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朱海同志马上应承了：“这没问题！”
这时候牛金成突然觉得屋里好像清净了不少。“对了，二宝和木木呢？他们今儿不是也忙活了小半天，晚饭不过来了？”他可是知道这两家人十天得有八天是一起开火的。
听到这个问题。小阳童鞋囧住了。朱海同志也动了下嘴角，最后拍了拍田同志的肩膀，在其耳边低语了两句。
田同志听完后垮下了脸，轻叹了一句：“人比人气死人呐！”然后凑合到牛二身边，俯下身把大壮的话复述了一遍。弄得牛二同志臊了个大红脸。本来还觉得有啥事儿不能大声说呢，现在听完……的确是不能啊！
家里多了两口人吃饭，小阳的面条就多擀了两份。
在羊骨汤熬制的小米粥里放上了切成丝丝的羊头肉，然后把蒸好的面饼和萝卜羊头汤放到了二宝同志亲手打造的食盒里。本来他是想让朱海去送的，但是又有点儿担心木木受伤，所以最终决定还是亲自去吧！算计时间，就算王二宝那厮吃的是虎鞭也该过劲儿了吧！？内牛满面……
巧的是小阳刚开敲门，老王家的院儿门就打开了。开门的当然是一脸喜气，两眼发光的二宝兄。“小阳来啦？我刚想过去看看有啥吃的没有。”
小阳皱了下眉头，看意思木木没出来王二宝同志又自己跑去找吃的，之前的猜测就假一赔十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白了对方一眼：“等你看黄瓜菜都凉了。木木呢？”
二宝兄红了个脸挠着脑袋回答：“嘿嘿，躺着呢。”他已经猜到小阳来送饭，就是知道自己和木木那个啥了。大壮果然够兄弟，小阳真是讲义气啊！
小阳对此时一脸“羞涩”样的二宝同志是唾弃的。一点儿都没有自家大壮干脆！嘁！“拿着，我去看看。”说完也相当尴尬地把食盒转手，然后跑了进去。
木木童鞋此时此刻还是很淡定的。就是有点儿饿了。浑身的累和疼神马的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一开始他还是很害怕的，想起被关着的那五天里接受的言语和书面“教育”，他就浑身发冷，但不知道为啥，看到二宝一脸的诚恳和急切，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一团火似的。那股子害怕就都不见了。连大白天巴拉巴拉这些情形他也给忽略掉了。于是就稀里糊涂地被吃干抹净了。
要说感受……其实还是相当甜蜜的。不过害臊神马的情绪还是占据了主流。但一想到自己这才真是二宝哥的人了，往后俩人会成亲好一辈子的，这一次是有了真实感。
听到小阳的声音，木木同学下意识地把脑袋缩进被子里。方才二宝哥说去弄吃的，没想到转眼小阳就来了。自己还没有力气起来，这样不是都被知道了？
看到木木团在被子里，小阳有些好笑。不过看屋子里干干净净地上还有水渍，应该是人和屋子都清理过了。还好还好，不然自己就更尴尬了。“你藏啥啊！再闷着自己。饿了没？我给你带了小米粥。”
木木偷偷露出俩眼睛，嘴巴还在被子里：“小阳……”其实他是无话可说……
小阳笑了。凑合过去坐到木木身边，低声问：“疼不？受伤没？”
木木很老实：“疼，不过二宝哥说……没伤。”具体如何他是一无所知。
小阳黑线，但也不能去检查。但一想起王二宝同志偷偷塞给朱海同志的那两盒药膏的效果，他还是有九成相信的。看来这男男为常的世界里，这种药膏的高级程度真是非比寻常啊！“没受伤这两天最好也别吃硬东西。算了。这两天的饭还是我做了给你送过来吧。”
木木那是相当感激。“小阳，你都不笑我？”平常有点屁事儿俩人可都是笑来笑去的。
小阳挑眉：“这有啥好笑的？不过话说回来了，你不害怕啦？”
终于忍不住还是把鼻子嘴都露了出来：“开始，挺怕的。后来就不怕了。你说，那些书和那太监的奴才说的是不是都是假的？都没有那么吓人。”
小阳望向房梁：“不。是你家二宝哥天赋异禀……”穿越大神啊！你老人家给评评理，这恐吓和两情相遇他的距离究竟有多大啊有多大！林木木同学，你就这样对你家二宝兄搞个人崇拜下去吧！
第三天，木木的总算是可以行动自如了。好吧，其实他之前除了刚完事儿那个把时辰之外也不是起不来。毕竟没有伤到，而且那药膏的效果的确非比寻常。但走路和坐着或者打喷嚏啥的都是有感觉的。那种异物感特别强烈，小阳本来还以为木木不好接受。结果人家的态度是：诶？以前经常拉肚子，感觉差不多的。然后小阳同志就黑线了。难道这是英雄所见略同么？
今儿是进城的大日子。小阳决定带上木木，因为他想把木木那个饼也给卖掉。当然这个想法小阳没跟木木说，却是跟田靖岩讲了。毕竟计谋是他要出的，连带着就把这个也解决了吧。
而田靖岩今天是单独行动的。一没有带牛金成，二没有跟小阳他们同行。只是在早上的时候五个人会了个面，然后就定了个去四香居的时间，这家伙就先走了。反正牛二哥的院子里也有匹马，他是骑马还是套上车去他们也都没在意。
鉴于木木和二宝这是百分百的“蜜月期”，所以小阳和朱海和很是想地坐到了驴车的左右两边。但没想到的是，王二宝这厮平常口没遮拦直来直去的，肉麻起来也一样没有挡头。弄得小阳浑身鸡皮疙瘩。直在内心夸奖自家大壮虽然流氓了一些，但不至于让自己跟打摆子似的。
进了城，驴车还是停到了杂货铺。牛大千听闻四个人的来历，显得非常关心。毕竟这可不是小事啊。要知道三百两对他们来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要是谈成了，朱海和小阳在牛庄绝对算得上是除了自家最有钱的人家了。当然了，他现在也知道了，朱海同志以前不声不语地也攒了很多钱，不过这不都造没了么。
在小阳的央求下，二宝同志没有跟三个人去四香居，而是带着朱海递过来的钱袋子去了牲口市。主要目的是看看骡子多少钱。想到自家大灰的状态，二宝也觉得买了也挺行。不过他更希望是买匹马。骡子毕竟不能繁殖了，是便宜了点儿，但还不如有后续价值的呗。所以他心里想的是去买一批公驴或者是公马。当然朱海只给了他五两银子，显然就是骡子的价钱，也不知道能不能捡个漏。
进了四香居，刘掌柜的赶紧迎了过来。这几位可是老爷子的熟人，又是东家的吩咐要特别招待的“摇钱树”，所以他脸上的笑容就更甚了。
有了田靖岩的提醒，朱海以小阳这两天不舒服，得在通风好的地方为由没有去楼上的包间儿。当然刘掌柜也没有强求。反正他们挑的地方也在角落靠近酒台的地方，来自家这馆子吃饭的也历来没有歪毛淘气，谈个买卖也不是不行。
小二刚把果盘递上来，梁闻山就从后门进来了。见到小阳和朱海还带着那天那个烙饼的小子，他心里就打了个问号。不过那都无所谓，他今天是想了个讲价的好法子。他觉得理论上是可行的。尽管肯定得遭舅舅一顿臭骂，但为了剩下五十两，他认为也值了。再说了，二百五十两，他自觉得真没少给。
几人寒暄了几句，因为不是饭口，所以梁闻山也就没有再要求换地方再谈。“咱们还是开门见山吧。关于小阳你那烤全羊我的确是绝对满意的。不过我这两天反复合计了一下，三百两的确还是太多了。不过你们也别先坚持，容我先拿出几样东西让你们试试。说完朝一边酒台后面的刘掌柜使了个眼色。
刘掌柜挑帘进了柜房，片刻之后就有一个小伙计端了一个打托盘进来。托盘里面有两盘头，打老远就能闻到是烤羊肉的味道。
闻到味道，三个人都是一皱眉。预料中的事还是发生了。就连一向淡定的朱海同志都略微皱了下眉头，尽管稍瞬即逝，但是没有逃过小阳的眼睛。果然还是不如两百五卖掉算了么？
梁闻山笑呵呵地把两盘烤羊肉亲手放到三人面前：“不怕你们怪罪，这羊肉的确是按照小阳之前的方法烤的。不过用的作料却是我们这儿的厨子自己调的。做了好几只，味道各有不同，这两只是味道最好的。你们先尝尝看如何？”
小阳是最先抄起筷子的。知己知彼，他得先了解一下他烤出来的羊肉是什么味道才好。左面这盘肉放到嘴里有些许发柴，但味道有点儿咸，但还算不错。有些像之前唱过的卤肉味儿，里面肯定放了大料和桂皮，辛辣味他们用的是姜和蒜，但姜和羊肉本身也很搭配，就是蒜有些抢了味道。右面这盘倒是水嫩了一些，但肉的弹性不佳，感觉得出这只羊一定不大，味道很不错，油多了一些，故意没有烤干增加肉的滋润感，不过味道差距不大，没有了明显的蒜味，但吃多了肯定很腻，尤其是略微凉了就会出羊油的膻味儿。
总体来说这两盘羊肉各有不足，但有的地方也比自己的好一些。不过要说到味道小阳还是非常自信的。“梁老板，你这意思就是你自己烤出来了，不用我们的秘方了？”
梁闻山笑着摇了摇头：“不不不。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我知道这两盘羊肉比你做的差距颇大，一开始可能大伙儿觉得新鲜，吃我这样的就满足了，但回味不够，我还是想买下你手里的秘方。但有一点咱们还是得说明白，这烤全羊的做法并不难懂，豁得出时间就能烤得越来越好。所以我买的不过是你那酱料的配方。如此你还坚持三百两的话，是不是……”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但意思十分明显。从他端上羊肉来，朱海已经意料到他说出这个理由，所以立刻反驳：“梁老板，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若是我们有心回避不让你看到这羊怎么个烤法，把窗户一关就得了。可我们没这么做。就不说坦诚这俩字，你觉得小阳做的烤全羊在咱们海华县不值三百两银子吗？”
第九十五章：御厨传说
朱海问得很直接，梁闻山倒是有点儿不好违心回答了。要说不值，自己愿意花两百五十两买下来不就是缺心眼儿？如果说值，接下来讲价对方就更占着理了。本来在人家明说了要把秘方卖给自己之后，自己回来琢磨怎么个烤法就不地道。其实他本来就是想借此来省下五十两银子的。
还没等梁闻山想出两全其美的话来，就见有一位衣衫破旧满是补丁的老者走进了四香居的正门，然后直接就向四个人交谈的角落走来。
小二怕打扰老板谈买卖，赶紧上前阻拦。何况他们这四香居在海华县也算是高档的饭馆子，就极少有穿补丁的人能进来花得起钱，他就有点儿看不上的意思。“诶诶来头，别往那而坐，这边不是有得是地方嘛！”
那老者看似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留了一副山羊胡，脸色看起来倒是相当不错。见小二一副瞧不起自己的模样，老者冷笑了一声，就往小阳他们边上的桌边坐下，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看着不多，应有二两。但不管是在木木所在的古代还是这里所在的古代，这二两银子都是相当给力的啊！“怎么？你们这儿坐那儿还得听你这活计的？是担心老爷子我吃东西不给钱来是嫌弃我这衣服补丁多啊？”
见到银子，小儿利马就知道自己失了口。按说平常有点儿狗眼看人低的毛病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他这样的人多了去了。问题是今天东家就在边上，自己这也太倒霉了。好在做小二的得八面玲珑，见啥人说啥话是他们的本门基本功，所以赶紧就变了口：“不不不！您老误会了，您瞧见这桌这几位就是我们东家和东家的朋友，他们正在谈买卖，我一急就口没遮拦了，您老千万别见谅。您看您这气度这脸色，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呐！而且这穿衣戴帽各有所好不是。”
小阳在一边撇嘴，还真是话都让他说了。这淡定的功夫实在是不得了。
那边的老者也不跟小二计较：“我听闻你们这四香居有几样别处没有的菜色，都拿来给老爷子我尝尝看。”
小二其实最在意的还是这老者坐的位置：“不是跟您夸口，我们四香居有几道菜您就是去了京城也未必吃的着。不过您看是不是请到楼上雅间儿？您也好仔细品尝品尝？”
老者冷笑了一声：“怎么？东西换了地方还能变味儿不成？老爷子我就是瞧这个地方豁亮，不让坐？”说着就要起身，看意思肯定不是换桌，而是要走人。
梁闻山本来不想出面，但刘掌柜这时候去了后院儿，他也只能亲自来了。对小阳三人拱了下手表示抱歉，然后站起身：“老人家，我是这儿的东家，方才小二不会说话惹您老不痛快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他计较。这开门做生意哪有不让客人挑座的道理，您乐意坐在这儿是鄙店的福气。小三子，还不快去给老人家沏一壶好茶，在上几盘点心？”说完瞪了活计一眼。
小三子一听跟得了赦旨一样，赶紧哈着腰道着歉跑去了后面。
老者看了看梁闻山，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模样：“嗯！你这东家倒是懂事儿会说话。这买卖也做得不错，门帘虽不是最豁亮的，可贵在不奢不陋。还听闻你这馆子好出个新鲜吃食，有心做美食，这买卖也合该能赚钱。”
一听这老爷子说话，就知道此人绝对不是品尝人。不但一句话点评了自家店面，还是因为知道自家有心研究新吃食在过来尝试的，难保不是一位贵人。“多谢老人家夸赞。做食肆营生可不就是为了让人吃得美，吃不腻么。”
老者也相当满意梁闻山这句话：“说得不错！好一句吃得美吃不腻。话俗力理不俗。是个懂吃的。”说到这里老爷子提鼻子闻了一闻，“烤像是炭烤羊肉的味道。”
梁闻山突然灵机一动，见这老爷子来自己这儿只是在意别处没有的吃食，若是对自己烤制的这个烤全羊拿来让他尝尝，保准能说几句好话。这样一来也就表示自己弄的这个烤全羊也会有市场，那价格自然就可以讲的下来了。所以他马上就敲定了主意：“你老说对了。”说着从自己那合作商拿过那两盘子烤羊肉，“您别介意，这是鄙店正准备上谱的烤全羊，今儿正是在跟几位朋友商议这件事。正巧您老赶上了，看您绝对是个懂吃之人，可否为我们品尝品尝？”
老者看了一眼那两盘羊肉，倒也不介意被别人动了两筷子。“可以。不过我这个人对吃食想来实话实说，若是不好我可绝不留情面。”
梁闻山马上笑道：“那是自然！请您老试，就是为了听个意见。”
吃第一盘的时候，老者面无表情。要了杯温水之后才开始尝第二盘。尝完之后老者把筷子往桌上一撇，抬眼看向正等待自己答案的梁闻山。“说实话，这两盘羊肉不难吃。”
梁闻山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本来他这羊肉跟小阳做的从味道和口感上来说就有很大的差距，但因为是新鲜的吃食，所以才会有信心给老者尝尝。但他好像把事情的发展个给估计错了。“这两盘的确是试作，不足之处还请您老指正。”
老者一笑：“指正不敢说，但要说这烤全羊我是吃过的。”
小阳一听都震撼了。这老爷子也是穿越来的？还是说赫国这里原本就有烤全羊，只是海华县处在偏北的地方，所以才没有的卖？要是前者还好，要是后者自己那二百五十两还有得赚没有啊？
梁闻山也十分好奇：“哦？梁某愿闻其详。”
老者又喝了口茶，而后道：“说起来也有三十六七年了。有一次我在进山寻找珍贵的毛菇时，迷失在一个山林当中，后来被一个砍柴的樵夫把带出了深山。
这个樵夫见我有两天没有吃好喝好十分饥渴，宰了自家的一只快成年的羊。用羊心给我熬了锅粥，最后还把整只羊去头去蹄架在炭火上烤了。那只烤全羊是我生平吃过最好吃的一次羊肉。我这个人素好美食，又好新鲜菜品，既然吃到了好吃的，就自然跟那樵夫交上了朋友。本来是想学着做那羊肉的制法，才知道那是人家家传的秘方。我这个人虽好吃好学，可也不至于缺德到挖人家家传之宝。所以也就罢了。你要是说你这是普通的烤羊肉，倒能算的上中下，可若说是烤全羊，实在是也只能说是不难吃而已。何况配烤全羊还得有专为烤全羊特质的袋饼。你这干尝，吃多了必然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