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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条尾巴 下——by巫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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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对你说一声谢谢。

在很多个白天黑夜的寻觅之后,它终于找到了方法。

为了最后能对那个男人说出这声谢谢,它悄悄离开了那间杂物房,离开了那个小木箱,独自开始修出人形的漫长旅途。

它依然会受伤,但也学会了独自疗伤,它很寂寞,却因为心里有坚持而变得能够忍受。

它忘却了时间,为了那个男人拼命地修炼。

终于有一天,它拥有了新的生命。

它终于不再是一只小灰鼠。

它拥有了一个人类的身体,有了人类的思想,它终于可以开口说话。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长时间才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他急切地踏上归途,他要回到那个杂物间,回到那个男人身边。

他要用人类能听懂的语言告诉他,你是我的朋友,我很珍惜,我很开心。

他一路飞奔,无论过了多长时间,他还是能清楚地记得回到那里的路。

可是一切都变了。

他用了太长的时间,长到一个普通的人类无法等到这一天。

杂物间已经消失,连同那个男人的住处都已经消失,只有一片破败,还有深及腰间的荒草。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太晚了,男人已经离开了,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他在那片荒草里呆了整整七天,最后打听到了男人安睡的地方。

那是一片安静的坟茔,他找到了属于男人的那一座。

一个小巧而简洁的碑就是他最后存在的痕迹。

“苏癸,”他轻轻抚过碑上几行简单的字,手在男人的名字上停留:“谢谢你,你是我会永远珍惜的朋友。”

那天之后,他有了一个人类的名字。

番外二

陈修宇坐在一片麦田旁边,静静地看着被风吹得轻轻摆动的麦穗。苏癸坐在他身后几米远的地方,陪着他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不说话,不动,比偶尔刮过的微风还要安静。

陈修宇觉得苏癸挺神奇,能如此成功地隐藏自己的存在,这也许就是老鼠的特别之处吧,不引人注意才能更好地生存。

苏癸几乎没有痕迹地陪伴,让他常常有这一片田野中只有自己一个人的错觉,但每次回头的时候,都能看到苏癸冲他笑。

陈修宇和苏癸不同,他并不是一个能长时间承受孤单的人,他习惯在人群中生活,哪怕只能通过记事本和笔与人交流,他之所以一直呆在这里,只是在等身体稍稍再恢复一些。

“但心家里人着急么?”苏癸在他身后轻轻问了一句。

陈修宇转过身,笑着点了点头,冲苏癸招了招手。

苏癸跑过来坐到了他身边,他知道陈修宇不是孤身一人,他有父母,有家里人,大半年了,陈修宇在家人眼里已经失踪,可以想像家人会有多痛苦。

你还记得我家在哪里吧?陈修宇在记事本上写。

“当然记得。”苏癸笑了,他可不是丁未,每件事他都能记得,何况是陈修宇家。

我回家之后,你可以来找我。

“真的?”苏癸很惊喜地一下坐直了身体,“不会打扰你休息吗?”

我也不可能一天24小时都休息啊。

“也是,”苏癸托着下巴看着陈修宇,他的确不是那个人,但这种温暖安心的感觉却惊人的相似,让他难以割舍,“那我如果天天去找你呢?”

过来陪我玩游戏吧,反正我天天都玩。陈修宇笑笑,不知道为什么,苏癸虽然很爱笑,但眉目之间却总是有淡淡的落寞,他有时候觉得苏癸就像个弟弟一样让人忍不住有些心疼。

“我不会玩呢。”苏癸有些不好意思,这一点他跟丁未有点像了,他俩对人类这些玩意儿都不太愿意接触,觉得没意思,但如果是跟陈修宇一起,他却很想试试。

我教你,很容易,其实就是跟着季骁跑就行,有时候我跟在他后面,睡一觉起来都没事。

陈修宇想起每次发现他划水时齐小白的反应,有点想笑,丁未虽然是只九尾猫,听起来很牛,但还是要承认,季骁这个普通人的确是最合适他的。

他看了看苏癸,在记事本上写了一句,那个你以前认识的人,很喜欢他么?

“喜欢啊,”苏癸想了想,手指在泥地上轻轻抠着,“不过跟丁未和季骁不一样,我只是……你能明白那种感觉么,你用了很长的时间,费了很多心血,只是为了一个人,他是支撑你这么久的全部力量,但是等你回头的时候,却发现他早就不在那里了。”

陈修宇笑笑,是觉得你为他做过的,想要再为他做的,都没有意义了吗?

“嗯,被抽空了一样,”苏癸点点头,手还在地上无意识地抠,“他甚至不知道我很感谢他,做这么多只是想说一声谢谢。”

陈修宇伸手拉过苏癸的手,低下头把他手指上的泥擦掉,拿过记事本。

有些谢谢不用说,有心的人会感觉到。

“他会知道么?”苏癸看着记事本上陈修宇漂亮的字迹。

他为你做的也许并不是为了你的感谢,陈修宇拍拍他。

“嗯。”苏癸笑了笑,托着下巴看着记事本有些思绪万千。

季骁很久没有上过游戏,自从陈修宇睡过去之后,他就把几个号的密码都改了,没再上过。陈修宇醒了以后,他才又把号翻了出来开始玩。

但是陈修宇还不能上线,所以他只是开着号四处转悠,帮泡泡号弄点新装备,虽然同样是一个人,感觉却不同了。

“什么破材料,还弄不齐了!”季骁蹲在椅子上,一个材料打了一上午都没出。

“你进这个门进了七次了,”丁未趴在他肩上看着屏幕,他不懂这个游戏,只知道季骁一直在这里折腾,“你是不是迷路了。”

“别逗我笑……”季骁往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正当季骁第八次准备进门去打材料的时候,系统提示叮地响了一声,他看了一眼屏幕下方的字,有些愣了。

“你娘上线了!”丁未也跟着往屏幕下面看,看到了糖泡泡上线的那行字,很开心地指着就喊上了。

季骁也挺激动,但丁未的话让他很无奈:“是娘子!你什么时候能把字认全了啊……”

“都一样。”丁未满不在乎。

“我妈跟你能一样么。”季骁看了一眼,糖泡泡是在家里后院上线的,他迅速地把号飞回了家里。

丁未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会才转过弯来:“你说反了。”

“没有。”季骁很肯定地回答。

“反了!”丁未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

季骁扑到键盘上咳了一会:“反了反了,我是你娘子好吧。”

“嗯,”丁未满意地点点,又看着屏幕,“陈修宇回家了吗?”

陈修宇回家已经一个星期,老妈却还没有从儿子失而复得的狂喜中回过神来,每五分钟就会推开门进来看一眼。

每次进来陈修宇都会拿起桌上放着的一张硬纸板冲她比一下,纸板上写着:我在呢。

“喝点这个润肺的茶,昨天晚上你又咳了一夜,”老妈过来放了两杯茶到桌上,“这个小朋友也喝一点,秋天燥。”

“谢谢阿姨。”苏癸站起来拿过茶喝了一口。

我跳舞给你看。陈修宇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给苏癸。

说话的时候齐小白跑进了屋里,看到了他这行字和正在翩翩起舞的大胸LOLI糖泡泡,愣了一下,打出一句,你跳舞我都看腻了。

没跳给你看。陈修宇笑了,苏癸指指屏幕上威风地扛着大刀的齐小白:“这个是季骁?”

陈修宇点点头。

你回家了?齐小白扛着大刀围着糖泡泡一直转悠。

嗯,回来几天了。糖泡泡原地跳了跳。

胸大了……

来摸摸吧。

靠!

苏癸看着一直带着微笑打字的陈修宇,有点对不上号,平时永远都安静而沉稳的陈修宇,在游戏里居然是这样说话的,实在是……

“我要不是在旁边看着你,”苏癸捧着茶杯,“我肯定不相信这个人是你,太猥琐了。”

陈修宇笑了笑,手指在苏癸脑门上弹了一下,在聊天输入框里打了几个字,然后删掉。

怎么办,这个才是真的我。

“挺好的,”苏癸揉着脑门在桌边趴着,笑得很开心,“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我比较喜欢你现在这样笑的时候。

“认识你以后我心情好了很多,”苏癸喝了一口茶,“不再每天都觉得不知道为什么会活着呆着在个世界上。”

陈修宇微笑着删掉这行字,对齐小白说了一句,装备呢?

打不出来材料,系统估计看这装备是要帮你打的,就黑了,你号一向黑得发亮不是么。

那不穿了。陈修宇笑笑,看着苏癸,我给你跳脱衣舞。

苏癸看着屏幕上的糖泡泡一边跳舞,一边一件件脱掉身上的装备,呛了一口茶,赶紧用手捂着嘴抽了张纸巾擦着。

没等他擦好,那边季骁估计是心情不错,居然也抽上了,齐小白挥舞着大刀也开始一边跳一边脱,到最后俩人都只剩了内衣裤。

苏癸笑得很厉害,觉得肚子上的肉都笑酸了。这样开心的笑已经很久没有过,让他想起了两百多年前的那个喝了果酒的夜晚,小灰鼠吱吱叫着,那人拿着酒壶笑。

现在的感觉是那么熟悉,久违了的心能落地的踏实感觉。

苏癸趴在桌上笑,最后把脸埋进了胳膊里,眼泪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决了堤似地涌出来。

陈修宇的手抚上他的脖子,在他头发上轻轻抓了抓。

这种跟当年那人掌心一样的温度让苏癸心里微微一颤,侧过脸露出半只眼睛看着陈修宇,哽咽着:“其实我很害怕。”

怕什么?

有一天你也会不见。

陈修宇擦了擦苏癸挂在眼角的泪珠,这样吧,如果你要对我说谢谢,现在说吧。

苏癸眨眨眼睛看着他平静的脸,犹豫了一下:“谢谢你,可以让我这么开心,谢谢你让我觉得很……很踏实。”

陈修宇点点头,在屏幕上又敲下一句话。

这就可以了,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至少知道了你想对我说的话。

苏癸擦掉眼泪拼命地点头。

你不会像丁未那样,拥有一个能看到的结局,你还要一个人走多久,最后会停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但像我一样的人不会只有一个,两个,会有很多。

要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哦,苏癸。

苏癸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有些失控地扑到陈修宇身上号淘大哭,最后干脆一抬腿跨到陈修宇腿上坐下,趴在他肩上哭得全身都发抖了。

陈修宇没动,在苏癸后背上轻轻拍着。

苏癸痛快淋漓的哭声惊动了陈妈妈,她推开门探进头来小声问:“这是怎么了?”

陈修宇顺手拿起桌上的纸板向她挥了挥。

“我知道你在呢,”陈妈妈皱皱眉,“我是问这孩子怎么被你弄哭了?”

陈修宇的手绕到苏癸身后,在纸板上很快地写下几个字,我把他逗得太开心了,没事,你忙你的吧。

门被陈妈妈轻关上了之后,苏癸又哭了好一会,最后感觉眼泪都哭得供应不上了,才慢慢抬起头看着陈修宇:“刚才阿姨是不是来了?”

陈修宇笑着点点头。

“啊,吓着她了吧。”苏癸有些不好意思,回身抽了几张纸巾蒙在脸上。

陈修宇揭掉盖在他眼睛上的纸巾,把记事本递到他眼前,我腿麻了。

苏癸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从陈修宇腿上跳了下来:“我不知道……”

去洗洗脸,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吧。陈修宇指指卧室里洗手间的门。

“嗯。”苏癸赶紧跑进洗手间,把门关上之后盯着镜子里自己哭得红通通的眼睛,像一只肿眼睛的兔子。

他泼了些水到脸上,虽然刚才是在哭,但心里却一点也不难过,只是觉得非常轻松,压在心底几百年的那些失落和没法跟人说的寂寞都像是被泪水冲走了。

轻松了很多。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谢谢你让我拥有今天,拥有眼下。

谢谢苏癸,谢谢陈修宇,谢谢丁未,谢谢未来将要碰到的每一个人,在他漫长的生命中出现过的每一个人,都证明了他曾经真实地存在过。

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以后也不会寂寞。

“我们去吃什么?”苏癸很少在外面吃东西,他喜欢自己做,虽然手艺不怎么样,丁未一直说他做的饭很难吃,每次都是因为认识他太久了不好意思不吃,不过就算这样他也还是喜欢自己做,能让他想起那个做饭也不怎么样,但每顿都会留一点出来给小灰鼠的男人。

涮羊肉去,该进补了。

陈修宇带着他沿着小路慢慢走,他跟苏癸正好相反,最大的乐趣除了游戏里划水和跳脱衣舞之外,就是去各种馆子里吃来吃去。

附近每家有特点的馆子他都吃遍了。

“你是应该补补,脸色总是不好,”苏癸低头拨了拨手腕上的铃铛,“你醒了以后这个铃铛就不响了。”

想听?

“嗯,之前每天都会响啊,响完了我就睡觉了。”

陈修宇笑了笑,抬手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铃铛突然在他手腕发出了轻轻的铃声。

番外三

每天早上六点,陆宽的闹钟都会准时响起,然后他会伸手按掉。

接下去闹钟每个十分钟会响一次,他每次都会伸手按掉,大约按掉五次之后,他才终于起床了。老妈有时候会到他这里来收拾屋子,然后住两天,对于他这个莫名其妙的习惯一直不能理解。

“起不来就直接定到七点啊。”

“定到十点也得十一点才能起来。”陆宽每次都会用同样的话跟老妈解释。

其实这个习惯不是他自己的,是陆浩宇的习惯。陆浩宇的闹钟定的是五点,要按十次他才会起床,陆宽觉得跟老哥比起来,自己已经算是很进步了。

今天天气不错,陆宽躺在床上能听到窗外有鸟叫声,开着的窗户时不时会有凉爽的风吹进来。如果是以前,这种好天气里老哥总会推开他的门,打个手势跟他说,陆宽你的鸟叫了。

想到个陆宽就忍不住想笑,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相框举着看了一会。上面是他和老哥最后一次合影,在湖上划船时老妈拍的。

那时陆浩宇的身体已经很糟糕,每天陆宽都会被他半夜里压抑着的咳嗽声惊醒。

陆宽很担心,但却无能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陆浩宇一天天变得虚弱。

老哥很少跟他说自己的事,关于九尾猫,关于被他收走了魂魄的那些九尾猫,还有那些无论什么年代都会出现的,用九尾猫满足自己贪欲的人,他很少提起。

陆宽知道,他不愿意自己的弟弟再跟九尾猫的事有什么联系。

他只希望陆宽能平平安安过完这不算长的一辈子。

可陆宽还是会知道,从陆浩宇突然不再说话的那天开始,他就有感觉。所有人都以为是那次车祸给老哥造成了可怕的阴影,因为从那天起,他不再开口说话。

那年陆浩宇14岁,陆宽10岁。

只有他执拗地认为陆浩宇不说话是因为别的事,他们从小住在一个房间里,他对于老哥的一举一动都很敏感。

他悄悄观察着陆浩宇的一举一动,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陆浩宇手里的铃铛和那只诡异的发着绿色光芒的猫。

他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对的,陆浩宇不说话不是因为车祸,是因为他不能再开口。

那样的猫有多少,陆宽不知道,只知道老哥偶尔会突然出门,从来不说去哪里,也不让他跟着,每次回来之后都会咳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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