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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总监来抓人——by诸葛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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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哦,有啊。”陆飞看了看工作日程表,确定程维要带自己出的一个酒会不是在今天晚上,然后说,“有空,我五点半下班,要出来吃饭吗?”

“嗯……”也许是因为陆飞大病初愈,张梦愈发为他考虑,说话的声音比以前更是温柔了不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今晚我们去江桓路那家新开张的西餐厅,好不好?”

陆飞并不喜爱西餐,但是既然是女方的请求,他自然也不方便推拒,于是答应了张梦,问道:“那好,那我们……嗯……几点在什么地方碰面?”

第二十八章:分手

江桓路上都是那种贵的吓人的高级商铺,服装店里随便一条领带就能烧去普通工薪阶层一个月的工资。张梦说的那家西餐厅从外观建筑上看起来就相当高档,若是从前,陆飞打死都不会迈进半步。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程维的助理当然不可能掏不出请人吃饭的钱。只不过陆飞节俭了这么多年,突然要他大大方方地出入豪华酒店,他还是很不适应。

被妆容和身材都无懈可击的服务员领到预定包厢的时候,陆飞才发现张梦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身边还带着一个高大魁梧的英俊男人。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陆飞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张梦却先起身迎了上来,她今天打扮得很得体,说话的时候都有淡淡的幽兰清香,可陆飞却突然觉得,她好像变得陌生了。

“陆飞,来认识一下。”张梦拉着他的手,把他牵引到帅男人跟前,“这是我的大学同学,刘景明,刚从美国回来,现在担任一家IT公司的业务经理。”

“景明,这是陆飞,我跟你一起去医院看望过的,他人很好。”

刘景明身高有一米八多,站起来颇具视觉效果,一张脸庞冷冷淡淡的,没有什么笑意,好像有人欠了他五百万美金似的,伸出手来和陆飞握了握,很快便松开了。

陆飞有些尴尬,求助似的望了望张梦,她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眼睛亮亮的,仰头看着刘景明。

张梦这样的眼神让陆飞心里一阵不安,咳嗽几声,干巴巴地道:“刘先生,你……”

“幸会了。”刘景明却突然打断了陆飞的话头,眼睛盯着陆飞的脸,轻声道,“红纱副总经理的得力助理,仰慕已久。陆先生……果然很有能力。”

“啊?”陆飞愣了愣,随即道,“没什么,只是负责给程经理处理些琐事而已。”

刘景明笑了笑,可是黑甲虫般乌亮的眼睛里却死气沉沉的,全然没有笑意:“能给程维打下手的人,已经很了不起了。他的手段,我即使在美国,也是有所耳闻的。”

陆飞猛然抬起头望着刘景明的脸,突然觉得这个人还真是阴森森的可怕,话里总像藏着更深的话,让人捉摸不透意思,却又觉得不寒而栗。

张梦大概是感觉到了他们之间诡谲的气场,连忙赔笑着打圆场,拉开一张鼓鼓囊囊的印尼纺花椅子,说道:“客套话就不说了,景明,陆飞,先坐下来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聊。”

印刷精致厚重的菜单上都是陆飞所不熟悉的意大利料理,听着张梦在旁边娓娓和他讲述正宗意大利面饼和必胜客那种美式批萨的区别,陆飞只觉得云里雾里,也不知道该点些什么。

最后还是刘景明替他点了开胃前菜,第一道菜利梭多饭,第二道菜烧牛柳配蘑菇红酒汁,甜点西西里三色雪糕。

第一道第二道乱七八糟的规矩已经把陆飞弄糊涂了,偏偏还不知道该怎么样拿刀叉,只得看着对面刘景明娴熟优雅的动作,讷讷地跟着效仿。

张梦在旁边看得失笑:“陆飞,你刀叉拿反了啊。”

陆飞立刻紧张地抬起头来:“没,没有吧,你们不是也这么拿的吗?”

“……”刘景明抿了抿薄唇没有说话,张梦却笑了:“我们坐你对面哎,你和我们一样才是错的吧?应该把左右手倒过来。”

陆飞这才猛然反应过来,一时间脸涨得通红,只好在两人的注视下无比尴尬地换过刀叉,低下头故作掩饰地切牛柳,冷不防刀子一划,在餐盘上磨出极为刺耳的嘶啦声。

这回陆飞连耳根都红了。

好不容易挨过了用餐时段,轮到饭后咖啡了,张梦和刘景明点的都是浓缩咖啡espresso,陆飞看到单子照片上那小小一杯,又看了看价格,顿时觉得心痛,果断选择了看起来比较厚道的卡布其诺。

结果张梦又笑了:“呐,陆飞,不应该点卡布其诺,意大利人是不会在中午过后喝卡布其诺的,这样很奇怪呢。”

奇怪?有什么奇怪的,我又不是意大利人。陆飞有些不高兴,但还是闷闷地换了塞牙缝都不够的浓缩咖啡。

喝咖啡的时候,三人先是沉默,随后刘景明开口道:“小梦,那些话现在就告诉他吧,反正总归是要说的,一直拖着也不好。”

张梦犹豫了一下,抬眼有些歉意地看了看陆飞,轻轻把咖啡杯搁在了桌上:“陆飞。”

“嗯。”

“我们……”张梦顿了顿,鼓起勇气说了下去,“我们以后,还是做朋友吧。”

陆飞停下了动作,注视着她。脸上的神采逐渐黯淡下去,但或许是因为之前被拒绝过太多次,竟然没有发火,只是静了一会儿,无比疲惫地说:“有理由吗?”

张梦低着头,不说话。

陆飞抬眼看了对面挺拔帅气的刘景明一眼,闭了闭眼睛,咖啡杯握在手里,浅浅一小杯,凉的太快了,有些冷意。

“好吧,我想我知道理由了。”陆飞自嘲地笑了笑,起身要走。

张梦在后面叫住他:“陆飞,对不起。你……你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可是我……我那时候看你在病房的样子……以为、以为你一定是撑不过去了,景明又在那个时候突然回国,我……”

她掩住脸面,不住重复着“对不起”的声音有些哽咽,陆飞听在耳朵里,觉得自己那颗早已不再年轻的心脏揪疼的厉害。

明明伤心的是他,为什么,他还要听别人心里的矛盾和痛苦呢?夏志英也好,张梦也好,他把自己最真诚的微笑给了他们,可到头来,却还要像个垃圾筒似的,听着他们的哭诉。

真是……太不公平了。

他的确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平凡无奇,甚至可以说是倒霉的。他一直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嬉笑怒骂,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去留,好像对任何人都漫不经心。

可他只是想靠这样的伪装,把自己青春已逝的身体包笼,就像受了太多次伤害的乌龟,只是缩进自己笨重的壳里一样。

他虽然不再会轻易掉眼泪……可是,他……也是会痛的啊。

为什么都要把他当作备胎,车子熄火的时候拆下来用,用完了就毫不客气地扔掉。为什么他一辈子都只能做别人生命中的配角,只能在主角离开的短短一瞬间里,出来小丑似的客串,让台下的观众讥笑他的愚笨。

没错,他是笨笨的,但他真的一直在努力地演着,想把自己的配角演好,他以为总有人会为他的努力所感动,总有人会愿意成为他生命里的主角。就算没有观众会为他们这样简单的故事鼓掌,他也会很知足的。

可是,他换来的只有嘲讽,和几句“你很好,但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抱歉。”

只是这样而已。

年轻的时候还会傻傻的,有所企盼,有所幻想,相信上帝只是打了个盹,没有看到他在台下努力奋斗的样子。可是渐渐的,他明白了,即使上帝看见自己,也不会垂青于这个一个一无所长的小丑角。

陆飞知道,舞台的聚光灯,永远不可能打落在自己身上。

一个人走在宽敞喧闹的街市上,道路两旁总有悠闲快乐散着步的一家三口,或许身后还会跟着一只绒毛蓬松的泰迪狗。情侣们靠的很近很近,低头窃窃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笑些什么。

他们的快乐,都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去超市里买了几瓶酒,抡着酒瓶子在马路牙子口毫无形象地咕嘟咕嘟喝着,喝到半醉,再拖着歪歪扭扭的步子走回自己家。

想起上次自己喝醉的时候,在楼下见到了夏志英,那小子紧张兮兮地把自己抱在怀里,又是责备又是关心,生拉硬拽把自己扶上楼。

可是这种温情,都只是装的而已。

什么“我来照顾你”……都是假的。

他就是那么失败,估计以后也会这样失败下去。一个人混完一辈子,老了之后死在屋子里都不会有人觉察,等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估计都已经烂成了骨架子,一些发干腐臭的肉挂在骷髅上。

想想都觉得可悲。

回到家里又继续喝酒,打开电视,里面正在放一些港台三流言情剧,他看着里面浓妆艳抹的女人和油头粉面的男人卿卿我我,浑沌模糊的眼中逐渐有了眼泪。

第二天,自然是没有去上班,假也没有请,自暴自弃地把手机电板给拔了出来。整个人埋在床铺前睡得天昏地暗。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打湿了廉租房老旧的屋檐瓦缝,陆飞一个人窝在酒气冲天的房间里,就好像一个终于找到了壳的寄居蟹,虽然这个壳很破很破,但至少,还算是个家。

早饭没来得及吃,午饭懒得起来烧了吃,晚饭饿过了头,没胃口吃。一天都是在床上打发过去的。

到了晚上七点多钟,才懒懒散散地把电板重新装了回去,手机开机动画过了之后,冒出了好几条未读短信,有程维询问催促他上班的,有夏志英问他状况的,还有莫云急吼吼的问长问短。

张梦发来的短信依旧是“对不起。”

这三个字听了那么多年,耳朵都已经生了茧子,陆飞心一横把它连同张梦的号码一同删除了。

他不需要她的同情。

又过了一会儿,颓废不已地靠在床上看了一会儿新闻联播,心不在焉中猛然听到一阵急促地敲门声。

陆飞觉得自己那颗年久失修的心脏又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心里不知是害怕畏惧还是别的感情,嘶哑着嗓子,问了一句:“谁啊?”

“是我,莫云。”外面的人显得很着急,“陆飞,你怎么了?不来上班,也联系不到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快开门,让我进来。”

听到那孩子紧张的声音,陆飞却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起身披上外套,揉了揉自己鸟窝似的凌乱头发,打开了房门。

“你怎么来了?”

第二十九章:表白

莫云穿着再简单不过的白T恤,乌黑柔软的头发垂在耳廓,手里拿着一把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水的伞,肩膀有一半潮潮的,显然是跑得太急,伞打歪了,淋了雨。

陆飞放他进来,才一坐下,莫云就洗了洗冻的红通通的鼻子,瞪着一双松树般乌黑漂亮的眼睛朝陆飞嚷嚷:“你怎么搞的?不来上班也不吱个声,搞得我们都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担心的?”

陆飞打了个哈哈,开玩笑道:“好啦,不就是今天没人帮你分担希特勒派下来的工作吗?别那么在意,人有的时候是需要偷懒的,不是吗?”

莫云气的想反驳他,可是刚一张嘴,感冒着凉的他又禁不住大大地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陆飞沉默片刻,随即失笑,他昨天到现在,还没有真正轻松自在地笑过,把宽厚的大手摁在莫云的头顶上,揉了揉:“有没有搞错,你自己都被感冒折腾成这副德行了,还有闲情来关心我?”

莫云缩了下脖子,脸稍微红了红,随即用力揉揉鼻子,垂下眼帘道:“……陆飞。”

“嗯。”

“其实……呃,我曾经有个哥哥。”

“打住。”陆飞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瞪着莫云,“你接下来不会说,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吧?我用我爸爸保证,我绝对没有一个弟弟。”

“……”莫云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想哪里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声说:“我哥,早就走了。”

顿了顿:“也是这样的下雨天,他出了车祸。”

“所以……你今天没来上班,哪里都联系不到你,我就很担心很担心。”莫云闭了闭眼睛,“每次下雨的时候,心里都惶惶的,我去认领尸体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天气,他的尸体根本被撞得变形,血肉模糊的样子,我根本……认不出来。”

陆飞有些愣愣的,听他这么说着,莫云以前总是温温和和,对谁都是柔软谨慎地怯懦微笑着,虽然不曾得罪任何人,却也没有向任何人吐露过心声。

他突然向自己说这些,反倒让陆飞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把手按在莫云沾着细碎雨珠的黑色头发上。

“我……没有你消息的时候,真的是很害怕。”莫云轻声说,长睫毛像扇子似的打落,“陆飞……你也许不知道,其实你和他有很多地方非常相似。”

“我哥哥走了之后,再也没有人对我那么好过。只有你肯替我分担压力,会鼓励我,虽然你嘴上从来都没有什么好话,但是……除了我哥,再也没有别人,会一边自己说着不喜欢吃肉,把碗里的肉都挑给我,自己却把骨头嚼干净才扔掉。”

“咳……你别这么说。”陆飞挠了挠头,“我、我是真的不喜欢吃啦,我属狗的,就喜欢啃骨头,哈哈哈……”

莫云望着他,却没有笑,只是轻声说了句:“……谢谢你。”

陆飞对上他乌黑如墨的眼睛,那么认真的感谢,没有丝毫的虚假,就像莫云的眼睛一样,是最最纯净的墨色。

突然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冷不防塌陷了一下去。

莫云的确是个很能干的孩子,陆飞家里乌烟瘴气一团糟,他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把一切整理的干干净净,水池里的碗洗了,脏兮兮的地砖拖了,油腻腻的桌子擦了,就连陆飞扔在盆子里几个月前的臭袜子也统统被莫云搓了三遍肥皂。

陆飞在旁边看得瞠目结舌,半天才说:“莫、莫云啊,你……你真的是个男人吗?”

遭到对方的白眼,陆飞咳嗽了几声,说:“那什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纳闷,为什么同样是男人,你整理房间的效率和我整理房间的效率就差那么多?”

莫云板着小脸把破了洞的袜子往垃圾桶里一丢,说道:“把你扔到二爷家里做一个礼拜的佣人,你也会变得跟我一样麻利。”

“没那么夸张吧……”

莫云拿眼睛横他:“你要不要去试试?让三爷帮你引荐一下?”

“咳,那倒不用了。”陆飞靠在门边看着莫云清瘦的侧影,沉默了一会儿,“……今天,程维没说我什么吧?”

“有,三爷说要扣光你这个月的工资。”

陆飞一下子跳了起来:“我靠!有没有搞错?老子才一天旷工而已,他就要扣老子一个月的工资?他比周扒皮还要周扒皮啊!”

莫云转过头来,看着陆飞急得直跳脚的样子,扑哧笑了起来:“傻瓜,你还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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