆飞抬眼看着他,脸上有些不自在,咳了一声,问道,“……我昨天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夏志英垂下眼帘,底气不足地嗯了声,然后把舀了一勺白粥,说:“你先把饭给吃了,否则胃受不了。”

陆飞从他手里接过勺子,把碗搁在膝头,一口一口慢慢咀咽着。

粥煮的稠香浓厚,味道刚好,吃在嘴里也不烫口。他在夏志英的注视下默默地重复着舀粥的动作,却没敢抬头。

他总觉得自己昨晚一定很丢人,什么丑态都被面前这个年轻人看了去了,歹势,真是颜面无存。

“陆飞。”

“……”

“陆飞。”

“……”

“陆飞。”

“干嘛?”厚着脸皮不爽地抬起头来,装出一副长辈的气度瞪着那死小鬼,额头却在抬起来的瞬间被一双温润细腻的嘴唇轻轻碰了一下。

陆飞瞬间僵住。

清晨的风吹动薄薄的窗帘,淡金色的初阳洒进屋子,被随风波动的纱帘筛理成温和清爽的浪潮,涌动着铺散到床上。

嘴唇柔软的触感涟漪般缓缓将他浸没,青年贴着他的前额,低声喃喃:“……让我陪着你吧,陆飞。”

鼻尖一酸,大约是受了风寒的缘故,陆飞僵硬了片刻,用力推开夏志英,脸上生硬至极:“你在胡说什么,一个三十都没到的臭小子,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好像你才是我长辈似的。”

夏志英微微睁大了漂亮的桃花眼,好像是有些茫然无措了:“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

陆飞越发觉得脸上挂不住,夏志英的表现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昨天自己一定说了什么蠢话,而他喝醉之后会说的蠢话,无非也就是那场做了十二年的噩梦。

他从来不打算和别人倾诉这场噩梦,从来不打算让别人知道他的痛苦。

那是他的软肋,就像河蚌坚硬外壳下柔软的蚌肉,紧紧闭合着,谁都不让触碰。

“陆飞,我没有同情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照顾你……”

陆飞笑了起来,却因为眼圈泛红显得有些可怕:“照顾我?你拿什么来照顾我?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小鬼?”

夏志英抿紧嘴唇不说话了,只是站在原处,望着他,脸上有些小孩子受了委屈时的郁忱。

“我和你在一起,无非只是图个床上关系,大家都是圈里的人,再多的话也不用我多说,你应该明白男人之间上个床就像吃个饭一样简单,没人会因为发生了关系就对对方负责,也没有会因为发生了关系就要让对方负责。”陆飞说,“小鬼,你知不知道一个合格的床伴应该怎么做?”

“……”

陆飞哼笑一声:“那我来告诉你,就是除了对方的身体,其他的任何东西你都不能碰,包括他的人际,他的家庭,还有他的秘密。”

夏志英咬着自己的嘴唇,用的力气太大,唇沿都开始淌血。

陆飞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残忍,什么时候该心软,他能控制自己。

其实他知道自己说的话很傻,如果只是单纯的床伴关系,解释不了他们之间太多的暧昧。游乐园的接吻,送来的玫瑰花,重复强调的我喜欢你,牵过的手,所有的一切都告诉陆飞,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简单的一夜情,有的只是复杂的纯净心愫,还有难言的感情。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做好让夏志英走进他心里的准备。

夏志英已经走到了他所不能容忍的范围内了,陆飞感觉到了危险,他必须把这个不速之客驱赶出境。

陆飞摆了摆手:“学会了就走吧,以后和别人相处千万不要忘了这条原则,否则就算你技术再好,也永远成为不了一个受人欢迎的床伴。”

夏志英低着头,站在原地没有动。

陆飞瞪他:“怎么还不走?”

不会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是个人都该识趣了,这小子难道不是人?

夏志英还是没有动,手垂在两边,紧紧握成拳。

“喂,这是我家哎,你……”

“我不想做你的床伴。”夏志英抬起头,陆飞惊愕地发现他的眼圈竟然有些红,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我不想做你的床伴。”他重复道,上前几步,弯腰一手撑在床头,“陆飞,我说过我喜欢你,是喜欢,你难道不懂吗?”

他离得太近了,呼出的温热气息就在他面前,他甚至能从夏志英褐色的瞳仁中看到自己有些僵硬紧张的倒影。

陆飞咽下口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背脊抵上床头冰冷的铁柱:“……你干什么?他妈的别乱来啊,否则老子翻脸不认人了啊。”

夏志英无奈地苦笑:“那又有什么区别?你什么时候承认过我?”

手中的瓷碗随着青年覆身压上来的动作砰的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嘴唇被堵住,对方的舌头颇为霸道地冲撞进来,那不容拒绝的气势让陆飞脑袋一片空白,呆呆张着嘴任由青年蛮横地索吻,直到青年把他摁在床上,撩拨勾缠住他的舌头时,他才猛然一颤,犹如被雷电击中,狠狠地推开对方。

“你干什么?!”

青年的嘴唇被陆飞咬到,有血淌了出来,但他并没有去擦,还是固执地摁着陆飞,眼圈红通通的,盯着他看。

那执着又委屈的样子,倒好像陆飞在虐待这个强暴犯。

“……妈的。”陆飞低声咒骂了一句,干脆别过头去不看他,脸色铁青地说,“滚出去!”

夏志英没有动,陆飞等了一会儿,等不下去了,恼怒地转过脸,伸手就要推人,可是宿醉之后全身酸痛无力,推了两下竟然丝毫推不开。

“陆飞,对不起。”青年说这句话的时候,深褐色的眼底是捉摸不透的色彩,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把陆飞的胳膊反剪,脸上没有任何强暴犯该有的扭曲欲望和狰狞嘴脸,而且不知是不是陆飞的错觉,陆飞竟然觉得,夏志英俊美的脸庞上竟然闪过一丝犹豫和愧疚。

好像这个青年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却不得不做似的,非常痛苦的心理。

失神间嘴唇就再次被堵住,咸腥的血水沿着唇缝漫延进紧闭的牙关,浓重的铁锈味。

很苦。

接吻的时候,夏志英的手也滑到陆飞腰上,陆飞的衣服是昨天夏志英帮他换上的,那是陆飞最讨厌的睡袍,松松垮垮的,一扯腰带就乖顺地散开。

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因为清晨的寒意而颤栗起来,陆飞猛然抓住一丝理智,抬起手用尽全力给了夏志英一个耳光。

“妈的,要做也就算了,你上我下是什么个狗屁意思?”嘴上还沾着夏志英的血,却毫不留情地爆粗口。只不过光着身子还被人压着,骂出来的气势打了不小的折扣。

那一巴掌打得狠,夏志英白皙的脸庞上隐隐浮现五根指印,眼神也跟着深邃暗沉起来,很有些危险的意味。

“……我只做top。”

“废话!好像老子喜欢被人上似的!”陆飞身体状况不行,打不过夏志英,只好选择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有没有尊老的意识?我顶你个肺!你今天要是敢,敢——啊!”

夏志英显然没兴趣和他嚼舌根,只用实际行动告诉陆飞自己没什么不敢的,低下头吸含住了陆飞左胸上淡褐色的突起。

从未被这样对待过,陆飞连寒毛都竖了起来,背脊上好像窜过激烈的电流,连手指尖都微微发麻。

“夏,夏志英!”感到青年的嘴唇从胸膛一路酥麻蔓延向下,陆飞喊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我我他妈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动我,我就诅咒你出门被车撞!不,我诅咒你被驴踢到下半身!我诅咒你阳痿!马勒戈壁!你听到没有?!我操——!”

话语被封在口中,接下来的事情,便是陆飞的一场噩梦。

从未感受过的陌生钝痛,耻辱而弱势的姿势,连尊严都被硬生生拆离骨骼的伤痛感。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在夏志英反复的动作中,死死咬着嘴唇,脑袋混乱一片仿佛即将溺死的人。陆飞连气都快喘不上来,却固执地咬破了自己的唇,堵死了嘴里痛苦的呻吟。

感觉不到任何的快感,只觉得……唯一执着地扞卫的自尊,都从反复的冲撞中被顶撞出了肉体。

想起圈子里曾经有人说过,处于被动位置的人,在地位上未必是被动的。所以不必执念于谁上谁下,男人嘛,想明白一点,只要爽到了就好。

……可是这些……都是有钱有地位的人的废话!!

他们不懂别人心里的感受,若是失了最后的执着,那么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还能依靠着什么在这世界上摸爬滚打下去?

次日醒来,陆飞浑身僵酸,骨头都好像被粗暴地拆开来然后又重组了似的,一根一根粘回去。脑袋也迟钝地不像话,睁着眼睛瞪了好久天花板,昨天的一幕幕才像拼图一般重组起来。

陆飞一个激灵,从床上蹦起,却因为腰部酸痛,又重重地跌回床上。

床上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被子还是凌乱的,染着可疑的痕迹,但是身上已经被洗过,换了一套新的睡衣。

夏志英已经走了,只在床头留下了一张字条。

陆飞拿起来看,那仿佛字帖上抠下来的漂亮字体工工整整写着夏志英的留言。

“我临时有事,先回单位。早饭在锅里,如果冷了记得热一下。”

陆飞盯着那张薄薄的,边沿裁减不齐的纸条,过了很久之后,他暴躁地嗤喷一声,用力把它揉成纸团,打开窗子扔了下去。

“臭小鬼,去你妈的!”

他撑在旧木窗棱上,对着不断落下的纸条吼了一句。

操,活了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这么亏本过。

对楼正在晾衣服的大妈提着条还在滴水的红短裤,非常好奇地朝陆飞这边望过来,被陆飞挥舞着拳头又吓得缩了回去:“你变态啊!看什么看!没见过清晨吊嗓子的?!”

大妈心有余悸,回头对在吃咸鸭蛋和稀饭的老伴说:“老头子啊,咱们还是搬到儿子家里住吧,这里不安全,对楼好像住着个神经病……”

陆飞气哼哼地回到房间,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用力扯下床单,他现在看到床上的那些罪证就直泛恶心,碰一下都会起鸡皮疙瘩。这张床单他不要了,扔掉。还有枕套,也扔掉。被套,扔掉。

妈的,统统塞进垃圾袋里,扔掉扔掉扔掉扔掉。

忙活了半天,陆飞抱着阵阵抽搐的胃蹲下来,把头埋在膝头,手指紧紧揪住自己的胳膊。

真的,什么都可以扔掉……吗?

拎着满满一袋垃圾准备出门的时候,陆飞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薄薄硬硬的,有些滑。

他心不在焉地弯下腰来查看,是一张借记卡,躺在离大门不远的地方,估计是被人塞进来的。

哈哈,谁这么缺心眼,往别人家门缝里塞借记卡。哟,这借记卡背后还写着密码呢,这已经不是缺心眼这个级别了,整一个先天愚型啊,哈哈哈。

迟钝地蹲在地上笑了半天,脸上的笑意突然像水泥一样僵住,握着借记卡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借记卡上的密码是用黑色马克笔写的,油墨新鲜,仔细一看笔迹,发现和夏志英写数字那种龙飞凤舞的样子非常相似。

陆飞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跟喝醉了酒似的,很想吐。

借记卡平滑的触感,是那样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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