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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春宵罗曼史BY 秋月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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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巧妙地出手救了自己的阿阇梨方丈那里接过酒浅尝一口,千寿便什么都没吃地在阿阇梨方丈身后服侍着。而且自己已经在与拓尊位置相反的地方,拓尊如果要叫千寿,那便是忽视阿阇梨方丈的悖礼行为。

换句话说,现在自己已经处在绝对安全的地带,千寿满心欢喜,于是调皮地看了拓尊那儿。拓尊餐桌左右有百合丸和妙宝丸服侍在侧,看起来心情挺好,可也流露出让千寿逃走的惋惜表情。

总之这个表演节目阿阇梨方丈成功得点守住了千寿。问题是等到个人单独朗诵汉诗时,一定又有可能碰上拓尊说「来领赏」。

(到时候得想个借口拒绝,或者干脆为了不要得到赞美而刻意朗诵出错之类的。)

话说回来,《客至》是比绝句还长的八句七言律诗,并非很难记诵的诗句。如果念错的话,会让师尊阿阇梨方丈丢脸的。

(没办法,只好找个理由躲过了。)

千寿心中下了决定。

朗诵是从年纪最小的开始。第一个上场的是妙宝丸,他朗诵的是杜牧的《江南春》,但因为太急于表现,使得声音越来越高尖,百合丸他们全偷偷用袖子遮脸嘲笑他。

「嗯,很像云雀在唱歌,非常有雅趣。」

拓尊如此的评语,让黄汤下肚的和尚们个个笑了开来,妙宝还觉得自己是受到了赞美。他蹦蹦跳跳地行个礼,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回到拓尊身旁。

接着是千寿出场。

他慢慢走进来跪着坐下后,便开始吟唱杜甫的名句。

「舍南舍已皆春水,但见群鸥曰曰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盘飧市远无兼味,樽家贫只旧醅。肯与邻翁相对乡,隔篱呼取尽余杯。」

在我居住的房舍北边及南边,都有春天的溶雪流过,这季节里每天都看到一群一咩的白鸥飞来。开着花儿的小路,从来不曾为了客人而打扫,让落叶与残花铺满整条小径。听到您的到来让我高兴万分,今曰这简陋的柴门才专程为您开启,恭候您的光临。我这小屋离繁华的市集实在太远了,加上家境清寒贫困,没有什么大鱼大肉、珍馐百味可以款待远道而来的您,连酒瓮里也只剩下些浊酒。如果你不介意,愿意和隔壁的老翁喝一杯,我隔着篱笆喊一声,邀他一起把酒,尽情畅饮这几杯浊酒吧!

杜甫当年吟唱这首诗的心情,千寿完全无法理解。但宴会挑选这首诗的原因,是以第三句「盘飧市远无兼味……」,拿来当作对客人招待不周的理由。

吟唱结束后,千寿便立刻退下,但却被拓尊叫住。

「你叫什么名字?」

被客人如此询问,心中虽然很不想说,不过却不能不回答。

「小的名叫千寿。」

千寿回答道。

「声音放得开,声调也掌握得很好,果真不愧是「朗诵」。你师承哪里?」

「慈圆阿阇梨方丈。」

「你有位很棒的弟子!」

听到这句话,千寿不禁开心地露出笑容。

可是接下来——

「可否请教你是哪家的孩子?」

听到这个问题,千寿脸又沉了下来。即使养育他的父母和阿阇梨方丈都很疼爱他,但弃子的身份被大家所污蔑已经是家常便饭。千寿想也不想便露出执拗的眼神说道:

「千寿是被丢弃在寺门前的孤儿,没有父母。」

听到这话,拓尊的脸色一变。他似乎颇为惊吓,粗粗的眉毛整个纠成一团,直直盯着千寿瞧。

「喔,那还真是怪了。看你的容貌,贫僧想起……」

说着拓尊停顿了一会,张着他的大眼望向慈圆阿阇梨方丈,仿佛瞪着阿阇梨方丈似的继续说道:

「先前在宫中的宴会上,咏唱倭歌的藤原家贵族中……有个名字叫什么的……总之,我记得他跟这个稚儿简直长得就像兄弟一样。」

「也是有和陌生人像的状况发生啊。」

阿阇梨方丈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着,似乎打算把话题就此打住,但是拓尊阿阇梨却不肯放过。

「不不不,不管是五官还是个性,陌生人是不可能这么相像的。」

说着他似乎想起什么,「啪」地拍了膝盖嘿嘿笑道:

「原来如此,是因为某种原因寄养在这里吧!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可说是秘藏的寺宝对吧!哎呀呀,善哉善哉。」

拓尊的话千寿完全无法理解,但他的语气和表情都充满了令人讨厌的感觉,让千寿觉得十分地不舒服。

或许是千寿把心情都表现在脸上了。目光再次回到千寿脸上的拓尊,皱着鼻子刻意地哈哈笑道:

「哎呀,我想起来了,那位贵族是右大臣良房大人的甥儿,我称赞他朗诵的声音很好听时,他的表情跟你一样不开心,还回嘴说:「与其称赞声音不如赞美咏唱的诗词,这样才能显示您的见识广阔吧!」」

「哈哈,这么说来个性还真的挺像的。」

这时大声插嘴的是已经醉得满脸通红的别当。

「这个千寿啊,最会油嘴滑舌地跟上面的人顶嘴。」

他加油添醋地插着嘴表示。

「这样啊!」

拓尊阿阇梨回答道:

「那个贵族是右大臣兄长的孩子,从小就非常聪明,是位受到皇帝宠爱的贵族子弟。这里的稚儿如果是他的弟弟的话,肯定也是充满傲气吧!您说是吗?慈圆大人。」

面对这样的话题,阿阇梨方丈只是慢慢地说道:

「千寿丸只是个弃子,他是大曰如来佛祖恩赐给贫僧老年承欢膝下的佛缘之子,是无价的宝物,并非您所指的权贵之人。待贫僧死后,我也打算让他在俗界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接着——

「我年纪大了,连续两天的宴会身子实在受不住。真是非常对不起,老头子我就先在这里告退了。」

而后阿阇梨方丈便向千寿招了招手,扶着陪在身旁的千寿的手站起身说「回房吧」,让他陪着朝客殿出口走去。

正准备打开门往走廊踏去时,突然一阵笑声从千寿丸背后传来。

阿阇梨方丈对着想回头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千寿说:「别理他们。」

但千寿已经看到了。拓尊正以不符合阿阇梨尊称的下流眼神,目送着自己。

「为什么那位大人会有那样猥亵的表情呢?」

阿阇梨方丈对着把内心的不快一吐而出的千寿轻笑道:

「因为在那位大人的心中有野心啊!」

「野心……那是什么?」

「也就是欲望。」

「喔!」千寿点了点头。「是有多种烦恼欲望的人。」

「不要被卷进去了。」方丈说道。

「千寿不喜欢那位大人。」千寿答道:「千寿不喜欢被他用色眯眯的眼光盯着看,那位大人看起来……啊,就像鲶鱼。」

「像鲶鱼啊!」

阿阇梨方丈似乎觉得这是很怪异的比喻,好笑地瘪瘪嘴,千寿一脸不开心地继续说道:

「我说像鲶鱼,是因为鲶鱼那张大嘴巴不管是虫或鱼,甚至是落入水中的鸟都毫不忌口的吃下去,而且还滑溜溜地不容易捕捉,一张大脸胖得简直就像河底深渊的主宰。那个和尚的长相肥嘟嘟的,两者明明就很像嘛。」

「哎呀呀,说人坏话会有报应喔。」

阿阇梨方丈看来有些苦恼地说道。

「原来如此,鲶鱼啊。」

而后阿阇梨方丈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进入池中吃鱼,或是成为主人。」

「他会待到什么时候?」

千寿这么问,其实内心是希望拓尊赶快回京城去。

「谁知道呢?或许会等到成为寺里主人以后吧!」

阿阇梨方丈的回答,似乎是听到将拓尊形容为鲶鱼后有感而发说出的话。

「本寺已经有了阿阇梨方丈您,那位大人并不能成为住持啊!」

对着不服气的千寿,阿阇梨方丈静静地说道:「我年纪大了,就算住持,在这世上的时曰也不久啦!」

千寿不禁心中一惊,看着阿阇梨方丈满布皱纹的年老脸庞。这时他才愕然发现,在走廊吊着的灯笼的微弱光芒下,以前还要抬头仰望的阿阇梨方丈容貌,现在只需眼睛往上瞧便能看得一清二楚,令千寿感到惊讶不已。

(阿阇梨方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小了……)

阿阇梨方丈似乎察觉千寿脑中所想的事情,喃喃说道:

「你今年已经十四岁啦,长大了呢!可以离开这座寺庙了。」

「我不要!」

千寿马上回答道:

「千寿到十六岁就要剃度(成为和尚),成为阿阇梨方丈的随从。」

「呵呵。」

阿阇梨方丈削瘦的肩膀笑得颤颤巍巍。

「你并不适合当和尚啊!你又不喜欢学习,也很讨厌写经文吧?」

「我会喜欢的!为了要一直服侍阿阇梨方丈,我什么都愿意做!」

千寿虽然如此说,但阿阇梨方丈却「不不」地摇了摇头。

此时恰好走回房间,千寿打开门让阿阇梨方丈走进去。房中仍是一片黑暗,千寿利用走廊的灯笼取了些火,点亮房中的灯。

「马上帮您铺床。」

「嗯。」

千寿在屏风后面床铺上,手脚迅速地将棉被铺好,再把床周围的床帐展开,帮阿阇梨方丈把沉重的袈裟和法衣换下,套上棉料无袖的睡衣。

准备好就寝前,阿阇梨方丈唤住千寿,叫他到自己身边来。

「今晚说的那些话,应该也是一种机缘。」

阿阇梨方丈似乎要说些什么,表情显得非常严肃,千寿也正经地仔细聆听——想必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关于你的出身。」

「是。」

「关于捡到你的始末正如之前告诉你的,但仍有些事情我没跟你说过。」

「是……」

「首先是「千寿」这名字,其实并非我替你取的。」

「啊?」

「这名字是你用墨写在还是小婴儿的你的手掌上。」

「……那么……」

「这是父母帮你取好,握在你手中的名字。这是第一件事。」

「啊……」

千寿听着,心中觉得既惊讶且失望。一直以为自己的名字是敬爱的阿阇梨方丈所赐予的,这是与阿阇梨方丈之间值得夸耀的特别羁绊。但没想到这名字居然是舍弃自己的双亲所取……真是让他备感讶异。

「第二件事,襁褓中的你身上所穿的衣服,是非常精致华丽的东西,可见你的家世相当高贵。」

「怎么会这样……」

千寿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因为这正是拓尊口品声声讲的事情。那男人用猥亵的眼神猜测着关于自己的事情,没想到这一切居然是事实,实在让人生气。

阿阇梨方丈继续说下去。

「你的父母亲为何会舍弃你?那是因为你拥有富贵之相,而且又是个惹人怜爱的孩子。再加上你是个男孩,可见背后一定有什么原因。或许唯有这么做,才能够保住刚出世的你的性命。」

然而,千寿却迅速地插嘴说道:

「那是因为只要把我还给老天,就能少一口人吃饭。」

那时候的贫穷人家为了减少人口,会把刚出生的孩子还给老天——换句话说就是杀了他。抚养千寿长大的村庄中,很幸运地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他曾经从老人家口中听过这样的事。

「总之,并不是被饥饿所迫不得不放弃你。」

阿阇梨方丈持续说道:

「所以我想你是个不得不藏起来的孩子,便尽快将你手中的字洗掉,把绢料的襁褓换成粗布,伪装成是贫穷父母丢弃的孩子。除了「千寿」这名字以外,没有任何一样能够证明你出身的证物……」

阿阇梨方丈仿佛要将千寿看透似地注视着他,一字一句慢慢说着。

「你是有父母的——应该是来自京城。虽然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但你要好好牢记这件事。」

「是把我丢弃的父母。」

千寿不敢回视阿阇梨方丈,迅速将视线往下看。

「没有父母是心甘情愿将孩子丢弃的。」

「我的亲人只有救了我一命的阿阇梨方丈,还有抚养我长大的父母。」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我只是把事实状况告诉你罢了。差不多该睡了。」

「是……」

阿阇梨方丈在围好床帐的床上躺着,千寿则躺在阿阇梨方丈脚边的床板上。

他跟平常一样铺好自己的床,将上床与裤子脱下折好放在枕边,遵从阿阇梨方丈的吩咐把烛台的灯火给灭了,钻进厚棉被中。

千寿回想起昨晚的窘境,今晚躺在舒服温暖的寝具中简直有如天堂。然而可以自然放松,伸长手脚入睡的夜里,他的睡意却迟迟不来。

自己有亲人……而且很有可能是住在京城里的富贵人家……

心中不是觉得开心或是怨恨,也不是想要见面,千寿心里只是觉得迷惑。

不知道该如何接受刚刚听到的一席话,只觉得应该好好想一想才行。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思考虑什么好,心中只有迷惘,以及……危机感。

而让他无法入睡的理由,应该就是那危机感。

不过他并不清楚自己到底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危险,就像昆虫预知天气般放不下心来,在心中蠢蠢欲动着。那不安的感受,是因为拓尊在筵席上说的一番话,他在心里警惕自己:要小心那个男人……

阿阇梨方丈也说千寿「可能是个必须藏起来的孩子」。

没错……今晚说的这些关于身世的秘密,绝对不能让那男人知道,这是肯定的。

麻烦事情就发生在拓尊来到山里过了半个月的时候。

从唐朝带回来的佛经讲解课程、抄写佛经的工作,以及拓尊修习的法咒相关课程都结束了。而一切就发生在拓尊前来如意轮寺的工作都完成的那个夜晚。

为了隔天即将前往其它寺庙的拓尊所举办的送别会,比欢迎会来得更为盛大且热闹。料理的数量也比欢迎会时多了许多,想必是宴会司为了挽回名誉而卯足劲准备的关系;而般若汤的数量就像饮用水般大量供应,则是因为住持慈圆阿阇梨无法出席的缘故。

僧人们都严谨的住持管不到的时候,把整桶整桶的酒搬进筵席中喝个痛快。

而且喝得越醉,僧人们讲起话来越是口没遮拦。

「哎呀哎呀,要洗涤心灵果然还是得这样痛快地喝才对。」

「慈圆方丈的想法太过老套了。」

「没错。还不是因为他自己不爱喝酒。」

「喂,这可不是酒,这叫做「般若汤」,是可以治百病的神仙妙药啊!」

「对对对,是妙药、妙药!我们僧人啊,对会妨碍修行的酒类是一概不沾口。这可是能让血液循环变好的药汤呢!」

「是啊,这个绝佳药汤,可是会让慈圆方丈板起脸来,都不让我们喝呢!」

「哎呀,那是因为他对花在药汤上的钱很苛刻。话只能在这里说,住持大人非常吝啬,不管哪间寺庙都不像我们这里老是讲什么节省节省的。」

「你看拓尊大人,他就真的很了解人心。因为今天的药汤就是拓尊大人派人送过来的。」

「我觉得拓尊大人这样的人才能让宗门繁盛啊!」

「就是说嘛,就是说嘛。」

「刚从大唐归朝习得的学识,根本不是慈圆大人那快要长霉的说法比得上的,而且拓尊大人那破竹之势般的豪迈性格更是好啊!」

「他跟老是说什么节省的慈圆大人不同,对于钱财的使用也很有一套。」

「是啊,是啊。你知道吗?东寺有二十位技巧高超的伶人(乐师),连稚儿的数量也超过三十,讲到祭典的排场,那才真是有看头。就连鞍马寺都有十位伶人,稚儿也有十五、六人。再来看看我们如意轮寺,伶人只有四个,而且都还上了年纪。」

「稚儿则只是六个人。」

「根本没有办法显示季节法事的威仪。」

「真是有够寒酸的。」

「这可是住持大人的主意,我们僧人哪能讲什么。」

酒后吐真言——僧人们口中不停地赞美拓尊,拼命地批评慈圆阿阇梨。批评地其其厉害的就是那「三枭」。因为在住持的威严下无法对千寿出手,所以他们斗已心怀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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