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我会温柔的。”莫里吃吃笑道，“我敢把手按在圣经上发誓。”
……但是这对野兽可没有任何约束效力。
“我想我可能没有力气做这些了。”莫里大大地叹了口气，从我的身上翻下站在床边，见我没有任何动作，不禁笑道，
“你很想被我干吗？亲爱的。”
“不。”我转头看他，“只是在思考，你的下半身已经作废了吗？科勒先生？”
“我敢和你打赌。”莫里挑眉说道，“它现在依旧完好，只是我现在没有力气罢了。”
“我一直以为，您是野兽一般，拥有无穷精力的未知生物，科勒先生。”
“可是很显然，你猜错了。”莫里捡起因为刚刚的打斗，而滚到地上的药膏，“老实点吧，如果你不想死在这里的话。
”
“这话你应该对你自己说。”我艰难地翻过身子，趴在床上，算是对他的妥协。
在感到床面下陷的同时，我背上的伤口也传来一种混杂着清凉感觉的奇妙刺痛，“啧，请你轻点，科勒先生，你是在替
我上药，而不是在做咸猪肉。”
莫里没有答话，但我敢肯定，他一定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膀。
“好了，亲爱的。”等一切完成之后，莫里把我从床上拉起，动作粗暴地让我想大叫，而我也确实这么做了，“嘿！伙
计！我可是个伤员，你就这么想让我的伤口再次裂开吗？”
莫里听到后，笑着捶了下我的胸口，“放心吧亲爱的，我包扎伤口的技术，和蹩脚的你可是完全不同的。”
“你是故意的，莫里。”我捂住胸口，痛苦地说道，他刚刚的那一拳，简直就像是拿一把铁锤，锤在了我的胸口上——
莫里，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妥协什么？滚他的吧！我和他绝对不可能和平相处，一天，哦不，一秒钟都不可能！
正当我准备报复时，莫里突然开口说道，“莱尔，我以为你已经是一个大人了。”用力地叹了口气后，他接着说道，“
你现在想报复回来吗？”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就请来吧。”说完他将双手放在了背后，“我是不会反抗的，因
为莱尔，我相信你是一个成熟的人。”他深深看了我一眼，似乎相信我不会伤害他。
“你以为你在演哪个国家的肥皂剧吗？”我直接一脚蹬了上去，将他撞到墙上，“莫里，你刚才的表现真实蠢透了。”
维持着将他踢出去的动作，我坐在床上讥讽道。
“你说的对，莱尔。”从地上站起后，他立即冲了上来，抓住了我还没有收回的那只腿“对于你这家伙，压倒永远比什
么都有效！”他将我的腿上折，并抵在了我的胸口，“我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捏紧了我的脚踝，他认真地说
道，“争执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我们现在可是在逃亡中，况且现在都伤的不轻……你能明白我想说什么吗？我亲爱的
莱尔。”
“是的，我明白。”我叹了口气，我承认我之前是幼稚了……点，好吧，是很多，“暂时休战？”
“至少等我们的伤都好了。”莫里说完，放开我的压制，站在床边，脱下了自己的衬衫。
我这才发现，莫里在刚刚的战斗中也伤的不轻，上身的伤口虽然不深，但却很多。因为要住宿旅馆的原因，所以之前在
车内，我们已经做了一番简单的清理，并换了一身衣服，由于当时我正在清洁自己的伤口。再由于他一直穿着黑色的衬
衫，所以一直没有在意，但现在——我看着他那些因为刚刚的打斗而撕裂的伤口，以及扔在床上的黑色衬衫，衬衫潮湿
的手感，让我忍不住对他说道，“莫里，你看上去很想见上帝。”
“你不也是吗？亲爱的。”莫里停下了擦抹药膏的动作，看了眼我手上染上的血迹，“我们一样。”他指着我因为刚刚
的打斗而再次出血的伤口，渗出的鲜血在雪白的纱布上留下了显眼的痕迹。
……
“我暂时还不想去见上帝。”
“我也是。”
暂时休战！
由于旅馆只有一张双人床，所以我和莫里并排躺在了床上。因为先前达成的协议，以及这一天耗费的大量精力，让我和
莫里没有再争执打斗起来。
想想这一天经历的，我多么希望就是一场梦——我几乎以为我会死在那里了。
“你知道吗？莫里，我之前几乎以为我会死在那里了。”
“……我也是。”
“……感谢上帝。”
“是的，感谢上帝。”
中午，在连续消灭了数只怪兽后，临时决定开车离开这里的我们，遭到了怪兽群的攻击，它们全部守在了城市出口的公
路上。
大约20只的怪兽，让我以及同伴莫里？科勒先生，都不约而同地认为，我们会死在那里——
第四章
现在，让我来回忆一下今天下午发生的事。
“我们应该立即离开这里。”开着车子，我对身边的莫里说道。
这里太危险了，仅仅在取出食物的过程中，我们就遇到了三只怪兽的袭击，我们必须得改变原来的计划了。
“不，我想我们应该先把枪弹准备好。”莫里指了下扔在座位上的背包，“这里的已经给你用光了。”
“那好吧。”没有理会那个男人对我之前浪费整个弹夹的子弹的嘲讽，我转头看他，“我们去哪里补充这些？”
“抱歉。”莫里沉默了会道，他示意我看向前面，“现在晚了。”
有一只怪兽，站在离我们20米的道路上，不过上帝保佑，它是背对我们的，“真是该死，它们就不能歇会儿吗？枪。”
“我想不能……没有子弹，你知道的。”莫里冷静地说着。
“你是认真的？”我皱眉看着他，并停下了车子。
“当然，难道你认为我之前在说笑？”莫里认真地看着我，“该死！”他大叫一声，“它发现我们了！”
“这也是我想说的！”我烦躁地抓了下头发，将油门踩到了底，直接向那只向我们冲来的家伙撞去。
“你他妈疯了！”
“我没疯，我现在十分清楚我究竟在做什么！还有，给我闭嘴，莫里。”抓紧方向盘，我清楚地看到，那怪兽张着嘴向
我们冲来，同时我们的汽车也在向他撞去，“莫里，绑好安全带，运气好的话，我们谁都不会死。”
那怪兽比我们略高一点，大约有两米高，全身上下布满了细小的鳞片，头部呈现出怪异的椭圆形，青黄色的双眼爆出，
鼻子塌陷下去，嘴巴咧开到耳根，脖子很长，身体大概还是人类的形状，只不过四肢呈现不正常的异化，肌肉爆出，指
尖也变得十分锋利……之前我看到这双手，直接撕开了汽车的顶棚。
当汽车终于撞到怪兽后，我们或许该庆幸自己的好运，在它跳起来避开汽车前，前轮首先压住了它的脚，而后快速开过
的汽车直接从它的身体上碾过。但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受了不小的冲击，凹陷下来的前车盖就是一个证明。
“该死我想吐。”莫里撑住了他的额头，看起来刚刚的撞击让他十分不适。
“现在的你，看上去就像个娇弱的娘们。”猛地踩住刹车，让莫里的身体因为惯性向前冲了下，但立即就被安全带拉住
了。
“你是故意的。”他恶狠狠地瞪着我，“等等，你想干什么？”他提高了音量。
我打方向盘，将车头调转，“莫里，你聒噪得像个女人。”那怪兽还躺在地上，显然之前的撞击给了它不小的伤害，对
准它的脑袋，我踩下了油门——“或许我们错了。”离开那里后，莫里突然说道，“我们已经没有了人性。”
“闭嘴莫里。”我不耐烦地看着他。
“你在害怕什么？”莫里突然嘲讽似地笑了起来，“我突然觉得我们很傻，我们究竟想做什么？与这个世界抗争什么？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救了了，这个虽然像是灾难片，可我们并不是在演电影，我们也不是电影的主角，完成不了其中标榜
的英雄主义。看电影时我们会惊讶于电影主角的顽强，他们可以克服一切的危险，最后他们活了下来，可我们在做什么
？！莱尔……请告诉我，我们究竟在做什么？”
“我们在活下去。”我正视身边的莫里，“莫里，我想我没有义务要不停地安慰你那颗脆弱的心灵，我在做的，只是他
妈的活下去！”我停下车子，“你是一个孬种，莫里。无论是最早的强暴还是现在的质问……你已经恐惧到这样的程度
了？”
我继续说道，“莫里，我很清醒，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你在怕什么。”到现在为止，他没有杀过一只怪兽。或许我
该庆幸，他现在终于爆发了，自三天前知道一切后。否则这样的情况继续维持下去，我可不敢肯定，会不会在怪兽再次
袭击我们时，将他踹下汽车。
“你该庆幸我的仁慈，莫里。”我指着车门，“你现在可以立即离开，如果你害怕的话。”即使物资的供应可以为他加
分，但我可不想死在他那奇妙的矛盾恐惧心理下。
“……”
“当然，你也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但如果抱着那样的心情的话，我们都会死。”我同情地看着脸色发白的莫里，现在的
他，或许才是我那个懦弱的好友。因为恐惧而产生的性格，虽然谈不上人格分裂，但在我眼里却差不多。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决定了，莫里？科勒先生。”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莫里恶狠狠地看着我，“我他妈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他拽着他的短发，接着敲打起车门，
神情焦躁，“莱尔，我是不可能离开的。”他转过身子，伸出手拽住我的衣领，“你想丢下我吗？你难道准备一个人逃
走？抱歉莱尔，我做不到。”说着他笑了起来，表情扭曲，“你知道的，莱尔，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拽着你和我一起
，你逃不掉的。”他大叫道，“你是逃不掉的！永远都逃不掉的！”
“放开莫里。”我打下他的手，“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卑劣。”我掏着上衣的口袋，奇迹地掏出一包香烟，天知道我现
在有多需要这个，“我只是在问你的决定。”我叼起一根香烟点燃，“我不想死，所以你最好告诉我你的决定，如果你
再这样胡闹下去……”我用力吸了一大口，抬头看向车顶，“那我一定会杀了你，因为我还想活下去。”
“莱尔，我有说过吗？你很自私。”
“抱歉，我给过你选择。”举起之前一直放在右手边的机枪，枪口指向莫里的方向，我再次吸了口烟，“抱歉。”我转
头看着他铁青的脸色，“我会帮你和上帝祈祷的。”说完，我拉开保险，准备按下扳机——莫里突然身子向后退，贴在
了门上，同时掌中的手枪滑到了手上，他双手握枪，向我的方向举起开枪——该死！
正当我以为我已经死定了的时候，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怪物的吼叫，我急忙扭过身子，一只怪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
现在了我的身后，此刻它正捂着它锋利的爪子，显然它刚刚准备伸出爪子拧爆我的头，“谢了。”我急忙拉开车门，将
机枪伸向门外，对准那只怪物正伸向我的头按下扳机，接着一声闷响，那个怪物的头，直接在我的面前爆开，顿时血肉
飞溅，炸开的血肉溅了我半身。
“亲爱的，你现在看起来真是狼狈极了。”莫里充满笑意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我扔掉嘴上被血浸湿的香烟，脱下身
上的夹克，以及里面的T恤，在用T恤干净的部分擦掉脸上和脖子上的东西后，我把那团恶心的衣服扔到了仍在大笑的莫
里的脸上，“闭嘴。”
浓烈的血腥味恶心地让人想吐！
“下来，莫里。”我走下车子，绕过车头，走到他的那边，“换你来开车。”
莫里摊了下手，下车的时候把那两件衣服扔到了路边，接着从后座拿了一桶汽油，浇在了那些衣服上，“你在干什么？
”
“烧掉这些衣服……打火机。”
我从裤子里掏出递给了他，“你最好去拿一些清水把这些血迹全部冲掉。”扔下打火机，看到衣服全部燃烧完后，莫里
转头对我说，“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惊恐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拿出一桶清水，开始冲洗自己的上身——妈的，我忘了这些病毒是有传染性的。
“该死，你说我会感染上吗？”捧着清水，我用力搓洗着身上，那些刚刚沾到血肉的地方。
“不知道。”莫里站在路边，烦躁地说道，“你现在这副担心的白痴样子，也很像个娘们。”
将之前我嘲笑他的话，全部反击过来后，莫里率先打开车门，“快点，我想天黑之前离开这里，别管你究竟有没有感染
了，莱尔，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去军火库。”
“那是因为现在被那些东西溅到得不是你！”我愤怒地大叫道，接着放下手中的水桶，将它放回后座。
“莱尔，你是逃不掉的。”开着车子的男人突然说道。
“莫里，我从来没想逃走，我有给过你选择。”我看着身边的男人，“只是你没有选择离开。”当他刚刚对那只怪兽做
出攻击时，已经做好了决定。
“……是的是的，我是绝对不可能离开你的，即使下地狱也一样。”莫里说着吃吃笑了起来，却在此刻透露出一点偏执
的意味。
……
“莫里，我记得你之前似乎说过，所有的枪弹都给我用光了。”我看了眼他腰上的手枪。
“……是吗？或许那只是你的错觉，莱尔。”莫里说完，腰上的手枪已经不知道被他放到了哪里。“恩，现在，你可以
再看一下。”
“……”
“啧，我想我们这次遇上麻烦了。”莫里说着停下了车子，“而且还是天大的麻烦。”
“莫里，我知道。”现在是傍晚，我们刚刚补充完弹药，在得到充分的休息后，我和莫里驶上了这条通往外面的公路。
“从某些意义上，比我们预想的好办多了。”我从后座拿出武器，“虽然数量多了点，好吧，是很多，但是我宁愿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