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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春宵罗曼史+番外篇 BY 秋月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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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经回头一看,只瞧见一个戴着扁塌乌帽,看似下人、身材非常瘦小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不是稚儿啊。」说着看向宗义。

「他曾经是,现在是小僧人。」

国经并不是很在意,本打算继续骑马前进,宗义却开口说话:「他看起来似乎是从寺里跑出来的。」

「是吗?」

「他在那边受到很糟的待遇,连个睡觉的栖身之处也没有,私奴逃走可是重罪呢。」

「嗯。会被鞭打刺青做记号,被贬入更低贱的职务。」

「他曾经数度请求我带他一起去京城,可是我都拒绝了他。」

「恩,如果帮助奴仆逃亡,这个是行不通的。」

「他跟我说,他是十岁时被寺里买去,僧人们教他的都是床上技能,根本也没读到什么书,只有算数还有学到一些。不过他很清楚社会上的一些道理事情,拓尊的事情也是因为有了他的帮忙,才有了成果。」

国经对于低贱的稚儿发生过什么事情并没有兴趣,尤其听到「床上技能」之类的话,更是觉得难以忍受。

「你想说什么?」国经阻止宗义继续说下去。

「是不是能请您放他一马。」

宗义语调僵硬地说出这话,让国经皱了皱眉说:「唉,你要说的是这个啊。我并不是检非违使。如果是发现从我家逃出来的奴仆,那又是另一回事,我国经干么要去管不是从菩提寺逃出来的奴仆啊。」说着,又补充:「反正放过他,只要当作没有看到他就可以了吧。」

「啊……是的。正如您所说。」

「我并没有看见什么年轻僧人的踪影,关于下贱奴仆的话题就到此为止。」

「是。非常感谢您。」

宗义口头上虽这么回应,但在巨椋池畔等待渡船时,身后的旅人追上来,让宗义变了脸。

他本人虽然想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可是却掩饰不住紧张地不停观察周遭,根本就是心不在焉。终于国经的眼神也披吸引了过去,不知不觉就开口问话。

其实对国经来说,要不是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产生兴趣,也不会去关心逃亡奴仆的事情,偏偏渡船又一直没有来,等的无聊得很。

为了打发无聊就四处走走晃晃,便靠近正在讲话的两人,国经开口问道:「怎么了?」

宗义吓了一跳回头看,年轻僧人则是啊地低下头,藏住自己的容貌。

看样子逃出来这回事是真的,国经便把从昨天老梗在心里的问题问出口。

「那个人,今年几岁了?」

「请告诉少爷。」

小僧人谨慎地遵守不能直接回答的礼仪,但国经说「我允许你可以直接回答问题」。想必是因为在宽广浩大的巨椋池前说话,产生出一种开阔的胸襟吧。

小僧人深深地低下头来,恭敬地说:「小的惶恐,您的问题小的马上回答。今年,正值二十二岁。」

「什么?稚儿不需要元服吗?」

听到国经惊讶的声调,宗义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插嘴说:「不,不是的,他已经元服过,所以才会戴着乌帽。」

啊,原来如此,看到宗义的眼神这才了解。这个人如果被发现是兴福寺的小僧,就会遇到危险。

宗义这是拜托自己不要把「稚儿」或「小僧」给说出口。

这时,国经问:「你叫什么名字?」

「啊,那,那个——」

似乎从没想过这问题的小僧结巴着。

「他,他好像是叫做小椋。」宗义伸出了援手。当然,是随便从眼前的池塘名取来的。

「哦?」国经不怎么在意地点了点头。「好像就是从这个池塘衍生出来的名字,写法不是「巨椋」而写作是「小椋」。以他的身材要用「巨」这个字,也太名不副实了。」

「是,是的。」

小僧脸上泛红,含着泪晃头晃脑的,让国经心想(这,该不会是我帮他取了名字的意思吧?唉,随便啦),想着也就不再追究。反正只是在路上偶遇的人而已。

「你绘画的技术还挺不错的,听说还会算数?」

「是的。」

「会哪些算数呢?」

「加减乘除、开平、开立。」

「开平(计算平方根),还有开立(计算立方根)都会啊?」

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国经打从心底惊讶着,这才对这个娇小的逃亡奴仆产生强烈兴趣。说到开平与开立,可是要跟着算术博士学习的算师,才会的最高级算术,无官无职甚至也不是庶民的奴仆,竟然也会这样的算术,可说是了不得了的大事呢。

「小的只知道师父被称为算师大人,可是不知道名字。」

「他收你做弟子吗?」

「不,小的跟算师大人并没有师徒缘分,只是在连日下雨的无聊日子中,看到师傅用算术在打发时间,觉得有趣所以就在旁边观看,稍微学了一些。」

「透过玩算术的各种不知名游戏中,让小的学到什么是乘除,还有开平……真的非常有趣喔。」

说者眼睛眯了起来的前稚儿,洗去在寺中的化妆后,脸盘看来的确是张大人脸,虽然并非出众的美貌,却是一副聪明机灵的样子。

「我也有学过一整套的数学,可是碰上开平开立,不管师父教了多少次就是记不得。你可是有难得的算术才能哪。」

「这并不是什么有用的才能啊。」

听到这回答,国经断言说:「没这回事!管理财务还有各种经营生意上,算师是不可欠缺的存在。在寺里你派不上用埸吗?」

「是的……」本是稚儿的他暧昧地苦笑着,开门见山地解释:「不识字只能遭人玩弄的稚儿,竟然比算学僧更会运用算数,这并不是值得令人高兴的事情。」

「那些家伙真是笨!」国经不屑地哼了一声,下了个决心。「你的才能就由我来发掘。你来跟着我吧。」

「少,少爷!」

无视于露出慌张神情出口阻止的宗义,国经问「小椋」:「你出身何地?」

「小的生于斑鸠。」

「父母亲还在世吗?」

「亲兄弟因得到传染病而死,把我接去的叔父将我卖到寺里,之后就再也没听过叔父的消息了。」

「那么叫你「斑鸠的小椋」就没什么问题。我会告诉父亲,你是我花三百文买的下人,的确是三百文没错吧?宗义?」

「谢,谢谢您!」小椋感激涕零,哭着跪了下去。

「可是少爷……」

本想要插嘴的鬼瓦,看到国经瞪了他一眼只好闭上嘴。

「小椋,你要好好认真工作喔。」

「一定会!一定会!」

看他感激到抽泣地不住抖动的身子,国经心想(真是捡到个好东西哪)。

就这样,带着增为两人的仆役回到京城,马上前往业平邸第。

如果业平大人不在家,就准备去藏人所町屋找,幸好省去了这道工夫。

被带到上回的同一个高殿,正享用着仆人送上来润喉的小点心时,业平大人出现了。

「听说你跑了一趟南都,但是没什么收获啊?」

开门见山就把重点说得明明白白。

「虽然找到了拓尊,可是跟这次的事情却没有关系。」

「这是真的吗?」

业平如此反问,国经便把宗义叫来。

宗义把调查状况说明过后,业平大人逐一深入地质问着,让宗义连些微小地方都呈报上来。

「原来如此,这次的调查看来是没有错了。」

听到业平做出如此结论,国经才放下心,消除内心的紧张。

「有个能干的家仆,真是比什么都重要哪。」

结果业平大人还是在话中揶揄着国经带来的报告,不是自己亲力而为,不过这也是事实,况且宗义还没有获得该得的褒奖。

国经开口说明:「实在很丢脸,因为不习惯走道路导致脚和腰部很痛,一直倒在床上,多亏了宗义跟小椋,才不至于空手而返。」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国经很少有机会骑马哪。」

业平大人虽然觉得好笑地笑着,但是口中说出的话却出乎意外地温柔,让国经觉得颇有光采。

「说到这,后来可有任何诸兄大人的消息……」

「还没有!」业平大人的笑容收了起来,忿忿地吐出一句话来:「他到底是在干么!」

「听卖艺的人说,以买卖人口谋生的难波津鬼八太夫相当可疑,马上就冲去调查,可是从这里到难波津骑马飞奔过去也不需要一天。而且,千寿被抓走到今天已经是第四天。」

国经曲指算着,边喃喃说话时,马上就被业平吼着制止他说下去。

「别说了!」

业平大人焦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

「少爷。」从母屋传来年轻女子呼唤业平大人的声音,接着又说:「有书信送来了。」

「是谁?」

业平大人明显露出不高兴的模样,待女回答:「是藤原诸兄大人和千寿丸少爷送来的。」

「什么?」

一言不发地踢开坐垫站起身来,快步跑向侍女的业平大人,直接把侍女捧着的文书箱盖掀起扔在一旁,一把抽出书信展开阅读。

他的眼神似乎相当忙碌地读着信。

「什么?什么!」嘴里念着,等到读完信时大骂:「混蛋诸兄!」说着就把信丢在地上。「搞什么,什么叫「两人都平安无事」!隔天早上就把人救出来的话,干么不早点通知我啊!竟然还敢说「我们要直接前往唐国」?简直是笨蛋!有没有脑袋啊!啊——气死人了,不长脑袋又这么漫不经心,这个混帐家伙的脑袋,我实在很想亲手把它给扭下来!」

业平大人生气怒吼着,脚边还踩踏着丢在地上的书信,虽然嘴上忿忿骂个不停,可是眼神中却带着安心的神情,骂人的语气里听得出雀跃的欲喜,让国经忍不住笑了开来。

平日别扭得很,连在诸兄大人面前都矜持得从没表现出来的真心,过上发自真心喜爱的好友的事情时,就出现这能够让人窥探到他内心的漏洞。不论是在别墅时的那种表情,或是现在……

边想边微笑着,却被业平大人看见骂道:「有什么好笑的!」

被一针见血说中心事,国经赶忙正了正神色说:「为了值得贺喜的事情而开心啊。」

「啊啊,是啦是啦!因为那家伙的好事,让我高兴到头顶都开花,蝴蝶跟着在旁边飞舞了啦。」

哇啦哇啦地怒吼完,业平大人拿起另一封信回到座位,国经把诸兄大人被践踏的信捡了起来读。

「……怎么会是,橘岳见大人?怎么会……竟然,真的要去唐土?业平大人,这该怎么办?」

想问问该怎么处理这严重的事态,但业平大人却把他看完的千寿丸的信递给国经。

「这看了让人想哭。」

苦笑着加上这句话递过书信,边读边恍然大悟地掉下泪水,国经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像兄长般令我尊敬的业平大人,还有平日待我亲切的诸位,将有好长一段时间无法见到各位,真的让我非常难过,可是因为我的事情,给皇上还有东宫殿下带来烦恼,这更是让我心中难耐痛苦悲伤,所以打算前往唐土……

千寿丸信中如此写着。

……自己是引起灾难的源头,本想要单身渡海离开这里,可是诸兄大人说要与小的同行,一方面觉得十分抱歉,另一方面却也觉得非常开心。

信中笔迹颇有被誉为名家的慈圆阿闇梨大人弟子风格,却不时露出他活泼个性的破绽,看着这样的信,业平大人如此评论着:

「真令人赞赏。」

国经却看出业平终于表现出自己的真心。

「但是,没想到居然会演变成跑去唐土的事态……那个呆头鹅,一旦出手做事情就太极端,实在很难相处!」

「我很能够了解诸兄大人的心情。」国经说。

「了解跟认同,和与他相处是两回事!」业平回嘴道。「我不会认同他,也不会跟他搞在一起。」

看者丢下这句话就站起身来的业平大人,国经问:「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想办法阻止那个笨蛋做出蠢事啊。」

「我跟你一起去!」

国经说完,业平皱皱鼻子,接口损着国经:「你就那样浑身脏兮兮也跟着来?」

「我马上回家换衣服,弄干净再过来。」

「我要去见皇上跟东宫殿下喔。」

「好。」

「在藏人所见面吧。」

「我知道了。」

目送着业平大人消失在帐幕后,正准备要站起身时,突然想起一件事,国经开口叫住业平。

「业平大人!」

「干么?」从帐幕后听到业平的回音,还听他吩咐着:「奶娘,快把束带拿来。」

「想求得你的谅解。」国经说。

听到脱下外衣的衣物摩擦声,业平大人继续说:「是双人舞的事吗?」

「是的。」

「你是要说,为了庆祝平安找到千寿的下落,可以原谅你之前的无礼吗?」

「我正是这个意思,拜托你了。」

把话说出口后,郁积在心中的情感也都烟消云散。

原以为这个人是个随便的家伙,但了解到那别扭的性格之下,意外有着很人性的内心,对他拥有的舞蹈才能,就更能打从心底地尊敬他。

「你这是第二次甩了我。」业平大人故意嘴坏地责备着国经。

「啊……是。」

「如果你现在愿意跟我低头的话,我就原谅你。」

东宫殿下静静听完业平大人禀告的内容,接着又沉稳地把业平大人所奉上的——诸兄及千寿丸的信展开阅读。

「……啊啊,竟有这种事……原来如此。我总算了解千寿送来的信中写的意思。那孩子并没有说明理由,只写着「将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前来拜见殿下。总有一天回来时,小的定将充满珍稀宝物的唐土市集,其热闹的景象叙述给您听,要让您等待还请您见谅」,我还在想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与皇上长得非常相似的东宫殿下,恍然大悟地说:「这孩子真是的。」说着便小小地苦笑出来。

业平大人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微臣知道殿下您一定有您的想法,但微臣对独一无二的好友诸兄所说的话,愿意以微臣的性命为赌注相信他。」

「所以将监的意思是,要把我长年信任、希望能够长伴左右的岳见,当成策划阴谋的罪犯加以制裁吗?」

「殿下英明。」

听到业平的回答,东宫殿下难过地叹口气,沉默了一会后,说:「我也觉得该这么做。可是,该怎么处置他才好呢?我不知道处理的步骤。」

「首先请您把岳见大人找来,询问他真相。如果他承认事实就如诸兄所说,那么您可以问他「往后你打算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他承认犯罪,就让岳见自感?」

「岳见大人是深受殿下信任的亲信中的亲信。而且也是位诚实遵从殿下信赖的好部下。」

「但是,为什么他会策划出那样的阴谋呢?」

「……想必他以为这是为了殿下好。」

业平赶紧插嘴解释着,这让国经发现,业平是为了不让殿下把岳见大人发生的事情,怪罪到自己身上,才这么说的。

发现这件事后,国经察觉到业平大人对殿下非常贴心。

并不是站在身为臣下面对东宫所做的顾虑,而是以业平深知人情事故的角度,从关怀殿下的态度出发,替殿下着想。

殿下似乎很难过地说:「他的确认为我跟千寿过从甚密,并不是很好的事情。早知如此,应注早些把千寿的身世告诉他就好了。」

「就算告诉岳见大人,可能也会让岳见大人更加担心吧。再者,微臣认为从这次的事件,就能够发现大人是知道事实的。」

「啊啊,是这样啊。我并没有告诉过他,他大概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吧。」

「仔细想想,千寿的决断在某种意义上看来是相当正确的呢。」

「那孩子明明没有做错事啊……」

看到殿下又叹了口气,业平大人语气平淡地说:「因为自己在这里变成疑心生暗鬼的种子,对千寿来说,也不是件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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