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出国旅游,回到家知道了他的邻居王秋培被谋杀了,他网上查了新闻后才发现,王秋培被谋杀的当天就是他出国的那一天,那天他看到了有人来找王秋培。
这位邻居尽量按照记忆中看到的人像,尽量描述。当他描述后,石飞祖和季修面面相觑,只见季修拿出那张打印的人脸拼图,问,“你看到的是这个人吗?”
邻居一看,马上肯定道,“没错,我看到就是这个人。大约早上八点钟刚过,我正在准备行李,听到隔壁有声音,我走到花园看到这个人气呼呼的从王秋培的家中出来。”
“那你看到王秋培了吗?”石飞祖马上问。
“看到了,气的脸通红,冲着这个人大叫,“如果你再敢来,我就杀了你!”对,”邻居点了点头,“那天王秋培就是这样说的,如果这个人再敢去的话,他就杀了他!”
“你确定没听错?”
“是的,我听得一清二楚!因为我从来没看到过王律师发过那么大的火,所以我印象非常深刻。”
“而后呢?”
“我听到那个人朝王律师大喊:总有你一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石飞祖定定的看了眼季修,当天他就得到了报应!被活活撑死在了他的车库中!
第21章
石飞祖做梦都没有想到,掳走杜平的人竟然在王秋培死亡当天去找过他!
可是,通缉令已经发出,他们只能静候消息。这天下午刚过午饭时间,金延保表情沉重的走进你了石飞祖的办公室。
“我不是让你休假吗?你怎么来了?”石飞祖有些意外的看着金延保。
金延保的娃娃脸都皱在了一起,欲哭无泪的脸上纠结着,石飞祖马上知道他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其实——我不止有一个姐姐。”金延保缓缓开口,他决定了什么抬起头看着石飞祖,道,“我还有一个弟弟!”
金延保带着石飞祖和季修再次来到这栋建筑物前。破败不堪的墙面,随处可见的红色砖头,比上次来的时候感觉还要破。只要微风吹过,这栋楼就随风微微摇晃,好像随时都要倒塌的样子。
危险建筑!石飞祖脑中一闪而逝一个名字,这也是金延保第一次看到这栋楼时的印象。
“哇,这栋楼没有塌简直就是个奇迹!”季修拿掉墨镜,仰着头看着这栋危楼。
“你确定是这里?”石飞祖问。
金延保点了点头。看着石飞祖和季修都拿出了配枪,小心谨慎的沿着楼梯一步步往上趴,他的心都被吊到了嗓子眼。
那天,杜平和金延保造访,杜平把金延保堵在了门外,独自一人上了楼梯,去见他口中的那个朋友。第二天晚上,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独自来到这里蹲守,却看到已经离家半年的弟弟从这栋楼中走了出去,当夜,他一夜无眠。
之后,他去了几次,确定那就是他的弟弟——金延康!他不知道为什么弟弟会怎和和杜平搅在一起,也有可能杜平的朋友正好也住在这栋楼里面而已,可是这个猜测很快被否认了。因为一连几天的蹲守他发现,这栋楼里面没有其他住户,而一个月后,这栋楼也快要被拆除了。
他想维护弟弟,因为他才只有17岁,他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他不想让他牵扯到其他的事情,所以他瞒报了这件事。可是当他看到自己的弟弟的脸出现在了通缉令上时,他奔溃了。这几天他痛苦不堪,终于决定把这件事情说出了,可是,他还隐瞒了一些——那就是杜平的事情。
很快,他们一路搜索来到了四楼,只见这件屋子门口堆放着新鲜的生活垃圾。石飞祖给季修使了个眼色,两人分别潜伏在了左右两边,当季修踢开门时,石飞祖拿着枪在后面帮他掩护。
“警察!”季修大吼。
可是房子里面空荡荡的,地上只剩下几张报纸,没有任何生活用品,被清理的非常干净。检查完所有房间后,他们站在了客厅中。
“该死!已经走了!”石飞祖有点灰心,他捡起地上的报纸,报纸的日期还很新鲜,就是几天前,报纸的头版头条就是特勤队的“捉鹰”行动。
“几天前他还在这里。”季修瞥了眼报纸上的日期,突然,石飞祖低吼一声,朝着金延保冲了过去,手臂死死卡着他的喉咙,厉声吼道,“你到底把他藏哪里去了?哪里去了?!”
金延保浑身一抖,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歇息地理的石飞祖,此刻他就像一头野兽一样,随时准备将他撕成碎片!
幸好季修还有理智,他一把拉开石飞祖,吼道,“你别冲动!我让来问!”
说着他放开石飞祖,确定他不会再失控扑来后,才转头问微微发抖的金延保,“啊金,你确定他是你弟弟吗?”
“我希望他不是!”
身份看来是毫无疑问了,自己的亲弟弟不可能会看错,看到金延保如此悲痛的神色是毫无疑问了,他接着问,“你知道你弟弟还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吗?”
“不知道。其实他已经离家出走半年了,我姐姐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忧郁症复发的。”
“走吧,我们再想办法。”这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他硬是拉着石飞祖走了出来,阴沉的天空飘起了牛毛细雨,如同他们此刻的心情,他回头对金延保道,“你先回家去,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们!”
两人满怀希望而来,失望而归。当他们达到警局时,小雨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雨水顷刻间泼洒了下来,好像谁家的莲蓬头没有关。
“啊祖,现在有线索了,我们早晚都能抓到他!”季修鼓励道。
石飞祖木讷的点了点头,两人刚踏进办公室,正在接电话的同事眼尖,马上叫住,“头儿,有新发现!”
“什么?”
“发现一具无名尸体,怀疑正是失踪的杜平!”同事还没说完,石飞祖已经冲了过去,季修怕他出事,抢着坐进了驾驶座,由他开车。
很快,车子在大雨中前行,到达了那个发现无名尸体的地方——淡水第二渔港。
淡水第二渔港是著名的休憩地,很多旅客都喜欢在这里住上一夜,感受渔港带来的平静安逸的生活。
大雨磅礴,很多渔船纷纷停靠在了码头,其中还点缀了私人帆船,而在不远处一排仓库矗立在大雨中,正是案发地点。
就算是大雨,也挡住不人们的好奇心。尸体一旁围着一群好奇的人,他们拨开人群,正看到这句尸体歪歪斜斜的倒在仓库边上,背朝上,脸上下。大雨不停冲刷着尸体,可是冰冷的尸体始终没有反应。
“杜平!”石飞祖大叫。尸体身上正穿着他的外套,正是他借给杜平的衣服!
随后赶到的同事很快封锁了现场,并且做了一个防水架,而且在一旁堆放起了沙袋,以免防止雨水继续冲刷现场破获有价值的证据。
很快,法医杨主任穿着雨披,出现在了现场。他检查尸体,量好肝温,对石飞祖摇了摇头,道,“根据肝温,死亡时间大概在今天凌晨2点到5点,没有外伤,死因具体还要等尸检结果才能知道。”
石飞祖上前想要看清楚到底尸体是谁,可是当他的目光越过杨主任时,随即被那张恶心恐怖的脸震惊了!
只见尸体已经面目全非,颈部以上,脸和头发全都被腐蚀性液体破坏!
第22章
2004年台湾
“证人,你确定当天我当事人穿的是这个颜色吗?”杜平用手指着徐老伯所指的方向,他指出那天他看到的是一件玫红色的衣服。
徐老伯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说,“是的。”
随即,法官瞪了眼控方律师,失望的往后一靠。停下发出一片交头接耳的谈话声,控方律师更是焦急的盯着徐老伯。
“也就是说,当天你看到我当事人穿着玫红色的衣服,拿着刀,是这样吗?衣服上还都是血,是这样吗?”杜平咄咄发问。
“对,我从他们厨房的窗口看过去,他满身是血,正拿着一把滴血刀!”徐老伯一口咬定。
“是这样吗?”说着,杜平拿出一只钢笔,钢笔已经事先注满了红色墨水,只见他狠狠在玫红色的那件T恤衫上甩了几下,红色墨水飞散溅在了衣服上,可是却没有明显痕迹。大家都开始喃喃自语,可丝毫没有动摇的杜平又说,“法官大人,请允许我做一个实验,当鲜血溅到玫红色的衣服上时,血迹是不是具有鲜明的可见度。”
很快,当庭用猪血做了一个实验。当猪血被泼洒在了衣服上时,由于由于颜色太深,又是红色,鲜明度非常低,几乎很难辨认。
“法官大人,刚才证人说看到我当事人满身是血,他那是在撒谎!”他的矛头直指证人。
证人一下子慌了,马上狡辩道,“没有,我真的看到了!”
“你分明是在撒谎!证人今天73岁,而我手上的这幅眼镜,”说着杜平拿出了一副老花镜,徐老伯看了眼,无声挪动了下唇瓣,脸色惨白,“这是老花镜,是我问证人的夫人借来的。证人的视力早已经非常模糊,所以他每次在看报纸的时候会戴这副老花镜,可是其他时间,证人根本就不佩戴!”
“也就是说,案发当晚,证人看见的根本就不是我的当事人!请大家设想一下,只有14的孩子,从外面玩耍回来,看到自己的父亲满身是血倒在厨房地上,身上还插着一把刀,他心急如焚想要救他的父亲,于是他把插在父亲身上,让父亲痛苦不堪的这把刀,拔了下来!”
“这也是正是为什么这把刀上会有我当事人的指纹,而他的衣服上也会有被害人的血迹,那是拔刀的时候,从被害人的伤口喷溅出来的血迹!”
“我的当事人,根本就没有杀人,他是——无辜的!”
体检报告很快被放在了石飞祖的办公桌上。
男性,年龄二十至三十岁之间,亚洲人种。不管是身高体重,都和杜平神似。毫无疑问,这个尸体就是杜平!
石飞祖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他眼睛干涩,一动不动的盯着尸检报告。
季修叹了口气,道,“如果你再这样垂头丧气,上头肯定会怀疑的。”杜平是石飞祖的弟弟整个警局只有季修一个人知道。如果让上层知道了他和被害人有这层关系,估计又要被勒令退出调查了。
“修,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石飞祖下了逐客令,季修无奈,只能先退了出去。他调出金延康的记录,惊奇的发现这个少年竟然在2004年涉嫌故意杀人罪而被逮捕!这个发现让他暗暗吃惊,可他慢慢翻页,仔细阅读上面的每一个字时,他的心脏就好像要跳出来了一样,他飞快冲进石飞祖的办公室,抓着办公桌,道,“阿祖,我有重要发现!”
“什么?”
季修马上用石飞祖的电脑调出了刚才他所看的档案,道,“你仔细看!”
石飞祖疑惑的看着,可是当他接触到下面的文字时,他整个人几乎弹跳了起来!
他大喘了一口气,紧锁着眉,对着季修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2004年,14岁的金延康因为涉嫌故意杀被逮捕,而被害人竟然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竟然杀了他的父亲!”石飞祖压低了嗓门惊叹道。
“检察院已经落案起诉,可是开庭审理后,律师当庭帮他翻案,而这个律师就是当年只有21岁的杜平!”
“他们两人原来早就认识了!”石飞祖猛地站了起来,他瞪着眼,攥着拳头,道,“可是他却把他的救命恩人杀了!”
“阿祖!”季修急的连连摇头,怎么一向冷静过人的石飞祖变得短路了起来,他连忙说,“啊祖,你没觉得这件事情太蹊跷了嘛?他敢在你面前大摇大摆的把杜平抢走,而几天后,他的尸体竟然出现在了热闹的旅游区,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我们:人是我杀的,死的就是杜平!吗?你不觉得着一切都太奇怪了吗?好像在引导我们一样啊!”
季修吼完,石飞祖顿然大悟,他大张着嘴巴,就像脱水的鱼不停的需要氧气,几秒后,终于冷静下来的石飞祖猛地坐了下来,他翻开杜平的验尸报告,目光快速扫描着上面的照片和文字,可是就算他再看多少遍,也看不出其中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既然人都敢杀了,却害怕别人知道他杀的是什么人?”季修道,他指着照片中恶心的人头,道,“给尸体来个整容,不是多此一举吗?”
“没错!”可是,他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个尸体不是杜平,除非有DNA!
一想验DNA,两人同时想到了陈齐天。可是陈齐天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和杜平有血缘关系的人就只有一个——陈发天!而此人正被羁押在看守所的病房中!
一想到这个消息,石飞祖振奋了起来,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对季修道,“我们马上去找陈发天,只要验一下他的DNA,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
“还不赶快走?!”
可是当他们赶往看守所时,消防车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心中一沉,把油门踩到了底,当他们一拐弯,就看到看守所已经被熊熊烈火吞没!
“该死!”石飞祖猛锤侧门,他们又来晚了一步!
第23章
等看守所的大伙被浇熄后,所长一边清点伤亡,一边念名字,当他念叨“陈发天”的名字时,停了下来。
他对石飞祖摇了摇头,陈发天这个人竟然就这样消失了!
每次他们以为看到线索时,线索就嘎然而断。为什么每次都那么巧?难道——真的想季修说道那样,有个人,在他们身后坐庄,操纵着所有事情的发展!
陈发天的失踪,他更加坚信让在验尸台上的那具酷似“杜平”的尸体绝对不是杜平!他缓缓吸了口气,苦笑道,“细修,我好像着了他们的道。”
“那是你对杜平的事情太敏感了。”季修宽慰的拍了拍石飞祖的肩膀,他终于清醒过来!
由于石飞祖的肩膀还没有痊愈,车子还是由季修代劳,两人刚到了警局,一个伙计马上报告道,“头儿,刚才有人来报了失踪人口。”说着他拿出了一张照片。
石飞祖和季修一直把杜平的消息守口如瓶,所以他的伙计们都不知道之前他们已经确定了尸体的主人,所以一有人来报失踪人口,马上就像石飞祖报告。
只见照片上的人大约25岁上下,男性,皮肤白皙,骨架匀称,大约175左右。两人对视一样,同时对那名伙计命令道,“马上通知报案人来辨认尸体!”
没错,这个男子竟然和杜平从体型上竟然有八成相似!
当夜,一位中年妇女赶到了停尸房,一看到尸体就双腿发软,趴在尸体旁嚎啕大哭了起来。
石飞祖始终站在身后默默的看着。尸体被毁容,她又怎么马上就能辨认出被害人呢?很快,家属哭哑了嗓门,依旧还抽泣着,对石飞祖说,“没错,他就是我的儿子。”
“你能确定?”他三步并成两步走到尸体旁。
中年妇女点了点头,擦着不停往下滚的眼泪,指着他的耳朵,说,“他的耳洞,我认得。”
当被害人家属指出耳洞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从刚才开始他就隐隐觉得那里不对,就是因为那个耳洞!因为杜平根本就没有耳洞!
被害人家属缓缓说,“他的左耳,有两个耳洞。一上一下。上面的那个是我亲手帮他穿的。所以,我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我的儿子!”说完她又趴在了尸体上大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