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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冥之夜 上——by尉迟善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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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你也跟我说说啊?”杜凡翻了个身,不屑地看了叶暮一眼。

叶暮上扬着嘴角,挑眉看向窗外太阳橙色的余光,整个天空都暗了下来。“当然是夜的狂欢。”今天一定要知道墨家兄弟的秘密,这世上就没有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叶暮攥紧了拳头,拿着钥匙出了宿舍。

“圣阳别墅5号。”叶暮自言自语着,挨个看着别墅区的楼牌,最终停在了一套两层别墅的门前,黑着灯的窗户看不清室内的陈设。叶暮左看右看,见保安没有发现,迅速从院子后边的高台处向前一跳,跃进了二楼阳台,刚站稳脚就被搭在自己身后的手吓了一身冷汗。

“你来干嘛?!”墨彦开口,坐在椅子上。

叶暮低头瞅了瞅自己浑身的五花大绑,再看看舒服地坐在椅子上的墨彦,心中有些不爽。“既然你不需要我的帮助,我也没必要向你汇报任何事情。”叶暮说着,用余光环顾房间内的摆设,古板又没有生气,到是很适合这个房间的主人。

墨彦弯下腰,靠近叶暮,单手掐住他的脸颊。“汇报?那不需要,我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会知道。”

******

“你认错人了。”墨竺停下脚步,刚走出家门没几步就感觉到身后有个人在跟着自己,与其说是人,还真是有些不太恰当。

“我知道你是谁。”对方的语气带着一丝强硬,声音有着男人的魄力与磁性。

墨竺转过身凝视着一直跟着自己的男人,红色的眸子,乌黑的长发用玉雕银环束在一边,一身黑色皮质立领无袖长衣任风吹起露出胸腹的肌肤。

“怎么?没什么想说的么?”男人定在原地,没有要靠近墨竺的意思。

“既是邪冥之主,我想说的,你也一清二楚。”墨竺暗淡的眼神没有丝毫改变,这个世界无法让他的眼中激起任何波澜。

“何不叫我苍澈。”男人眯起双眼,像墨竺迈近了一步。

墨竺不语,绕过邪冥之主苍澈。“夜的乐章既是为你而奏,不看岂不可惜。”

苍澈玩味地笑了笑,看着墨竺的背影,并没有再跟上去,身体浮于整座城市的上空,俯瞰着灯红酒绿的缤纷城市。“愚蠢的人类,既然你们活得太累,不如就依照自身的欲望毁灭吧!”

话音刚落就有人落在了苍澈的身边,来人半跪在空中,低头摘下头上的兜帽。“邪冥大人,主人带话,这个开始绝对不会让大人失望。”

“是么?若是有半点不合意,就让沁鳞等着回柯允那吧!”女人带着兜帽,将苍澈的话一句不差地复述给自己的主人——沁鳞。

沁鳞坐在黑暗处,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沙发的木质扶手,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吓得半跪行礼的女人身体一个劲儿的颤抖。

“怎么?怕我杀你?”沁鳞用手轻轻摘掉女人的兜帽,灯光映着的脸正是之前找妖异男子寻欢的女人。“你可是我亲自捡回来的玩具,若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的话,我可不会让你死的太容易。”

“是!主人!”女人再次扣上兜帽,退出了沁鳞的房间。

“啧~~我可是不想再回到柯允那里,再次改造,真是太折磨人了。”沁鳞想到这里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抽蓄,将茶几上的红酒杯放到唇边一饮而尽,才微微缓和了情绪。

“怎么?不想什么?这要是传到柯允耳朵里你可是几条命都不够活了。”苍澈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沁鳞的身后,吓唬沁鳞这小子可是一件有一丝的事情,尤其是看着他那张妖异的脸表情扭曲的时刻。

沁鳞后背出了一身冷汗,眼睛瞪得溜圆,大张的嘴下巴颏都快掉到了地上。“邪、邪冥大人,谁让您乱闯我的房间!序幕刚刚拉开,您不能那么快判我死刑。”

“我只是说改造并没说要你死。”苍澈不动声色地注视着沁鳞细长的蛇瞳,沁鳞的种类在邪冥界其实有很多,就像在人界蛇的种类众多一样。沁鳞都没有自己的名字,从出生的那一刻他们只知道自己叫沁鳞,并且不想要其他的名字。这也让苍澈有些苦恼,召唤沁鳞的时候总是招来一堆。

“改造还不如死呢!您如果担心,不如找其他沁鳞,我可不想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沁鳞拿出架势要跟苍澈抗衡,不过支撑了就秒就只能俯首认错了。

“言归正传,墨彦还在阻碍么?”苍澈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示意沁鳞坐在自己旁边的位置。“他到底继承了多少?”

“这个我早就查过了,圣灵王次子墨彦重生后不慎被一分为二,当然本体是在墨彦身上,但却只集成了身为圣灵时的记忆,也就是要杀你的决心,然后就是使用圣灵的能力和智慧。”

“那也就是说墨竺只分裂了他的情绪和感官么?”苍澈自言自语着,无论沁鳞再说些什么也都当做没听见处理。怪不得墨彦在人间抓个沁奴都要花费很长时间,就让他先跟叶暮玩玩好了。

沁鳞看着苍澈笑得一脸邪恶,赶忙闭了嘴,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夜的狂欢,午夜之时我会在市中心静候。”说罢,苍澈脚踩窗框,轻盈地跃向了空中,这么有意思的夜晚,身边要有个人分享才好。苍澈想好了明确的人选,瞬间拦住了刚下车的墨竺,直接拦腰抱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不要求我放你下来么?”苍澈停在空中,看向怀里的墨竺。

墨竺半仰着头,两只眼睛认真看着天空的星星,作为人类出生,才会做不出正确的选择,就像此刻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将温热传向自己的邪冥之主。

05.苍澈的序曲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竟让都把女人带到家里来了!你个不要脸的!”女人连哭带嚷的声音,在本就空旷的别墅区格外清晰。

“来了。”叶暮的眼睛直盯着窗外,夜幕降临,不知道今天有什么好事。

墨彦警惕地站起身,右手紧握凝冰刃的刀柄,打开窗户直接从二楼跳了出去,顺着声音找到了那户吵闹的人家,抬脚就要踹门,却被身后的人拉向了一边。

“这边来!”叶暮用劲抓住墨彦的肩膀,将他拖到别墅左侧的窗户旁。“看那。”

墨彦顺着叶暮的视线看过去,客厅的地毯上躺着两个人,赤裸着全身,男人伏在女人身上,根本不在乎身后拿着菜刀的妇人。

妇人擦干了脸上的泪痕,眼神阴狠地看向地上不知羞耻的两个人,右手的菜刀直直地扎向了男人的后脖颈。而在男人身下的女人被滴在脸上的血迹刺激地清醒了过来,推开了压在身上的男人,缩向了墙角。“你别过来!”女人歇斯底里地嚷道。

妇人的脸上、身上沾满了鲜血,一步一步地靠近了墙角的女人。

叶暮二人所在的窗户有个死角,两个人只能看到那女人颤抖的双脚。墨彦不想再等下去了,虽然自己失去了感官,但这么近的距离也能察觉到那个赤裸的女人并不是人,看她在男人死的那一刻左眼处显现出来的蛇鳞便可以得知。

墨彦拔出凝冰刃,迅速以刀柄敲向墙面,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整面墙却已经打出了一人高的巨大缺口,缺口处还有冰晶掉落。叶暮跟着墨彦身后进了室内,随手捏起掉在自己肩膀上的冰晶放在嘴边舔了一下,血腥味在口中蔓延,舌头竟被拉了个口子。

墨彦在离墙角一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看着墙角倒着的尸体,手上紧握的菜刀已经掉到了地上,而那个赤裸的女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啧……”墨彦轻咂了一下嘴,把持着凝冰刃的手放了下来。

“她往那边去了。”叶暮冲着楼梯的方向弩了弩嘴,从妇人尸体的左眼处有一条明显的蓝丝一直延伸到楼梯转角处,叶暮并不知道墨彦看不到,用手拽起淡蓝色的丝线给墨彦示意。

墨彦看都不看叶暮,在叶暮话音刚落的时候已经飞奔上了二楼。二楼侧室的窗户大开,赤裸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将窗纱扯下来裹在了身上,半倚在窗边微笑着看着闯进来的墨彦。“怎么?要杀我么?”

墨彦并不多话,将凝冰刃飞出,以圣灵之力控制刀的方向,在离女人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刀身已经被冰晶覆盖,直奔女人的左眼而去。

“你以为我只是低级的沁奴么?哼~~”女人收起笑容,单手挡住飞来的凝冰刃,整个手都被刺穿。“我当圣灵会有多强,也不过如此。”女人狂妄地说道,手中还紧抓着不停抖动这的凝冰刃。

墨彦冰冷的眸子直盯着凝冰刃,根本不把女人放在眼里,手掌微张,冰晶在手中凝结成影刃打向刺穿女人手掌的凝冰刃,还没等女人反应,手掌便已经被冰封住,而凝冰刃也已经从女人的左眼一穿而过。

“一定要刺穿左眼才可以么?”叶暮看着女人左眼处流出的淡蓝色液体,将女人的尸体抱起放到床上。

女人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猛地抓住叶暮的手腕,完好的右眼恶狠狠地瞪视着叶暮。“邪!冥!”

墨彦一把推开叶暮,将手覆上女人的右眼,悔恨自己没有早些发现,因为灵魂还在体内,只要通过女人的右眼就可以看到她作为沁奴的所看到的一切,但已经来不及了。灵魂会在身体气绝的一刻脱离身体,而这个女人竟能使灵魂在躯壳里暂时停留,看来确实想她自己所说并不是普通的沁奴。如果可以看到她的记忆,也许可以探查到邪冥之主的消息。

“你就那么想找到邪冥?”叶暮被墨彦一推直接撞到了床头柜的柜角上,疼的整张脸都扭曲了。

“他一定要死!”墨彦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抓着叶暮的衣服走出了别墅。凝冰刃入鞘发出了‘叮’的一声脆响,之前被打破的墙面慢慢合拢,呈现出最初的样子。

叶暮不可思议地看着墙面,摸了摸又敲了敲,回过神再看墨彦已经消失了踪迹。叶暮快步走出小区,整个城市都变得喧闹了起来,警车呼啸而过,警铃大作,叶暮烦躁地捂住了耳朵。

******

司暮市中心有一座了望塔,这是整座城市里最高的地方,从了望台往上的部分是以钢筋的三角锥形塔顶,塔尖收缩直冲云端。墨彦单手抓住塔尖,轻盈地倚在塔顶。

“这么近的距离他都感觉不到咱们的存在呢。”苍澈单手揽着墨竺细腰,在距离十米的地方观察着墨彦的举动。

一直倚在塔顶远眺的墨彦,突然摆正身体向下俯冲,直到观景台的位置腾空而起,落到远处的楼顶上。附近的街区聚集了不少民众,虽然晚了一步,但应该还是可以阻止沁奴的行动。墨彦从楼顶直冲入人群的过程中,已经拔出了凝冰刃,落地的瞬间所有人都被一震冰雾遮挡了视线。

沁奴警觉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环顾四周却只能看到晃动的人影,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并不知道身后有一只手已经接近了自己的左脑。

墨彦不屑地用左手的冰晶凝结出坚韧的冰刀,直刺入沁奴的左脑,穿透了他的左眼。闪身离开的人群,冰雾随之慢慢散去。

围观的人群呆立在原地,注视着水泥地上两具消失了左眼的尸体,尖叫声骤然响起。附近的行人都一起涌向了尸体的方向,只有墨彦逆着人流走向相反的方向。

“我可以帮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不,应该是你要杀的人。”

墨彦停住脚步,转身看向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银发男子,虽然在拥挤的人群中,但却异常显眼。“我不需要。”

“我会期待你联系我。”男子齐肩的长发梳起扎在颈后,声音中掺杂着一丝喜悦。

墨彦面无表情地转身,向着最初的方向迈开了脚步。这个男人又是什么人?人界不会有这么纯正的银色发色,来到这还真是遇到不少奇怪的人类。

“你刚才再跟谁说话?”叶暮突然挡住了墨彦的去路,偏头看了看墨彦的身后,人群涌动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人影。

“警告你不要再跟着我。”墨彦绕过叶暮,本以为他可能会是邪冥之主的本体,不过现在这个时间邪冥之主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依他的个性已经站在这个城市的最高处俯瞰这场暗夜的屠杀。最高处?!墨彦想到这里抬头盯住了望塔的塔顶。

“那里没人,别看了,满月都要被云遮住了。”叶暮仰着脖子,恍然间看到满月下一双红色的眼睛,下意识地甩了甩头。

“他看到你了。”墨竺静静地看着夜空下的一切,全然不在乎揽在自己腰间温热的手。

“那又如何?”苍澈在空中轻踩,不过几步便落到了地面,额前的发丝被风吹起拂过墨竺的脸颊,感觉微痒。

墨竺双脚沾地的一刻,不紧不慢地转了个圈绕开苍澈的手。“既然有叶暮在,你的序曲看来是要结束了,恕不奉陪。”

“恕不奉陪么?说的好像是你的序曲一样。” 幸好有你,否则墨彦将这一切解决的太快我还真是苦恼,苍澈站在原地想着,看着渐渐远去的墨竺的背影勾起了嘴角。

“您还真是悠闲,满城风雨,您就跟这袭击大好青年?” 紫瞳一闪,人影一晃而过,停住脚步站在苍澈的背后。

“我找你来可不是为了让你限制我的私生活,斩枫。”苍澈转过身,背靠在街旁的墙壁上。人流从两人中间穿行,就像两人所站的地方只有空气一样。

“我只答应您如果序曲有意思才会入伙。”被称作斩枫的紫瞳男人,黑色的短发都利落地向上刺着,到是显出点儿朋克风格。

“你最好不要说没兴趣,那样沁鳞又要回去改造了,他会恨你的。”苍澈并没有太过担心,斩枫是否会入伙从眼睛里就能看出来,至少他的眼神不想平常那样暗淡无光。

“派他去改造不是你的决定么,他恨死我也都是没有意义的。”斩枫假似摆出叹气的表情,摆了摆手。

“呵~~若是他有胆恨我,那我也就只好让他在柯允那里多呆些日子了。”

“柯允也不累么?工作狂,不停研究新物种。”斩枫闪躲着身边的人类,为了避免相撞最后也只好靠到了苍澈旁边的墙壁上。

“他的个人爱好而已,柯允可是整个邪冥界最优秀的魔物创造者,爱岗敬业也没什么不好。”

“吾主还真会算计,爱好能当工钱?啧……这我可不能入伙了,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我可不干。”

“我到不这么认为。”苍澈意义不明地看了斩枫一眼,不再多言,夜未过,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06.银发的占卜师

“沁鳞,你是太过悠闲了。”苍澈轻抿下唇,不过是眨眼的瞬间已经将沁鳞招致身前。“客人可是表示你的开始太过平淡。”

沁鳞一听这话,本是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妖媚的眼睛瞪视着靠在一边墙上的斩枫。“他也算客人?!”

苍澈皱眉,单手挑起沁鳞遮住左眼的发丝,鼻息突然贴近沁鳞的脸颊。“再不补救可就没有机会了,你的手下连墨彦都阻止不了还想谈什么条件?!”

沁鳞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眼睛直盯着苍澈抚摸自己头发的手,生怕他生气把自己宝贝似的头发拽下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苍澈还没有生气,否则现在自己定是已经变成尸体了。“这是我的失职,我现在就去解决墨彦那小子!”

“轻举妄动可是连小命都要不保了,墨彦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角儿,要不你们这位邪冥之主也就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了,虽然这是他自愿的。”斩枫在一旁开了口,刚才好像无意间注意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人,不利用一下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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